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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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帝国-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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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有什么话,不用藏藏掖掖,就直接对额娘说吧。”

  “三爷出事,肯定是老四使坏害的,求额娘为窝阔台一家做主呀!”

  “三王妃,老三出事是谁所为,额娘也在考虑,朝会上你的话我细心听了,额娘知道光凭猜测服不了人,得凭证据,要证据,额娘很少出行,帮不上你什么忙。”

  “额娘,臣妾不是想让额娘帮我取证据,只是想求额娘帮助出个主意,今天不是额娘出头,二王兄说话谁能听!”

  “今非昔比啦,你额布去世后,我这个老太婆说话也很少有人听了!”

  “太后是遗诏宣诏人,三爷是父汗选定的继承人,当年父汗有话,老三去世允其传子传孙的,诸王当时也有誓约。很明显有人怕三爷继了大位,耍花招害了他;以谋求汗位。儿媳请额娘以皇太后之尊,宣布父汗遗诏;替窝阔台一家主持公道,让那些以为谋害了三爷的人再失望一回,看他们还有何伎俩。”

  也遂皇太后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脱列哥娜的话,而是望着察合台道:“察合台,你明天就要去杭爱山,要好好查一下你三弟的下落,从胡土虎禀报的情况看,没有发现尸体,老三极有可能是逃走了!”

  察合台脸色通红,瞪着眼睛,说道:“儿臣也有这样的预感,老三不是短命之人,应该会逢凶化吉。儿臣去杭爱山,一定努力查找线索。”

  也遂抬起头,像想起了往事,慢腾腾地道:“你额娘孛儿帖去世前,要我叮嘱你们兄弟,不要像天上的参、商二星一样,留下‘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的笑柄。术赤一死,你就是长兄,忽里台刚开,汗储在路上遇袭,最好的办法是找回老三,奉他为大汗,如果找不到老三,你想如何办?”

  察合台没想到也遂皇太后会一针见血地提问,忙道:“额娘,如果老三出事,臣愿辅佐贵由,额娘认为如何?” 

  “额娘的意思;一切回来再说!”

  察合台略微犹疑了一会儿,道: “儿臣只是担心,四弟监国已两载,现在初步露出端倪,诸王、公主、诺颜怕已怀有拥戴老四为汗的心思。”

  “这话现在说还为时过早,额娘再观察观察!”

  “儿媳请额娘站出来,公开父汗的遗诏!”

  “你这个孩子,老三生死不明,公布遗诏是什么意思。”

  “儿媳之意,公布遗诏以绝觊觎观望之心。”

  也遂摇摇头:“何人觊觎,何人观望,老三生死是关键,额娘现在要等;而不是下结论!”

  “可臣妾认为老四所作所为很可疑!”

  也遂扫了一眼脱列哥娜,道:“你今天骂不绝口,给人留下的印象很不好,与会诸王、公主、诺颜都很气愤,监国没有还口,理在人家身上。你说能认定,可证据在哪里?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哪个能服气,没有罪证,难道就可定个莫须有的罪名吗?”

  “那是老四在收拢人心的结果!”

  “你为何就不要人心?只图骂个舒服,骂与不骂之间,不用讲,分出高下来了。”也遂端起用白釉刻花镶银碗,喝了一口奶茶,放下碗。

  “三爷出事,老四又那副嘴脸,儿媳气不打一处来……” 

  “凭心而论,你这顿骂;并未影响他在诸王、诺颜心目中的形象。”

  “这更说明老四这个人坏透了,三爷出事一定是他干的,臣妾不闹别人如何知道?”

  “光靠声音高,光靠能骂人,就能服人,就能顶证据!”

  “臣妾的心就是证据,许多人怕也是这个心,只不愿说破罢了。”

  “要证据,光靠骂解决不了问题?”

  “臣妾就是不能让老四太得意,太痛快。”

  “没证据,别说老四不服,连额娘也不能帮你。从这次大朝会来说,老四在组织上还是中规中矩,没有大闪失,老三出事也怪他本人太过大意。现在要做的事是查清真相,而不是别的。”

  “额娘对杭爱山出现的那面旗是何想法?”察合台插言道。

  “前些日子额娘也听到些传言,说撒卜剌汗出现的事,这事慢慢看,不要过于认真,存疑吧!”

  “儿臣也是这样想。”

  “这次去杭爱山,额娘再叮嘱你几句,不要先说话,要多长几个心眼,范围大些,细点查,要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如果真像胡土虎说得那样,什么也查不出来怎么办?”

  “如果实在查不出线索,你就向监国提议,贴《告示》通缉撒卜剌汗,并请他调集诸路兵马搜山,老三若没死,也许会藏匿在某处等待增援。”

  “这事儿臣怎么没有想到,谢多额娘指点迷津。”察合台点头。

  脱列哥娜眼中闪着泪光,跪下叩头道“三爷如能得救,是额娘所赐,臣妾叩谢额娘大恩。”

  “额娘也只有口舌之利,如何做?还要看全体诸王的意愿!”

  “额娘,儿媳也想去杭爱山。”

  “今天你炮轰老四,闹得不欢而散,你跟去了有可能再次闹翻,一旦顶起牛来,如何转圜。老四是监国,许多事还离不开他。贵由和阔出都长大了,由他们去杭爱山,你就不要去了,又不是打仗,人多也没用,遇事察合台一人足以避邪!”

  脱列哥娜点头道:“臣妾就听额娘的。”

  也遂眼中闪着亮光,对察合台交待道:“你这次去,也要改改脾性,有理不在声高,沾火就着难做大事。弓弦柔软,可以发利镞,办事要动脑子,有想法要坚持,可不能来硬的。如果你在杭爱山与老四打起来,就不用回来见我了,直接带人马回你的封地吧。”

  “儿臣明白——”

  “这就好,如果你真明白,就真能不虚此行呢。”

  天色已晚,脱列哥娜与察合台、阔出一起站起身来,向脱列哥娜道别。出了门,察合台对脱列哥娜道:“弟媳,我有些事自去了,明天让贵由和阔出一道去见我,有话嘱咐他们。”

  “一路上就烦二兄长费心了。”

  “这个不用你说,快回去吧。”

第四回   议搜山也遂下警语  惊春梦二爷入粉帐(2)
察合台待脱列哥娜帐车去了,方勒转马头,直奔距也遂皇太后大帐不远处的一座粉红色大帐。这座宫帐比不得也遂的大帐高大,但帐顶上铜柱包金,就足以显示主人身分的高贵。这座大帐的主人就是木哥皇太妃。原来察合台白天被木哥拉了一下,转身见是天仙般的木哥,一时竟有些惊呆,木哥是西夏国神宗之女,一二二四年,银州被攻破,她被人献与成吉思汗。父汗大丧中,察合台就曾留意到她,此次重见,更添几分美色,不禁动了收继之心。

  按蒙古习俗,大汗死后,诸妻除有儿女的,其他人只要子孙有意,便可收继。在木哥帐前,察合台将缰绳丢给一个侍卫,下了黑骏马,也不等侍卫通报,径直进了围栏,拉开木制的风门。

  宫帐内围着乳白色天鹅绒,木哥皇太妃正坐在雕花红木椅上,椅边不远一张红木琴台上置着一张古琴。看来木哥是刚弹过琴,她披着件粉红色的袍子,一张瓜子脸,面如玉雕,高鼻梁,一双大眼睛秋水般明亮。侍女端来一盆水,木哥正要脱下红靴。忽听一声男人咳嗽,忙抬头,帐门槛儿儿边,烛影下,站着一个穿着金锦长袍,黑色云肩,腰中带长剑的高大男子,不禁:“哎呀!”一声 ,几乎从椅子上跌下。

  “公主,莫惊!是我,察合台!”察合台面带笑容走进大帐。

  “二殿下,这么晚了,怎么会来我这儿?”木哥心里怦怦直跳,问道。

  “公主太妃,我额布去世后,你越发出落得漂亮了,今天在忽里台大会上,我几乎认不出你了,怎么,不欢迎本王来斡儿朵看你?”

  成吉思汗有四大斡儿朵,木哥位属第三斡儿朵,今天她受也遂哈敦之命与会,一时义愤,夺了察合台酒杯,哪曾想会引来这位殿下。尽管吃惊,可人来了,又不能不迎,忙对身边侍女道:“二殿下来了,怎么傻愣愣的,还不为殿下设座!”

  察合台斜坐在红木椅上,望着木哥笑道:“当年公主为我父汗守灵那会儿,你一身淡雅的装束,就令本王生出无限爱慕之意。此次参加忽里台,从虎牙司出来时,本王就特意为公主准备了些礼物,物件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想送给公主佩戴赏玩,不知公主是否喜欢。”

  他说完,用手轻轻击掌,一个侍卫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沉甸甸嵌满珠贝的红漆宝匣。察合台接过放在黄梨木几上,凑近红烛,亲手打开金锁,烛光下,匣内装满五光十色的宝石,或清沏透明,或嫩细滑润,各呈异彩,内中有艳绿色的翡翠、红艳如锦的玛瑙、闪着晶莹光彩的孔雀石、产自合浦的珍珠。察合台顺手从中拿出一块闪着星光胭脂红的宝石,递给木哥道:“公主,没见过吧,这就是世上有名的‘回回石头’,是稀罕物,又称红剌、红宝石的。”接着,又指着匣中一块闪着金绿光彩的宝石,说道:“这是罕见的猫眼儿,是当年花剌子模皇太后秃儿汗皇冠上的宝贝玩意儿。” 

  木哥面露惊诧,已知道察合台来意,想了想,道:“二殿下,如此贵重的珠宝,岂不折杀我了。殿下还是带回去送给也速伦大王妃,我平时也不出宫,这些宝贝也戴不出去。” 

  “也速伦……给她……她不配!”察合台眼中露出*地神色,向前移了移椅子。 

  “可她是你的大王妃呀!”

  “是我的王妃不假,可这些东西是我从府中带来的,准备送人的。”

  “既然送人,怎么拿到我这里?”

  “美女配奇珍,这些东西只有公主才配佩带,公主是瞧不上这些宝贝,还是瞧不上本王?”

  “我怎能接受殿下如此贵重的宝贝。”

  “告诉你吧,我的公主,就别推三阻四扭扭捏捏的了,忽里台会后,本王要带公主一道回虎牙司去。”

  木哥羞红了脸,心里像小鹿一样怦然直跳,眼中不禁急出了泪水,口中道:“二殿下,忽里台选汗出现变故,汗国不知何去何从之时,殿下为个弱女子浪费时间,难道不怕被人嘲笑!”

  “蒙古人的习俗,公主不会不知,跟了本王你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在汗国内,只有我笑话人,敢笑话我的,本王即刻扒了他的皮蒙鼓!”察合台凶巴巴地盯着帐内的侍女,侍女们吓得浑身打颤,纷纷低下粉面,连眼睛也不敢抬。

  “二殿下,这些事她们是不会说的。当年成吉思汗议定汗位时,听你的建议,选定了三王子当大汗。二殿下何以推选三殿下,无非是他平日处事胸襟开阔,能与兄弟和睦相处,善于用人,又有谋略。成吉思汗生前对人说二殿下熟悉汗国《大札撒》,眼下正是为国尽忠之时,二殿下为我放弃大义,别的王爷会把这件事,当作嘲笑你的话柄!”

  察合台听木哥侃侃而谈,狡猾地哈哈大笑,道:“不愧为西夏的公主,说得头头是道,本王佩服。但三弟生死未卜,哪块云彩有雨还不知道?拖雷监国两载有余,羽翼已成,诸王中无有敢与其争雄者,作为兄长我也无意与他争这汗位,由他坐就是了。”

  “二王子怕说的不是心里话。”

  “你怎见得?”

  木哥红着脸道:“今天的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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