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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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帝国-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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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去吧,但不能莽撞,先去见你二伯父,让他送你去中军,也让阿里黑明白,你到中军并非个人行为,万一他有个变化,也有所顾忌。当然,阿里黑若敢违抗我的谕旨,本王当上大汗,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儿臣遵命!”

  窝阔台又望着亦鲁格说:“在大朝会上,听说铁木格一直支持老四,这个人本王知道,如果他知道本王活着,就不会支持老四。在汗廷中,除了老四和二王兄,他的影响力最大,所以还得派人去见铁木格!”

  “三爷,老臣愿往!”

  “王傅去很好,让耶律先生与你同去。本王算好了,你们三天后可到老营,比本王早到两天,你们见过铁木格,让他第二天参加朝会,接着本王就进老营。时间安排得紧一点,省得给老四叛乱有准备时间。给铁木格的信我也写好了,你们带去,让铁木格在大朝会上公布本王要回曲雕阿兰的消息,打个预防针,闹闹龙廷。”

  “臣等何时动身!”

  “今天就走!”窝阔台从案上取过一封封好的信,递给亦鲁格,又说,“本王算定,这封信就能打碎老四的美梦!”

  亦鲁格担心地问“王爷,臣还有句话,三爷到了汗廷,对四王爷如何处置,总不能让这个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吧?”

  绰儿马罕也响应说:“是呀!他杀了那么多的人,差点害死三王爷,还害死了也遂皇太后,得先下手,让怯薛军拿了他。”

  窝阔台不动声色地抬起头,眼里波光闪烁,说道:“本王此去老营,不是平叛,是受天命为大汗,老四如果肯悔悟认罪,本王对四王府的人一律不抓不杀。”

  亦鲁格道:“臣以为这有点放纵过甚了吧!”

  绰儿马罕也道:“我看这是养虺成蛇!”

  “老四不是虺,是本王幼弟,当年辽太祖两放反叛之弟剌葛,本王想效仿他,如果他不再反叛,奉我旗号,我愿与他登山刑牲,告天帝祖宗为誓:绝不相害。”

  田镇海担忧地说:“可辽太祖最后还是尝了恶果后,不得已诛杀了剌葛,天下才得以安定。史书上说,三次叛乱后‘民间昔有万马,今皆徒步,士卒采野菜为食,孳畜道毙者十之*,物价十倍,有国以来未尝有的灾难。’”

  “可即便这样,本王亦不后悔。这次能活下来,蒙哥亦有功,因此本王想让蒙哥也回老营,劝其父不要继续为恶。”

  亦鲁格大惊,道:“老臣反对大汗让蒙哥去老营,如果他去了,四爷就没有任何顾虑,更要起兵反叛了。”

  “只要怯薛军站在本王方面,本王料他也不敢作乱!”

  “三爷就这样自信?”

  “本王不出五天就可到老营,他想反叛,也无准备,其他诸王、诺颜哪个会从叛,他拿什么与我五千大军、数万怯薛相抗,难道他一点也不顾及家人了吗?”

  “不放蒙哥回家,王爷手上有人质,正好牵制他,使他不敢反叛。”

  “不,本王派蒙哥去,就是要加速老四势力的崩溃,蒙哥一去,老四才真正相信本王活着,本王让蒙哥回去,老四会更加犹豫不决,产生求生欲望,方能接受现实,不去反叛,这样才有利于汗国的稳定。”

  耶律楚材赞成道:“三爷的话,说得有理!”

  亦鲁格说:“这事得先与大王妃通通信,让她高兴高兴。”

  “不,不要去惊动她们,她们身边一定有老四的探子,不能你们一到就暴露了身分。”

  “臣等明白!”

  “就这样吧,亦鲁格与耶律先生回去准备一下,阔端与绰儿马罕留下,我还有些话叮嘱一下。”

  众人下去,窝阔台把写好的一份谕旨拿在手上,望着阔端和绰儿马罕说:“这可是朕反复想好的收伏怯薛军的谕旨,现在交给你们了。”

  阔端与绰儿马罕跪下,接过谕旨,说:“臣等一定不负重托!”

  窝阔台望着阔端说:“本王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让绰儿马罕与你一起去老营。”

  “三爷放心,末将一定会保护好阔端殿下的。”

  “前路艰险呀,去老营见到阿里黑,如果他肯听从招呼,再好不过了。如果万一此人固执己见,甚至已经卖身投靠老四,绰儿马罕可相机行事,诛杀阿里黑。然后召见四大怯薛,由阔端宣布本王谕旨。”

  “杀掉阿里黑?”

  “是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二回  闹龙廷设计肯特山  操胜券储君收木哥(3)
“那会不会引发内乱。”

  “本王认为不会,四大怯薛见到我的谕旨后,决不会背叛我的。”窝阔台望着绰儿马罕说,“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采取极端措施的!”

  “奴才明白!”

  窝阔台取下腰间宝剑交给阔端,眼露深情地道:“这是你祖父铁木真的宝剑,你带上它,阿里黑和四大怯薛无人不识。”

  阔端接过宝剑系在身上。窝阔台对二人道:“你们接管了怯薛,第一件事就要派人加强老营内外防务,控制整个营区内治安,在本王出现时,严密监视诸王营寨,不能出现任何纰漏,保护本王平安登上汗位。”

  “儿臣明白!”

  白帐高车内,窝阔台站起身,拍了拍阔端的肩膀,又拍了拍绰儿马罕的肩膀,感慨地道:“重担就交给你们了,本王的生死也系在你们身上,好自为之,先下去安排一下,朕一会再送你们!” 

  一个时辰后,侍卫来报:“阔端、绰儿马罕、亦鲁格和耶律楚材等大人辞行来了!”

  窝阔台走下帐车,见阔端、绰儿马罕、亦鲁格和耶律楚材全身披挂,同百余侍卫牵着马,一起跪下高呼:“臣等向王爷辞行!”

  “都起来,上马吧,本王等待你们的好消息!”窝阔台上前几步,搀着亦鲁格上了马,又对阔端道,“王傅年事已高,耶律先生也不惯征鞍,掌握行程不可太快,放马去吧!”

  百余匹骏马飞驰而去,逐渐消失在远处起伏的山林中,窝阔台这些天他一直寝食不安,思谋这件事,现在开始落实了,心方略微松弛了点,直至看不见人影,方掉头回到帐车内。

  帐车缓慢前行,夜幕降临了,窝阔台依然坐在案前。他随手拿起那张用羊皮写的传位诏书,眼中又出现了也遂皇太后慈善的面容,那是孛儿帖额娘去世前两天,在曲雕阿兰额娘的金帐,窝阔台跪在床榻下,也遂在一边为额娘煎药,病入膏肓的孛儿帖额娘,脸色蜡黄有气无力地说:窝阔台,你父汗去世了,额娘怕也等不到你即汗位的那一天了,但我的话你要记清楚,额娘死后,你要像我在世一样尊重也遂额娘,不许违了她的话……

  “三王爷,开饭了。”木哥小心翼翼地进来,见窝阔台手抚诏书,眼含泪光,低头小声道:“三王爷,又看诏书了,想也遂皇太后了吧!”

  侍女用大银盘盛着金黄色的烤羊腿,烧牛舌和一些野味烧制的菜肴,同时端来精美的奶酪,送来了马奶酒、葡萄酒。

  “好丰盛呀!看来你又亲自下厨了?”窝阔台放下诏书,抬起头。木哥经过这些天的调养,比来时脸色更加红润,显出一个绝代美人的体态,亭亭玉立的身材,玉样温润的肤色,湖水一样的眸子,身上绸袍水粉色的,头戴着一顶缀满珠宝的固姑冠。窝阔台望着木哥笑着说:“这些日子,多亏太妃照顾我了。”

  “王爷,你操劳过甚,晚上睡不实,又大病初愈,不注意保养怎么能行,况且一旦到了老营你还会加倍忙碌呢!”

  “是呀,咱们现在还未摆脱死亡的威胁,还在荆棘丛中行呀,不早作准备不行呀》“

  “那也不能不吃饭吗?”木哥反驳道。

  “你说得对,也坐下吧,陪本王喝一杯酒。”

  木哥在两只银碗上斟满了马奶酒,将一只送到窝阔台的手中,自己斜倚在餐桌边,笑着说:“王爷担着先大汗托付的千斤重担,自然不像臣妾这样轻松了,那臣妾就配王爷喝一杯,但第一碗得王爷提酒。”

  窝阔台举起酒碗,敬过天地祖宗,眼中闪着泪光,一口喝下去,叹了口气,动情地对木哥说:“可怜的三额娘,死得冤呀,她对我父汗忠心耿耿,待人公道,没想到为了这份诏书,搭上了性命,也是老天有眼,让你活下来,才让我有机会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三爷,人为了权力,怎么会变得失去人性呢?”木哥喝下一碗酒,眼中含泪。

  “不入地狱,不知饿鬼变相。不历生死劫难,本王也想不到老四会诛兄弑母。”窝阔台又干了一碗酒,苦恼地说,“父汗把汗位托付给我,临终前,几次对我讲,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是少年时杀了别勒古台的哥哥,他的异母兄弟,起因就是抢了他钓的一条小鱼。父汗之意,是要我保全他的骨肉,可他这块骨肉真是难以保全呀!”木哥仰着头,发现窝阔台心痛地咬着嘴唇,眸子内涌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王爷,大男人也会流泪?”木哥动情地望着窝阔台。

  “男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为难、感到委屈之时,自然会流泪。”

  “王爷,过去臣妾受了委屈,就会向也遂皇太后诉说,我与她年龄相差较大,实际我把她视作额娘一样的亲人。”

  “说说你的故事吧。”

第十二回  闹龙廷设计肯特山  操胜券储君收木哥(4)
夕阳西下,帐车在草原上颠簸着,不远处图拉河在淙淙地流淌,河沿岸树间夜鸟呱呱地叫着,展开翅膀在暮霭中归巢。木哥从窗子望着外面的夜景,收回目光低下头,喃喃地说:“……十四岁前,臣妾是西夏王的掌上明珠,被俘后,成了你父汗的小妃。记得我刚进宫不久,铁木真大汗带妻妾出去围猎,我骑着马冲在前面,最先射杀了一只豹子,大汗高兴极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夸奖我箭射得好,赏了我好多好多的东西。当晚大汗就住在我的帐中,那天晚上月色很美,大汗让我给他弹琴,一直玩得很高兴,可后来大汗再也没有来过,后来听说,内宫中有人向大汗进了谗言,说:我是西夏公主,敢杀豹子,是个妨男人的女人……臣妾当时只是个孩子呀,在大汗斡儿朵之内,没有一个亲人,是也遂皇太后像额娘一样爱我,保护了我……”

  说着说着,木哥忍不住哭泣起来……

  木哥是迷人的,她穿着轻如蝉翼的乳白色的薄纱袍,*的、雪白的肌肤,一双浑圆的乳峰高耸着,粉白的脖颈仿佛一截莲藕,由于固姑冠摘下,漆发蓬松,鹅卵形的脸上,长眉入鬓,一双丹凤眼,似怨似怒,悲伤的样子更给她增添了一种含羞草样的美丽。

  “不要哭,”窝阔台望着她,抓住她玉笋牙般的手指,关切地劝解说,“木哥,你经过太多的苦难,今后好啦,你为本王做出的牺牲,我会加倍地报答你的……”

  木哥被这个男人投过来的灼热目光,烤得低下了头,心怦怦地跳着,娇羞得面若桃花,可她担心地说:“三爷,这里离汗廷越来越近,臣妾不时感到恐怖,王爷不怕吗?” 

  “怕老四会杀了你?”

  “不,臣妾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也遂额娘死了,臣妾再无牵挂,更不怕死。”

  “不怕死,那你怕什么?”

  “臣妾只是替三王爷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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