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离忧他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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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离忧他有他-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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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个彻底。
  “尽封……”
  后来的许多个白日黑夜,恍惚之时,他会莫名念起这个名字,神情迷茫,片刻后又清醒。是啊,他这辈子,总是清醒。
  偶尔生意上的伙伴会问他:“那是谁呢?”
  他如斯清醒的回答他也告诉自己:“他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要成亲,某人在叙旧

  陆家庄易主之事,泓引是亲眼见到的,那时他应了陆尽封所托,去陆家庄。陆尽封也并没有说要他来做什么,只来到陆家庄,听下人告诉他方书明奔进火海时,他突然明白陆尽封的意思。
  他是想让他把方书明救下来。
  如他所愿,泓引把方书明救了出来,包括陆尽封的尸体。那时两人皆是面目全非,只是一个气息奄奄,一个呼吸长眠。即使两人是紧紧拥抱的姿势,却是如斯遥远的距离。
  方书明喊着陆尽封的名字转醒,泓引正要告诉他陆尽封已死的事实,方书明先他一步自言自语:“他死了。”
  呵,多清醒的人。
  泓引摆弄着药罐药瓶,点头,重复:“对,他死了。”
  方书明的伤好得大致差不多的时候,泓引携着夏缈就走了。那时是第十日陆尽封的葬礼,陆尽封的父亲声嘶力竭,方书明不为所动,嘴唇蠕动,约莫是在说:他死了。
  不知道是真的清醒的看透事实,还是醒着做梦在胡言乱语。
  后来,方书明孤寂一生,常常喃念着同一句话,独生独死。
  这是别人的人生了,谁会多余管他呢。
  泓引赶马车离开时,余光瞥见一尾玫红衣角,约莫听到铃声,大约熟悉。只是墙角隔绝了目光,他没有在意。如今离忧门传来消息说,最近一年来离忧门求过药的人都反馈消息说药有问题,奇的是,出问题的只有泓引做的药,其他药师做的都没有问题。
  泓引略略整理了思绪,猜想那个冒充离忧门的人大概是针对他,到是没有怎么对付离忧门。现在泓引就是带着夏缈以及小玲儿逐个去那些吃了他的药而出问题的人家那里,解毒的同时,也顺便调查一下。
  一个月之后,夏缈接到君主的信,回了都城。
  泓引只身一人继续探查。
  都城无甚变化,到城门口的时候,有人来接他,夏缈不情不愿的上车,小玲儿跟着弯身进来,看到自离开泓引后就情绪低落的王爷,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小玲儿不得不相信了自己这一个月以来所得出的结论:他家王爷,确实是断袖了哇!
  夏缈抱着头心情烦躁,认真想了想这种情绪的由来,大概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这么快被家长喊回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机会再见面,难免有些不痛快。孩子谈个恋爱不容易,家长还那么严格,才出去浪那么一个多月又给喊回去,真是愁死人了。
  话说谁没有个初恋啊是不是?夏缈王爷的初恋就是当年还在书院念书那会儿,又一次上课睡觉被夫子逮到,夫子气极抽他手心,棍子还没落下来,他就开始嚎,哇哇大叫,无比凄惨,夫子抽不下去了,手一指门外:滚,外面站着去。
  夏缈两手装模作样的揉眼睛,凄凄切切的小声抽泣,磨磨蹭蹭站到外面去,背对着教室,聊赖的看着外面一排树木,看了半响,没看出一朵花儿来,打着哈欠寻思着靠着墙睡一会儿,结果,就在一扭头的瞬间,看见个白衣飘飘的娃儿跳了几下,跳进学院来,身后还跟了个大人,两人偷偷摸摸的进来之后,理了理衣裳,衣冠整齐的负手在学院的林荫小道里走。夏缈目瞪口呆一直看着,可能是目光实在太炽热,那白衣楚楚的比他高一点的娃儿侧脸看了他一眼,白皙精致的一张脸,眸中冰冰凉凉的情绪,不咸不淡的,远远的看着,漂亮得不似真人。夏缈当时就小心脏砰砰乱跳,傻乎乎的一直盯着人家直到不见身影。连回家做梦也梦到他,后来夏缈想,那大概就是他人生中第一个喜欢的人了。
  “王爷,回神儿了,王宫到了。”
  正想的欢快,小玲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冒出来,夏缈立马给打回现实,哀怨的瞥了她一眼,心想要不是看在你照顾我这么多年的份上,看我不扣光你的俸禄才奇了怪了!
  草草正了衣冠,下马车,迈俩腿儿迅速往夏玄宽的书房跑,不过他是王爷啊,要注重礼仪姿态,就算走路带风,也要潇洒迷人。都城可不比外面那些个地儿了,容不得他肆意盎然。
  终于到了御书房,夏缈悄悄舒了几口气,待呼吸平缓了,方推开门,首先扬起一朵灿烂的笑容:“皇兄……”
  “若我不召你,恐怕连你这个皇兄都记不得了吧。”冷静自持的沉稳声音,是来自于桌案后的年轻人,听到来者明显讨好的呼唤,略略抬了眼皮,扫了他一眼,又重新垂眼看手中的书卷。
  夏缈看他这模样,显然并不怎么生他的气,于是放心大胆的凑到他面前去:“皇兄,我想给你说件事。但是你不要抽我。”
  “你先说。”夏玄宽放了手中根本没在看的书卷,倚靠而坐,俊美严谨的脸孔一瞬不瞬的盯着夏缈。
  “额……我,”被他这么看着,夏缈却不敢看着他的眼睛说话了,于是低了头看着桌面,小声支吾:“我、我要成亲了。”
  沉默良久,夏玄宽本是等他下文,见他像是说完了,浑不当回事儿的点头:“嗯,谁啊?外面认识的姑娘?”
  “不、不是姑娘。”某人更小声。
  “公子?你说是谁。”稳着声音,夏玄宽耐心询问。
  “就是,就是,离忧门的,那个谁。”细弱蚊呐。
  “名字。”额上青筋一跳,夏玄宽有种不好的预感。
  “……泓引。”
  不出所料。夏玄宽吐了一口气,挥手:“你先回王府,这件事过几天我会找你说。”
  “啊,啊?”夏缈睁大了眼睛,困惑的表情。
  可是夏玄宽已经变了脸色:“回去。”尽管还想立刻得到皇兄的应答,见他动气了,夏缈只有识相的回去了。
  夏缈回王府,夏玄宽一个人待在御书房,手撑着头,沉思的模样,良久,铺平宣纸,拿起毛笔,几乎是无意识的,又写起了那个人的名字,字迹大气有力,以最深情的心态来写这两个平凡的字:黎铮。
  在王府安分守己的窝了几天,还没有皇兄的传唤,夏缈坐不住了,自个儿进宫去找他。夏玄宽在后花园,还有个人和他在一起,他坐着,那人站着,静静地听那人俯身说话,看表情,大概是禀告公事什么的。夏缈慢慢挪过去,没有打扰他们,夏玄宽斜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继续听着路康说话。
  路康看到他,很重礼仪的俯身作揖:“王爷。”
  夏缈摆手,蹭到皇兄身边去:“嗯,你继续。”
  “也没什么事,已经说完了,臣就先退下了。”路康埋首,后退三步,转身离开。他还是那样,木讷严肃,比皇兄还无趣,夏缈默默想。
  见路康已经走远了,夏缈放松了表情就要坐到夏玄宽旁边的凳子上,夏玄宽悠悠一抬手:“别坐了,就站着吧。”
  “啊?”夏缈看他,半响,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气闷,于是抓皇兄袖子:“皇兄……”
  夏玄宽一蹙眉,拂开他的手,端了面前的茶抿了一口:“你没有在跟我开玩笑吗?你真的要和他成亲。”
  “对。”夏缈小心看他表情。
  “都是男子……”
  “皇兄你在说笑吗?大泓国民风开放,男男成亲不在少数,你还拿这个来压我?”夏缈瞪眼。
  “那只是苏城,其他地方还未如此。”夏玄宽纠正他,“再说,一个月前你不是还喜欢女生的么,还闹着要我帮你找小时候连脸都没瞧清楚的白衣裳?”
  “……那不是一个月前么,”夏缈小小声,想到泓引的脸立马抬起头来,“我是真的喜欢泓引。”
  夏玄宽默了半响,垂眼看杯中茶:“喜欢到……想和他成亲?你知道,这不是玩游戏,是要和那人朝夕相处一辈子的,这些你都想过?”
  或许是那样的。自苏城那次之后,夏缈想,他应该是喜欢泓引的,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他确切自己喜欢上了泓引,他想一直和他在一起,名正言顺的,当外人问及两人关系时,他能骄傲的说,这个人是他的男人,同床共枕的男人,除了他,谁都不能也没有资格站在泓引的身边。大抵就是这样了。
  “对,皇兄,我想过了。”
  “泓引也同意?他怎么不来?”夏玄宽抬眼。
  呃……貌似泓引还没和他讨论过这个问题,就是回都城之后他突然冒出的这个想和他成亲的念头,还没来得及和泓引说。不过,他们都已经那个啥了,成亲应该是迟早的事吧?孩子单纯,以为上一次床就一定会往成亲那条路走。
  夏缈糊弄他:“同意,当然同意!只是最近他忙,嗯,很忙。”
  夏玄宽想冷笑,他也确实笑了一声,他最近心情不好,没以前那么温和:“有多忙,连和我大泓国逍遥王爷成亲都不能来?还是说他离忧门架子大,不稀罕来我都城?”
  “不、不是的啊。”夏缈急的满头汗,脑袋一直摇,摇得夏玄宽头晕。
  “行了,我同意。”
  “真的!?”夏缈嘴一咧就要笑,夏玄宽喊住他。
  “要是他对你不好,我让十三影卫带着人去屠了他的离忧门。”
  “…………”夏缈捂着嘴震惊。
  看来夏玄宽心情是真的不好。不过应该不是关于夏缈成亲的事,是他自己的事吧。
  此时,敏镇。
  这是最后一个病人了,医好这一个,他就可以回离忧门休息一阵子。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调查,发现和陆尽封的情况差不多,一开始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半个月后都会来一批人再送一次药,这些人也是傻,还真的就老老实实吃了,结果就出问题了。泓引表示无力,不过还是抓到几个冒充离忧门的人,使了些手段,幕后主使倒是没问出来,看来幕后主使也是个会用药的,这也算是个线索。问完问题这几个人就死了,泓引面无表情撒了化尸粉,对于那个败坏自己名誉的家伙越来越不爽。
  研究出这最后一个病人的解药之后,泓引没急着回离忧门,而是坐在茶楼里悠闲喝茶,边喝茶边看窗外景致,倒也没什么好看的,唯一的亮点就是映入眼帘一个玫红衣裙的姑娘,身姿曼妙,长发如墨,扎成一个大辫子垂在背后,看着有几分味道。
  待那女子抬头望来,泓引也没有转开目光,女子柔柔一笑,提着裙摆,看是要上楼来。泓引没什么表示,看来是一点不意外。
  “你也在这里?”女子熟稔的坐在他对面,笑意柔和。
  “怎么?我离忧门的狗没咬死你?”泓引冷漠看她一身装扮。
  “呵呵,那可是一头狼呢,师兄。”君陌自沏了一杯茶。
  茶香袅袅,依稀叙旧的模样,泓引道:“今日不叫哥哥了?”
  君陌抬眼:“只是看你身边那王爷很看重你,想逗逗他,却差点把我害了,师兄可真护着他,真是一日既往的偏心。”
  “一如既往?以前我可不敢偏心你吧。”
  “表面上看着师兄是没有偏心谁,可是我又不傻,师兄还是对黎铮师兄好一些呢。”这姑娘长了一张柔静贤良的面孔,说话的语气却是坚定自信的,看着不是什么普通的娴淑女子。
  “只不过看我是师傅的女儿,平时忍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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