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第一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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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斗:第一嫡女-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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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距离产生美,暗恋曲折的感觉或许很美,但若真的接近,很多人会失望。

虽然少女的梦破灭了,但好在只是朦胧好感,谈不上爱情,也就很快能遗忘。

所以,她才能这么快就看得开来,因为对少女而言,这其实只是个破灭的梦而已。

楚惜情见她开始开玩笑了,心里也松了口气,她最怕杨幼宁仇视她,不给她好脸色,现在这样反倒轻松许多。

“好吧,算接近错了,任你罚还不行吗?不过我出门也是没法子的事,你可不要随便模仿,你看我就知道了,我就出去一两次,结果人家见到的都看得出我是女子。若是碰到歹人,那岂不是糟糕?”

杨幼宁撅起小嘴,“楚姐姐可不要小看人家,我家可是将门世家,我虽是女儿,从小也学着武艺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我。我的武艺可是不一般的呢。”

楚惜情惊奇地看着她:“是么,原来我竟然是有眼不识泰山呢。失敬失敬,侠女么!佩服佩服!”

杨幼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哎呀,人家算什么侠女。”

楚惜情笑盈盈地说:“你呀不要看不起天下英雄。你一个女孩儿平日里跟人没什么打斗经验,在自家里会写招式,可没什么作用。所以我才这么说的。这个也是有人跟我说——”

楚惜情说到这里愣了下,想起某个男人曾经面无表情地跟她说这些话时的情景。

那时候他说什么来着,也是说如果被歹人发现,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时候只觉得他可气,这事儿关他什么事,但后来遇到一些事儿,到现在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开始用他那套说词来教育杨幼宁了。

这算什么来着,真理越辩越明?

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

“谁呀?”杨幼宁好奇地问。

楚惜情回过神来,掩饰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人家也是这么说教过我,当时我没当回事儿,后来可是吃了苦头。所以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杨幼宁咯咯直笑,笑着笑着咳嗽起来,楚惜情略带嗔怪地说:“看看你,把自己折腾的。”

便叫了丫鬟进来,吩咐她们准备川贝炖雪梨羹,“润肺止咳的,是药三分毒,这些你且吃些,好歹管些用处。”

杨幼宁正待说话,便见门口丫鬟在给人行礼:“世子万福。”

“大哥来了。”

楚惜情忙从椅子上起来,抬头一看,果然是杨锦深。

一见着他,楚惜情便有些不自在起来,低头福了一福,羽睫低垂,目光也没直视他,只是半低着头。

杨锦深见她这副略带羞臊的模样却是喜欢,笑得越发温柔,“小妹看起来好多了,我说么,情儿原是你的灵丹妙药。”

杨幼宁撇嘴撒娇:“哼,哥哥还说呢,你都一直骗人家,可恶。你明明都早就知道的,却还瞒着我。”

“好好,大哥错了。”杨锦深忙道歉,“我哪想到你是想歪了去呢。是大哥的不是。”

杨幼宁眼睛骨碌碌一转,不怀好意地拉着楚惜情的手道:“楚姐姐,刚刚你可答应过我要接受我的惩罚的,可还算数么?”

“你说罢。”楚惜情好笑道。

杨幼宁促狭地眨了眨眼,冲哥哥使了个眼色:“姐姐看我哥哥如何?怎么样,我哥哥可是青年才俊,在京城也是数得上的。”

“咳咳——”

杨锦深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自家妹子,知道这算是小妹在帮他,这个调皮的丫头有时候也是迷糊,但有时候又很精明。

“世子仿佛谢家玉树,风度翩翩。”

“这么说姐姐也是不讨厌哥哥的了。好嘛,那妹妹罚了楚姐姐做哥哥的媳妇儿可好?”

她这一说顿时惹得两个人都吃了一惊。

楚惜情身子一震,忙摆手道:“幼宁,你说什么呢,可不好乱开玩笑的。”

杨锦深也差点被妹妹弄得呛声说不出话来,闻言满是赞同:“幼宁,这话怎好乱说,被父母亲听到可要惩罚你了。”

虽说他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这是他们兄妹私下的谈话了,当着楚惜情的面如此调笑,怕不是为他所喜的。

杨幼宁吐吐舌头,刮刮脸:“你们呀,都是顾忌太多了。大哥,你难道不想娶楚姐姐吗?干嘛这般假惺惺的?要我说,喜欢就直说嘛。”

杨锦深伸手揉乱了妹妹的乌发,笑骂道:“好了,别胡闹了。我知你心意,不过,总是要意气相投才好。我从来也不喜欢勉强别人。”

楚惜情脸色涨红,见杨锦深说出这番话来,也是有些子感动和不自在。

这个男人确实是对她不错,让她实在是无话可说。

“好啦,我也不耽搁打扰你们了,哥哥你配楚姐姐四处走走,我这会子累得紧,正想好好休息一番的。”

说着对杨锦深使了个眼色,叫杨锦深陪楚惜情出去转转。

杨锦深正有此意,他今天就是想见见楚惜情,不然后日就是山水相隔,他心中定是挂怀。

楚惜情大窘,正要拒绝,不料却被杨幼宁给推了出去,迷迷糊糊就被杨锦深带着就去出了杨幼宁的闺阁。

东跨院住的就是杨家一家,杨锦深带着她沿着青石铺就的小径缓步而行,这时光如此美好,他心中为了能多和楚惜情待上一会而感觉到惬意,忽而回眸看着一直低头的楚惜情,笑着问:“地上可有金子?怎么一直瞧着看也不抬头?”

楚惜情抬头,没好气地说:“作甚笑话我?”

眉眼带嗔,几许恼羞,几许少女的嗔痴,迷了男儿的眼。

杨锦深眼神暗了暗,忽而伸手握住她纤纤玉手,“带你去个地方。”

说罢,便带着楚惜情绕过假山花石,越过花藤堆叠的天然花洞,到了一处遍开着山茶花的倚廊小轩。

但见山茶盛开,香气扑鼻,此情此景,如斯美好。

“那天听你说山茶,我便想到了这里。”

楚惜情想松开手,偏他攥得紧,便骂了一句:“杨锦深,快放开我,怎么也要做登徒子么?”

杨锦深却是不肯松手,无赖起来:“不放,情儿,我的好情儿,想着我马上要走了,你就容得我一会子罢。你难道就舍得我离开么?”

☆、烈

楚惜情又羞又气又臊,虽不是没谈过情,但是偏这人十分认真的口气说着情话,字字句句都让人抗拒不得,仿佛带了魔力,叫她想拒绝无从拒绝,一时头脑也糊涂起来。

她虽也对杨锦深有些好感,不过,以她的性格,怎么会这样就容得他靠近了呢?

这人看着风度翩翩的,怎也有这般无赖的时候?

软磨硬泡的,直叫人没了办法。

怪不得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就是楚惜情这样的,也是抵挡不住这脸皮厚的不要脸攻势吧?

“惜情,我走了你会想我么?”

杨锦深低声问道,目光仿佛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丝网,将她裹在其中,她就仿佛徒劳无功的飞蛾,怎么也挣扎不出去。

楚惜情羽睫轻轻颤抖着,波光潋滟下,她桃腮染上粉色,颇不自在地推了推他:“放开了,谁想你呀,我们两个可是没什么关系。”

杨锦深挑眉:“怎么叫没什么关系,我们两个都要定亲了。”

楚惜情嗔怒地飞了他一眼,拨开他的手:“谁跟你定亲啦,再说就是定亲了,那也不能。男女授受不亲。”

杨锦深见她这般纯美娇憨可人的模样,他也没有抑制自己的想法低下头就要亲下去。

眼看着他就要亲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佳人时,偏偏一双纤纤素手挡住了她,楚惜情气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了,不三不四的人么,如何如此轻薄于我?”

说罢推开了杨锦深气的朝外面转去。

“惜情!”杨锦深急忙追了上去,拦住了她,连连道歉:“是我错了,唐突了佳人,惜情不要气我,我只是一时有些情不自禁——”

楚惜情狠狠瞪了他一眼,板着脸扭头不看他。

虽然说她不讨厌杨锦深,对他也有些好感,可是她可不想就这样如了他的意,也不想就这么快地就跟他发展到这么亲密的地步。

“惜情——”

见她板着脸不理他,杨锦深有些无奈,他刚刚的确是有些冲动了,也是因为将要离开,心中有些不舍,便有些放纵自己的情绪,想尽快确定彼此的关系。

他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到时候万一惜情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所以他才会刚刚如此放纵自己的情绪,想着自己先占了少女的芳心,便让她不会再去想别人,等两家定亲了,也就不用再担心这些了。

楚惜情当然不知道他这等心思,只觉得杨锦深不尊重自己,才刚刚表白心迹就轻薄自己,未免有些过分,言行轻薄,看来还真要仔细想想,若他真是这般性情,那她真的需要担心下他会不会以后花天酒地。

如果杨锦深知道她是这么想的,肯定要大呼冤枉。

“是我做的不对,我只是想到要离开你,又要不知道多久才能相见,心里有些不快罢了。现在方知古人常言相思始觉海非深,当真如此。”

楚惜情神情缓和了些,温声道:“我也不是想责怪你,只是你我还未定名分,如此这般,被人知道却要觉得我寡廉鲜耻了。”

杨锦深连忙道:“你放心,这周围无人的。”

楚惜情哼了一声:“怕是世子早就准备好的吧?”

杨锦深也不再说肉麻的话了,笑着说:“只是想在离开前好好跟你共度一日。”

楚惜情也没太反对,杨锦深不摆出那样痴缠的样子时是很得人喜欢的,说话幽默,又总是体贴,楚惜情也有些遗憾他就要离开绍兴了。

杨锦深见她神情愉悦,知道她是不生气,也有些暗骂自己的急躁,认真耐心地跟她聊天,赏花,说起回金陵后的准备。

听说楚惜情在忙着收拾账目,杨锦深便道:“我听母亲说你家人想请嬷嬷回去教导楚家千金,不几日她便会过去,我舅舅家这边也有盘账的好手,你若是有些麻烦的,我可以让他帮你。”

楚惜情却没接受,笑了笑道:“不妨事,我就是自己查查看,要不了多久就能弄明白的。”

毕竟是楚家自己家的事,楚惜情并不想让外人掺和进来。

杨锦深见她如此说,也知道她顾忌什么,遂不再提。

只是心里想着总要留些人在这里,也好能经常得到消息,他又担心楚惜情在楚家受了委屈,但转念一想,这个女子岂是会受委屈的人,她是个玲珑心思的可人儿,想来是不会吃苦头的。

“若是有生意上的事情拿不定的,也可以找老方。不过,惜情,这些事儿岂是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将来我们成亲了,难道你还怕我养不起你么?”

“那怎么一样——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

再说了,男人说得再好,她还是觉得自己有嫁妆,有田地铺子更好,无他,经济独立而已,就是婆家也不能霸占她的嫁妆,哪怕她无儿无女死了嫁妆也是要退回娘家的。

对于这点楚惜情是很满意的,在本来就男尊女卑的古代,若是没有这些保证,又要怎么活得更好?

“好好好,都听你的。”

说着却又从荷包里拿出一块温玉放进楚惜情手中,轻声道:“惜情,这是我杨家祖传的玉佛,在我八岁那年父亲母亲亲手交给我的,告诉我将来送给我的妻子,希望你时时佩戴着,不要忘记——”

楚惜情一愣,但见那玉佛青莹透彻,放在手中散发出淡淡的暖意,却是一块和田暖玉,少见的澄澈颜色,十分珍贵。

“不行,这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好收下——”

她伸手就想还回去,杨锦深却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真的不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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