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永咬了咬牙，腾身提腿，踢了过去，招式更为威猛。
万毅又是轻轻一闪，又一次站到了程永的身后，再次取笑道：“就凭你这两下‘三脚猫’的功夫，也配跟我动手动脚？真是不自量力！”
程永也不答话，突然往地下一滚，使出“地趟功”，连环弹起双腿，向万毅的下盘踢了过来，但他又一次踢空。
万毅再次闪身站在程永对面，冷冷地说：“三招已过，你准备受死吧！”
话音未落，双掌一抬，身上内力骤发，一股巨浪猛烈袭来，程永突然打了个冷颤，身子被对手的强劲力道逼得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刚刚退了五、六步后，只见万毅右掌微微一收，又一股力量突然从反面袭来，用力把他往回拉，使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此时，似乎有两股力道在他的身上拉锯对抗，撕扯他的身子，使他前后受挤，步子异常艰难，脸上显得痛苦不堪。
略施惩罚之后，万毅不再拖延，右掌再次一推，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道猛烈挥出，掌风带着尘埃，径直地向程永的前胸卷去，将程永的身子打得腾空而起，猛然砸向身后的破墙，顿时发出猛烈的撞击声。
随即，程永的身子从破墙上反弹回来，象死狗一样，“扑嗵”一声，落在破院中间。
就在程永的身子刚刚横落之时，已经反映过来的算命先生，急忙从破屋里跑出，大声喊道：“少侠！少侠！！请你暂时住手，一会儿再下杀招！这个人可能有点来路，快问问他是何路数？究竟受何人指使？为什么要来这破屋里杀我们两个老家伙？”
万毅一怔！
可是，还没等他回应，站在算命老人身后的老疯子，就替他作了回答：“不要问了，他是锦衣卫的人。上官大人在世时，他随锦衣卫江南巡查使铁心郎来过府衙。所以，他认识老朽，找得到老朽。上官大人遇害后的第五天晚上，也是这个家伙，领着三个人闯进屋来，挖开大人书房窗台上的大花盆，不知道他究竟在寻找什么秘密的东西？”
尽管老疯子已经作了解释，但万毅还是感到了自己的疏忽大意。
他大步走过去，伸手提起程永，大声质问：“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杀这两位老人？究竟受何人指使？”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齐鸣也哀！
即将断气的程永，居然毫无保留，有气无力地回答：“老夫……锦衣卫……秘密侦缉，七……七品队官……”
话还没说完，便头一歪，死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十七章 算命懵人
第三十七章 老朽摆摊算命，基本上是在懵人
万毅放下程永的尸首，快速解开他的胸衣，一块标示锦衣卫身份的黄铜腰牌，霍然展现在他的眼前。
他顺手将腰牌解下，揣进自己的怀里，以备后用。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把药水洒在程永身上。
一股白烟过后，程永的尸首很快化成了一团水，衣服也顿时燃烧了起来。他的尸体也和“恶丐独龙”师徒三人一样，顿时化成了一团浓水。
这就是恶人的可耻下场！
万毅身后的两位老人，再一次看得目瞪口呆！
刚才还不可一世、耀武扬威的蒙面杀手，瞬间就已魂归西天！
几滴药水，居然把个死人尸体化成了一团浓水，又是一件闻所未闻的怪事！
他们又一次大开了眼界！
万毅再次回身，径直地走过去，扶起蹲在地上的老疯子，关切地说：“两位老人家请起！夜深了，外面风大，容易着凉，咱们进屋再说！”
说完，一手拢着一位老人，就往破屋里走去。
（十六）
进入到破屋后，老少三人先后盘腿落地，天南海北，开始高兴地唠了起来。
算命先生看着满脸青春气息的万毅，先是开心地笑了笑，然后不好意思地说：“少侠，还真有你的！今天白天，你来老朽算命摊子时，老朽真就没看出来，原来少侠还是一位身怀惊天绝世功夫的武林大侠。当时，老朽还真就以为，少侠只是一位上京赶考的文弱书生呢！老朽真是有眼无珠，老眼昏花了！”
想起今天下午在州府街道上、老者算命摊子前逗乐的事，万毅也是感到好笑。
当时，他只是出于好奇，想走过去看看。当他看到算命摊子居然那么冷清，就很想帮老人一把，但在那种场合，他又不能直接送银子给老人。没办法，他只好来这么一点恶作剧。
没想到，老人居然应对自如，一点破绽都没有，也真难为这位老人家了。
想到这里，万毅不禁宛尔一笑，抱歉地对算命先生说：“老先生也真是！别人都是让老先生测福祸、算姻缘，在下却让老先生测年庚，难道老先生就没有怀疑过？”
算命先生丝毫不加隐瞒，实话实说，非常诚实地对万毅说：“不瞒少侠，老朽当时确实没有产生过任何怀疑。老朽总以为，少侠年纪轻轻，喜欢逗趣，可能是专门来逗老朽的乐子而已。实话对少侠说吧，老朽根本就不是什么算命先生。这段日子，老朽在大街上摆摊子算命，可以说基本上算是在懵人。从前，老朽只当过十几年的乡下私塾先生，教教别人读读四书五经，还算是内行，可对走街算命那一套，老朽根本就不懂。就是那几句临时应景的‘行头嗑’，也是最近在流浪街头时，刚跟着那些真正的算命先生们学来的。”
没等说完，算命先生一声叹息：“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
听到这里，万毅心里觉得很惭愧，作为晚辈，白天居然那样耍弄这位老人，着实不应该。
他急忙抱拳，向老人赔礼：“老人家，实在是对不起，今天白天在州府街道上，在下不该那样做。在下本意是想帮帮您老人家，可今天下午那种做法，实在有点荒唐，还请老人家原谅则是！”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老疯子，也跟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满脸惆怅地说：“哎！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呀！要不是摊上老朽这档子麻烦事，我这位老兄弟，哪能去干这种丢人现眼、受气挨骂的下贱活？成天风餐露宿，到处为老朽找吃的，还几次让人打了，他的腿上和后背上，现在还留有几处伤痕呢，老朽真是愧对老友啊！”
第三十八章 装疯卖傻
第三十八章 装疯卖傻也是一种本事
这下该轮到万毅吃惊了！
他原来以为，两位老人可能是萍水相逢。没想到，他们原来是一对非常要好的老哥们。
世间万物，千奇百怪，什么都可能出现或发生。即使是象万毅这样聪明绝顶的人，料想不到的事情，也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他不解地问：“这么说来，二位老人家以前就认识？”
老疯子笑了笑，坦诚地回答：“岂止是认识？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至少也有三十年以上的交情了。说起我们两个来，除了老婆不能换，其他的，什么都可以通融。如果对方确实需要，或者情况紧急，就是让我们拿自己的命去换对方的命，我们也会在所不辞，你说我们认识不认识？”
万毅赞叹道：“这我已经看到了！刚才这位老伯视死如归，舍命护着您老人家的那种情景，真是让晚辈感动不已，敬佩不已！”
“哎……”算命先生禁不住再次一声叹息。然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万毅看了看算命先生，又看了看老疯子，笑着说：“老人家，您这疯子可实在装得不太象，怪不得人家早就把您认出来了。”
老疯子一笑，自我解嘲地说：“说真的，这装疯卖傻，还真是一门难学的本事。老朽跟随上官大人几十年，平日里，大人教导下人的都是‘为人要诚实，要正直，不要说假话，不可以蒙人，不得骗人，要清清白白的做人，光明磊落的做事’等等道理。在府衙里，见到的也多是清清白白的人、清清白白的事，这冷不丁的去装假骗人，完全是现炒现卖，哪能装得象？只不过是情势所急，赶鸭子上架，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我们当下人的，只能为厚道的家主人略微尽点孝道而已。”
算命先生马上接过话茬，告诉万毅实底：“上官大人勤政为民，一生清廉，却无端遇害，真是天理不公，老天爷瞎了狗眼！对这件事，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整日里耿耿于怀。老疯子跟随上官大人四十多年，虽然身为家仆，大人却一直把他当作长辈来看待。前年秋天，考虑到老疯子年岁大了，不能再操劳了，上官大人就把仅有的一点家资拿出来，在离州府不远的乡郊，为老疯子置了一份家产，然后又顾了一乘小轿，派人送他们老两口到乡郊养老去了。老疯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种恩德，这种情义，老疯子他能忘得了吗？所以，上官大人遇害后不久，老疯子就专程找到老朽，百般的恳求老朽，务必陪伴他来到银州，两个人互相配合，一起明查暗访，一定要帮他把杀害上官大人的凶手找出来，以告示天下！让社会上的正义人士出手，把那帮贼坯碎尸万段！”
老疯子不住地叹息道：“哎！老朽只是个文人出身，手无束鸡之力，要进戒备森严的州府查案，谈何容易？没办法，我们两个老东西私下一合计，就想出了装疯秘查这么个下下之策。今天晚上，要不是少侠及时赶到，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可能就在这里交代了。说起来，老朽还真得好好的叩谢少侠的救命之恩才是！”
刚刚说完，就听见“扑嗵”一声，两位老人一起跪到了地上，同时给万毅叩头，动作整齐得象一个人一样。
如此大礼，万毅如何承受得了？
第三十九章 天外有天
第三十九章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急忙伸手，将两位老人挽扶起来：“两位老人家快快请起！两位老人家这样做，可就要折杀晚辈了。在下年少，哪能受得起两位长辈如此厚礼？其实，听刚才两位老人家这么一说，两位老人家对上官大人那份情、那种义，才是真正的使后辈万分折服。在下虽然未曾与上官大人谋面，但对上官大人的品格、为人，也是心仪已久，况且上官大人还是在下兄长的朋友。大人无端受害，我们兄弟几个也是忿忿不平。晚辈这次下山，其实也是冲着这件事情来的。晚辈此次来到银州的目的，就是秘查上官大人被害的真相，就是想要把那些个杀害上官大人的混帐王八蛋查找出来，一个个把他们碎尸万段，以祭奠上官大人的英灵！”
算命先生瞪大了眼睛，急忙问道：“那少侠是……”
万毅不再隐瞒，急忙报出来历：“在下来自南岭九嶷……”
听到这里，老疯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问道：“来自九嶷山？那少侠可知晓‘神刀飞剑’周天周大侠？他老人家曾经随武当派掌教明珠子大师来过银州，老朽曾经在银州府衙内见过他老人家一次。”
万毅微微一笑，直言相告：“那是在下的大哥。在下万毅，在南岭九嶷‘刀剑归一’门里排行老三，最小的一个，今年虚庚三十有二。不过，我们兄弟三人平时很少出山，即使迫不得已出手，也很少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在江湖中，我们哥三个根本就没有什么名气。在那些个‘武林高手’眼里，我万毅可能连个无名小卒都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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