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离忧他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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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离忧他有他-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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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缈对于感情方面比较愚钝,他只能知道自己喜欢泓引,但喜欢到什么程度,他一般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现今两人在一起的日子越长,夏缈就越习惯亦步亦趋的跟着泓引。他安心于被泓引拉着手走路的时刻,有时慢他一步,看到泓引高大挺拔的背影,都会忍不住乐出声。泓引问他乐什么,他只摇头,说不清明。
  有些人的感情,在成亲之后会慢慢变质,脱离;而有些人的感情,却更加深入,刻骨。夏缈无疑属于后者。
  时光静谧,夏缈吃完糖糕,趴着桌子睡熟,泓引把他头发梳顺溜,将他抱到床上去睡了。自己也在他旁边躺下,他没有睡意,随便翻了一本书拿在手里,房间光线不错,可以看一两页打发时间。一时间,房间里只闻两人规律的呼吸,和翻页声,不见其他。
  庭院有树,簌簌落着叶子,翩然的姿态,悠悠覆到地面之上,不时有风,轻盈的吹来,一行高树枝桠上剩余的叶儿,好似禁锢在高处的舞者,翻转,静谧,无人打扰。
  醒时已近晚膳,夏缈打着哈欠脸往泓引怀里一个劲儿凑。泓引声音低沉,呵了一声,些许无奈:“醒了便起吧,那点糕点也不够你再睡一觉了。”
  夏缈不说话,脸贴着泓引胸膛,双手搂腰就是不放,无赖得紧。
  这是真当自己人了,要是以前,可不敢放肆。泓引也不黑脸,手指摸到夏缈头发,一下一下的抚着,夏缈哼唧,舒服的不行,又赖了一会儿,揉着眼睛坐起来,迷糊着:“你衣服在哪儿啊?”
  泓引半靠着床柱,下巴一抬,示意了位置。夏缈爬过去拿过来,泓引也已下床站起身。夏缈蹬好鞋子,站在泓引面前给他穿衣服,整个流程下来,很是娴熟,这要是让管家看见肯定是惊得下巴都合不上的。想当年,他家王爷可是被君主宠得,几乎是干啥啥不用自己动手指头的啊,不过嘛,那都是‘想当年’了。不是有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么,命运这东西,说不准啊说不准。
  待两人都收拾好,小玲儿也来喊人了。看见两人出来,就自觉退到一旁,当看见自家王爷主动搂住泓引门主的手臂时,默默捂住了眼睛:艾玛,这挡不住的幸福感啊。
  边走夏缈还边给泓引介绍,沿路这些景物的来历。泓引听着,偶尔颌首。
  “那我们在都城住多久?”夏缈突转了话题,问。
  已到膳厅,泓引带着夏缈坐下,随意道:“看你意愿。”
  夏缈笑眯眯:“那我想等皇兄回来,你都没有见过皇兄,总要见见才好。”
  “也行。”
  “那你离忧门的事……”夏缈还没有忘记泓引是个有事业的男人。
  泓引道:“恰好有些事我要在都城处理,没事。”
  “那就好。”夏缈放心了,给泓引夹菜,“喏,这个糖醋鱼很好吃的。”
  “…………”
  要说和夏缈一起生活有什么不习惯,恐怕就只有这一点了。糖醋鱼糖醋鱼糖醋鱼,这位王爷大人一辈子都吃不腻,还以为全大泓的人也都喜欢吃糖醋鱼。泓引又是个一向对自己家的人纵容的好孩子,面对自家夫人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还真他妈从来没拒绝过。
  艰难吞下夏缈夹给他的糖醋鱼,泓引抬眼瞧向罪魁祸首——管家。目光幽冷,看得管家全身一颤,疑惑的看了看天:啊,果然是太冷的缘故么。
  隔天,门主大人就神不知鬼不觉把后厨房的所有与鱼有关的材料全部扔了个彻底。厨房管事的王妈大怒,这简直就是对她这个集厨艺和防盗于一身的王大厨的挑战!于是找了自己最喜欢的侍卫司城来跟自己调查这件事。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小六(司城在司姓侍卫中排行老六)啊,你一定要给我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到底是那个混蛋偷了老娘好不容易买齐的材料,那可是王爷最喜欢的菜啊。我可就盼着天天给王爷做这道菜,让王爷记住王妈的啊!”王大妈捶胸顿足,悔恨交加,“都怪我,我该守的更严实点,我不该打盹儿的啊!”
  王大妈一再强调,那天房门,窗户她都是锁好了的。而这两样锁都完好,并没有撬开的痕迹。司城默默的,看厨房地板,一点脚印都没有。抬头看了看房顶,厨房的房顶一般比较高,他大概丈量了一下房梁到地面的距离,心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是个会武功的。
  于是找了张纸,把王府会武功的人名儿一一列了出来,然后挨个去询问,他们当时在做什么。
  王府里会武功的也就那么些人,问完了司姓侍卫司城觉着自己这办法有点傻,就没问了。自己搬跟小凳在纸上逐个排除,排除到最后只剩几个一看就不靠谱的名儿,里面竟然还有王爷他男人,泓引门主。司城不好意思了,对王妈说他回去再好好想想。
  唔,莫名觉着小金子这个人还挺可靠的。然后就趴在案桌上给离忧山上的小金子写信,把事情大概说了下,问他觉着是谁。
  回信还要等几天,几天之内王妈又去买了几次鱼,可次次都不翼而飞,王妈崩溃,跑到王爷跟前求主持公道。那时候王爷还在自己院子里和王夫下棋,次次耍赖,还每场都输,斗到最后颜面扫地,跪求王夫收他为徒,要放在以前,泓引压根瞧不上根骨这么差劲的人儿,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泓引心情好得很,竟然颌首应了。
  “王爷啊,我们王府有偷鱼贼!”王妈哭天抢地。
  “你说什么!”夏缈登时大怒,拍案而起。
  难怪啊难怪,他说这几天怎么就没有糖醋鱼呢,感情是给偷了!
  “我天天买最新鲜的鱼回来,可一转眼就又不见了,更气的是,那偷鱼贼我人影都没见到过。”
  “岂有此理,竟敢偷我逍遥王府的鱼,走,我们去瞧瞧。”正要起身,想起什么似的,转身拉住泓引,“你跟我们去,见到人就逮住!”
  泓引脸一黑,紧闭了嘴,不说话。
  过了片刻,道:“你还没拜师呢。”
  “那不急。”夏缈摆手,如临大敌往外冲,“我非要逮到那偷鱼贼不可。”
  三人去菜场买了鱼,放回厨房,各蹲一个点儿,守株待兔。
  …………
  蹲了半天,啥贼都没见着,鱼还在。
  夏缈拍拍灰站起身,看天色,对王妈说:“看来是偷别人家鱼去了,今儿没事儿,差不多到饭点了,王妈,你做糖醋鱼吧。”
  两人携手回去了,夏缈很快乐,泓引不快乐。
  当天夏缈果然又吃到了糖醋鱼,还是那句话,夏缈很快乐,泓引不快乐。
  离忧门那边,小金子撑着头,手上捏着薄薄的一页纸,纸上字迹端正清秀,短短几行字,他看了一下午,顾萧伸脑袋草草扫过去,再抬眼看发呆的小金子:“真这么喜欢,抢过来不就行了。拖拖拉拉的,不是你的办事风格。”
  小金子大叹一口气:“他不像我们,走南闯北的,大条惯了,我要是蛮干……不大好吧。”
  顾萧翻了个白眼:“滚蛋,你追的是爷们儿,又不是娘们儿,哪儿那么多废话。”
  小金子想了想,没那么抑郁了:“我觉着你说得有理。”
  然后重新拿了一张信纸,笔上沾墨写了几个字,吹干,就要折好。顾萧拦住他:“等等,你不会真把门主的名字写上去了吧?”
  这回是小金子白他:“我能这么傻么,就算明知是门主我也不可能说是他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那你写了啥?”抢过纸来翻开看,当即嫌弃,“你就写个这个?”
  “不然呢?再抄首情诗?”
  “算了,那更恶心。”顾萧把纸递给他。
  小金子把司城写了字的那张纸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枕头底下,珍惜的不行。顾萧黑线遁走。
  司城收到信看了一眼,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捧着纸跑去问文化最高的司马。
  司马接过,垂眼一扫,又丢还给他,道:“上面说,春天快到了。”
  城城摇头:“离春天还早的很呢。”
  不理他,继续翻译:“猫在这个季节,总是高声□□。”
  “??”
  “就是说,写信给你的这位朋友,想成家了,叫你介绍个。”翻译完毕。
  “啊?”城城听了先是讶异,然后心里有点失落,垂下了脑袋,闷闷的,回去了。
  小金子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写的文艺告白信,被某个恶劣的家伙,扭曲成了什么样子。
  文化高的人就是这点讨厌,仗着别人不懂,空凭一张嘴一张一合歪曲事实,就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嗯,太讨厌了。
  害的小城城失落了好久。
  总之,偷鱼贼是找不到了,这一度成为王府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夏缈不死心还想去守株待兔,被泓引冷哼一声唬住了,乖乖坐好,啥也不说了。
  至此,夏缈再也不能天天吃糖醋鱼了,偷鱼贼太神通广大,一个月只有那么一次能躲过他的魔爪,于是,一个月一次啊,每次吃到糖醋鱼的时候夏缈都是眼泪汪汪的。
  而都城至北的一处孤儿窟,每天都有鱼吃,吃的都要吐了。
  一天,那一身黑衣蒙面的男人又来了,手上提着老远都能闻到香味的鱼。孤儿窟里年纪最大同时也是小领头的男孩子扑到他腿上,痛不欲生:“大哥,我求你了,别送鱼了,送点其他的吧。你是不知道啊,现在我们凑一对唠嗑都能闻到一股鱼味啊。做梦都是鱼大仙要吃了我们啊!”
  蒙面男人说了句费解的话:“可吾夫人只喜欢吃鱼。”
  男孩想了想,明白了,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扭过头去,挥手:“你走吧,你走,把这鱼送给城西面的流浪猫,那儿猫多,应该能撑住。”
  都是可怜人。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偷鱼贼的后续

  都城的雪来得晚,已是十一月,但还是没有要下雪的迹象。
  夏缈坐不住,拉着泓引跑到城外去玩。这段时间泓引暗下都在调查冒充事件,没有新的线索,便同意出去玩玩,放空一下心情。
  小银子破天荒不做跟屁虫,而是围着管家大人团团转,讨教各种诀窍,管家看着这孩子,唉声叹气,他还没有隐退江湖的打算,是以尽量忽视他,当空气。小玲儿看了夏缈一眼,又看泓引,摆手回府,自从有了泓引门主,她这个贴身丫鬟已经完全无用武之地,这次也一样,她跟去也没用。司城倒是想跟,可是看见泓引就想起小金子,心情又是一阵低落,夏缈看他状态不好,让他回府歇着去了。
  于是最后还是夫夫两人的二人世界。
  一路走着出了城门,途中遇见几只流浪猫,团团围住泓引,撒娇挠抓,喵呜喵呜的叫,乖得不行。夏缈惊住,没想到泓引这样气场十足的人,竟然还有猫喜欢他,奇迹,奇迹啊。当然,他怎么可能知道,这完全是由于泓引每天送鱼给这群猫吃的后果。
  “咳,走吧。”泓引尽力忽视脚边不断蹭蹭蹭的猫,牵着夏缈,走了。
  可怜的猫咪,幽怨的眼神,看着两人的背影,许久许久。
  城外人烟少,都是些自然景物,但现下是冬天,没有花,许多树也掉光了叶子,只有湖面还勉强够看。夏缈无所谓,他只是看泓引最近有些愁眉不展,拉他出来散散心罢了。
  “还是那件事么?”
  泓引疑问:“何事?”
  “药,你的药不是出问题了么,还没弄清楚?”
  “其实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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