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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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帝国-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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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于应酬,也未拿史天安当回事,可他的二外甥孟贵见史天安进府就气不打一处来。酒过三巡就故意找茬,趁没防备,他猛地撞了史天安一个趔趄。史天安一愣,冲着孟贵瞪眼睛道:“孟贵,我未招惹你,为何大白天往人身上撞,害得我几乎摔倒。”孟贵自恃长得胖大,嘴上喷着酒气,骂道:“撞你怎么的,撞你也光明正大,比不得你家暗中弄鬼!”  “孟贵,有话你别吞吞吐吐,我不看在你姑父的面子,就打碎你这一嘴狗牙。”史天安瞪着眼睛。孟贵猛地将一杯酒拨到史天安脸上。“你史家害了我哥,害得我姑父几乎丢官罢职,还来我家做什么!”

  史天安在众人面前受辱,如何忍得。俗话说,忍字心头一把刀,史天安喝了酒,早忍不住心头火起,一拳打孟贵个满脸花。

  石抹咸得卜正在饮酒,见席间出现骚乱,史天安将孟贵打得鼻口出血,不由对打人的史天安和劝架的张柔产生不满。可他是见过世面的,史家、张家是客人,又都是带兵之人,轻易不能得罪,便压住火,将孟贵叫来,大骂道:“你大姑天天替你们操心,可你依然叫她不省心,到处惹事生非,马上给我滚出去!”

  当夜孟贵的老姑孟氏添油加醋,一阵哭闹,使石抹咸得卜觉得史秉直一家有意与己为敌,便有了害史家之心。后见呼邻邦勒台大会上,大汗窝阔台对史天泽、刘黑马、张柔赞不绝口,有立史、刘、张为汉军万户之意,心中更不是滋味。心想,我石抹家比史家功劳大多了,却未当上万户,史家眼下比我势力小,还敢当面羞辱于我,一旦三家都当上万户,哪还有我家的好? 

  要害人,首先要有罪名。石抹咸得卜在密室中琢磨多日,听人说起金国因蒙古汗国拒和,派细作收买汉军将领的事,一个念头在心里萌生:如果能把这三家人都拖入投敌案中,岂不解了大恨。因此他利用在行省内掌握来往文书的条件,揣摩史天泽所上行省文书,悄悄模仿,一练数月,自认达到妙处,才以史天泽口气写了那封信。信写好后,他又与蔡总管谋划多日,由蔡总管的内弟扮作史府的送书人……这招借刀杀人之计,孱赤台果然上钩。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十回  大和尚飞马惊孛鲁  咸得卜引祸误聪明(3)
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蔡总管这里出了这么大岔子,耶律楚材被误抓,惊动大断事官胡士虎和孛鲁郡王,自己本想算计人,哪知一招不慎自己反倒栽了。他心里对耶律楚材恨得要死,可事到眼前,又不敢发作,脸色发紫,两手发抖,声音发颤地吼道:“蔡进,你这个该千刀的奴才,给我出来,你干的好事,竟敢抓了钦差,反了!反了!你这是要本官没颜面,还是想让我祸灭九族呀!” 

  蔡管家急匆匆将察白与耶律楚材一起绑了,从天梯带回石抹府,马上禀报了撒吉思,撒吉思大惊道:“蔡总管,你惹大祸了,你抓的那人我偷着看过,他是大汗派来的钦差耶律楚材,不出事还好,为防出事你得马上去做准备。如果断事官胡土虎大人来府查此事,你必须杀死察白;如果三天不出事,就杀死耶律楚材毁尸灭迹;如果出事,你只有一条自断,别怪我和石抹大人,是你做事不慎,惹出天大的乱子。你自断了,石抹大人才有望脱了大难,你的家人自会有好报,否则将祸起不测。”

  蔡管家暗暗一惊,脸色灰白地出来,他先将察白的事搞定,才进了耶律楚材的屋子,忙给耶律楚材松了绑,跪在地上道:“耶律大人,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是你,因察白那厮诈骗小人,竟牵连了大人,请大人不记小人过!”

  话刚说完,就听石抹咸得卜在院内喊他,蔡管家听得懂石抹咸得卜话中的意思,他这一生替石家干了无数恶事,知道早晚有这一天。石抹家一向对他不薄。这次惹下乱子,自己不死,石抹家末日就到了,自己死了,石抹家还有转圜的机会。想到这长叹一口气,心一横,若无其事地走出来,跪在地下,望着石抹咸得卜道:“大公子,奴才对不起主子了。” 

  石抹咸得卜见耶律楚材走出了院子,正不知发生何事,只有指着蔡总管骂道:“你这个奴才,平日仗着我的势力都干些什么,连我都不知道。给鼻子蹬脸,竟连耶律大人也得罪了,你这奴才是想让我死呀!”

  “石抹大人,蔡总管拘禁我的事先不说,”耶律楚材朝石抹咸得卜看了一眼,道:“还是让孱赤台的书办和蔡管家说说那封反信的来由吧,真所谓奇文共欣赏吗!”

  “耶律大人,怎么回事?”胡土虎一愣,望着耶律楚材道。

  耶律楚材道:“方才我在白云楼喝酒,听见察白向蔡总管要三千两银子。原来那封伪造书信来自这位蔡总管,那送书人乃蔡总管的表弟,察白见孱赤台出事,来向蔡总管要银子,被蔡总管安排的人捉了,我误入此楼,也被当做同伙捉了。”耶律楚材低头对浑身筛糠的蔡总管道:“蔡总管,你说,我说得可是事实?”

  蔡总管跪在地上不敢言声,见石抹咸得卜用眼睛斜了他一眼,心里一横,正要揽下全部责任。就听胡土虎道:“来人哪,快将察白带上来。”

  话未了,一个家丁从另一个屋里出来,惊惶失措跪地禀道:“察白大人吐血身亡了!”

  “怎么回事?”

  “小人不知,刚才他喝了蔡总管给他的一杯茶,这会儿突然倒地而死啦!”

  “是你下的毒?”胡土虎恶狠狠地望着蔡总管骂道:“大胆奴才,你不想活了,竟然杀人灭口。”他转身对石抹咸得卜道:“行台大哥,这事你怎么说?”

  石抹咸得卜见胡土虎问自己,瞪了一眼蔡总管,无力地狡辩道:“我与大人一起归来,府中的事……大人只管问这个贼奴才……”

  “胡大人,察白恶意敲诈我,我杀死他纯属个人恩怨……”

  “撒谎?”胡土虎声如炸雷。

  “小人不敢说谎……”蔡总管在任何人没想到的情况下,他猛地拔出腰上短剑,狠命朝自己心口扎去,只听“扑哧”一声,身子前倾,血汩汩从胸口涌出,栽倒在地。

  胡土虎气得脸色铁青,忙对身边侍卫道:“快看死了没有?”一个侍卫扳过他的身子,一摸气息,道:“蔡总管……不行了……”

  “石抹将军,你对蔡总管的死怎么说?” 孛鲁指着地上的人对石抹咸得卜道。

  石抹咸得卜见人已死,心中感激蔡总管,可戏得继续演下去,故作委屈,捶胸顿足,大骂蔡总管:“这个该死的奴才,他杀了人,惹了祸,话不说清,就自杀了断了……他害透本官了。请孛鲁王爷、胡土虎大断事官明鉴,这个奴才与察白背后有何交易,本官实在不知晓。”

  “石抹大人,你一个不清楚,怕解释不通。察白说那封给史秉直的信,是蔡总管表弟丢下的,那封书信是何人授意蔡管家,怕石抹大人脱不了干系吧?”耶律楚材虽感事发突然,两个线索还未展开,就一下被斩断,见石抹咸得卜已在推卸责任,知他心中有鬼,插嘴道。                

  石抹咸得卜见耶律楚材不放过他,冷笑道:“耶律大人这些话,我不曾听说过,察白、蔡进已死,在下实在无法回答大人的话。”

  “不承认?来人,将他带走!”胡土虎吼道。

  孛鲁一口痰上不来,好一阵子干咳,忽地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第三十一回   冒风雪马厩说马经  箭筒房圣心议移牧(1)
大清早,纷纷扬扬的雪片铺天盖地下着,汗帐外天宇间白茫茫一片。远山、丘陵、河川都罩在这场风雪中,漠北高原多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刚入冬,就来了个下马威,又没有一点开晴的意思,迷迷茫茫的天宇上,如打翻水晶宫一般,一切都成了银白粉沫,倒也倒不尽,洒也洒不没……

  汗帐内几个巨大的鎏金火撑中炭火烧得通红,把帐内烤得暖和极了,窝阔台从内帐进来。大帐内静悄悄的,塔思正在往火撑中加炭,听到脚步声,忙跪下道:“大汗起得好早呀!”看他加完炭,窝阔台道:“塔思,你长大了,小鹰该出窝了,你额布的病好像很重,你该回中原独当一面了。”

  塔思只有十八岁,是个高挑个子的年轻人,剑眉下一双眼睛又大又亮,黑红的脸上长满粉刺。他回过身,抬起头,吃惊地望着大汗,有些迟疑,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显出兴奋的神情,说道:“奴才还小,侍候主子的时间也短,请主子收回成命。”

  “这些日子,朕一直惦记着你额布,他的身子骨不好,听说多次咳了血……”窝阔台身穿明黄缎地织金云龙银鼠袍子,头戴银鼠暖帽,点漆一样的眼睛望着塔思,用手拍着他的肩头,眼中闪着温润的光,说道:“你家在先皇十二年立纛中原,十八年你父袭爵,至今才六、七年,可他年纪轻轻却沉疴缠身,朕害怕他早早离朕而去。因此要未雨绸缪,朕想让你早点回去,明年朕亲征中原时,你好能派上用场。”

  塔思跪下眼中含泪,嘘唏着叩头,说道:“奴才一家世受国恩,奴才本人并无寸功,就因先祖勋劳,大汗就对如此眷顾,奴才实在受宠若惊。按说大汗刚即位,臣真想在大汗侍候主子一段时间,我额布前时信中还嘱安心不要惦记他,奴才想求大汗许我暂不回中原。”

  “这事不急,等耶律先生回来再议,按理说他该回来了?” 窝阔台脚下的牛皮靴发出橐橐声,他踱着脚步来到帐门边,望着茫茫的风雪说道。

  “大汗,中原的案子结了?”塔思跟在大汗身后。 

  大雪纷纷扬扬不停地下着,窝阔台望着天,叹了口气道:“中原有你额布和胡土虎,我倒不担心,可耶律楚材先生也该回来了,朕派郑大夫去过他家,他的媳妇要临产了,雪这么大,路一定不好走呀……”

  “是呀,雪这样大,今冬漠北牲畜要遭难呀!”

  窝阔台有些吃惊地望着塔思,想想有些痛苦地道:“塔思,你能考虑到这里,足见你是个有心人!眼下这雪下了六天六夜了,火里秃麻、称海、杭爱山一带雪一直在下,不用等到明春,眼下马、牛、羊、骆驼都要遭白灾了……这是天大的事,朕刚当上大汗,老天爷就降了这么大的雪,朕做错了什么,长生天要这样惩罚朕!”

  塔思见窝阔台大汗望着风雪,知道大汗在想什么,沉思着说:“大汗没做错什么,而且预见准确,如果不是大汗率先提出防灾,要求各地搭建暖舍,屯集牧草,又派亦鲁格、速不台、绰儿马罕等大人,去督促落实防灾之事,那可真出大问题了。奴才估计亦鲁格、速不台、绰儿马罕马上快回来了吧?”

  “是呀,朕估计他们今天就该回来了。”窝阔台望着风雪心思沉重地道:“朕刚即位,龙头椅子没坐热,天就降下白灾,朕晚上睡不好,这是比面对成千成万的敌人还可怕的事情。天灾如果处理不好,草原就会饿殍遍野,牲畜死光,朕可要担大罪了。”

  “请大汗下旨,让我父王中原筹粮,运到漠北来,以解主子之忧。” 塔思焦虑地献计道。

  “你能有这样的心思,朕很高兴,但愿这场雪灾不会影响明年伐金的时间。”

  “不会影响伐金的,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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