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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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客-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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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荣 

  学校总是觉得喧嚣,像门口的街道。哪天会认真选择外出,认真观察每一个对面走来会过去的行人,伴着音响店放着嘈杂的流行歌曲。人越多,越感觉伤感。张爱玲说,一切的音乐都是哀伤的。乐乐每个礼拜五都会从这条街上背着背包朝着街道不远尽头的班车去,他说,我要回家。 

  乐乐和彭住一个宿舍。他是宿舍里性格开朗最多的一个,有时带着指敲欲破的蛮横。军儿时常会弄来各式样的音响,乐乐不知道从哪弄来各种的MP3,插上插头,DJ版的流行音乐就在那个小房子里乱窜起来,像夏季里阳光照射后传进屋里的热量,聒噪而潮湿。乐乐总爱把音量开到最大,音响里传出来的西洋鼓声震动了整个可视的空间。大概我们会爱上这种躁动。乐乐不知道会唱哪几首歌,也许听到的都能跟上拍子。他听着音乐身子就很自然的摆动起来,握着两个大拳头,对着你的目光作着带点野性的动作,胖胖的身体让你觉得毫无哀伤。也许那时忘了。一句接一句酣沉有力的跟唱,有板有眼的摇滚歌唱家。我总在KTV里听见播放DJ时看见同学能放肆的扭动自己的躯体,自己毫无理由的感伤,像是从高空落下来的晕眩,然后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包间里的沙发角上托着下巴出神的凝望,黑暗里斑斓的灯光带来的恐惧像生命完结时的遗言。可我爱看一个人在很多人面前忘情的表演,没有丝毫的畏惧,枝枝节节的动作我都能细腻的体会到那种开心的*。 

  我总愿意去刻意回忆难忘的东西。夏季的夜晚总是炎热漫长,我们总爱几个男男女女一起出来在操场上看看校园的夜景,一群人围着波波聊些没有未来的话题。操场上总是有两个坐在栏杆上抱着吉他练歌的男生,沙哑的声音唱着哀伤的歌曲像夏季女孩身上飘出来的汗味和香水味。夏季晚上的操场是恋人们天长地久的私密地,拥抱着说悄悄话的男生女生,浪漫的笑声总是温暖凉爽。网球场地上练华尔兹舞蹈的恋人,踩着不和谐的舞步,姿势异样的悠扬。乐乐喜欢用粗鲁的动作表示亲密,毫无反感。我们就在操场中央的那根旗杆下边坐着,累了拿出香烟,直到操场上慢慢的变的安静。 

  乐乐爱用略带粗鲁的动作表示亲密,他觉得这样是刺激。以前偶尔会和他们宿舍的另一个男生荣荣出去打台球,荣荣球技很棒,乐乐常会在案子边上看着他把球一个一个的打进去,然后用姚明称乔丹进球的一句话赞扬他:太神奇了。乐乐打球总是把母球打出案子,球子滚落在大路上。球捡回来时满脸的得意。他说,我喜欢听球进袋时发出嘭嘭的闷响声,觉得很刺激。然后作出很有力量的姿势。有段时间网吧里上传的有美国摔交的DVD片,乐乐常常坐在沙发上有神的看着,不停的喊:过瘾,真过瘾。回到宿舍后他还要给别人描述今天看过的摔交哪段精彩,加上身体作的动作,口里再配上音乐。我总是会在人多的时候变的很安静,气氛也总是会变的很伤感。一次我过生日,热闹一阵后,我不想说一句话,朋友们也都跟着变的安静起来。乐乐拿起酒瓶大声喊起来:high不high?高兴不高兴?高涨的情绪让气氛一下又变了起来。 

  乐乐我们都爱喝啤酒,不同的是他酒量比我要好。刚转进这个学校时,乐乐、彭我们三个常在晚上下课后在学校门口的临时烧烤摊上喝升啤,一杯升啤当时也很便宜,很适合穷学生。后来季节变化摊主搬了,烧烤摊也不在了。每再想起那些日子都觉得快乐漫长,再喝其他啤酒怎么也觉得不出味道了。季节再来,也亦看不到以前的烧烤摊了。 

  后来波波退学了,在学校前的村子里租了一间房子。我们爱去她房子里做饭聚会,老是拉着乐乐不让他回家,到附近的菜市场买来各种新鲜的蔬菜和肉类,再买些啤酒,然后拿到波波的房子里做饭聚会。可会做饭的人却没有,几个小孩子般的男生女生拿着菜刀不知道怎么切菜,各式各样的刀法都有。乐乐看见我们切出来的菜,拿起来看看,然后摇摇头大笑起来。然后慢条斯理的切起菜来。那时才知道乐乐有一手好刀功。后来他说他在家的时候饭都是他做的。至此后,我们在波波房子里做饭聚会找到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好厨子,而彭我俩常常会在买锅盔的时候看着店主老板娘熟练的动作目瞪口呆。

大学未央(14):广哥
我在图书馆安静的坐着,一个男生微笑着拿着一本杂志走到我面前。他指着杂志名对我说,这是我们呼伦贝尔的杂志。然后慢慢的打开杂志,他指着那片草原说,这就是我家。他掀一页然后就对我讲那是什么。蒙古包,我们的房子;马,我们的工具。他一边给我说一边微笑,脸上神经和纹路显的格外鲜明。            ——木荣

  西安是个迷人的城市。她有沉淀下来的历史,看着成熟;又有城市的风景,充满诱惑。她像一个成熟的女人,身上藏着不可捉摸,散发的气味能撩起你内心的情欲。你愿意为她折服。我在古城墙上慢慢的走过,迎面不停走来或是骑着租来的单车的异国人。徒步在古砖上的黄色长发的年轻人,白色的肌肤上边点缀着堇色的胡渣,表情温和,目光宽阔而张扬。坐在单车后座上的异国老人,带着墨框眼镜,对来往行人微笑。六道宽的城墙路宽阔而空旷,远处连着灰色的天空,荒凉的让人心慌。我在城墙上给广哥打电话,听见他女孩般柔软的声音,微笑着挂断了电话。这个内蒙古的男生始终都是笑着给你讲话,微笑的样子总让你想起美好的回忆。

  我在一次发传单的时候见到广哥,拿着一把吉他一个人做着调声调,昏暗的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音符的跳动。我看着他觉得熟悉,但没敢问在哪见过他。他很热情的跟我打招呼,像对一个久违的朋友般的热情。每次见到他都对你微笑着摆手,穿一件白色的长T恤,一条灰蓝色的牛仔裤,瘦高的个子看不出一点蒙古男子的气息。他常在电脑上给我演示照片,各式各样的姿势上挂着同样的一张笑脸。

  我很久后才知道他的名字。我告诉他你总给我打招呼,那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他说我对不起他。那天在办公室看见他坐在辅导员的电脑前做系统,我第一次想起问他的名字。辅导员笑了笑告诉我他的名字,他听见我们谈话扭头笑了笑,然后继续敲打键盘。辅导员告诉我他是另一个班的班长,那时我才猛然想起在哪见过他。后来我们两个班合并,他是他们班我认识唯一的一个男生。他们班的同学都叫他广哥,我也喜欢这样称呼他。

  他是一个电脑高手,业余时间里常会从抽屉里拿出来各种各样的光盘安装在电脑上一个人尝试操作。电脑摆在带书架的桌子上,旁边一个大音响。他说他的音响是整个宿舍楼上声音最大的。书架上摆满各式样的书籍,和一个在篮球赛上获得的冠军杯。我进他宿舍的那天,他拉着我就坐在电脑显示屏前,拿起摄像头就拍起照片来。一会儿,他调出来做好的照片给我看:咋样,挺帅吧。声音一口东北味。第一次和他一起进图书馆,他领着我就放着计算机的书架跑,然后一本一本挑出来给我:看吧。他选完书我们就站在窗户旁边一本一本的翻,看到惊喜的地方就按下你手头的书,指着上边的文字小声的给你说这个是做什么用的,有什么用,说完就继续看自己的,完全不理会你了。那天我们站着看计算机书,一直到管理员催人离开。

  我知道东北人喝酒都是竖起大拇指的。我亲眼看见一位东北女士喝酒不要杯子,拿起酒瓶子就吹了起来。广哥坐在酒桌上总是要让别人让才喝,或者是喝多。他说,我是酒量较差的东北人。第一次喝酒时,一杯白干下去就再也不愿意接杯了。彭我们常常在一起聚会喝酒,我总爱叫上广哥。在波波的房间里我们才知道,广哥是一个做东北菜的好厨师。广哥说他们家乡特产牛肉干。一次,一个同学从家乡邮寄给他一包牛肉干,他晚上取出来就打电话让我叫上彭和乐乐出去吃了它。我们买来几瓶白酒去了波波的房子里,他把牛肉干拿出来在油锅里加热,几个大男生就拿起酒杯对着一包牛肉干碰起来。后来才知道,广哥喝不醉。

  广哥身边女孩很多,也许是因为说话像一个女生一样温柔。我们和他走在一起,一路上总是有女孩和他打招呼。哪天我找不到他了,一打电话他都会说我请女孩吃饭呢。一次打台球,我和乐乐打的正激烈,不知从哪走过来两个女孩。广哥介绍她们,学校广播站的。聊了一会儿把我们挤开,自己和两个女孩打了起来。同学给他邮寄的牛肉干,他拿出来一部分,后来知道那是给女生留的,他总是不忘记女孩。

  周末时,宿舍里统一没人在,夕阳照射的走廊里空无人影,从走廊里走过去我能看见一扇扇灰黄色的木门上空洞的铁锁。午休时我总是被梦惊醒,很多以前的记忆侵入我的脑海。那天,我发短信给广哥。我告诉他我老害怕一个人待着。他很快给我打了回来,他问我咋了。我用河南话说没事,他没听懂,又问了一句。我告诉他,我心里难过极了,然后大哭起来。

大学未央(15):秦腔和两个故事
老的不行了,我有时这样想自己。老年人比年轻人更能进入的腹肺,舒缓笨拙的动作和酣唖的痰烟桑子像心脏上的血管一样有秩序的围绕,里边流动的全是我生命里不可拒绝的液体,又热又凉。             ——木荣 

  我平时不出去逛街,但也爱参观一些凝聚历史和生命的建筑。大雁塔是西安一个招牌景点,也是文化的一个重要部分。可能因为历史的缘故,大雁塔被组建的更又气魄和魅力。历史总是在后人手里变的卓越。一个女生告诉我,你闲的时候去大雁塔看水幕电影吧。那天晚上她给我作了一个让我觉得惊讶的表情。她说,我太震撼了,水幕电影我在郑州新区看过,可这次完全把我震撼了。 

  大雁塔的确是一个让人沉迷的地方。我想了想又不知道它是不是很迷人,终究不愿再去评价它。音乐喷泉是朋友们常提起的,没认真去看,终究也无缘沉醉其中。远远望去能清晰可见的大雁塔,带着从历史中穿越而来的风尘仆仆,又像一个得道的高僧一样旁无杂心的打坐。任脚下凡人来来往往,吾只是一心向佛,脱俗的让你想大哭一场。我常常会直接穿过喷泉广场,走马观花似的直接走到慈恩寺东墙外的小画棚,那里始终都坐着几个看起来年龄超群的画师。一个很简单的遮阳棚构成了他们重要的工作室。工作室的后墙上挂满了素描和彩描画,简单的线条和颜色却把你所有的面部表情表达了出来,像是画好了人生你可以马上死去一样。素描和彩描画的上边清楚的写着工作费。有游客会选择这种很让人心怡的艺术表达,兴奋的坐在画师前面微笑着等待年华停留的瞬间,但终究要笑到毫无力气或是表情麻木。没人来的时候几个画师就坐在椅子上画各式样的素描或是漫画。一个头发布满白斑的老画师抽着香烟,很平常的看着眼前观看画画的游客,用一种声调平和的声音问:小伙子给你画一张吧。然后目光又像以前一样平常的看向其他的游客,好像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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