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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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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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校男比女是1比7,呈狼少肉多状,只要是带把儿的基本都有人要。可倒贴我的女生很少,且质量也不好——偶尔有几个拜倒在我肌肉下的,肌肉不比我少。
  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美眉们不追我,是因为我胸太大,她们自卑。
  后来这观点得到证实——一女同学说你胸肌太大,很变态。
  当时我看看她的胸脯,发现什么都没发现。我说得了,你比我还变态。
  健身房中有个全国季军,外号“一堆人”,他让我知道在《健与美》中见到的那些禽兽真不是电脑做出来的,而是活活活在人间的。
  “一堆人”代表着专业水平。他告诉我,我的身材在正常人眼中称得上“巨无霸”,但在专业人眼中勉强算“麦当劳”。
  可我已经练到生不如死了,无法再改变什么,我认为自己品种不好。
  我错了,后来健身房中摆出一些营养品,据说效果最好的叫“乳清蛋白粉”,吃了疯长,专业人都吃这。
  尿罐那么大的一瓶粉要400,我顿时想到1333个蛋。我想还是吃1333个蛋踏实,营养品不在我的能力范围。
  但我不甘心因吃得少而少长肉,于是就找我爸要钱,经过谈判,伙食费增加到每天十二块。
  真别说,每天多吃5个蛋,心里踏实多了。这就叫变相自慰。
  营养老师说人类每天吃俩蛋就够了,睡着的同学们立刻苏醒,说老师,你看还没醒的那个,他每天吃15个蛋,你看他能活多久?
  老师诧异道,5个?5个太多了!
  同学们诧异道,不是5个!是15个!然后大家推醒我说,快告诉老师,你每天吃15个蛋!
  我说你们反了,敢吵我,没见我在长肉么?
  后来老师一见我就很激动,貌似很想跟我交流一下每天吃两位数鸡蛋的心得。
  我懒得理。隔行如隔山,搞营养的又如何,他没练过健美,自然孤陋寡闻。我要告诉他施瓦辛格这样的运功员每天摄入蛋白质200克,相当于70个蛋,估计他就洗洗睡这儿了。
  但有一点大家要清楚,蛋黄里含胆固醇,每天吃2、3个就够了。练肉患者一般只吃蛋白,我们扔蛋黄时很利落,没丝毫大逆不道之感。
  跟我去健身房自强的同学也有。
  我用大重量做完一组把哑铃砸倒地上时习惯痛快地骂声“shit!”。他们觉得很有气魄,也跟我学。但他们只用小重量举,没到力竭就放下来,同时憋足气也迸发出一声“shit!”。
  我感觉他们是为了像模像样地骂句“shit”才举哑铃的,很没诚意。结果就是我“shit”了整整4年,他们只“shit”了1天。

肌肉是怎样练成的(3)
班里有一国家二级摔跤员,我自持练过肉,和他较量。结果掰手腕时我惨败,他不失时机地解释这简直是无阻力运动。我不明白为何我胳膊比他粗,力量却没他大。
  后来一次我去他的老学校玩,看到他的学弟们用沙人练摔跤。他们练完后我走上前轻蔑地看了沙人一眼,伸出独臂想提它。
  我一用力,腰弯了,沙人纹丝不动。我又伸出只手,抱着它提,它终于动了一毫米。
  那天我把沙人陆续挪了4米,结果腰酸了4天。
  我离开训练场时摔跤男说东西用好要归位,接着双手抄起沙人一个背包就把它扔回原处。我看着在空中翱翔的沙人,想到八个字——“深藏不露”、“螳臂当车”。
  我再次体会到何为隔行如隔山。我以为肌肉就是力量,现在看来这是谬论。肌肉是肌肉,力量是力量。
  我查阅了资料,才知道力量训练和肌肉训练是完全不同的,只是因为效果类似才叫人误会。
  这就是施瓦辛格不参加举重比赛的原因。
  后来一次和一个保镖的实战使我又明白一个道理——肌肉和功夫也是两码事。
  看看李小龙的体积就知道了,他瘦,但能把人打成飞人。
  这就是施瓦辛格打不过泰森的原因。
  大家记住,看到壮汉不要怕,他再牛逼,鼻梁骨也跟你的一样脆,一拳就碎。
  尽管如此,我仍爱健美,仍爱练肉。有人说块头那么大,既没力又不能打,有屁用?
  我说能打有屁用?打得过枪吗?力大有屁用,准备做苦力吗?
  还有,会打乒乓球有屁用,能长寿吗?会打篮球有屁用,能长高吗?会跳水有屁用,能长鳃吗?
  我想适当运动是有益的,而专业运动仅是为挑战人体极限而已,是种精神疾病,劳命伤财。
  健美运动追求的是肌肉美观,它是没用,因为它和所有专业运动一样,都没用。
  全民健身可以,全民做运动员人类就离灭绝不远了。
  我实习了。实习最大的好处是在医院给女病人做心电图时能义正严词地请她们解开碍事的胸罩,最大的坏处是女病人中也有80岁以上的。
  我在同仁医院实习,离理工大学差了十万八千里。周围的健身房都是白领圣地,我进不起,只好每天来回骑车3个小时以求一练。有时天气恶劣,刮台风、下暴雨、下冰雹,但大自然始终无法阻挡我前去练肉。有几次我在暴雨天骑车时看到闪电就在车把前方几米处划过,我要早出发一分钟现在就已经焦了。
  每次训练完都接近22点,健身房和教室都关门了。为及时补充营养,我只能在门口蹲着吃鸡蛋和冷馒头。如果外面有雨,我就躲到门口厕所的屋檐下吃。
  那种日子过了整整10个月。
  我感觉自己像个机器人,心里挣扎着想放弃,但肉体却自发地骑车、煮蛋、训练、回宿舍。我很想像其他人那样一下班就去玩、去泡妞、去打游戏。但肌肉一停练就会退,练肉患者最恐惧的就是肌肉萎缩,它一毫米一毫米地长,却一厘米一厘米地退。这是我们不能容忍的。
  当时和现在我都没搞清楚那么坚持训练是为了什么,是为爱好还是为练意志,还是因为走火入魔,俗称“精神病”。
  同学们毕业后都去医院宰病人,我却去健身房做起了教练。
  我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笔工资,那时是兼职,一个月才500。
  这笔钱我全买了吃的,我吃肌酸、吃蛋白粉、吃牛肉。我再也不用啃冷馒头了。结果那个月我的体重猛然长了5公斤,这就是食物的力量。
  练肉的人都知道,光练不吃是白练,光吃不练是白吃。说穿了,那一身肉不是练出来的,是一张张人民币糊上去的。
  健身房中有个人以前和我一起在理工训练,N月不见后,他说要参加比赛。
  我记得最后一次看到他时我们如出一辙,可那时我们已判若两人。之前我们都是金刚,而此刻他成了变形金刚。我痛苦地意识到有个有钱老爸太重要了。
  他说他备赛期间每天吃一只鸡,牛肉、鱼肉无数,牛奶都是掺着蛋白粉喝的,另外半夜还有加餐。
  我躲在角落替他算了算,这么吃每个月起码2000。
  我深深地知道,每个月吃500的永远练不过每个月吃2000的。
  后来他参加了比赛,拿了上海市冠军。我看到他拿到奖杯时跪在台上,情绪十分激动。
  我知道,为了赢得这个比赛,他吃了多少苦、吃了多少肉啊!
  当时我坐在台下,看着台上光鲜亮丽的他。我突然意识到健美很残酷,首先要贴钱,其次是贴毅力、贴精力、贴时间、贴一切。相对来说,健身就好了很多。
  前者是一种对肌肉的变态渴望,后者是对健康的正常追求。
  从意识到这点开始,我知道,我的健美生涯结束了。我放弃了继续健美的念头,甘心沦为一名在从前看来很不齿的健身票友。
  我在同学录上特意加了一条——你对肌肉的看法。
  女同学写,太可怕了。
  男同学写,有点就行。
  我写,越大越好,哪怕畸形。
  几年后再看到这段话时很感触,那时真是执着至死啊。
  因疏于训练,现在瘦了,但老子赤膊在路上一杵,立马能吸引诸多惊讶的目光。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欣慰的意识到从军世基地出来的个个都是凡人眼中的强人。
  我没得过奖杯,但很满意那段过程,我想过程比奖杯更能说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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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结号,听我给我你吹!(1)
沈书承
  1
  长在红旗下的小谷子又到上床睡觉的时候了。每天这个时候,他爹都会讲一个故事,这样他才能甜甜地坠入梦乡。可是,由于每天故事的重复性太强,小谷子开始间接性地尿床。
  孩子他爹不得以,只好向视察情况的小谷子的爷爷“谷子地”报告情况。要说小谷子的爷爷可不是盖的,从小就被人称为“村边赌博小神童”——每天都和别人斗地主,斗着斗着竟然赢回来一块谷子地,闻名全村,震惊乡野。于是有人开始叫他谷子地,本名却反而被遗忘。后来他参加了红军,组织上得知他当年斗地主有功,根正苗红,就提拔他做了连长。
  老爷子不忍心看着孙子在小便失禁中痛苦不堪,说:“要不这样,今天换爷爷给你讲上次我们中原野战军独二师一三九团九连查抄扬州迎春楼的故事……”
  “爸,这故事等孩子18岁以后再讲吧。现在正是对孩子进行早期爱国教育阶段,要不您给他讲点主旋律的。”
  “主旋律的?”
  “我小时候,您不老给我讲集结号的故事吗?”
  “集结号?你买张DVD盘给他看不就行了。”
  “听,有助于提高孩子的想象力。”
  “那好吧,小谷子,今天爷爷就给你讲这个集结号的故事。”
  谷子地的目光慢慢朝墙上望去,那个昏黄的日光灯,立刻很配合地开始不停闪烁起来,就像几十年前闪烁的炮火。
  2
  1948年,国民党反动派对我军的抵抗正进入到最疯狂的阶段。我带着我的一三九团三营九连在华东腹地,跟蒋介石的一六八师耗上了。你看人家这个编号,“一六八”,“要溜发”多吉利啊。再看咱们的,“一三九”,念快了就成了“要散球”了。因为这个不吉利的番号,咱连里的兄弟没少向上面打报告,可上头说,139是全球通,信号不错,比联通小灵通强多了。
  有了上级的精神,我当时就对弟兄们喊:“弟兄们,不要气馁!咱们信号好!”
  一时间,大家群情激动,手榴弹,可劲地扔;炸药,可劲地炸;雷管,可劲地爆。子弹打光了,我们就做弹弓;手榴弹扔光了,我们就扔砖头。在我们的弹淋砖雨里,蒋军节节败退,最后龟缩在了城里的永和大戏院。
  我们连把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我拿着大喇叭对里面喊:“哥们们,我给你们准备了两样好东西!一样,是砖头!还有一样是康师傅方便面!想吃泡面的就出来投降,吃完面,大伙一块CS去!想挨板砖的就顽强抵抗吧,我们的板砖都是经过ISO质量检测认证的!”
  里头一阵骚乱,然后就有人朝外喊道:“有黑胡椒牛肉味的吗?”
  我一听,妈的,要求还挺高,就回答道:“只有一包,现在我们指导员正吃着呐!”
  说罢,就听戏园子里一声啰响,丧心病狂的敌人开炮直接把咱指导员给炸了。我赶忙冲过去,奄奄一息的指导员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了他人生中最具指导意义的最后一句话:“还是……还是,红烧牛肉味的爽口啊!”
  战士们看见指导员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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