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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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戒备-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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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心中的怒火象野草一样疯长在我整个胸膛。

  
  我呼哧着愤怒的粗气,如果值班室没有指导员,真想立即闯进去将他的脸捶个稀烂。我撒开双腿,向营房外面的训练场跑去,围着训练场边沿的篮球场一路狂奔。我握紧拳头,喉咙中发出愤怒的吼叫。

  嗷…嗷…嗷………

  老天爷,你为什么如此惩罚我啊?我就是与我最爱的人呆一会儿,这有什么错,我错在那里?我踉跄一下摔倒在地,发疯似地捶打着这冰冷的大地。

  
  在泪眼中,我似乎又看见了仙儿笑靥如花的面容,又恍惚中发现了王少兵回牟一笑憨厚的表情。

  痛啊,心撕裂一般的疼痛。

  
  我从地上爬起来,颤抖地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小心点上一支,啪唧大口吸起来,浓烟在我肺中翻滚,呛的我连咳几口,那种爆裂的刺激顿时让我轻松很多。

  
  我仰望蓝天,看着空中翱翔的飞鸟发呆起来,要是做一只小鸟该多好了,就可以自由自在地飞翔了,没有拘束了。我就怎么来到了这支部队?就受上了这种严格的管束,这部队能有什么发展吗?还要受苦受累受管制,还要受这种窝囊气?我不仅对自己当初参军的目的产生了怀疑,也对当兵的岁月极端灰心。也许,不当兵,日子更还好过些,也许,我在家,也能帮母亲做出更多的事来。

  
  灵暝之中,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

  “小勇啊,你该长大了,应该理智处理自己的事情了。”这是班长高向阳的声音,我仿佛又听到了我原来不当文书时他发出无奈的声音。

  “做人要做钢,做兵要做王!”又一声呵斥传来,是指导员,他又在敲打我。“怎么,这点事情又承受不住了,你是男人,记住!”

  我一个激灵,定睛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有,没有高向阳指导员的身影。

  幻觉,我产生了幻觉。

  
  不,我不能听他们的。

  王少兵走了。

  我与仙儿也要分手了。

  高向阳也要退伍了。

  裴仁艳当了5年兵,连党票都没捞着,也该走了

  我也马上面临复员了。

  我怕什么?

  他们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是个小兵,不管怎么样回到家还是个老百姓。

  不过,安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内心中,我充满了复杂的思想斗争,就象两只左右手,左手将我拉到这边,右手又拼命地将我拉到那边。

  
  就在我茫然沮丧的时候,一辆乌龟王八一样的越野车疾驰而来,吸引了我的注意,那王八车驶到营房口就一个急刹车,哐铛,车门打开,一位猴子一样的士官钻下来,快速地向值班室跑去,连自卫哨兵的敬礼都没正眼瞧一下,靠!机关兵就是不一样,下到中队都这么牛逼西西的。

  
  人仗狗势。

  我暗骂一句。便转过头,不再看那里了,百无聊聊的在篮球场边的单双杠上玩起来。不出一会就大汗淋漓,一个上午没活动筋骨,身体就发痒,爽啊,看来,这装病也不是滋味,自己糟蹋自己,还让自己郁闷。

  
  玩兴正浓的时候,通讯员潘军桥匆匆跑过来。

  上气不接下气对我说:“快,快回去,首长让你到支队去!”

  “啊!”我大吃一惊,不相信。“不会吧?”

  “是真的,快回去啊!”说完,他又跑回营区去了。

  身体抖了一下,心忽地猛然沉下去。

  
  我没想到暴风骤雨来的这么快,这么猛,比我想像中还迅疾,还要猛烈。

  是为了我执勤与仙儿的事情吧,我猜测。不过,中队将我的事情马上汇报到支队,这让我很感到意外,看来,自己平时不拘小节,得罪人太多了。

  不管这些了,该嘛就嘛吧,反正要复员了。我很快又坦然了 。。

第一节:奇特的见面
我慢悠悠度着方步走向值班室,营区哨兵向我敬礼,我学着老毛开国大典挥手的姿势向他表示感谢,哨兵扑哧一下笑了,我板着脸,憋着调朝那新兵说:“严肃点。”哈哈哈哈,没想到这狗日的笑的更厉害了。唉,看来我真不是当官的料,学都学不会。

  
  我一进值班室,坐着的那位士官和指导员中队长一下子站起来。

  乖乖,对我这么有礼貌,俺小勇当兵以来从来没有遇见过,不就是要严肃处理我吗?也不至于如此架势啊?

  
  “小勇,你马上跟他到支队去。”指导员指了一下那猴子一样的士官对我说。

  “现在?”我似乎听错了,暗想,看来这娄子捅的够大了,要越级处理了。

  “是的,首长要见你!”中队长接过话头说。

  完了,这首长克了我,肯定就要被遣送回家了,没想到我当兵到最后的关头,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我心里不仅悲伤起来。我可要和弟兄们告告别,就这么走了,不知何时才能相逢,我陡然对战友们产生了依恋,是啊,没想到处理来的这么快,让我猝不及防,让我毫无准备。

  
  我乞求地对指导员中队长说:“给我30分钟,好吗?”我想,30分钟就够了,就可以和弟兄们寒碜几句了,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之势。

  “不行,婆婆妈妈的那象个男人?首长太忙了,见你一个小兵难道还要等你一个多小时,快和他一起去见首长。”中队长不耐烦地催促道。

  
  那个猴子一样瘦高的士官马上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拉着我就向外走,就象老鹰抓小鸡一样,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力气。我使劲想挣脱,可怎么也跑不出他的魔爪,我就象被牵猴子一样被那士官拉到越野车跟前,又被他使劲摔到车内,星星月亮顿时冒在我眼前。

  
  那猴子马上爬到驾驶座,呼地发动汽车,这小车象兔子一样猛地向窜起来。我叫这瘦高的士官叫猴子。

  我望着车后越来越远的营房,监狱高墙和熟悉的训练场,不断地捶打着车门,哭喊着:“停车,停车,让我下去”

  
  可猴子就象眼里没有我,自顾自地安心开车。

  汽车从树林中穿过,从清河桥上越过,车后面,再也看不见我们中队的营房了。

  
  我不哭了,不闹了,哭够了,也闹够了。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绿树,建筑物发呆。我想起了仙儿,想起了王少兵,想起高向阳老熊毛建杨春来指导员中队长等等许多许多的战友们,还有我多年执勤的哨位,往日中的生活象放电影一样从我眼前一幕幕闪过,没想到这些熟悉的情景就这么快要和我分别了,可我还没准备好。也没想生命中的第一次爱情就这么结束,就连一场悱恻缠绵的告别仪式就没有。更没想到当初雄心壮志的来当兵,就这么灰溜溜地即将被部队开除回去。做人的完败,失败的一塌涂地。我叹了叹气,默默朝着部队的方向,仙儿的方向轻轻地道了一声。再见!是小勇没做好!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愿意做个安分的小兵,不再伤害你!

  坐在前面的猴子,突然甩来一句楞楞的话:“你继续哭吧,怎么不哭了?”

  “我哭不哭关你什么鸟事!”我对他的无理讥讽相对。

  哈哈哈哈哈。

  这猴子笑的象傻子一样,大笑不已。

  “这肯定关我的事,因为我的任务就是在三十分钟将你带到首长面前,你以为是上刑场就义吗?哭的这么伤心?”猴子仍然笑着说。

  “带我到首长面前干什么啊?是多大的首长啊?”我好奇地问他。

  “不该问的别问,到了,你就知道了。”没想到这小子卖起关子起来。

  我也懒得再理他了,反正也没什么好事,不就是处理我吗?大不了回家当老百姓,回去种地。

  猴子看我没说话,就在车内放起音乐起来。

  你下你的海呦,

  我淌我的河,

  你坐你的车,

  我爬我的坡。

  既然是来从军呦,

  既然是来报国,

  当兵的爬冰卧雪算什么。

  什么也不说,

  胸中有团火,

  一棵滚烫的心哪,

  暖得这钢枪热。

  什么也不说,

  。。。。。。

  车载音响的效果非常好,声音环绕在车厢内,听着非常舒服惬意,座位是真皮的,特别柔软的,人躺在上面便陷了进去,看来是进口的越野车。这乌龟车不象是支队的,因为支队的那些车我都非常熟悉,一般都是北京吉普212,最好的车就是一辆桑塔那,支队不会有这么高级的王八。在多少年后,我才知道这辆车是日本三菱越野,在那个时候,在我们部队,似乎是非常高级的车子了。

  
  我将头仰在座位上,迷着眼,心中暗暗揣测着将要发生什么。

  
  汽车没有向支队的方向驶去,而是开进一座废弃的监狱内,四周都是高墙电网,大门口有卫兵把守,不过,他们的自卫武器不是半自动,而是能够折叠的式冲锋枪。猴子把车停好,迅速下车,一看我还在车内向外张望,就火了。

  
  “磨蹭个啥,快点!”

  “这是那儿啊?”我疑惑的问。

  “到时候首长会跟你说的。”还是那样楞楞的话。

  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我心里暗暗骂道,象待宰的羔羊一样跟着他来到一栋两层的楼房,噌噌,上到二楼,进入一间30平米的办公室,室内一个人都没有,猴子看着我象傻子一样发呆,就说:“呆着吧,一会首长会来的。”说完,就出去了,只把我一人丢在这宽大的办公室内。

  
  我抑制住忐忑不安的心理,坐在靠墙的沙发上,打量起办公室里面的布置起来,这间办公室很朴素,两张桌子,四张椅子,一套两组合的沙发,一张茶几,设施非常简单,只是桌子上的一部电话,墙角的一面红旗可以显示出这是部队办公室,墙壁上还挂着几张镜框,上面是某某大队各种各样的规章制度。

  
  就在我张着头好奇地打量这办公室时,靠红旗那边“吱呀”一声,突然从墙内闪现出一个人来,把我吓得一跳,妈呀,那里还有一扇门,我竟然没看见。这男人大约50岁,上身穿着部队的绒内衣,下身穿着军裤,黑红脸庞,身材矮而健壮,一米六八左右,估计是在部队进行建筑维修的农民工,要不,怎么不穿上整齐的军装。那人笑嘻嘻地望着我,我在他的注视中有些不自然,心想,这人是不是有病,我也不认识他,干嘛这样啊?

  那人用温和的语气对我说:“你是小勇吗?”

  我爱理不理地回答他:“是。”

  “听说你的文章写的不错,训练成绩也可以,很难得啊!”他又说。

  
  我有些吃惊,他怎么知道我的那些破事,看来不是维修工人,而是我们的部队的军人。我不再用刚才满不在乎的语气对他说:“写文章我是瞎编的,训练成绩是部队逼迫造成的,不练不行啊!”

  
  “是吗?你写东西都是瞎整的,可整得也很不错,看来,你不怎么喜欢这支部队。”他说。

  
  他的这句话来的太突然,让我无可适从,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便用沉默的方式应付。

  
  他慢慢坐到办公桌旁边的凳子上,弯下腰,从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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