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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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桥-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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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 1
当我走在吊桥之上,我的心中浮现许多灿烂的画面。吊桥的绳索像思维的光束向桥面辐射发散开来。

  大部分时间,我在生命旅程中和史前一直走来的人性和美生殖繁衍,利用我骠壮的肉体。我在此之间,似乎捕捉到获此性 欲的乐趣,似乎寻找到传宗接代的纽绊,似乎界定了一种生命的永恒。

  我想起中国人自古以来最津津乐道的丝绸和陶瓷,这两样物品影响了中国人的生活文化,但是你一定不知道,它们具有神奇的女性魅力。丝绸的光滑细腻就像女性的皮肤一样,摸上去质感真实,这被男人疯狂地欣赏,裹上丝绸的女人也立即获得高贵的品质。郑谷《锦诗》中说:“文君手里曙霞生,美号仍闻借蜀城”,它形容了丝绸之珍贵。即使丝绸到了任何一个国度,都被人类视为珍品,所以你不得不赞颂它来源于女性的魅力。

  同样陶瓷,它完全就像女性的生殖器,当你从圆形的洞口看去,那无限深邃的地域令你惊叹不已。但不是仅此而已,中国人赋予它精致的外表,使得你对它产生无限的爱恋,你不得不因此而痴迷于她。几乎没有人不这样感叹,它的价值等同于女人最珍贵的部分,宛然是“可参造物先天妙”。而且你从外面抱住,抚摸,就像接触女性的乳房那样爱不忍释。

  关于性 欲的事情,人类在任何地方都妥善地接受,就好像每个人天生都获取了这样一种非凡的能力,你不得不惊叹,你一生钟爱的事物都是源于你最根本的欲望。人类和动物的区分常常被归结于劳动,但是获取*的意识同样可以将彼此分离。动物们的觅食、筑巢和做 爱都是一概而论的事情,但是人类总是将性 欲高架于食物和住所之上,以此定义了自身神圣的范畴。

  你不得不惊叹于这些,人类的行为似乎都和它息息相关,似乎最能够脱离它的就是纯粹的亲情和爱情,但也不是绝对的。

  从人类起初,性 欲就成为人类行为和艺术的根源,雕刻于公元前一千多年的威灵道夫的维纳斯,乳房和生殖器赫然若见。人类对于生殖器的崇拜是自然界约定俗成的事情。

  人类的性 欲就像一座吊桥,横跨于两性之间,它总是坚挺着,矗立在肉体之上,你不得不发现它的危险,但是总有一座吊桥在你的体内,无形地伸往任何一处清秀的对岸。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初见 2
弗洛伊德在他的心理学当中提出了性泛论(pansexualis m),引起众多的争议。他将人类的所有心理和行为,都归纳为性。似乎人类总是将无关于性 欲的事情转移到性 欲本身。他是一个医生,他的“性泛论”被大多数人诟病,如同针筒抽查的过程被模拟成做 爱的过程一样,被大多数人诟病。

  人类最低级的欲望,性,一定位列前茅,它主导了人类和动物的绝大部分行为,也因此它并不以此而低俗。它是人类最神圣的行为。

  回想起多年后,我仍然深念天海美丽的面容,那个我亲吻她乳房而发出的调皮声音,乳 头被吸食的“濯濯”声。

  我在很长时间里,或者一直下去,总是回忆那副画面,她使我错误地感觉到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哪怕比起做 爱还要令人激动。

  我在所有的时间里,在弗洛伊德的“性泛论”里活了无数次。我看到饱满浑圆的事物总是无缘无故联想到天海内衣里绷紧突兀的一对满月。

  但是我无法逃避,无法隐瞒我心中的想法。

  即使有一天我匍匐在别人的肉体之上,我仍然回忆那对明月。

  天海以快速的姿态离我而去,我最永久的回忆就是这些。她离开我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过她*的身体,所以在我的脑海里,她的上半身,那两块突兀的地方,使我一生以为这就是最高尚的。哪怕让我无数次接触别的女人斡旋的草地,我仍然对天海无法忘怀,或者是接近生命的怀念。

  我那么希望看到天海的面容,不过她已不再属于我,这样令我深痛。我不得不辩解我的困窘,用一个类似“性泛论”的理由来辩解我的困窘。

  人类得到有关千年美丽的不腐女尸的信息总不会恐惧,马王堆的辛追反而使他们联想翩翩,他们会想,这个女人在千年前是什么样的,她生活在什么地方,她爱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关注?

  当我们生活在永恒的世界,却要细数悄然流逝的岁月,我们只能在时空的某一个段落走一小段,生命对于我们是那样的渺小。所以和性泛论一样,我们总是将生命的永恒,而这个自身无法满足或者实现的意念,转移到我们所认识的美丽事物上。有一天我们看到美丽的千年女尸,我们缘何不想起千年后的我们是什么样的呢。你是否还这样在尘世里而不珍惜自己的肉体。你是否愿意那种永恒的美丽真的不是一种意识,而在千年后她仍然能够令人惊叹。

  古埃及人通过制作木乃伊而幻想来世永生,他们因为恐惧死亡、痛惜人生的苦短,而通过这些“不朽”的方式来使“永恒”注入自身的肉体。古代的中国人,一度寻求不死之药来弥补自身的有限生命,即使是这样不可信,但他们仍然以这种不可信的方式来迷惑自己,从而使自己真的得到永恒。他们白发稀疏、垂死的时刻仍然在迷惑自己,将有永恒注入肉体。就像将男人和女人作为殉葬品陪伴着枯朽的肉体和死气沉沉的骷髅而幻想与自己同“生”。

  当我们觉得人生苦短,就会无意识地将永恒的对象和表象方式注入我们的肉体,似乎这样我们就能永恒。这叫做“生命泛论”吗。

  天海离开我之后的两年之内仍然完好如初,有一天她因为疾病而走上了手术台,但是医生反复告知她的亲人,这次手术非常简单,请你们放心,一定放心。

  天海在手术台上因为医生的疏忽而丧失了生命。在此的两年前,她毫无征兆地离我而去,而在此两年之后,她又毫无征兆地离我而去,而且是永远地。

  在那一刻我无比痛楚,好像我的肋骨从我的身上被人取走,那样痛不可耐。但在我的记忆里,那个天海就像永恒的美丽永远烙在我的脑袋里。我在任何地方任何情景看到美丽的景象,我都以为天海就在其中,她美丽的笑容就在其中微笑。我甚至怀念到,即使千年之后,我将不存在,而天海仍然存在,她就是使我永恒的那个“殉葬品”一样。

初见 3
我记得小时候有个不算亲戚的老奶奶,她在别人的印象当中,是非常能干非常精明的女人,她的精明可以精细到一针一线的地步。

  我在后面,是在老奶奶很久不在人世的时候,我听到,老奶奶年轻的时候被一帮日本兵轮 奸过。我早就不记得老奶奶的样子,包括她的丁点儿事情。但是我意识到,她年轻的时候被畜生占过便宜之后,她剩下的所有时间都不再会被畜生和人占任何便宜了。

  我缘何要说这个故事,我一定要告诉你,我思索的事。人类到底能够承受多大的苦难,人类的心灵到底能承受多大的苦难,人类的苦难是使我们堕落,还是使我们永恒。

  我不得不这样思考,我总是在想,将一个生命分成几部分,如是五部分,那应该是什么分法呢。

  亲情,我们爱父母,他们更加爱我们,这是毋庸置疑的一份子。

  爱情,人类不能避免的永恒话题,有的学家甚至极端地认为,人类因为爱情而一生追求。

  三,是什么,难道要我一一列举那些存在的东西,不,当然不是这样。三,是受制于人,什么叫受制于人,被激励,被鼓励,被拥戴,被崇敬,被追求,被胁迫,被屈辱,被阻止,被唆使,被暗算,等等,一定是这个受制于人的。的确,你的一辈子似乎和这些息息相关,你既然生活着,那么你就必然要和社会和人打交道,你就一定要这样受制于人。

  四,是和受制于人相反的,是受制于己,在受制于人之外,我们总是受制于己,而且它们总是互相交织。受制于己,我们所有的本能和欲望都在之列。就像人类的大欲——性 欲就在此列。

  伊壁鸠鲁把人的需要分成为三类:第一类需要是自然必然的需要,如食物和衣着。第二类需要是自然的但并不是必然的需要,如某些感官的满足。第三类需要是既非自然又非必然的需要,如对奢侈、挥霍、炫耀以及光彩的渴望。

  我们奋斗,以此来获得我们的幸福,以此来使我们与众不同,以此来实现我们的宏伟理想;为了名利可以毫不在乎我们的身体还有我们的亲情和爱情,不惜弃别妻子,使父母伤心;获得美食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地猎取山珍海味;为了性 欲,我们在大多数路口都迷途不返。我们在本能和欲望之间寻找一个阶梯,以使自己得到宽慰,人类逐渐在这个阶梯上攀附,我们建立了使我们的本能和欲望行之有效行之正确的道德观念,而我们囿于其中,使我们不打破规则而满足自己。

  社会强加给你的责任,道德的约束,那些被动地和主动地,你总是循环往复地做着,但那些都是无意识之外,你甚至为此而苦恼不堪,它们穿插于你的生活你的生命,而使你常常受制。而亲情和爱情,你就可以毫无意识地去索取,也毫无意识地去奉献,这是非常奇妙的。

  这四点都互相交缠我们的一生,它们也并不是等分的,对于不同的人来说。

  那么还剩下的最后一部分呢。

  是苦难,我这样认为,它必须是苦难,是心灵的苦难。它在我们的生命当中占到的部分和其他的部分共同使我们丰满。当亲情在迷失,甚至那些没有亲情的孩子,他们必然将使其他的部分更加充实,他们会更加追求爱情,或者在受制于己的部分做得更加激烈,他们追崇受制于人,渴望得到别人的爱戴和拥护,因为他们缺少了生命最珍贵的一部分——亲情,如果他在其他的部分都得不到满足,那么剩下最多的,就是心灵的苦难。

  所以我们总是希望我们从小就不要偏执,在父母的爱护当中成长,获得良好的教育,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在正确的时间获得弥足珍贵的爱情,让受制于人变得良好,让受制于己更加丰盛。结果我们使苦难最小化,最小化的苦难苟延残喘。

  但是我们总是在想,为何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我们经历的苦难却总是不同。俄国著名作家列夫&;#8226;托尔斯泰在《安娜&;#8226;卡列尼娜》里告诉我们,“幸福的家庭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是啊,我们的生命里,幸福占有多少,苦难又占有多少。你知道这五个部分带给我们的结果吗。

  我们要正视苦难,因为在此之外,我们都可以承受,只有它,我们是在承受与不能承受之间。

  我们的苦难,我们心中的苦难,就像一座吊桥,它向岸上伸出触角。当我们意识到苦难的时候,我们总是想方设法地向桥面扔上我们自认为的安全和幸福。我们试图填补苦难之桥。岂知它变得越来越重,质量之重,使吊桥不能承受,最后坍塌,就像我们的生命,这最后的极限就是吊桥坍塌的时刻。

  苦难是所有其他部分的额外部分,它们共同组成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生命之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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