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阻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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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渡阻击战-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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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夏晨着急了,死皮赖脸痛心疾首地在她面前检讨了好几回,要求“党和人民政府宽大处理”,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她再采取一副不顾不理的态度,当他这貌胜潘安的老帅哥不存在,那他就只有自绝于人民了。

  任晓雯终于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几天来紧绷着的小脸,总算云开雾散露出些许晴意。

  但夏晨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照顾她的情绪,最近他有点忙。支队连续出动,破获了好几起案件。

  作为学刑侦出身的边管科业务参谋,夏晨是办理这几起案件的主力干将。在支队正在筹备组建的侦查队人员配备选拔中,他也是肖震等支队领导一致认定比较合适的队长人选。

  经过缜密安排,支队先是破获一起涉嫌走私的汽车零配件案,整个集装箱里叠放着若干崭新的汽车发动机、轮胎和割断的汽车外壳,组装起来就是几十辆完整的割顶小汽车,品牌大多为奔驰、宝马类,总价值约八百万元。

  这种安全系数非常低但价格十分低廉的组装割顶车一旦流入市场,将给国家的汽车贸易产业带来巨大的冲击,同时也隐含着重大的交通安全隐患。

  登记了相关资料后,按照规定,支队将这批货物全部移交给了海关处理。

  接下来,支队又在辖区浦溪县一宾馆中抓获了十六名预谋偷渡去某国的年轻男女,其中两名经证实为组织运送人员。

  夏晨他们连夜将这十六名涉嫌偷渡人员送到位于海城市的边防总队拘留审查所,办理手续,组织预审,之后移交边防总队统一处理。

  气还没喘上一口,支队又在辖区某海域查扣了两艘渔船,从船上搜出了一千多件涉嫌走私高档香烟。经鉴定,却发现这些香烟全部都是假烟。

  这好办,会同烟草管理部门将这些烟全部销毁就得。

  为了这几起案件,夏晨他们是白天黑夜连轴转,个个嘴唇起泡面色发青。

  在对涉案人员追根溯源的调查中,夏晨发现,有些奇怪的是,两起走私案件中的货车车主和船主对所运的是什么货物、来源、交办人、收货人的情况都一无所知:

  装车装船时,他们都被要求回避了,连在哪里装的货、什么货都不知道;

  交办人都是年轻小伙子,讲话操的外地口音,一会儿说姓林,一会儿说姓孙,自己到底姓什么都会弄错,很明显是假的;

  货物运送目的地也奇怪,要求他们于某天几点几分将车开到什么路口后车钥匙留在上面,车主离开,三个小时后回原地取车。

  船的形式也差不多,将船停在什么码头后,离开几个小时再回来。

  因为开出的价钱高出行情好几倍,况且看他们那神秘严肃的样子,不像是正当生意。只要有钱赚,这种事的内幕是知道得越少越好,车主船主便什么都不问,乐得轻松。

  这是一个狡猾而老练的对手。很明显,这几起案件的策划者对边防办案的基本规律有着深入的研究,尤其是熟悉顺藤摸瓜的这个基本套路,从而在源头上就将各种线索剪断,让你根本就无从下手。

  夏晨将案情分析报告送给参谋长黄嘉轩审阅时,支队长肖震正好在房里。看着寥寥数语的案情报告,他俩不禁相视一笑,同声说了句:“绝!”然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是什么意思?夏晨满腹狐疑,却又不敢问。

  肖震将报告放到桌上,招招手让黄嘉轩和夏晨都在旁边的长沙发上坐下,对夏晨说:“支队侦查队过几天就要成立,编制已经落实下来了,我们考虑让你去当这个队长,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这可是件大好事呀。夏晨压住内心的喜悦,小心翼翼地说:“服从组织安排。”

  “一点想法都没有?前几天让黄参谋长给你吹了吹风,你当时不是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吗?既然已有心理准备,那么这人员怎么配备,工作怎么开展,你都没想过?”

  “工作上肯定是按照支队领导的部署走,这一点我能保证。至于配备的人员嘛,……我没考虑,你们领导定谁就是谁呗。”夏晨直着身子,偷偷瞄了一眼两个领导,又忙低下头盯着茶几上的水杯看。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尽说些原则话。说,选人上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适当考虑。”肖震习惯性地将手挥了挥,掏出一支烟点上,随手将烟盒扔在茶几上,向黄嘉轩和夏晨指了指,示意他们要抽自己拿。

  “那我就说说?”夏晨偷偷看了眼黄参谋长。

  黄嘉轩笑着说:“你看我干什么?支队长让你说你就说嘛。”

  夏晨将身子再挺了挺,说:“我想在全支队范围内挑人,不管他是在基层还是机关,挑中的就直接下调令,让他们全部一步到位。”

  肖震说:“全支队范围内挑人可以,直接下调令是否可以商榷,比如以借调、帮助工作的形式?”

  夏晨摇摇头说:“成立侦查队的主要目的是加强支队的情报力量,加大案件侦破和辖区防控的力度,提高破案率。我认为,侦查队是个比较特殊的群体,人员必须相对稳定,才能保证工作的连续性和高效率。最好是能够一步到位,这样有利于他们放下思想包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另外,有些事情也好协调些。”

  肖震靠在椅背上,缓缓吐出口烟,将大手一挥:“这样吧,我再跟韩政委商量商量,充分考虑你的意见。不过人员调动是个精细复杂的工程,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说调就能调的。你先在支队范围内物色人选,合适的就尽快报过来。”

  “是。”夏晨站起身来,啪地立正敬了个礼。

  一个星期后,侦查队正式成立,人员调令也同时下达。夏晨任队长,警训科参谋李一鸣调任副队长,队员七人,都是从基层各单位千挑百选出来的年轻精英。

  夏晨带领着侦查队的几个兄弟经常是一身便装,风度翩翩四处“游荡”,神龙见首不见尾。

  由于他们侦查队有专项经费,支队便有人笑他们是拿着公款吃喝玩乐、玩了还有理的那种,但同时,也对他们的办事效率心生敬佩。

  在成立后短短的两个多月时间里,侦查队连续为支队、总队提供了多起案件信息,甚至还侦破了一起贩卖毒品案,一举缴获冰毒(甲基苯丙胺)二十多公斤、摇头丸五千余颗,抓获犯罪嫌疑人三名。

  美中不足的是,这起案件中抓获的三个人,都是流动雇工,被人临时聘请运送的。他们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包裹,活儿轻松,每人辛苦费五百元先付,乘公共汽车从海城货运站到滨州货运站,送到地点后就走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支队派人到他们所说的取货点蹲点守候,却没有任何收获。

  虽说成了无头贩毒案,但毕竟这起案件是支队有史以来破获的最大一起贩毒案,现实的打击效果还是有的,这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至于其他的一些案件,尽管案值不是很大,不过,对于维护沿海地区社会治安稳定,却是十分有益的。

  支队因为获取信息多、破案率高,受到总队的通报表扬。那段时间,从支队领导到普通战士,尽管办案都十分的辛苦,但士气高涨,每个人的脸上动不动就会溢着微笑。

  微笑归微笑,夏晨的内心深处却始终藏着一件事,犹豫着不知怎么处理,憋在心里实在难受。

  该不该对她说呢?要说的话,选择什么样的时机合适?她会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夏晨无从知晓。

  最后,他下定决心,把所掌握到的情况,都告诉她!她应该知道这些!不然也太不公平了。

  吃过晚饭后,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任晓雯一身运动短装,从干部公寓楼里蹬蹬蹬地跑了下来,脖子上还搭了一块浸过水的小花毛巾。夏晨也换上了运动服,两人在楼下会合,向操场跑去。

  跑步本是于飞和夏晨以前每天的必修科目,早晨一个三千米,下午一个五千米,风雨无阻。于飞曾努力劝说任晓雯也加入锻炼队伍,说十分有利于减肥,坚持个把月,减个一二十斤的没问题。

  任晓雯听得十分心动,但没跑几天就大叫受不了,从此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于飞也就由着她了。

  事实上她也实在没什么赘肉可减,一米六五的身高,连毛重才一百零二斤,再减还不成竹竿了?

  不过“减肥”对于女孩子而言,永远都是一项重大的、在任何时候都绝对不容忽视的挑战任务。

  用于飞的话说,减肥就是一场女人自己跟自己的战争,永远也打不完。尤其是像任晓雯这种略有几分姿色的、比较爱臭美的、尚且待字闺中的年轻女孩,减肥更是她们的头等大事。

  夏晨他们连喊“经典”,任晓雯却勃然大怒,将于飞的耳朵拧得连红了好几天。

  于飞离开部队后,平时疏于锻炼的任晓雯倒天天坚持去跑步了,早上三千米,下午五千米,量一定要达到,只不过速度慢很多。夏晨只要没事,就会陪着她慢跑,权当是散步。

  近两个月,基本上都是任晓雯一个人坚持在跑。夏晨因为办案比较忙,经常不在支队,反而成了运动场上的稀客。

  两个人不紧不慢地跑着,时不时开上两句玩笑,惹得任晓雯大笑。

  她的笑真美呀,就像三月的桃花、六月的风,赏心悦目,让人的内心感到十分的熨贴舒坦。

  夏晨有时不经意就会落在她身后,看着她跳跃的小马尾和俊秀灵动的姿势,都有点迈不动腿了。

  在大学时,她曾经是自己心目中的美丽女神、一直暗恋的对象。当时正暗打主意准备出击呢,于飞与任晓雯的恋情正式确定并公开了。素以冷静理智约束自己的夏晨,不得不迅速收起自己心灵的触角,将曾经的梦幻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再也不去碰它。

  看夏晨落在后面,任晓雯扭头嗔怪着说:“我已经跑得够慢的了,你怎么跑得比我还慢?蜗牛爬呀?”又是一阵开心的笑。

  于飞走后,她也只有跟夏晨在一起才能开心得起来。李一鸣虽然也十分熟悉,但他的性格有点内向,说话严谨,开个玩笑他也容易当真,跟他说话有点放不开。

  夏晨快步赶上她,两人并肩慢跑着,从任晓雯那边传来的阵阵汗香和轻轻的喘息声让他有点透不过气来。他暗地里屏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问:“晓雯,你最近跟于飞有联系吗?”

  “哪有什么联系?这人,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电话没打一个来,手机号码又停机了,现在他人到底在哪里都不清楚。”任晓雯的语气平淡,脸上看不出表情。她用毛巾擦了擦额头,继续跑着。

  “我最近看见过他了。”夏晨说得很快。

  任晓雯突然停住脚步,不知不觉跑得有些靠后的夏晨差点撞着了她,赶紧刹车。

  她转过头来,盯着夏晨的眼睛问:“你见过他?你们一直保持联系的?故意瞒着我?”

  夏晨头往后仰了仰,说:“我们没联系。他跟我联系了还能不跟你联系?我是说,我见过他。”后面几个字,他说得一字一顿。

  “你见到他他没看见你?在哪儿见到的?”

  “海城,我是远远的看见是他,他没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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