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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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藏宝-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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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民团,也不给你山猪肉。”

  斜眼连珠炮地跟孙大牛挑明,孙大牛一直冷清地笑着打量三人,鱼子和结巴都配合斜眼的慷慨陈辞,高高地抬头挺胸,一副不为兰摧桂折,宁为冰毁玉碎的慷慨模样。

  十六七的少年一团火,上战场打仗出奇功的多半就是这种半大愣小子,孙大牛虽不高兴三个少年的横直,但为了民防,为了自己的职务,还是答应了。孙大牛板着书生气的脸,阴狠地下令:

  “可以给你子弹和五颗手榴弹,但你们必须得全部用在打击日本鬼子上,我要听说你仨是用来鱼肉乡里,祸害地方,我的正规军不是吃素的。”

  “行了,这不用你瞎喷,要说家乡,还先是我们的,才是你这种外来漂的,我们不知道亡国奴什滋味啊,用你说。”

  鱼子说,当下,三人跟着孙大牛回镇政府,给他送去那半片山猪肉,回来时扛回了一百发子弹和五颗手榴弹,那子弹鱼子特意要了六十发毛瑟驳壳的弹匣,才要四十发汉阳造步枪的。

  两半片山猪肉,一半换了四十多斤米,五斤花生油,十斤酒,加上些散碎的零食和日用品之类,另半片换了百发子弹,五颗蒋政府造的木柄手榴弹,那手榴弹里斜眼在拿时趁孙大牛不注意,顺了两颗大个头的,上面刻了些奇怪的字母,回到船上,斜眼把手榴弹给鱼子看。

  “这是哪国造的,个头跟中正式有点差别——”斜眼看不明白手榴弹上子母代表什么意思。

  鱼子接过细看了看,觉得这字母有点熟悉,把手榴弹拿在手上,想起手枪上也有这些类似的字母,拿手枪对比,果然,手枪柄上的字母和手榴弹上的字母一模一样。

  “这是德国造的手榴弹,德国人造的机器都很厉害,武器也更厉害,小日本大多数武器都是照着德国人的样品做的,这手榴却是德国原造的。这种手榴弹是前年李宗仁政府刚从德国购进的,威力非常大。”鱼子知道,李宗仁政府从德国购了五万支毛瑟步枪,五万头盔,还有不少小口径步防火炮和手榴弹机枪之类的轻武器。

  德国人虽说喜欢赚钱,但看到日本侵略中国,就不再和中国的任何军队军阀做军火生意,也算得上是尽力支持小日本尽快征服中华民族。这些罪恶昭彰的举动,实际上都是为了让世界成为法西斯的领地,才有这种沆瀣一气,同流合污的可恶勾当。

  鱼子怕斜眼和结巴不了解什么日本,德国,意大利,轴心国之类的名词,给斜眼和结巴讲解了其中的概念,军事和政治的意义,说明了德国和日本间的轴心国的关系,战略目的,这三个骄横自负,穷兵黩武的法西斯国家正在做结盟,正准备对世界进行符合他们利益统治的分割与蹂躏,鱼子给两人指出这对中国的种种悲哀和应作的自醒。

  斜眼一听就明白这唱的又是六国争霸,五国联横之类的闹剧。

  结巴却不像斜眼,听了一通,最后什么也听不懂,茫然地看着鱼子摇头。“不明白,这这些混球想干啥,打打啊——”

  那还用说,肯定是想找打呗,斜眼替结巴说。

  回到村中,鱼子将山猪肉分给了斜眼和结巴跟小芳,自己那份留了一小部分,其余的也让给小芳,让她带回去给她爹娘和一个傻哥哥,小芳家除了一家四口,还有个年近古稀的老奶奶,还得养个叔祖辈的叔公,一家五六口,平时又只靠打鱼维生,生活本就艰辛困苦,如今年年征粮征钱,生活更是穷尽空落。鱼子孤身一个,没家没亲,吃不了什么,再说,已经吃了不少好东西,接下来吃与不吃已经不要紧,所以,乐得让小芳全家吃上两顿好饭菜。

  斜眼和结巴笑嘻嘻地看着小芳,弄得她倒不好意思接受鱼子的这种爱护了。

  小芳一方面觉得不好再接受鱼子的这种好意,可又觉得和鱼子就算一家人一样,这样做也并为不可。

  当下,船进村中水道,靠好船时小芳要鱼子将一直拖在船后的那条大鲑鱼解下,扛回家,以后他就到她家吃饭什么的,以此作为对鱼子的回报。

  鱼子同意小芳的要求,船靠岸时,检查到那头掘废宅鼠洞前捕到的大鱼还未死,鱼子说大概那鱼个头太大,脑子不怎么灵活,觉得虽说嘴中被钩了五六口粗钓,挣不脱,得不到自由,但只要是活在水里,这家伙就会兴冲冲快乐不已。大概这大鱼先前也曾苦苦挣扎打闹过,但发现挣不脱后也就随船跟流而行,到了一处陌生的村子的水道里来了。

  “它还没死。”

  鱼子拽了拽系住大鱼的绳子,刚想下到水中把鱼拖上来,结巴二话不说,拿一张特大号的网兜,和斜眼一把网住大鱼,将它拖上岸,两人抬着回村到小芳家去。这鱼太大了点,卖了反倒不值钱,所以,当下小芳说家中不缺那点钱,还是留着分给邻居妯娌,大家欢欢喜喜地吃了,好让大家过个战乱中的丰足年。

  “有意思,小丫头懂助人为乐了。我们鱼子兄弟功劳大啊,改变一个小丫头的世界观,那比我辈凡夫俗子找座仙宅化羽成仙还难,可不是朝夕之功。”斜眼斜着眼笑着,给小芳的决定下了刻薄独到的赞美诗,气得小芳扬起美人腿又要踢他的屁股。

  一九三八的年一晃眼就过,日本人对整个中国步步进逼,*的各种会战大多以惨败溃散而告终,日本侵略军烧杀淫掳,无所不极,鱼子在家乡的山水田园里,一天天依旧是无所事事地跟着斜眼和结巴三人,要么是踩些盘子,依照《阴阳宅》上的风水青乌理论,依着古人《易》和各种鲁班公建筑工程学歌咏相传的习俗惯例,找了五六座废宅和死宅,也找了两座活宅,去掘宅中鼠洞时,收获了几件颇为怪异的古代物件,也在一座死宅里面,得了一坛子埋在棺材下的黄货,那座死宅不知是前清还是前明的,宅基地和一座太庙相连,破破烂烂的,里面除了乱七八糟地被人摆了七八具外乡客死之人的棺材,棺材底下竞然还藏有坛纯正的块头黄(金元宝,因块头圆咕噜像大头胖娃娃,当地人叫块头宝,鱼子他们叫块头黄),鱼子和斜眼三人都没见过块头黄,一见之下,都联想到中元节时烧给死人祖宗们的纸块头黄,盯着元宝迟迟不敢动手。

  “真他妈的怪了,这怎么会有坛官宝?鱼子,据说那银元宝,金元宝之类的,都是官方的硬通货,一般百姓很难染指,这穷乡僻壤的,怎的来坛块头货?——结巴兄弟,你力气大,拿个来捏捏看,这是不是真货,要是门货(假货),趁早给烧了,别藏了什么诈头,祸害咱仨之侠义贵躯。”斜眼盯着粗陶坛子里的块头货,要结巴拿几个来捏捏看。

  结巴果真随手拿起两个,大力重重地捏了几捏。

  “真真的——斜眼,你试试,比你姨家大*脚趾头还硬。”

  结巴将几块块头货塞给斜眼,让他捏几把试试,斜眼接过,狐疑地捏了两把,果真触手坚硬异常,忙又捡了七八个,轮流又捏又咬,除了些金属的重浊味,连灰尘味藏存地底的污味也没有,鱼子也捡起一块捏了捏,放到鼻子边闻了闻。

  “是真货,精纯。”

  鱼子一触手就感觉到那块头货的份量和硬度,块头货们色泽艳丽,耀人眼目,入手沉甸甸,肯定是真货无疑。

  结巴乐呵呵地抢过二人手上还犹豫拿放不下的,全收进坛子里,将带在身边的一个黑布口袋,连坛子塞进去,扛在肩膀上。

  “足足足足有三十斤——鱼子,足够三十斤。”

  鱼子也有些意外,想不到这趟踩盘子那么愉快,竞然还捡了这么大的便宜,真像古人说的,走路踢中狗头宝,傻人有傻福啊。

  斜眼抬头打量眼前这破败不堪的废宅,又看了趟地上摆的七八具棺材,有点不解。

  “这地方叫步头村,以前这村子水陆交通都很便利,大概有过些官商之类的家伙来混过生意,如果不是生意,那就是干过私活,比如搬山倒斗,越货杀人,这坛子黄块头,不是官家的就是大行商的,鱼子,我们刚才看时不是看到上面刻有官印……”

  鱼子也觉得这种地方出现这么多块头黄有些反常,大概是什么行商或官爷过船路过被飞贼惦上,来个滚刀削面,越船沉人,弄了批官爷们的块头宝,事后大概是行迹败露,遭官府剿捕,贼头们才把这些块头宝装坛,埋在棺材底,也许那些个飞贼们在受到政府剿捕时死了几个,或是这些贼头们逃脱了剿捕,却又因分赃,或是各种逃散路线问题起了内讧,自相残杀,宰割了彼此,以致让这坛赃物一直收在棺材底,成了段无人知解的历史公案。

  鱼子的猜测斜眼和结巴都同意。

  管他谁的赃货,谁个官爷的行货,总之现在货落他们手,那就是他们的福,联合国不是说谁发现的大陆,就属于谁的,慕尼黑上连国家都可以出卖,哪个帝国法西斯征服了哪个倒霉国邦,哪个就成上帝老爷,所以这到手的东西,就是把理说到联合国,也是他们三人得理。

  三人正面对着眼前得手的那坛子块头货猜测不已,突然,从三人站立的房间后面,发出一声喀嚓的木头跌落撞击声,那声音一响即过,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碰到,从高处或是险落处掉了下来。鱼子三人都听到了这声清晰的响音,不由得都停下了说话,面面相觑看对方。

  斜眼赶紧抽出枪,作个要众人止声注意的手势,将枪机扳起,蹑足回旋身体,从一扇破得没棂没框的破窗中往外探望,这一看,斜眼心头起了一惊,落入他眼帘的似乎正是一条大形的瘦长野狗,黄黄的毛色,在黑暗中鲜亮异常,高而瘦的个头,神情猥琐而犀利,不知碰上了什么东西,嗖地一声,从破败的堂屋中一纵而去,斜眼只觉眼前一花,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房子外的所有地方,都是黑压压静悄悄的,窗外只有一缕料峭的清风慢悠悠地荡来,吹起缕缕冷意。斜眼觉得眼前一花,赶紧摇了摇头,揉眼睛想去细看闪失的影子。

  “发现了什么?”鱼子也抽出驳壳枪,板起枪机,担心地问斜眼,到窗边往外察看。

  结巴也拉上枪栓,顶上子弹,困厄地张开嘴巴,惊疑不安地竖耳倾听任何靠近他们的声响动静,不管是什么东西,人或是野兽,只要是敢出现,结巴就要举枪迎击。

  自打第一次出现背后有眼睛盯着自己开始,结巴已经凶狠地迎着那背影出击搜索过多次,可总是什么也没发现,结巴以为肯定是江边谪官废宅的那两只杀鸡虎,所以很想找出来,将这两畜生撕碎。

  这段时间以来,鱼子也跟斜眼和结巴一样,总觉得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蹑随盯视着他们,那东西日以继夜,如影随形,总是以一种奇怪的,阴影一样的东西存在。

  好几次,鱼子疑惑自己的身后确实有什么东西在盯视,但一转身,眼前除了风景树木,宅地行人,斗鸡走狗,什么也没有出现;特别是晚上,晚上没人,风静声绝夜阑更深之际,鱼子每次从家中出来或是从小芳或斜眼家回家,总会明显地发现有双幽魂一样的眼睛地盯着自己的背影看,一回头,眼前却是冷月清风。

  “好像是条狗。”斜眼指着那道影子消失的地方向鱼子说。

  那影子一闪而没,肯定是种动物,人没有那么矫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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