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冷的声音传来:“柳裴然跟你两情相悦,嗯?”
“就是!”
他挑起她的下颌,“再说一遍!还说是?”
楚惜情声音小了很多,撇过头去,气哭了:“不是,你满意了?”
她也知道了,在这个男人的强势之下,她很难摆脱,可是,她就是心里不痛快。
顾渊眸光微动,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此刻的楚惜情一张白玉般的小脸上满是委屈,美眸含泪,此间的美态仿佛微雨后的蔷薇,如斯动人。
“哭什么,何必如此,你整天都胡思乱想什么?”
顾渊擦去她的眼泪,却见她仍旧眼中泪水流个不停,顿时有些无奈。
这个丫头是水做的么,如何总是这般哭个不停?
“好了,别哭了。”顾渊轻声安慰着她,眸光仿佛黑洞,深深地凝视着她:“为何要说谎话,你明明并不爱他。”
在这样温柔的目光之中,楚惜情迷失了,她的抗拒渐渐消失了,低着头咬住嘴巴,擦了擦眼泪:“谁要你管。”
寂静的书店,只有外面的细雨声传来,而二楼广深的书架尽头,高大的男子与纤细清丽的少女,轻柔细语。
那一瞬间,似乎时光凝滞了。
顾渊轻哼一声,道:“等着我娶你,别的都不要乱想了。”
楚惜情剧烈的呼吸声忽然间停了下来。
她有些呆滞,再听到顾渊的话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要是说不呢?”
顾渊有些微恼,这个小丫头是在想什么,到现在她还想拒绝他?
“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是你说不会勉强我!”楚惜情冷静地说:“勉强是没有幸福的,强扭的瓜不甜。你如果尊重我,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不要再逼我,不然,就算是逼我嫁给你了又怎样?”
顾渊面色冷了下来。
他有他的骄傲,屡次三番被拒绝已经使他大为光火,不过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使得他并不会在此刻大怒大叫之类的,只是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你到底有多讨厌我?”顾渊冷冷道:“怎么,我上辈子是欠了你的债?”
---更晚了,抽风啊这个系统——
☆、不劳费心
楚惜情低垂羽睫,她心中很乱,蹙眉道:“我想现在先回家了。”
说着就直接绕过他转身要走。
“楚惜情!”顾渊的声音宛如数九寒冬,带着碎玉般的凄清:“我可以不逼迫你如何,但是,你就不要再给我折腾这些无用的笑话了。”
楚惜情知道他说的是柳裴然,垂眸压下心里的烦乱,淡淡道:“不劳侯爷费心。”
顾渊望着她下楼的背影,摇了摇头。
他真的已经无话可说了。
他不明白,她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拒绝他。
难道他顾渊条件就那么差,就那么让人看不上?
楚惜情一路下了楼。
她皱了皱眉,寻了水盆洗了洗脸,水中倒映着她的脸颊,波纹中碎裂成一片,可还是仿佛能够看到她脸上的泪痕,眼睛里泛出的水雾。
楚惜情心中一震,忙甩去这种情绪,整理了衣服,收整行装,这才回头去。
顾渊负手而立,目光带着复杂,望着她时,更是情绪起伏。
“我,我要去跟表妹汇合,这就回去了。”
顾渊敛眸,淡淡道:“既然你一定要如此,那我便送你过去。”
楚惜情本来想拒绝,可是顾渊岂是容得人随便拒绝的人,见外面已只是毛毛细雨,也不在意,大步跨出门去,淡淡道:“走吧。”
楚惜情撇了撇嘴,心中却是纷乱不已。
今日之事,实在是对她的一个极大的转折。
其实她原本就只是想着找个能够对她好,而她也不讨厌的人,只要不要要求她全然地付出感情,像上辈子那样,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顾渊这样子步步紧逼,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心里自然就有种逆反心理。
瞧着在别人看来大抵是矫情和太傻,可是谁又有她的经历呢,能够遇到那样的背叛,生死之间,要她这样一个受过感情的伤害,为之付出生命代价的人,再度不顾一切,飞蛾扑火,她真的做不到了。
她只想紧守住自己的心门,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那就足够了。
至于别的,一再要求她,逼迫她一定要付出全部,她做不到。
也许这样真的很自私,可是,血的教训,让她如何还敢随便相信男人的感情,她更愿意保持距离,相信自己。
楚惜情看了眼顾渊,没有再说什么。
一场大雨,倒是将整个古城给清洗干净,空气焕然一新,大街上青瓦白墙,石板古道,在雨中也都洗刷干净。
正有那花树,在这雨后越发显得鲜艳欲滴。
二人漫步在悠长的街巷之中,仿佛一瞬间整个世界只剩下两个人。
吴倩倩几个被赶走之后,实际上也就是被带去了附近的茶楼等着。
这会子吴倩倩正是惊疑不定地问梅香:“梅香,我表姐跟那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梅香苦笑道:“奴婢哪里知道小姐的事,再说了,这种事怎么好说得清呢。”
吴倩倩撅起嘴巴道:“那怎么行,虽然,虽然那家伙很厉害,可是我大哥也不差啊。”
梅香心中嘀咕,暗道,咱可不敢惹那位阎王爷,至于吴东河的心思如何,完全被梅香给忽略了。
她是楚惜情的心腹,却是能看得出楚惜情完全没有想过考虑吴东河的事。
这怎么说起来,不过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这边厢顾渊跟楚惜情出了三味书屋,一路行去,脚步也并不快。
顾渊望着这雨后古城,回眸看着楚惜情。
她其时仍穿着一身白衣,却是男装打扮,这样与他并肩而行,却是显得十分娇弱纤细。
眼瞅着这就到茶楼了,顾渊顿住脚步。
“他们在里面了。”
楚惜情咬了咬唇问道:“那柳裴然那里?”
顾渊眉峰动了动,半晌才道:“他能有什么事,你倒是喜欢杞人忧天。”
楚惜情低着头,苦笑道:“不管如何,今日之事还是要多谢侯爷了。”
“你欠我的总是够多了。”
楚惜情一想也是,反正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也不必再为这些事情烦心了。
这么一想,似乎也变得光棍起来,抬起头道:“好了,这就跟侯爷暂且告别了。”
顾渊哼了一声,忽然伸出手,将她扯进怀里。
楚惜情吃了一惊,忙去看四周。
虽然这里是个小巷子,因为刚刚的雨而显得凄冷了些,可是出来就是大街了,这样的地方,他这般拉拉扯扯的,什么样子?
“别动。”他静静地看着她:“也许你总是喜欢逃避,但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楚惜情,总有一日,你自会明白。”
楚惜情垂眸:“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你算得什么花?”他挑眉打量着她:“真不知道这支狗尾草,是何时被我发现的?”
“你——”
虽然楚惜情的养气功夫已经被这个家伙给锻炼得不错了,可是没想到她的功力还是不行啊,到了这时候还是差点被这厮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既然如此,也不劳阁下费心了!”
楚惜情气哼哼地推开她,转身跑进茶楼里去。
顾渊嘴角莫名带了些笑容。
对这个女子莫名其妙的拒绝,似乎在这个调侃中发泄了恼怒。
的确,他亦不知道为何自己要看上这个女子。
她虽然看起来像是挺聪明的样子,但是很多时候顾渊都觉得她迷糊得不行。
在感情问题上就更是如此了。
看起来,他真的像是在自虐。
但是,这一生,他征服过许多的难关,难道感情上他就无法攻克了么?
虽然在外人面前他不是喜欢言辞之人,但其实他也是个心细之人,楚惜情敏感而莫名的拒绝,让他感觉到迷雾重重,似乎在这个女子身上,总是潜藏着奇诡之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渊望着那矗立的茶楼,眸光变幻。
在离他不算太远的地方,顾炎和铁牛两个也是刚好经过。
他们是听说哥哥在此,还处理了毛贼,特地找来的。
顾炎自来到绍兴一直没有什么特别刺激的事情,这会子听说有打架的事情顿时兴奋不已,拉着铁牛就过来了。
虽然他知道可能来的时候已经是战场结束了,但是还是想过来凑热闹。
谁知道等他到了地方一看,人去楼空,顾渊跟楚惜情刚好已经离开三味书屋了。
顾渊从留守的人那里知道顾渊是去茶楼了,便屁颠屁颠地带着铁牛又杀了过去。
这哥俩脚程也是极快的,这边厢刚刚赶上去,见到大哥带着个熟悉的身影,凝神一看,顿时诧异道:“咦,这不是楚家贤弟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嘿,管它呢,咱们过去一问不就知道了?”铁牛这会儿却是忽然间变聪明了。
“说得对,过去招呼一下。大哥这速度也太快了,这样就把事情解决了,也不等着我们去凑个热闹。”
顾炎愤愤不平地说着,带着铁牛正要追上去,忽然间看到了之前的一幕。
他看到哥哥拉着楚惜情搂进怀里,姿态十分亲密,说话间似乎更是姿态暧昧。
顾炎呆了一呆,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铁牛懵然不知,奇怪道:“他们这是在搞啥呢,难道说是楚家弟弟受伤了?”
顾炎却是心思放到了一边,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楚惜情嗔怒的样子,接着跺了跺脚就跑进了茶楼里去,只剩下顾渊一个人面色不明。
“不会吧,我哥他怎么会……”
顾炎完全不能接受。
这不可能,一定是他做梦了。
等到顾渊回眸出了大街,顾炎面色呆滞地看过去。
---真是要命啊,看了昨天我请假的亲知道我是因为啥请假的,去了医院今天,检查了又检查,才算搞定。不过现在这耳朵真的好难受,发炎了,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中耳炎了?总之各种不舒服。哭……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铁牛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失心疯了?”
“你才失心疯,我倒巴不得我疯了呢!”
顾炎一时烦躁,但觉得这事儿也太过让人震惊了,心里一时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铁牛并未看出什么来,可能也是他根本没有多想,还嘀咕道:“这是咋滴了,撞邪了?”
“要是撞邪还好了呢。”
顾炎苦笑,看着大哥离开,这才道:“走,回家去。”
这边厢楚惜情别了顾渊,一边就进了这茶楼里。
上得楼来,自然瞧得几个护卫,楚惜情没什么好脸色,打发了他们,推门进去,瞧见吴倩倩几个都在里面,吴倩倩满脸愁容,看到她,顿时大喜,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表姐,你可算来了,我都担心死了。”
楚惜情看到旁边梅香古怪的眼神,轻咳了一声,“是啊,这不是在那边说了几句话,你们没事吧?正好,咱们先回家,今天庙会上看不成了。”
她要是知道今个儿出来会遇到这样的劳什子的事,才不会出来。
看来,今天果然是出门没看黄历,倒霉透顶。
吴倩倩却是有些话想问楚惜情,见到楚惜情没事,这时候倒是想起来了,便把几个丫鬟赶了出去。
“表姐。”她的脸色很是凝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那个柳公子,还有那位侯爷是怎么回事吗?”
楚惜情大概没想到吴倩倩会突然询问这么私人的问题,一时间脸上有些尴尬,更是想起与顾渊之前的纠缠,更是脸上发烧,蹙眉道:“哪有什么关系,不要乱猜了。”
吴倩倩撅起小嘴儿:“表姐,事到如今你也不要瞒着我了,可知道母亲她有意想让你做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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