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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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帝国-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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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见到他,说话了吗?”

  “离得挺远,没说上话。”拔都道。

  “也许他听到什么风声,想随风转舵!”别儿哥气呼呼地猜测道:

  拔都看出拖雷有些担心,笑道:“四叔,是咱们多疑了,老王爷一直鼎力支持你,他能变卦到哪去。”

  幼弟昔班也点头道:“也许是多疑了,三叔已死,贵由是个呆货,老王爷鬼奸鬼灵,不会烧冷灶的,也许是路上碰到了,看时间晚了,就一道去了大帐。”

  拖雷还是有些担心地说:“画人画虎难画骨,也许是半夜撞到鬼了,白日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

  兀图仁一边笑道:“王爷们多虑了。”

  拖雷道:“怎么回事?”

  “昨晚三王妃让人去我家,找人去给三王爷牵金灵马,兀图阿一直上窜下跳,我极看不上他,就让他去了。直到昨晚,他还闹着不想去,后来见我动怒,才被迫去了。”

  “你是说,三王妃今天早上回了堆博了?”

  “听说天没亮就走了,奴才估计她想保存全家,趁四爷未主朝政,留条后路。”

  “如果真像你说得那样,本王真是多虑了……”

  辰牌,高大的金撒帐外,人比往日还要多,气氛也比往日还热烈。未进大帐的诸王、公主、驸马、诺颜见监国拖雷过来,都喜笑颜开与之寒暄,让开条路让拖雷先行进入大帐。

  拖雷进帐后,心里有事,先看铁木格在做什么,见先行进帐的铁木格正与别勒古台、野苦、移相哥、按赤台等坐在一处闲谈;察合台、不里、也速蒙哥都面无表情,再往他们身边一看,贵由、脱列哥娜、阔出的座位果然空着,拖雷提到嗓子眼的不快才稍微平复下来。心中道,看来我的担心过了,脱列哥娜没来,说明她果真走了,铁木格看来昨晚是真病,不是假病了……

  套脑上射进的阳光很足,心里放松的拖雷也显得格外精神焕发,他见时间已到便站起身,由于脱列哥娜不在,不用担心有人挑三挑四,又见中军万户阿里黑以及四大怯薛,亲自出现在大帐内,按自己约定,帐内增加带刀怯薛。这些观察更稳定了心神,他觉得一切正常,方面向众人高声说道:

  “大家又酝酿了两天,今日选汗,汗位不管归属谁,但请诸位莫忘一条,要以国事为重,处以公心。凡事不能没规矩,没规矩不能成方圆吗,下面请王叔铁木格说说章程!”他把目光投向铁木格,铁木格顺从地站起身,向四下看了看,微微一笑,平静地说:

  “诸位王爷、诺颜,今天本是选汗的日子,但我收到了一封令人震惊的书信,我想先念过信,然后再请诸位议一议。”

  帐中静极了,这是一封什么信,能在选新汗的会议上拿出,拖雷脑袋嗡地一声,火上顶门,眼睛*,愤怒地盯着铁木格。这种突然袭击,根本就没与自己打招呼,是自己请人家发言,不知内容又不能阻止,只有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个老狐狸,又要耍什么花样。

  帐内众王、驸马、诺颜被铁木格吊了胃口,心里像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也不知他这时拿出的信与选汗何关,都紧张地把目光投向铁木格。

  铁木格端坐在胡床上,直着腰板,脸色红润,眯缝着眼睛,底气很足地高声读道:

  本王从本月初携蒙哥从霍博奔老营。行至杭爱山遇伏,五百亲兵蒙难,本王、蒙哥均受伤。无可奈何就近走栖霞观,次日晨追兵至,纵火焚观,幸亏栖霞观李道长引路进一山洞,方得脱大厄。为躲避追杀,本王亡命至阿葱忽突岭,追兵复攻山,时阔端领援兵至,合兵剿敌,击溃追兵,一直隐形身担追杀本王重任的人竟是者台诺颜,者台因不敢与本王对面交手而自杀,而背后怂恿他的人,不烦我说,大家自然知道是何人了?

  一母所生的兄弟,绝情至此,令本王万分不解……

  铁木格念的正是窝阔台寄给他的信,信中叙述了整个杭爱山发生的事,当说到者台是追杀的元凶时……众人无不大惊,一起惊讶地把头转向监国拖雷,许多人仿佛看妖怪般地望着拖雷。

  拖雷被铁木格暗中打了一闷棍,一颗心如泥塑的金刚掉进河中立时凉了半截,再抬头,见众人看西洋景般看他,不禁怒冲冲地说:“王叔,今天是选新汗的日子,你却偷偷摸摸掏出这封信来,者台那厮长了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追杀三哥,笑话开得大了吧,哪里拣来的这封信?”

  铁木格抬起头,将信递给拖雷,冷冷地道:“老四,这封信是你三哥的亲笔信……如此大的事情,老叔岂敢做儿戏观!老三没有死,那具尸体是被者台烧死的一个道人;木哥也未死,她已将你额布的遗诏交给了老三,而你三哥已带着人马,正在来曲雕阿兰老营的路上。据亦鲁格大人讲,监国的长子蒙哥今天就要到老营了……”

  “亦鲁格已来老营了?”

  “是的,他同耶律楚材昨晚到了曲雕阿兰。”

  这一席对话,说得拖雷面如泥塑木雕,说得全场诸王、公主、诺颜个个发晕,兀图仁也一下变了脸色。人们这才明白选汗已是水中月,雾中花了,大汗御座已经有了主人,三王爷这位成吉思汗亲封的大汗,就要来了,会场上如哑了般没有声响。

  沉寂中,拖雷手颤抖着接过信来一看,果是窝阔台的亲笔信,额上汗蹦豆似地往出冒,恨不得撕了这信,可又不敢撕,心中暗自骂道:者台,你死不打紧,可误了我的大事。这该让本王如何收场,眼前一黑,双膝一软瘫坐在虎皮椅上。 。 想看书来

第十五回   王叔反水拖雷无计  妇孺逃亡途遇归人(2)
足足有半个时辰的冷场,议论声方起,整个会场顿时乱成一锅粥,人人都觉得受了蒙蔽,在议论者台追杀窝阔台的情节,在联系也遂皇太后的死,木哥如何带走了《传位诏书》,耶律楚材又如何去杭爱山……回想起来大家都受了拖雷的欺骗,想想监国拖雷干部得这些事,犯下的罪恶,人人害怕,个个心惊。现在水落石出,真神来了,拖雷导演的大戏没法已没法唱下去,还不知这戏该如何收场。按赤台见会场乱成一团,已无人主持,向铁木格喊道:“王叔,既然三哥没有死,成吉思汗大位的继承人就要到了,今天是选不成大汗了,那大家还在这儿做什么,散会吧,准备迎接老三!” 

  “对,散会!”人们纷纷起身,不等别人径直往帐外就涌。

  对于出现这样的场景,铁木格心里也并不平静,他一直未动,见拖雷已瘫作用一团,想想今天发生的事,自己这样心很,可老三来了,自己不知是得是失。按赤台见铁木格不动,推了他一把,说道:“老叔,没酒啦,走吧。”

  拖雷兴冲冲而来,弄出这个结局,恼又恼不得,怨又怨不得,虽人群中不乏他的人,可这样的时候,无人能帮上他的忙……正发愣间,巴剌凑到他耳边道:“王爷,蒙哥少主子回来了,王妃请你回府!”

  拖雷已然神情恍惚,愣愣地望着巴剌呆呆地道:“说,谁回来了?”

  “蒙哥受三爷之命刚到家。”

  拖雷脑袋乱糟糟的,也急于听儿子说些什么,望着一直未动,等待他发话的拔都、镇国等人,无力地扶着椅背站起身,说道:“既然会开不成了,咱们也别干坐着,各走各路吧!” 

  拖雷在巴剌的陪同下打马回到监国府,府门外拴马桩上,一匹骏马正“萧萧”昂首嘶鸣,那马长八尺,浑身胭脂毛色,白鼻,前胸宽阔,臀部滚圆,四条腿纤长,加上碗口大的蹄子,配着的银鞍,银色的锦垫,银镫子,只有马的辔头带着金饰。拖雷认得此马,原是花剌子模国国王摩诃末的坐骑,成吉思汗爱如珍宝,后来在六盘山,将此马送给了窝阔台。看到这匹五花骢,拖雷眉头紧锁,牙关咬得喀喀响,阴沉着脸对巴剌说:“看来老三窝阔台果真未死,咱们机关算尽,还是败在他的手下,本王不能等着砍头,王傅,你替我拿个主意?”

  “奴才刚听说,老三已收伏了怯薛军。”

  “怎么回事?”

  “听多豁勒忽的人说,昨晚阔端已进中军大帐,并约见了阿里黑与几位怯薛长,多豁勒忽昨夜已被囚禁了。”

  “怯薛军被老三的人控制了,那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老三进入曲雕阿兰?”

  “现在人们都知道老三没死,即使有人肯替王爷带兵起事,可用的兵,也不足以阻止三爷进老营。而且一旦举兵反叛,不但无济于事,还会送给三爷对四王府斩草除根的口实,奴才以为不妥。”

  “就是死,也要死里求生。”

  巴剌叹了气,说道:“臣以为王爷还是先听听小主子的话,然后该怎么办,主子再作决断……”

  拖雷已然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将马缰绳交给侍卫,与巴剌一同直奔议事大帐。

  外面马嘶声和脚步声,惊动了帐内的人,唆鲁禾帖妮、蒙哥、忽秃灰带着儿子小昔里吉,一齐迎出大帐。

  “儿臣给额布请安!”蒙哥带着忽秃灰和儿子昔里吉一同跪下,向拖雷叩头。

  “孩子起来吧!”拖雷见蒙哥脸色苍白,神情憔悴,脖子带箭伤,心中觉得对不起儿子,一种深深的负罪感涌上心头,眼中噙着泪水,一把将蒙哥拉起。说:“你三伯父不是死在栖霞观了吗,尸体都运回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额布,三伯父与儿子都在杭爱山受了重伤,我被三伯父用马驮到栖霞观,者台火烧了栖霞观,儿子又被三伯父转移到山洞,当时儿子正在昏迷当中,三伯父在洞中如何设计,儿臣也不知道,后来三伯父带我逃到阿葱忽突岭……”

  “那么说,者台在阿葱忽突岭被杀是真的了?”

  “此事儿子亲眼所见,者台不愿与三伯父厮杀,走投无路自杀而死的。”

  “孩子,你受苦了,恨额布了吧?”

  “不!”蒙哥低头含泪又说:“儿子去迎三伯父时,就知道额布怀着争汗之心,可父亲未明讲,儿子也佯作不知,也未怨过额布,只是眼下额布当不成大汗了……”

  “额布知道……”

  “你三伯父明天就到曲雕阿兰了……”

  “是的!”

  “你伯父待你还好?”

  “伯父对我很好!”

  “唉!我明白了。”拖雷长叹了一口气,望着蒙哥点头说,“你三伯父胜利了,他让你回来看额布如何自己了断了。”

  唆鲁禾帖妮驳道:“王爷,你瞒着母子,利用儿子欲害三哥,现在阴谋破败,怎么当儿子,怎么又说出如此无情的话?”

  蒙哥也泣道:“儿子不会背叛父汗,我是回来救父王的。”

  拖雷摇摇头说:“你能救自己就不错了,还能救父汗?”

  “那王爷想做什么?”

  “事到如今,蒙哥也回来了,我只能与老三拼了,打输了,本王宁死,也不甘当面受辱!”拖雷瞪着眼睛,拔剑在手,大声地吼叫着。

  “杀、杀、杀——”唆鲁禾帖妮泪如走珠般从眼里滑下,大哭道:“兄弟同室操戈,在草原有多少代了,四王爷不为自己考虑,难道还要陷全家于灭门之祸……当年辽太祖为帝,其弟剌哥几次叛乱,终至举家被诛灭。王爷不求生也倒罢了,为何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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