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看不到她还真遗……”
李韩京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载京用手捂住了双眼。眼前突然一片黑的他清楚地听见周围学生们的尖叫声。
“有人跳楼啦！！”
“啊啊啊啊！！！好可怕！”
“好像是……姜……”
“姜智律！！！”
听到这个名字，李韩京蓦地浑身一僵，挣开李载京的手，回头一看，教学楼前的银白色已经被血红色浸染，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雪堆里，妖冶的血花在他身旁绽放，空气里都漂浮着血腥味。
李韩京的脸色突然苍白下来，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原来说的告别…是这个意思吗……
如果自己答应他让他抱最后一次，是不是他就不会从楼上跳下来？是不是就会回心转意，有生存的信念……
我……害死了他吗……
他往前踉跄地走了一步，却又慌忙退了回来。
黑发少年猛地将李韩京搂进怀里，嘴里不停地在他耳旁说道，“哥，这不关你的事，没事的……没事的，哥，冷静下来！”
李韩京靠在李载京的胸膛上，耳旁还听得见那些吓坏了的女生哭泣的声音。
首尔的冬天，是刺骨的寒冷。
…=…
＇ 恭喜1728636解锁新角色……系统正在载入角色资料……＇
＇ 载入23％…61％……81％……100％＇
＇ 叮，系统提示：载入完毕。＇
杨霁从黑暗中睁开眼，脑海里的系统面板赫然显示着——
＇ 名字：亨京 ＇
＇ 性别：公 ＇
＇ 身份：李家领养的宠物狗 ＇
＇ 年龄：…… ＇
等等、宠物狗！！！=口=系统不带你这样玩的！！！这回他连人都不是了……
“汪汪汪汪汪——”翻译：系统君去死！！
＇ 叮，系统提示：辱骂系统，关闭听觉能力1小时。＇
QAQ系统你个傲娇受……
＇ 叮，系统提示：延长为两小时。＇
亨京狗狗呜咽了一声，毛茸茸的狗头耷拉着，一对狗眼忧伤地看向远方。
汪汪……
…=…
“前辈，我在他的书包里发现了他的日记本，后面记录了一些关于李韩京的事……”
“信，你做得很好。找个人寄到葬礼上吧。”
…=…
姜智律的死因最终被定为因高考压力太大，选择了跳楼自杀。
许多同学来参加了葬礼。李韩京也不例外。
肃穆的灵堂上，到处都是呜呜的哭声。特别是姜母，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灵堂中央挂着姜智律的黑白照，照片上面的少年，笑得很灿烂。
＇ 怎么了，韩京哥，笑一个嘛。＇
＇ 我喜欢前辈很久了！ ＇
真是自私……
李韩京跪下来朝遗像磕头，一双黑眸好似有水在其中荡漾，深不见底。
这么自私地放弃自己的生命，给那么多的人带来痛苦……
大礼结束，李韩京站了起来，朝站在灵堂门口哭泣的姜母走了过去。
“人死不能复生，请伯母您多多保重身体。”李韩京内心悲切，面前的女人好像一下子憔悴了很多，双眼哭得通红，看到前来吊唁的人才稍稍控制住情绪。
“非常感谢你能来参加智律的葬礼，这孩子……这孩子平日里那么乐观开朗，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呢…”说着说着，姜母又开始抽泣起来，旁边的家属立即给她递过来纸巾。
李韩京知道此时不管说什么都不能宽慰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只好将“白包”递给亲属，鞠了个躬打算退场。
这时有亲属匆匆跑进来撞到了李韩京，李韩京一个趋趔靠在门柱上。
那人来不及道歉，突然高声喊道，“姜智律根本不是因为压力太大跳楼的！！”
全场哗然，李韩京瞳孔一缩，眸底的水渐渐被黑色浸染，漾开涟漪。
姜母闻言，立即扑过去，双目赤红，“你说什么？我们智律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是他生前的日记，最后一页……”那人将一个本子递给姜母，姜母双手颤抖地翻到最后一页。
＇ 1999年10月27日
我真的很喜欢韩京前辈，但是，他，拒绝我了。
我真的好想死掉，没有了那个朝我温柔微笑的韩京前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自从我在温泉里强迫他之后，他就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了。大家，都知道了我喜欢男人。
每天，每天我都会受到他们的嘲笑，讽刺，甚至是低劣的恶作剧。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韩京前辈还注意我，关心我就好了！！！
……
今天，我去见了韩京前辈。他看起来好累，变得更加瘦了。我好想抱抱他，只是抱抱他就可以了，然后就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
但是……
他直接走掉了，甚至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我的心……好想被人挖了一个大洞，连呼吸都成了困难。
连韩京前辈都讨厌我！！那我就去死好了！！！！！！！
……
李韩京，我真的好爱你啊，我宁愿去死，也不要看见你厌恶的神情。
我爱你。我要死了。
再见，李韩京。＇
后面的字迹凌乱，每一个字都好像要划破纸张，还印有几滴干涸的水印。
姜母深深地喘着气，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猛地将本子扔在地上，身体向一旁倒去。
“婶婶！”旁边的家属立马扶住她，“快点联系医院！！”
姜母甩开家属的手，手颤抖地指着在场所有的学生，“李韩京是谁！！！！是谁！！！！是他害死了我儿子……”
大家都惊诧地把目光移到门口的李韩京身上，李韩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激动的姜母循着目光冲上来揪住了衣领。
“你要偿命！！！你要偿命！！还我儿子……呜呜还我儿子！！都是你害的……”原本的慈母此刻眉目狰狞，李韩京呆呆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都是我害的……吗…
全场又是一片哗然，大家都对李韩京指指点点。
“婶婶，您冷静一点！”
“阿姨您别这样，智律他……”
亲属们都冲上来劝慰姜母，目光触及李韩京也是一份份怨怼。
李韩京任凭姜母口不择言地辱骂他，他心下一片哀戚。
姜智律，你太狠心了。…就连死，都要我不得安宁吗……
在灵堂外等候自家大哥多时的李载京终于忍不住进去寻找，看到门口的喧嚣，立即冲过去将李韩京挡在身后。
“伯母，请您冷静下来！这件事，根本不怪大哥！”
姜母嘶吼起来，“不怪他怪谁！！我儿子都没了……呜呜……”
“姜智律前辈生前患有抑郁症，法医也不是在他的体内检查出有抑制抑郁症的药物吗！这根本，就是姜智律前辈太懦弱了！”黑发少年说完，拉着李韩京的手就往外走。
姜母在其身后崩溃地大哭起来。
跑出了灵堂，李韩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黑发少年，“载京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李载京笑了笑，黑色的瞳眸闪着莫名的深意，“为了哥，我当然知道。”
低着头兀自沉思的李韩京当然没有看见，“载京，人就是那么容易死去。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你会不会像姜母那样伤心呢？”
黑发少年怔了怔，半晌，他笑道，“哥，不要乱想。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会让你死的。”
放在两侧的手，蓦地紧握成拳。
李韩京深深地看着对方那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黑眸，自嘲地笑了笑。
…=…
李家，舒适的狗窝内，亨京狗狗在被管家喂饱之后陷入梦境。
……
10月
姜智律在系统的帮助下把一章满是怨气的日记写完了，心满意足地塞进书包里。
“这样做真的好吗？”
＇ 叮，系统提示：“怨气日记”任务完成。＇
＇ 叮，奖励提示：智力＋10 体力＋2 影响力＋20 ＇
“哇，系统君你要不要这么抠啊，好歹这也是个重要物品啊！果然是受！”
＇ 叮，系统提示：再调戏系统就让你穿到总受肉文。＇
11月
＇ 叮，系统提示：天台上的你要做出一副忧伤的表情，脸请仰起45°，看向那朵白云，对就这样。＇
姜智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下雪了，能不能回去啊，好冷。”
＇ 叮，系统提示：请在十秒钟内摆好姿势，Boss就站在你六点钟方向。＇
姜智律内心腹诽，直接说在我身后就好了嘛。但是还是依照系统的吩咐摆好了悲伤的姿势。
看起来就像个随时要跳楼的悲痛欲绝的少年。
“智律前辈没有参加考试吗？”笑眯眯的黑发少年一副关心的口气。
“……”姜智律转过身来看向李载京，“你来找我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来等哥考完试。看见您在天台上，觉得奇怪就上来看看了。”李载京目光坦诚，走近姜智律递给他一杯热可可，“天台这么冷，前辈喝点东西暖暖身体吧。就当是上次伤了前辈的赔礼好了。”
看着黑发少年一脸无害的样子，姜智律眼睛一亮，暗叹这个孩子也太好心了，立马喝了一口，果然全身心都暖洋洋的了。
＇ 叮，系统提示：蠢货！！！要是我不在你早就死了！！＇
姜智律还在疑惑系统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听见身旁的少年低低地笑出声来。
笑声似鬼魅般恐怖，姜智律感觉天空都在旋转，晃得他头脑晕乎乎的，像喝醉了一般……
醉了一般……
姜智律的瞳孔蓦地放大。
好似看懂了他的眼神，少年笑眯眯地说道，“不是醉了，是开始麻痹了。”
姜智律想要逃跑，却一个踉跄倒在天台的栏杆上。
李载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哥是我的。”
姜智律呼吸急促地揪住胸前的衣领。
“哥是我的！不许你……”眼前突然出现了温泉里的情景，李载京猛地一怔，闭上了嘴。
“李……载京！”姜智律吃力地抬头看向他，明明是痛苦的神情，眼里却带着嘲讽的笑意，“真是可怜又可悲……”
像被惹怒了一般，黑发Boss精致的脸上咧开一个怪异的笑容，“再见了，前辈。半个小时后，你就会像没有翅膀的鸟一样从这里掉下去，啧啧，真是难看的死法。”
姜智律心底里涌起一股寒意。
……
“汪呜！”亨京狗狗被惊醒，吓得狗眼泪汪汪。
…=…
12月
圣诞夜，首尔市内到处都是一片灯红酒绿，铃儿响叮当的旋律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Merry Christmas ，载京。”李韩京神秘兮兮地背着手走向李载京，突然将礼物递到他面前。
正在沙发上看书的李载京愣了愣，他迟疑地接过小盒子，抬头看向那笑得一脸灿烂的少年，“这是……”
“打开看看~”
打开小盒子，没想到是一枚造型简洁的戒指，他套到手指上，正好合适。
“怎么样，喜欢吗？”李韩京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可是挑了好久的。”
李载京点了点头，“喜欢。”
李韩京静静地等了等，见李载京没有后续动作，不禁失望道，“载京没有给哥准备礼物吗？”
李载京脸上浮现出歉意，“对不起，哥。我……”
虽然失望，但李韩京还是善解人意地道，“没关系，哥其实也不在意那些礼物的。西方人的习惯，韩国人也不一定要全都照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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