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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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日月-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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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沉默一会儿。忽然,美男驸马下了决心一样喃喃自语:“一山难藏二虎,这里是俚人的天下,还是美男走吧,不走,恐怕连小命都会丢在洞穴里呀。”说完又呜呜咽咽,啜泣起来,还紧紧地搂住兰珠公主,柔情万缕地说:“公主把青春少女的一切都奉献给了美男,美男就是死,也心满意足了。兰珠啊,美男舍不得你呀。”

  “舍不得就不走!我也不能让你走?”兰珠公主也下了决心,“叫阿山哥走,把他送到二蛮王那里去,明天我就跟蛮王爹说,也好打消阿山哥对我的痴心妄想。”

  美男驸马把兰珠公主搂得更紧,感激地说:“公主待美男恩重如山,美男做牛做马也报不完呀!”

  阿山哥正要把对美男驸马的所见所闻平心静气地向蛮王说明,让蛮王也心平气和地好好观察,彻底认识美男这个人,蛮王已经派人把阿山哥叫到眼前,不无遗憾地说:“阿山,龙锟自认为对你不薄,你为龙锟制造弩弓箭,也帮了龙锟很大的忙。可是你不能这样自私,为了兰珠你就要置美男驸马于死地?”阿山一下子跪到蛮王面前,大声叫喊:“蛮王啊,你不要误听人言,阿山没有害人之心,苍天可鉴!”

  “不用说了,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蛮王苦着脸孔下了逐客令,“你出洞去吧。我不会处罚你。你投靠谁我也管不着。咱们算是两清了。”蛮王说完,转身走了。

  “蛮王,小心美男这个人啊!”阿山还冲着蛮王大声喊,“阿山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蛮王和公主。阿山问心无愧!蛮王你赶走阿山,会后悔的!”

  蛮王猛然站住,也对阿山喊叫:“阿山,你不要认为自己是好人,别人都是坏人,人要以人为善啊。我龙锟见人见事不少,还从来没见过也没有听人说过丈夫会害妻子,女婿要害岳父。”阿山愣住了。

  阿山哥离开清塘洞第五天,蛮女兰玑一个人急急匆匆地来到清塘洞。她是奉父亲二蛮王龙鹏之命赶来给伯父蛮王报讯的。进入洞穴,没有遇到大人,只看见一班一班的男孩女孩在玩。走到蛮王的地宫,推门进去,也没有见到人,可能都出洞去寻觅粮食去了吧。兰玑心里平静地想。她要去看一看堂姐姐,兰珠公主不在房里,三个多月了,自从和陈昊分手以后,回到凌霄山紫霞洞,没有打听得到他的消息,今天要问一下姐姐,她有没有陈昊的消息,因为姐姐也很喜欢陈昊,几个月了不可能不派人去打听。想到陈昊,想到马上就可以听到陈昊的消息,蛮女顿时兴奋起来,心里“嘣嘣”地越跳越快,好像快得往喉咙里跳出嗓子眼一样。兰玑暗暗地笑骂自己:“不知羞,不要脸。”

  刚刚走到弩弓械库门口,忽然听到里面有“滴滴答答”的响声,兰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对自己说:“是老鼠在里面打仗吧。”“吧……”地一响,好像断了什么东西一样。兰玑感到奇怪,可能是阿山哥在里面制造弩弓吧。心里这样想着,就有了进去里面看一看的冲动。她走到半门,见大门虚掩着,便顺手推门进去。“阿山哥。”兰玑叫了一声,抬头一看。这一看,非同小可。眼前这个汉人他认得,就是他两个多月前从清塘洞回紫霞洞的路上,看见他带一班秦兵,抓走一班俚人男女,兰玑躲进灌木从中没有被人发现,却清清楚楚地认得了这个人。兰玑那一次忒胆大,还偷偷地跟在后面追想着办法救人。走到小溪边的竹林里,几十个汉兵把俚人男的绑起来,把俚人女的压倒地上*,十多个男人奸淫一个女人,女人杀猪般哭叫,汉人疯狂般大笑,好恶心好残忍,不管女人是死是活!简直禽兽不如!兰玑亲眼看见秦兵凌辱女人,眼前这个人比野兽还野兽,心中只有恨!恨!恨!这个人怎么在清塘洞里?而且还在蛮王的弩弓械库里拆开弩弓的机关?谁都知道弩箭是俚人对付秦军的法宝呀,把弩弓的机关拆除,秦兵攻来,俚人不是束手待毙吗?兰玑的脑子转了几下急转弯,正要向前责问,话还没有说出口,那个男人就扭转身扑上来,紧紧地抱住兰玑,又是亲又是吻。兰玑要叫喊,嘴巴又被那人捂住,连透气都非常困难。这个汉人身材高大,力气大,看来还会武功,小小的兰玑被他搂在怀中,如何动弹得了?而且身上的衣服被他三下五除二撕扯得一干二净。兰玑拼命地挣扎。她不知道这个汉人是谁,怎么会在洞穴里,怎么会这样凶神恶煞,二话不说就要侵犯她。理智告诉她,她的心和她的身子是属于陈昊的,任何人都不能侵犯,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好自己的身子和贞操。不如顺水推舟般装顺从再致命一击保护自己。主意一定,兰玑再也没有反抗。那男人以为兰玑已经失去反抗的能力,松开一只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带,再把兰玑放倒在地,机灵的兰玑更是情急生智,给对方一个非常顺从的样子,待那男人*衣服露出*时,飞快地转身出手凶猛狠狠地抓了男人的*,痛得男人“嗷嗷”号叫,兰玑就是不松手。那男人是何等凶狠之人?他强忍疼痛一气之下一掌往兰玑脸上拍去,兰玑顿时两手一松,晃了几晃就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男子知道这一下可闯出大祸了,赶紧穿好衣服匆匆忙忙去找兰珠公主,诉说有一女子脱得光光的要和他好,他一气之下把女子打昏在地,问公主如何处置才好。兰珠公主听了,气得一蹦三尺高,叫着:“把她扔进仙人井。“起身就要驸马带他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

  兰玑挨了迎头一击,昏了一下子就苏醒过来了,她穿好已被撕烂的衣服,匆匆地走出弩弓箭库,急急地去找公主诉说被人欺侮,要公主找那男人讨回公道。谁知不用她去找,公主兰珠由那男人领着迎面走来了。兰玑一见是堂妹兰玑,突然醋海翻波,汹涌澎湃,扑上去又是打又是咬,可怜小妹兰玑,不曾诉说,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白白地挨了一顿毒打,并且还被兰珠公主拖着,美男驸马押着走出洞穴,直往仙人井而去。兰玑忍着疼痛,还想向公主说明情况,无奈一张口,美男驸马一巴掌又掴了过来,嘴巴疼痛得无法说话。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公主兰珠。

  兰珠公主仿佛一头疯狂了的母狼,她把兰玑连拖带扯到达仙人井边。望着阴森森的仙人井,对兰玑说:“你用美色诱惑驸马,罪该死,之前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也好让你死得安心瞑目。”兰玑瞪着一双不解的眼睛望着堂姐,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样凶残暴戾,她控制着自己的愤怒让兰珠把话说完,兰珠指着男人,对兰玑说:“他叫美男,是兰珠的丈夫,人称美男驸马。你是我妹妹,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勾引你的姐夫啊。处死你,不应该吗?”

  兰玑张开疼痛欲裂的嘴,愤怒地叫着:“你是一个贱女人,不配当高贵的公主,你不是爱陈昊和他订了婚约吗?怎么一下子就出尔反尔招这个坏男人当驸马?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的人,姐姐啊,他怎么能和陈昊相比啊!”

  “陈昊已经死啦,”兰珠公主大声叫着,显然,她对陈昊还是怀着深厚的感情,哭着说:“阿山哥去过卧龙山,亲眼看见陈昊死在卧龙山上,美男也是陈家的人。”

  “不会不会!”陈昊不会死,陈昊是南岭神鸡,不会死的。兰玑叫着,叫着,竟然昏厥了过去。

  美男驸马见兰玑昏了,公主也伤心地哭了,便动手要把兰玑扔进仙人井里去灭口,突然间飞来一块石头,准准地打在美男驸马的手腕骨上“啪”的一声,直痛得美男驸马龇牙咧嘴,甩着右手“哎哎”叫痛。紧跟着,阿山突然冲上仙人井边,抱起兰玑调头就走。把兰珠公主和美男驸马晾在仙人井边,等到美男驸马反应过来要去追赶,已经看不见阿山和兰玑的踪影。

  这时候,蛮王带着一批俚人正好回来,远远看见仙人井边的一幕,疑窦丛生,大声叫喊:“快快去把阿山和兰玑找回来,快快把美男驸马也抓回来,不能有误啊。”蛮王急了,一种危机四伏的预感困扰着他,他不得不又想起对阿山说过的话:“人间会有丈夫害妻子,有女婿害岳父的事吗?”

  蛮王回到洞穴地宫,俚人已经把阿山和兰玑找了回来,兰玑诉说在洞中驽弓械库遭遇的经过和父亲通知赵陀准备攻打清塘洞的消息,蛮王一时惊得呆了。阿山马上带人跑到弩弓械库一看,人人都气得傻了眼。械库里的驽箭的机关都被美男附马拆除了,变成了没用的废品,阿山拿起蛮王常用的那一把重量最重威力最大的特号驽箭给蛮王,蛮王拿着自己心爱的武器,大声叫着,快!快!把美男捉回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把兰珠扔进仙人井里处死!

  俚人到处寻找美男驸马,回来都说:“美男不见了。”蛮王暴跳如雷,咆哮着指挥大批俚人出洞搜查美男,人刚出洞口就听见岗哨飞跑来报:“美男领着早已埋伏在山下的秦兵攻打上来了。”

  蛮王下令俚人分散,利用地形地物,各自为战,用驽箭射杀秦兵,当他想起驽弓全部被美男破坏了时,竟连连左右开弓,狠狠地抽打自己的嘴巴。兰珠看见父亲蛮王痛苦的样子,又羞又愧,哀哀痛哭,跪在地下抱住蛮王的脚,愿以一死赎罪,以谢俚人和父亲对她的关怀和爱护。蛮王扶起公主,两父女抱头痛哭,是爱是恨,是怨是怒,他们谁也说不清。眼看秦军要攻上来了,丧失了制胜武器的俚人,大敌当前,只好赤手空拳,以死相拼了。蛮王命令所有土著俚人,男女老少,抓刀握棍,飞砣搓石,势与秦军血战到底,就是战死也要死得英勇无畏,绝不能被秦军俘虏回去受尽凌辱。蛮王手握腰刀第一个冲向秦军。他看见美男步步进逼,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不需要搏斗的策略,也不需要计较输赢,他要亲手杀死美男才能解恨。

  一切恶战开始了,蛮王还没有冲到美男身边就被美男的护卫用长枪刺倒,蛮王想爬起来,又被美男的手下连砍数刀,当了俘虏。

  所有的土著俚人,男男女女,从洞穴里鱼贯而出,加入恶战,没有人逃跑,没有人躲避,阿山冲上去要救蛮王,被美男连砍数剑倒地。公主兰珠和兰玑也把生死置之度外,赤手空拳冲上去揽住美男,两姐妹用手抓,用口咬。奇怪,美男没有还手,命令手下把两个女子抓回大营不得伤害。蛮王被俘,咬舌而死,俚人寡不敌众,强壮的被杀死杀伤,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统统被生擒活捉,兰珠和兰玑眼看着洞破族灭,瞄准看守士兵不在意时,冲到山崖边、闭上眼睛,纵身就往悬崖深渊下跳,看得美男和所有士卒呆了眼……

  清塘洞穴破了,赵陀无法对付的弩箭破了。这应当归功于儿子使用美男计打进蛮王家当上驸马,再施用反间计清除对手阿山。然而事非功过,只能见仁见智了。

十七、精诚所至
陈瑞云从中原带下来的两袋麻种,夏种秋收,比在北国足足提前了两个月,收割后放在白龙河里泡浸,浣出来的纱又白又韧,织出来的布又密实又柔软,品质上乘,叫人赞不绝口。陈昊和陈更双手摸着一匹匹滑嫩的白布,真是爱不释手。

  “妹妹们,”陈昊微笑着打听,“这些布染什么颜色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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