《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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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人-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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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与众不同的地方,谁知道呢。”

  林林低下头去,半天才抬起来,皱着眉问:“你说,琪琪她为什么……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七十七章
追女孩子,就象从洞里掏螃蟹。

  往往,你做好了手指头被夹的心里准备,无畏地将手探进洞里,你以为指头会摸到一只惊慌的螃蟹,会用钳子夹会用爪推挡,最后抱着你的指头出来了。

  对于笔者,这都是传说。

  曾经,笔者也爱勇探蟹洞,被夹得很惨。“你可真无聊!”“你开什么玩笑?”“你……给我送花?你认错人了吧!”这是笔者听到最多的日常用语。

  以致有一位观察笔者良久的好心MM来相约时,笔者第一反应就是想报警。MM隔着门再三保证:不动任何坏心思,不骗他不捉弄他,这才跟她出去了。

  在路上MM说:“咱这是农村,你说你成天写信送花的吓不吓人呀?”

  笔者低着头:“那……那人家喜欢浪漫嘛……”

  MM柔声说:“唉,你说你成天这样咋就没人管呢?得,我把你收了算了……”

  笔者大惊,挣开MM拉着的手跑了。回家考虑了很久很久,直到第二天晚上才从了。

  追女孩子,就象穿拖鞋撵兔子,就象用红萝卜钓鱼。

  就像绝食,你在她窗下举了个牌子:你不同意,我不吃饭!

  然后就饿死了。

  就像占卜,你掐指一算然后暗暗立誓:她要是不同意那明天都不出太阳了!

  结果第二天阴天。

  总之很难。可是,能难过不去追她,不去想她吗?

  所以说,追女孩子就像买彩票,成功与否多看天意。

  总之很难。可是,万一中奖了呢?

  那就会发现:原来自己就是奖品,得到的只是自己对自己的折磨,自己对自己的怜惜。

  所以笔者的房东就曾说过:“世上其实根本就没有女人。你所看见的女人,只是男人身边的镜子,对外人她是镜背,对爱人她是镜面,映出他的雄心和懦弱,映出他的血性和卑劣,映出……因为爱他,所以也爱他的缺点,因为爱他,所以镜子般包容他的一切!”

  笔者的房东补充一句:“一般来说,自己的老婆除外。”

  到此打住,换个话题。

  追男孩子,就像把一只大螃蟹塞进小洞。

  你看它威风凛凛舞着大钳,很狂很傲很不可一世的样子,可一旦被捏住蟹盖,它就傻了,任人摆布。

  追男孩子,就像撵穿拖鞋的兔子,就像抓搁浅的鱼。

  总之很容易。

  小慧手抚胸口深呼吸几下,稳稳心神走出家门来到隔壁窗下,林林正趴在窗前做作业,聚精会神盯着课本,两只眼呈对眼状。

  小慧咳嗽一声敲敲窗:“林林哥,我家突然没电了,能帮我看看吗?”

  林林忙打开自家的灯:有电。说明不是停电。他抓抓脑袋,就想不来是怎么回事了。一边回想着物理课上学的电路知识,一边出门来到小慧家。

  这是个周末的下午,两家再没别人,院子里静悄悄的。远处坡上的桃花正在开,粉白的光映过来,甜甜的风吹过来。

  林林出汗了,他找不出电闸跳开的原因。其实那是刚才小慧自己站在凳子上扳开的。

  小慧几次要冲过去合上闸,都被他拦住了:“肯定有什么地方短路或漏电,要不然好好的不会跳闸。一定要找出原因,要不然送电很危险。”

  看他拿着钳子螺丝刀站在屋里茫然四顾,她恨不能踢他一脚。

  她没时间听他讲电学,她倒了水削了苹果,她要和他坐下说话!

  趁他正若有所思地端详着一个灯泡,她悄悄溜过去站上凳子准备送电。

  被他发现了。他一惊:这小妮子没一点安全常识!亏是我防着呢……忙大喊一声冲了过去。

  他这人平时不大说话,喊起来嗓门可大着呢。

  把她吓了一跳,电闸很高,要站上去大凳子架小凳子的,人一慌脚下一晃,小凳子就斜了,呀一声摔了下来。

  被林林一把抱住。

  这是个很诡异的姿势,她的双脚正插在歪倒的凳子腿间,急切间找不到平衡,两人就这么涨红了脸抱在一起。

  一个人站在窗前,准备敲门的手僵在空中,呆呆看着这一幕。

  你看这巧的……就跟编的似的。

  是苏琪。她中午才到,去父母坟上烧了纸,同来的姨夫姨母去厂招待所安顿行李,准备明天迁坟的事宜。她沿着小路来找林林,一路看着曾经无比熟悉的景物,是风吹迷了双眼?是刚才的伤心又涌上心头?她静静站了片刻,才又继续走来到院中。

第七十八章
她这次回来计划已久,因为一要按老家风俗选清明节前适宜动土的日子,才能把父母的骨灰盒迁回祖籍,二是姨夫工作很忙,所以拖到现在。她不给林林回信,是因为她天真地想:如果她突然出现在六神无主的他面前……她还要看看隔上这么长时间他到底会怎么样,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自言自语般写上许多信自己看,她要看看他写的和自己写的,除了笔体外还有什么不同。

  其实她每天都在看着台历算着日子,那个台历是个叫崔晓枫的送给她的,她跑步时几乎每回都能遇见那人,他开着个书店,做生意的记性就是好,自己只是陪着女友去过那书店两回,见那几个总纠缠自己的小子盘踞在店里就再没去过,就被他记住了,托她转告女友,年底有些小礼品送给这些常来租书的,就这么认识了。他这人挺不错的,帮她挡开了那几个讨厌的小子,让她清净了许多。他也是个孤儿,跟她一样。

  就这么一天天等得日子到了,就这么一眼眼望着小镇近了,就这么一步步走到他门口了,就这么一声声喊在心里就要脱口而出了!

  屋里那正慌乱的两人没注意到窗外的她。

  她只觉脚下踩空似地站不稳,忙扶住窗台。这一低头忽然想到:原来,她们信里说的没有错……

  她转身悄悄走了。第二天忙完就黯然走了。

  他最后才知道她回来了,匆忙赶到班车站,见一群女同学正围着她,只冲他点头笑了笑,就再没看他,跟女友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根本就插不上嘴,只好把一肚子话生生咽了回去。

  一周后她来了封信,很短很客气:这份友谊她会一直珍藏心底,祝他幸福。

  他看着信,他认识字,这些字他都认识!却半天没明白这些字的意思。

  他把信纸扔到桌上,走开忙自己的事。隔一会又停下来,远远望着桌上那张浅蓝色的信纸,呆呆地想:没错,这是一封信,可这封信是写给谁的呢?

  阿P发现自己在一间小小的卧室里,屋子中央摆着一张大床,床边一张梳妆台一把小圆凳,周围一排低组合柜。卧室门关着,窗却开着,阳光斜映进来。

  四面墙都是浅蓝色的,枕头床罩也是浅蓝色,四周静悄悄的。

  他已隐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仍暗存着一丝希望,几步冲到门边去拉卧室的门,不出他所料,门后是封死的墙。他又跑到窗边试图去开窗扇,可手指却怎么也抓不住:原来这扇窗连同窗外高原上的骄阳,都只是墙上的一幅画。他大叫一声,一把撕开那幅画,露出斑驳的墙面,白灰剥落处是青色的岩石。他慌乱地在屋子里来回跑着,把挡路的梳妆凳一脚踢开,又捡回来砸向梳妆台上的镜子。就这么没头没脑地不知跑了多久,他累了,呆呆地在床边坐下来,双手抱头。突然又跳了起来:镜子!镜子却已被砸得稀烂,他捡了一小片,却照不出自己的整个脸来。他扔掉碎玻璃,又到床边坐下,就这么一动不动坐着。

  忽然他叫了一声:“难道这就结束了吗?”用手捂住脸,无声地哭了。随后无力地仰倒在床上。

  身下却突然响起尖利的一声惨叫,象被针扎了似地,他忙跳起来揭开铺在床上的被子:被子下几只灰色的老鼠箭一般窜了出来,逃到床下不见了。他喃喃着:“这……这也太快了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轻响,低柜上摆着的一台老式电视突然亮了,荧屏上全是雪花点,伴着一片沙沙声。他惊喜地跑到跟前,四下看看:没有遥控器。就蹲下来小心拧那漆皮已被磨光的旋钮。渐渐的,屏幕上出现了一道道条纹。他高兴了:还是彩色的!再转,终于拧到了一个台,大红的背景色上,只有几个黑色大字:陕西电视台。色彩没有调好有点失真,带着一点桔红。只能收这一个台。他无奈地把旋钮又转回这个频道,仍是一片红,仍是那几个黑字。他坐在地上,把脸撑在膝盖上静静等着。不知过了多久,那几个字开始晃动,隐隐传来了乐曲声,是解放军进行曲。他撇撇嘴,自己上学时一开运动会就放这曲子。

  屏幕突然一黑,那几个字不见了。然后又亮了,摇摇晃晃地出现一个画面:一片地板上散落着闪亮的玻璃碎片。他猛地坐直身子回头看看地上,又看屏幕:那画面不见了,出现一个铺着红地毯的台子,那地毯有些破旧,背景是一片白墙,墙上用正楷写着四个大红字:天气预报。

  又等了好一会,乐曲声渐渐变低消失了,传出几个人低低地说话声,声音杂乱而急促,听不清说的什么。终于,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在整个屋子里回响着。然后屏幕里出现一个人走上台子站到中央。

  那是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头发梳成偏分一丝不乱,手拿一支无线话筒,含笑看着他。停了一会,那人才咳嗽一声举起话筒,声音沉着浑厚:“各位好!现在是天气预报时间。明天的天气……”说到这儿,那人仰起头望向上面,不言语了,手捏着话筒,小指文雅地微翘着,另一只手五指并拢也虚搭在话筒上,一动不动。

  阿P不由跟着他也抬头向上看,只看见屋顶,布满潮渍的屋顶,一片剥落的白灰刚好掉下来,落进他眼里。他骂了一声忙用手揉了好一会,总算用泪水冲出来了。他擦擦眼继续看着,那人仍仰头望着,仍一动不动,就象按了暂停键。就在阿P准备在电视周围找放像机时,那人动了,低下脸看着他,一边嘴角微微一翘,不为察觉地笑了一下,然后举起话筒平静地说:“明天的天气,无法预料。”

  画面忽然模糊了,信号忽而稳定显出那人平静的带着职业微笑的脸,忽而又中断只有一片雪花点,阿P把微调转来转去也不管用,最后用手在机壳上砸了两下,好了。他自语着:妈的,什么高科技,还是拳头管用。

  就继续坐下来看。场景已换成一个谈话节目。一个女主持人盘着高高的发簪,头发上还斜插着一把梳子,梳子上还飘着几根长头发。两个男人坐在她两边,面前桌上的牌子写着什么专家的字样。两人都是油头胖脸,一个戴着金丝眼镜,一边低眉顺眼地听女主持说话,一边把两只手并在一起,局促地搓着。另一人一脸疙瘩肉,斜歪在椅子上,手也在搓,不过是在搓脖子上的油泥。

  女主持说:“马上就开始了,我再强调一下,由我提出问题,你说一个肯定的回答,他就说一个否定的回答,我再强调一下,咱们这是在做节目,不管讨论什么问题都一不准骂人,二不准打架,你们俩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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