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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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果-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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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离开的父亲。可是这样一天天混日子,我又有些不甘。吴波不理我,我也不会主动搭理他,我就这样过着一个人的日子,没人管没人问,孤独地快活着。

  有时候生活还就是如此可笑,在我对吴波彻底失望的时候,忽然又有了故事。一天放学后,我一个人独自走,吴波赶上我说:“你一个人啊”

  我冷漠地看了看吴波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吴波快步地追着我说:“对不起,珏琼,你是好女孩。”

  “哼!”我冷冷地笑了笑,“我是个不祥之人,所有的人都躲得我远远地,你想玩,去找别人吧,离我远些。”说完甩下吴波,带着冷若冰霜冰冷的眼神,大步向前走去。也许是我的眼神把吴波刺傻了,他竟呆呆地站着没有动弹。看着我坚决的脚步慢慢地走远,渐渐消失。

  吴波会尽力地讨好我,打扫卫生时,他会夺下我手中的扫帚,什么也不说。然后只是干活。课余时间,他会主动地同我接近。我喜欢独自在一个角落里看小说,他就会偷偷地在我的书洞里放本小说。而吴波只会做,从来不会说什么讨好我的话。渐渐地我被吴波感动了,觉得他应该是位很不错的男孩。又对他有了好感。我们俩的恋情,成了同学们众所周知的话题。

  也不是我的那耳光有了作用,还是同学们转移了视线,我的身世,已没人再提及,但我和吴波的恋情,成了他们谈论的话题。而我和吴波并不在乎,就公开在教室打打闹闹,那时的思想还算是比较保守吧,我们也在班中成了异类人。而我们两早已习惯,随同学们如何议论,我们就玩开心就好了。

  很不幸的是,我们的事情传到了老师的耳中。一天班主任把我喊到办公室。我看到他的脸上堆了千层乌云,感觉甚是不妙。我不敢说话,低着头站着。班主任想了一会对我说:“方珏琼,我看你真是太不知好呆了。现在已是初三下半学期,已到了冲刺的时候,是块料的同学,都在用心学习,准备考入更高的学校。而你不学习也就算了,也不能影响其他同学。小小年纪就同同学乱搞,这成何体统?全班同都向你们看齐,咱们班还有什么希望?我看你的学习成绩也就这样了,倒不如退学,找点事做。女孩子家,能赚点钱,提高下自己的地位,再找个好婆家也就不错了。”

  我一直低着头听着,直到听得我满腔怒火。我真没想到老师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明地劝我退学,非说得这样伤人自尊,说酸不酸,说甜不甜,让人听着真刺耳。我已没法抑住心中的那团怒火,抬起头来狠狠地说:“不就是让我退学吗?你直截说不就完了,非要摆得象街道上的闲婆似得干嘛?好,你那教室,让我呆,我都会嫌脏。不用你撵,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走人。呸!”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很清楚的看到班主任气得目瞪口呆的样子和其他老师惊愕的眼神。我的心里真是狂喜。

  走出办公室,一路哼着小曲,回到教室。但回到教室,我竟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留恋。或许是不甘吧,命运真是太可笑了。我竟要走这样一条路!我不知我的人生以后会是什么,但我知道,跨出这个教室,我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再见了,我亲爱的教室”。

  吴波不知何知道了,从外面急急跑来,与我撞了个正着,急切地说:“珏琼,你这是做啥?”看到吴波,我竟有了一种委屈。而且有种冲动,趴在他的怀里哭一场。但我没有那么做,只是强压着眼里的泪水,轻淡地笑了笑,很不在乎地说:“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说完,我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吴波没有再追我,同学们也没有一个人理我。我真得好孤独。只到走出学校,我才觉得自己是一个打了败仗的失败者。我真得好难受。我真不知该怎么去告诉我的母亲,而如何对得起逝去的父亲。我的脚步放慢了,觉得走得太沉重。每迈一步,总觉得费好多好多的劲。而我也越走越远了。我回头留恋地望了望,那里的喧闹,曾经也有我的一份,而现在我要永远告别了。我不禁擦了擦眼中的泪,回过头来,继续向前走。朝家的方向走去。

  我在家门口徘徊了很久,才走了进去。母亲看到我提了一大包东西,很奇怪地问我说:“你今天怎么了?提这么多书干嘛?”

  “妈,以后我再也不上学了,我要挣钱!”我很平静地说,但我还能感觉出自己的那种坚定。

  “为什么?咱们也不缺钱啊,还是上学有出息,你爸对你的期望很大啊。”母亲说着哭了。

  我顿时觉得浑身瘫软,坐在地上,哭着说:“我也不愿意啊,可是,妈,我一定在挣钱。妈您原谅我吧,我就是这么没出息。”

  也许知女莫若母吧。母亲知道我心里苦,忙把我扶起来说:“孩子我知道你心里苦,你想做什么,妈不拦你,不上也好,闺女孩子做什么都行。”

  我感激母亲对我的理解,除了趴在她的怀里哭,我不知该怎么做。从小我就是诚实的孩子,我不喜欢说甜言蜜语哄母亲开心,但我一定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爱母亲。

  回家不久,我就开始找工作。在那个时候,找工作还真不好办。象我这样的学历,除了做力气活,还真不知做什么好。我找了一个建筑队,在那里当小工。每天给我七块钱,虽然苦了些,但我还是做得很用心。母亲看到我干得很还劲,既感到宽慰又心疼我。总会想方设法给我弄些好吃的东西,并尽量避着让我做家务活。母亲的爱,让我觉得我还是幸运的。虽然父亲走了,但母亲还会给我幸福。。 最好的txt下载网

我又遇到吴波
有一天,我干完活回家。觉得母亲的神态不对,似乎有话对我说,却总会欲言又止。我是那种很细心也比较敏感之人。吃完饭后,就问母亲说:“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母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闺女心思就是细。”她想了一会儿,小心冀冀地对我说:“别人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我本不想再找,但咱们娘俩这样过日子太苦。”

  还没等母亲说完,我很干脆地说:“妈,只要您觉得合适,觉得他对您好,我无所谓,我会支持您的。”我虽然这么说,但我的心里极不情愿。在我心目中,我只有一个父亲,一个给我阳光的父亲。现在要莫名其妙地认别人为父,真是很不情愿。但我也没有资格来阻止母亲的幸福。

  母亲看到我如此痛快,很高兴不久,母亲和继父就完婚了。他是一位工人。跟我母亲的年龄差不多,也许他跟母亲算有缘吧,他的妻子也是刚亡不长时间,听说是得病而亡。对于继养父,他给我的印象并不好。虽然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但我很讨厌他看我的眼神。那种眼神让我觉得害怕。平时他总会很关心我,总找机会跟我说话,而我却不想跟他拉得太近了,总会躲着他。从来也不会喊他一声父亲。

  在母亲面前,我不好意思同他太冷淡,最多能跟他说句话。毕竟我觉得母亲对他很满意,我不想让母亲受一点伤害。她喜欢,我一定会顺着她。当然日子还算是比较平静。毕竟我平时不在家,他和母亲也有自己的工作,最多只是吃饭的时候能聚到一起,吃完饭就各做各的事了。我还是很喜欢看小说杂志之类,只要有空,我就会钻到自己的屋里看书。也算是一种逃避吧。虽然我的工作很累,而且挣得钱可怜得让人寒酸,但我还是干得很带劲,因为我觉得人只要有事做就充实。当然日子也会过得充实。

  充实的日子总会觉得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冬天。冬天建筑队停活了,我只能呆在家里。闲着的日子真得很无聊,而且还要经常面对着让我害怕的继养父。我开始有些担心。母亲不在,我也不会在家呆着。我会出去走走逛逛。

  我总会一边走,一边注意街头的变化。以前整天想着干活,什么都不会在意。而现在我忽然觉得,我竟是如此闭塞。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小镇在慢慢地变化着。而且速度还不慢呢。我的脑子里忽然有了想法。我为什么就不能做点事,天天这样下死力气,只能挣那点可怜的钱,真觉得有有值呢。与其说这样下死力气,倒不如干点什么。可是我该干些什么呢?我就有搭没搭地在街上转来转去。

  一天下午,我正在街上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珏琼”我听到喊声甚熟悉。马上意识到是吴波。我回头看了看。吴波已走到了我面前。

  “吴波,你死到哪去了?是不是早把我给忘了?”我看到吴波满怀欢喜,又有点抱怨地说。

  “其实我一直都挂着你,只是我没勇气找你。我也不上学了,就在你走了不久。我觉得你不上学,我自己留在那也没意思,干脆就回家,不受那份罪了。吴波接着说。

  “你现在干嘛呢?”我关心地问吴波说。

  吴波很不在乎地笑了笑说:“刚下学,小孩子家能做什么,先让父母养着呗。”

  我撇嘴笑了笑,有点挖苦的说:“还男子汉呢,真没出息!我还在建筑队找活干呢。”

  吴波顿时脸红了,难堪地笑了笑说:“要不,明年我也跟着你去干建筑?”

  “说你没出息,还不服气。这下死力气的活,能挣多少钱?咱们得找门路。愿意跟着我干吗?”我问吴波说。

  “你想做什么?”吴波问我说。

  “目前我的心里还没谱呢。但我正在找机会,我想我一定能找得到。”我很自信地说。

  “珏琼,你真是太有魄力了,我相信你决定的事,一定会干成。我跟定你了,由你遣使。你说向东,我不会说上西。”吴波很情愿地说。

  “行,咱们两个一起合计,一起想办法。现在是冬天,也不合适做事,明年开了春再说。咱们慢慢来。我们好长时间没见面,今天见面真高兴。我手里还有一点钱,咱们两个找个地方痛快地挫一顿吧。”我很高兴地说。

  “你就是爽快,今天又有好东西吃了。真是太好了,跟你作朋友还真好。”吴波很满意也很高兴地说。

  听着吴波的话,我心里有种惬意。这种惬意横扫着我心里的那个阴影,让我觉得*。我一定要好好干,我要把生我的男、生我的女给带给我的耻辱赶到黄河里去。我要让我逝去的父亲在九泉下含笑。

  我和吴波找了一家餐馆。简单地点了几个菜,并要了一瓶酒。我们边吃边喝边谈。我们谈到了过去的愉快,谈谈同学们的趣事。渐渐地有了醉意。吴波告诉我说:“珏琼你真太可惜了,其实你本来不应该在这儿。你不同于我,你曾经是多么的优秀”

  我苦苦笑了笑说:“曾经那已是过去了,过去的事已经回不来了。想想真觉得如梦一般,本来好端端地,无意间就被刺到了,而且还会被刺得一无事处。”

  “你恨小曼吗?”吴波问我说。

  “我恨她有何用,这种命不是她给我的,而是我生来的,我要反抗,我不要再让这种悲命缠绕着我。”我坚定地说。

  “是啊,珏琼,你是个好女孩。你走得那天,同学们似乎都很震憾。而且后来大家都知道了你在办公室的英勇行为,都说你了不起呢。”吴波很佩服地说。

  “呵呵,这有什么用?一时的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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