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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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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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高个汉子对春风道:“这位姓蒋,名中正,浙江奉化人,他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呢,干大生意的。
戴春风心里一热,觉得这次收获很大,搓着手,呵呵地傻笑。
戴季陶又指着对面的瘦子道:“这位是陈立夫先生,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陈立夫此时正在看牌,戴春风有心上前和他拉扯,谁想他眼睛都不反映,对戴季陶、蒋中正道:“看牌!”
戴春风讨个没趣,脸自红了,感觉到陈立夫明显地轻蔑他,暗地里牙齿恨得痒痒。
打了一圈,蒋介石是奉化人,也算半个老乡,并不表现轻蔑,还叫戴春风去跑脚买了一些小东西,戴春风屁颠屁颠地忙得不亦乐乎,觉得这是对他的器重和信任。
蒋介石为了要他多做事,关心地问道:“小伙子读过书没有?
戴春风道:“我读过私塾,还在浙江省立一中读了。”
蒋介石道:“很好,有文化就很好。你打算将来干什么事业,这总是想过没有?”
戴春风眨巴着眼想了一会,感到这伙人不像生意人,十有**可能是革命党,随口答道:“不管干什么只要有饭吃就行。”话锋一转“不过,青年人要干,就得像陈士英、徐锡麟一样,干得轰轰烈烈。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一条道路,读高小时,我组织了青年会,宣传讲卫生,反对妇女缠脚。中深究毕业后,我又参加了潘国纲的浙一师讨伐周凤歧。唉,总是运气不佳,未逢明主。”
戴季陶指着蒋介石道:“你要想找一位明主,就找他得了,他会领你一条宽敞的的道路。”
戴春风非常高兴,当即问道:“请问蒋先生住哪里?以后我怎么找你?”
蒋介石指着戴季陶道:“你要找我很容易,问他就得了,他会领你一条宽敞的道路。”说到此处,端起身边的杯子就要喝,不想早干了,正要叫伙计,戴春风眼疾手快,命了杯便去倒水。
这时,那位陈立夫很不高兴地对戴、蒋二个道:“你们也真是的,理一个小瘪三干吗?降低自己身份!”
没想,这话给倒水回来的戴春风听到了,心里极不痛快,欲发作又不敢。
蒋介石为了挽救这尴尬的局面,忙打圆场道:“季陶兄,你们既是同族,应分个辈份才是,以后才好称呼。”
戴季陶道:“得得,小春风就叫我叔罢。”
这下戴春风高兴了,叫道:“叔叔好!侄儿给叔叔倒杯水!”说着,拿着戴季陶的杯去倒水,独独不给陈立夫倒。
蒋介石见气氛融合了,高兴道:“以后要找我,找到你叔叔就行。”
戴春风这下得意了,示威般地在陈立夫身边走来走去,他见陈立夫瘦得皮包骨,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压低声音道:“痨病鬼!”
陈立夫拿眼睛瞪了他一下。
以后,戴春风天天来玩,直至有一天这三个人都不再出现时,才恋恋不舍出了交易所,回到新世界游乐场,整天和杜月笙混在一起。
邻居的闲话又传到王秋英耳朵里,使王秋英再也忍不住了,只好对丈冠夫道:“阿张,我表哥不务正业,成天和黄金荣老婆的梳头阿姐的丈夫杜月笙在一起,还焚香结拜兄弟,如果让他长期这样下去,会越变越坏,到时对不起姨妈。”
张冠夫把这事看得很淡,道:“表哥可能有他自己的打算,只要不惹事,就由他去罢。”
王秋英道:“谁说不惹事了,我都快被邻居的闲话磨成茧了。说这里住了位和杜月笙来往的人,家家户户的东西都得小心。”
张冠夫怒道:“简直是放屁,谁家丢东西了?表哥会是那号人么?不要理他们!”
王秋英见丈夫不愿站在他这边,更当面找戴春风说,反正说也是白说的,他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出。次数多了,他表面哼哼哈哈,背地里仍然我行我素。
王秋英无奈,只好来硬的。一天真戴春风深夜不回,顾意闭门不纳。
戴春风进不来,便叫道:“冠夫,冠夫,开开门!”
张冠夫正欲答应,王秋英一把堵住他的嘴对外道:“怎么,杜老板不留你住宿?”
戴春风听出表妹话中有话,百于寄人篱下,只能忍气吞声,道:“妹,你开开门罢。”
王秋英道:“这不好,今天你妹夫加班,就我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我若让你进来,别人会说闲话。”
戴春风道:“我们是至亲兄妹,哪敢生邪念,只要我问心无愧,哪管别人嘴舌。”
王秋英疲乏:“自古男女有别,我们三个睡在一室,正是犯了大忌,现若两人同室,天理不容。表哥,只有委屈你了,我也无能帮你。”
戴春风倦意涟涟,极想倒头大睡,现只得在门外,任夜风露水夹攻,正伤心,冠夫在里面已拿开妻子手掌,叫道:“表哥,不要走,我就来开门。”
为此事,第二天王秋英与张冠夫大吵一架,戴春风现地不能去亭子间睡了。又在处面洲荡几天,因找不着住处,只能恨恨地离开上海,回江山去了。
戴春风从上海回到江山,探得华荣春并不曾说短了钱,暗忖道:许是他的钱太多,并不曾发觉。
如此一想,放心起来,又偈过去一样去华氏纸坊探坊,华春荣仍像过去一样热情,不曾有半点偏心。
华春荣见戴春风从上海回来后,一时找不着事,便以自己的影响力,将他推荐任心霞乡学务委员,让他做一些社会事务,目的也是引导他走了正道。
经过在外面反反复复的打流生涯,戴春风已成熟起来,此时,也有了邪归正之念头。
很快就是年关,戴春风也从里放假回来,一天正逗弄儿子藏宜,见华春荣匆匆而来。
戴春风忙起身让坐,见华春荣一脸恼怒,便明白了什么,不自在起来。
果不出所料,年前,纸坊与钱庄结帐,那100大洋的事就露馅了,华春荣认得戴春风笔迹,上门追债来了。
现在戴春风哪来钱还债,便道歉不迭,解释道:“我本是想等赚了钱连本带息一起还的,可??”
华春荣道:“可什么?可你本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无赖,我却寄希望于你,还让你当学务委员!”
戴春风道:“华哥再信我一次,过一年半载,我一定还你。”
华春荣道:“我再也不会信你了,只要还钱,从今以后我不许你再登我的门!”
蓝氏在门后开的儿子与华春荣的话,知道儿子又闯祸了,流着泪,来到华春荣面前道:“华家亲戚,怪只怪我教养不好,养出这样的逆子,100块大洋对我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实在是大数目,但债是债,我卖房卖地都要还你!”
华春荣见蓝氏如些紧决,又见戴家家徒四壁,这时,小藏宜从戴春风身上钻来餐着天真无瑕的眼睛看着他……健春荣本是侠义之士,极富同情心,一下动了恻隐之心,对蓝月喜道:“你们婆媳都是勤俭、贤慧之人,若苦苦相逼,实于心不忍。看你俩的面子,100块钱就算了,只是戴春风必须写一张《悔过书》放在我手中,若今后再做坏事,我断不留情,非打折他腿不可!”
蓝氏婆媳连连道谢。戴春风也感到轻松,而暗暗得意,说道:“这太好啦,一纸《悔过书》就抵100元,今后若有同样机会,若放弃才是傻瓜呢!
戴春风大笔一挥,很快写好《悔过书》递与华春荣,这一关就算过去了。
与杭州徐记柴店老板的“忠厚”相比,华春荣的“善良”又是一样好东西,戴春风想:世上多一引起忠厚、多一些善良的人,我的日子就好过啦!
蓝氏、毛氏对戴春风的不可教诲虽然倍感伤心,但如今树已成林,无法更改,只望他老老实实呆在家中,不再惹祸。
戴春风闲在家里,那本来铸就的里性日久后开始抬头,于是,每天去路口设一个赌摊,把在外面打流学会的各类赌术都搬出来,引人上钩。赢了钱就到硖口镇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玩玩女人。
没想,时间一久,几个赌徒因屡赌屡输,明白是戴春风暗于凶花招,便计划把戴春风用麻袋装起来,沉于江中……
也是戴春风命不该绝,这伙人鬼鬼祟祟商量时,他正在暗处偷听,登时全身凉了半截。
他知道这帮人是什么事也做得出来的,自己自从在外头打了几年混,家乡已没有了势力,只有一位未成年的北北戴去霖,他根本帮不了忙。
恰在此时,他已厌倦了家乡生活,早就想出去打流,这一去他不再像过去一样了,他有两个去处:一是上海杜月笙那里,一是戴季陶介绍的那位蒋中正处。
主意打定,先写了一张纸条留给母亲、妻子,说胆自己又要去外面闯世界,然后,趁全家睡熟之后,连夜逃出江山县,让那几个想整治他的赌徒赶个空。
这一次虽然有底气出门,但仍无更大的运气。首先,他根本不知道蒋中正具体是干什么的,更不知道他现在何方,因而无从投奔。他只好找到杜月笙。但杜月笙也是替人家找工,寄人篱下,虽不时仗义救济他几次,大多时候还得靠自己去外头“捞吃。”
慢慢,戴春风对杜月笙、黄金荣那一套把戏大庆倦起来,世事如云,无非是整天与社会上的流氓、小偷、瘪三、无赖、乞丐、盗匪、无业游僧娼妓等下九流混在一起,到处“白相”,如此鸡鸣狗盗,都上不了大场,若长此下去,将会堕落成这一类人。
此时,他听得上海有一闻人,姓王,名亚樵。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杜月笙和黄金荣的一次偶尔谈话。黄金荣说:“阿三,最近王亚樵的人有没有来过新世界游乐场?”杜月笙道:“没有。”黄金荣道:“在上海,其他帮坐没必要理睬,唯有王亚樵的人来了,你一定得好好招待,免费让他们玩,挑最漂亮的女人给他们快活。”杜月笙道:“阿三知了。”
当时,戴春风好生奇怪,暗忖:王亚樵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黄鑫荣都如此怕他?
带着这个总是他向常和他玩耍的小瘪三打听,终于知道了王亚樵是何许人也。
王亚樵,字九光,名王鼎,别名王擎宇,安徽合肥人,生于1887年。父亲王荫堂是中草药朗中,在合肥开了诊所,因诊所规模大,救活的人多,死的人也不少,于是灵机一动,又邢间棺材店,一边救人活,一边盼人死。王亚樵为王荫堂长子,下有弟妹三个,早年攻读经史,学习书法,辛亥革命,时积极呼应孙中山,在合肥组织军政府,宣布独立,公开反对清王朝。后来,因与同盟会上海总部委任的合服军政分府总司令孙聘骖勾心斗角,被孙当成土菲受到通辑,只好亡命出来,在南凉参加了社会党,任安徽支部负责人。
1913,社会党安徽支部被安徽督办倪嗣冲宣布为“乱党”,受到镇压,王亚樵再次逃亡上海,加入无政府主义小组,立志打倒社会上一切强权。1915年,王业樵在上海用50把利斧强行接管安徽诸旅沪同乡会会馆(李鸿章的遗产),专事接待旅沪的皖籍穷人,并积极在皖籍上海工人中开展帮派活动,由此而形成安徽帮,在上海滩声名鹊起,形形**的“学生”和“门徒”成群结队而来。在此基础上,王亚樵组织了一支腰插利斧的敢死队,主有打架斗殴之事,这帮人往往一捅而上,抡到利斧,机警劈竖砍,凶猛异常。令人闻风丧胆,因此,“斧头党”威名大震,王亚樵也成为上海滩上的闻人,手下门徒增至千人,他所控制的“上海劳工总会”会员有10万之众。
戴春风闻得,对王亚樵佩服得五体投地,认为乱世宜用非常手段,才能有所造就,便向瘪三探道:“王亚樵是真正的豪杰,我正想投奔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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