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蟹腿竟比游人的身体还粗大;长达百米的带鱼横在路中,弯曲的尾部居然比大树还长;小屋般的海螺卧在山巅之上,壳里可以藏下七尺大汉。海之韵公园的北门广场再一次诠释了一个“大”字,三万八千平方米的大空间里耸立着不锈钢管组成的大型雕塑,看上去既像翻滚的海涛,又像是腾飞的巨龙,这是海之韵公园标志性建筑,也可以说是大连人精神的象徵。
星海广场之大令我惊讶,金石滩之大令我陶醉,海之韵之大令我痴迷,然而更令我印象深刻的还是大连人的大气。我登上大连电视塔俯瞰,映入眼帘的是劳动公园广场上那个巨大的足球造型,就是大连人大气磅礴奋发向上的标志。大连人以其豪爽性格和坚韧毅力,在中国足坛上屡有建树,享誊神州。我迈步在溢光流彩的大连街头,大连国际服装节时尚的海报扑面而来,这是大连人大气开放拥抱世界的窗口,大连人以敢为天下先的气魄和海量,迎八方来客,展浪漫之都风采。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关心国家大事
关心国家大事
“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伊始,毛泽东就号召全国人民要积极地投入到运动中去。从小就被教育要听党的话要按领袖教导办事、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一代青年,成为彻底砸烂旧世界建立新世界的革命先锋。
他们高喊着“*主义的道理千条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的口号,纷纷揭竿而起,运动初期便成立了各种各样五花八门鱼龙混杂的造反派组织。其中“江医红卫兵”、“江大井冈山”、“五中一小撮”、“南柴铁扫帚”……在省内影响较大,名噪一时。我们工艺学校也成立了大小不一的群众组织,除了教师中最早的狼牙山战斗组外,学生们还成立了井冈山兵团、井冈红旗兵团、钢八连战斗队。这三大组织都属于造反派,一开始并没有发生激烈的冲突。
各单位自发成立造反派组织之后,社会上又相继成立了许多大型的全市乃至全省性的群众组织,其中举足轻重的有设在人民广场旁的大中红司(江西省大中学校红卫兵司令部),设在青少年宫的南红司(南昌市中等学校红卫兵司令部)。67年年初,设在省总工会的大联筹(江西省无产阶级革命派大联合筹备委员会)宣告成立。我们学校的井冈山兵团加入了大中红司,属于正规军;钢八连加入了南红司,属于激进派;井冈红旗没有与外界挂钩,属于温和派。
在关心国家大事的思想指导下,我每天都要上街看大字报收集各种传单,密切关注北京来电,关注最新最高指示和中央领导的讲话,关注各地运动的动态,关注省内形势的变化。说实在的,我对运动的搞法、得失与后果并没有过多的思考,只是为着一种信念,按照领袖指明的方向走,无论怎么搞,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正确的,都是能获得最后胜利的。
为了增长才干,体现能力,发挥一名热血青年应有的作用,我创办了一份32开二个版面的油印小报,取名《战地》。全部的编辑、印刷、发行任务由我和助手邓荣生承担。我将收集到的传单加以整理,挑选出最重要最可靠最及时最符合个人观点的信息与言论,编写成文,再加上关于本校运动的文章,一笔一划地工工整整地刻在蜡纸上,尽量做到排版美观,然后较对一遍,放在手*印机上一张一张印出来。这种最简单最原始的编印过程类似于小说《红岩》中的“挺进报”。
不厌其烦地收集资料,搜肠刮肚地编写文章,铁笔钢板上费力刻写,满身油污中精心印刷,这些繁琐的事情我都很乐意去做,看到自己编印的《战地》贴在校门口被人阅读,看到邓荣生在大街上将《战地》分发给众人,我心中便会油然升起一种成就感。油印小报《战地》虽然很不起眼,却是我们学校唯一的一份定期出版的报纸。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外地消息,有本省动态,有编者言论,《战地》在校内还是有影响的。为了扩大《战地》的影响,体现正规,我还堂而皇之地刻印了一枚公章,印文曰:南昌市工艺学校《战地》编辑部。
随着运动的逐步深入,省市委在“炮打”、“火烧”中处于瘫痪状态,杨尚奎、方志纯、白栋材等领导人已被揪斗,无法正常工作。正当权利发生真空,社会陷入无政府状态时,1967年春天,中央指示人民解放军要以“三支两军”的方式介入地方运动,省军区开始接管地方权力。3月12日省军区周子韬抛出了一份报告,对造反派进行打压,引起造反派强烈不满。于是,造反派打着批判“带枪的刘邓路线”的旗号,把斗争的矛头指向军队。军队不是吃素的而是带枪的,赤手空拳的造反派与军队抗争,促使*进入了残酷甚至血腥阶段。
6月29日,造反派“大联筹”与保守派“联络总站”在莲塘发生武斗,南昌军分区有人给保守派发了枪支弹药,打死打伤了不少造反派人员。第二天,急红了眼的造反派在南昌开始抢夺枪支弹药,街头上贴出不少因武斗牺牲的“烈士”遗像和简介,大都是不满20岁的中学生。流血事件引起社会上人心惶惶,保守派害怕造反派狗急跳墙滥杀无辜,纷纷逃离南昌躲避。
我父亲曾参加过工人赤卫队,属保守派中的普通一员,一直老老实实坚守工作岗位,此时也被社会上的传闻所吓倒,随同事一起在罗家集乡下躲避了几天。
那年的夏天特别炎热,住校的同学寥寥无几。我们爬到人字形的屋顶上,将床板一头架在屋脊的最高处,另一头用木棍支撑着。这既成了我们纳凉的床铺,又是观看南昌夜景的平台。
夜幕降临之后,我们坐在高高的屋顶上,四周笼罩着无边的黑暗,空气中充满了燥人的暑气与火药味。不远处的青少年宫里,痛失战友的“南红司”红卫兵们,正在用枪声发泄他们的悲愤,子弹的火光映红半个天空。说实话,我害怕这令人恐惧的枪声,那么多生命之花正是在这枪声中凋谢的。他们真的是烈士吗?他们真的是为了真理而献身吗?若干年之后还会有人记起他们吗?运动发展到如此惨烈的程度是我始料不及的,“要文斗,不要武斗”应该是文化革命应当遵循的原则,如果发展到真枪实弹搞武斗,那一定不正常。望着满天繁星,我在心中告诫自己:坚决不接触枪支,坚决不参与武斗,坚决不参加任何有危险的活动。“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 这是中国文人的传统美德,奔赴战场冲锋陷阵不应当是文人承担的职责。
8月10日,中央作出了《关于处理江西问题的决定》,认为江西省军区及部份军分区的领导人在支左工作中犯了严重错误,司令员吴瑞山等人应作检查;决定紧急调动济南军区26军政委程世清率6011部队赴江西制止武斗,进驻江西各地各重要单位,并成立以他为主要负责人的省革委筹备小组。
8月24日,6011部队随同造反派进驻抚州时,在温家圳附近受到抚州军分区部分军人和基干民兵的伏击,双方交火,死伤惨重,这次大规模的武斗流血事件被毛泽东周恩来定性为“军事叛乱”。叛乱平息之后,江西两派大规模的武斗基本结束。
与此同时,排长李文忠等三人为抢救落水群众而英勇献身的事迹,在报纸上广泛宣传,向“支左爱民模范”李文忠学习的热潮迅速展开,6011部队成了人们街谈巷议的热点话题。赣鄱大地上,一时间,昂扬而高亢的山东口音成了主宰江西的最强音。
从此,程世清这位极具个性的共和国少将,开始了在江西长达五年的折腾,从“三查”到“一打三反”,从工业“两个突破”到农村“八字头上一口塘”,从动员民众兴建“万岁馆”,到黄洋界纪念碑题字由朱德改为*,其间制造出多少家破人亡的人间悲剧,又上演了多少让人啼笑皆非的闹剧,江西老俵心里清楚。
2008年4月的某一天,曾经在江西显赫一时的这个人物,在南昌的某家医院的病房里,悄然逝世。在这之后的某一天晚上,我骑自行车行驶在富大有堤上,在当年李文忠舍身救人的地方,再也寻不到李文忠纪念馆的踪影,只有赣江水滔滔不断地向前流。
“逝者如斯乎”,岁月就像这流不尽的江水,将一切淘洗得干干净净。唯有关心政治关心国家大事成了那个时代留给我的后遗症,至今不能克服。四十年来,坚持每天看报或者看电视新闻联播,成了我的一个生活习惯。妻子总是抱怨说:“那么多好看的电视剧你不看,偏要盯着电视看新闻,那些国家大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你操什么心?”我无言以对。 txt小说上传分享
无聊博士与三个娘儿们
一
一九七六年九月我调回省城,在仪表厂产品钳工班上班。每天和各种型号的铁板铝片铜皮打交道,在这些厚薄不一冲压成形的零件上钻大小不一的孔,铰大小不一的丝。
产钳班里有三位女工,她们的年龄都在三十三岁左右,都生有一儿一女,是名符其实的娘儿们。那个叫未丽玲的五官周正些,皮肤也白净,算是班里的美人,她身材虽苗条,但臀部硕大、上翘,很是*,胸部也鼓胀,夏天穿件的确凉衬衣,像藏着两只小动物,走路时蹦蹦跳跳,引人注目。另一位叫姜曼云的个子稍矮,胖乎乎的,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还有一位叫闻四菊,相貌端庄,说不上十分迷人但也挑不出明显的缺点,不胖不瘦,不高不矮,面无表情,深藏不露。
三个女人一台戏,产钳班这三个娘儿们天天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笑不完的事。再加上无聊博士的插科打浑,班里的空气热烈而带点骚味。班长是个武大郎式的人物,个子矮小,长相丑陋,特别与众不同的是他的光头,不是有头发追求时髦特意剃成的光头,而是不知何故头发全部*连发根也不留的油光铮亮的光头,十分刺眼。光头虽是男性却有张婆婆嘴,整日说笑不停,而且都是些下三烂的话,逗得娘儿们前仰后合开怀大笑,他便引以为人生最大乐事。谈起女人他头头是道,甚至有一套见不得人的理论。有一次上夜班他神神秘秘地说,娘儿们都有两只口,一只在上一只在下,一只横着一只竖着,上口长什么样下口也长什么样,这是自然规律生理现象。你看我们班这三个娘儿们,上口不一样下口肯定也不同,未丽玲的嘴唇小而薄,下口肯定像饺子,姜曼云的嘴唇大而厚,下口一定像包子,那个闻四菊嘴唇有点突,下口像只鸡屁股。听者都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但又不好反驳,怕他反咬一口,说,你怎么知道不是那样呢?莫非你真的见过?光头诸如此类的歪理一套一套的,因此大家送给他一个无聊博士的外号。
产钳班的工作时紧时松,闲得无聊时正是无聊博士大显身手的好时候,见三位娘儿们在交头接耳说着私房话,他便聒不知耻地凑过去,坏笑着说,打个谜语让你们猜。尽管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娘儿们还是愿意听,都把脸转过来朝光头笑。我打的这个谜语是一个动作,是你们每天都想干都要干的一件事,也是你们喜欢干乐意干的一件事。娘儿们的胃口被吊了起来催他快说。光头不紧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