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枪·第一季 弯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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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枪·第一季 弯矛-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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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倔驴,坚持住,我们来了!”威廉看了看手腕上的防水夜光表,最多还有一刻钟他们就会抵达那片热带雨林。
  陶野一步步逼近拉其普特武士,每走一步都会留下猩红的脚印,这一刻他似乎听到了昔日训练场上战友们的喊杀声,负重越野时沉重的脚步声,机枪速射,装甲车的轰隆声,大队长拍着他的肩膀大笑,“你他妈是我最好的兵!”
  那个游荡多日的灵魂终于回到了他的身体,带着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坚毅。
  惊弓之鸟般的武士连退了几步,终于停下脚步,微微举起长刀,他的手在颤抖,心脏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躬身猛冲,军刺磕开砍下的长刀,陶野一头撞在武士的鼻梁上,一记凶狠的下勾拳打在了武士的腋窝,长刀落地的刹那,军刺在武士的喉咙留下一道血痕。
  武士木然地站着,陶野转身奔向大块头多尔的时候他的血像乱雨般喷出,身体轰然倒下。
  陶野在狂奔,腹部以下已经被鲜血湿透,他像是从血海里走出的勇士,高举着武器扑向敌人,面无惧色。
  “哈哈,倔驴,我爱死你了!”菲尔德闭着眼睛用力撞着树干,神经质般狂笑。
  大块头多尔疑惑地看着陶野,他不敢想象身受重伤的陶野的步伐居然还会如此稳健,目光依旧犀利如刀。他在地下拳市见过如痴如狂的野兽拳手,见过嗜血如命、身体像钢铁般坚硬的变态暴徒,却没有见过陶野这样拥有超强屠杀能力,而目光却无任何邪恶的人。
  疑惑,多尔并不畏惧,他的字典里只有敌人的鲜血和脑浆。
  陶野很快跑到了距多尔几米的位置,他飞身两脚同时踢出,多尔半蹲着,左臂护住脑袋,右拳全力击出。
  “砰,砰!”沉闷的声响过后两人迅速分开,陶野从地上爬起,用力捂住胸口,他的两脚分别踢在多尔左臂和肋下,多尔的身体确实像铁石般坚硬,即便隔着军靴他的脚趾仍然感到了麻木。多尔的一拳打得他气血上涌,干呕了几下,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稍稍喘息,陶野再次冲向多尔,这次飞脚直奔他的面门,第一次撞击后多尔心里有了底,陶野的力气没有大到可以击倒自己的地步,但是身体异常灵敏,似乎受过特殊训练。
  多尔双手护头,身体前躬,试图硬把陶野弹开,但是陶野的双脚接近多尔时忽然分开,上身高高仰起,手里的军刺竖直划下。“嗷!”多尔的双臂迸出两道血口,他像被激怒的狮子不顾一切扑向落下的陶野,死死抓住陶野的脚踝,放风筝似的荡了起来,陶野重重摔向地面的瞬间多尔同时扑倒,单肘前突,砸向陶野的胸口。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野枪》39(3)
摔在地面时陶野眼前一片漆黑,浑身的骨骼像被锤子一节节砸碎,疼得他差点晕厥过去。多尔小山似的倒下,铁肘砸下时他鼓起一口气双脚蹬住他的肩膀,稍稍回缩猛然蹬出,硬把狗熊似的多尔踹飞了。
  多尔摔在一个土坡上,快速翻滚了一圈,身体被茂密的灌木丛拦住了。
  喘着粗气的多尔缓缓站起身,狠狠吐了口唾沫,两只硕大的拳头紧握,指节发出清脆的咯咯声,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陶野,下身被鲜血湿透的人竟然还会爆发出这么大的威力。他忽然冷笑着伏下身体,侧着脸打量着陶野,以他多年从事地下黑拳的经验,身负重伤的陶野再也坚持不了几分钟。
  陶野艰难地爬了起来,蹲在地上凝视着远处的多尔,两次搏斗时间虽短却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腹部的伤口不停流血,似乎把他的力气都带走了。
  两人像是垂死挣扎的野兽,遥遥相对,谁也没有发起攻击,陶野上上下下打量着多尔,他没有了和多尔抗衡的身体和气力,但是他不能输,菲尔德就在他身后。
  “有办法,一定有办法!”陶野颤抖的嘴唇喃喃自语,剧痛和脱力变本加厉地折磨着他,他的视野开始摇晃,身体微微摇摆。
  “一定有办法,狗日的!”陶野大喊一声,怒吼中视线忽然变得清晰,他看到离多尔不到两米的地方有一个红色的标志灯不停闪烁,那是摄像头顶端的标志灯,陶野耳边响起中年男人在游戏开始前的叮嘱:“如果不想死得太快就不要碰那些摄像头,每个摄像头都绑定了触发式炸弹!”
  多尔看到陶野跪下了一条腿,右臂支撑着身体,尽量让自己保持平衡,他抓住军刺的手腕活动了几下,用尽全力向他抛出。多尔仍在笑,因为从陶野的手姿判断,他偏离了目标,偏得很远。
  用尽全力的陶野倒在地上,多尔在笑,卡50直升机里的战友们大喊着倔驴站起来……
  “轰!”黑色浓烟滚滚冲天,气浪卷起的灰尘和落叶四处飞扬。
  随着剧烈的爆炸声,正在直播的镜头剧烈摇晃,爆炸似乎带走了一切。
  “倔驴!”欧阳铎冲到电脑前,大滴眼泪夺眶而出,随即瘫软在地抱头痛哭,威廉怔住了,随即紧闭着眼睛痛苦地颓废地靠在座椅上。
  “怎么……倔驴……没有道理啊!”库尼用力拍着电脑,好像拍一下陶野就会活蹦乱跳地跑出来。
  吉娜摘掉了耳麦,茫然地看着三个神经质般的男人,针刺般的酸楚撼动着她的心。
  “怎么回事?”地下控制中心的中年男人大喊,眼睛死盯着电视墙。
  工作人员马上开始在其他摄像头录制的图像上寻找答案,很快有人回话:“是亚洲男人用军刺掷中了摄像头引发的爆炸。”
  “妈的,搞什么鬼。”中年男人擦了擦鬓角的冷汗,要是游戏参与者偷偷携带了武器或者爆炸物,他马上就得钻进厕所刷马桶。
  剪辑的镜头很快在网站播放,两架空中摄像直升机和四周的几十个摄像头从不同角度和方位重复播放着陶野投掷军刺的情景,陶野半跪的姿态,大块头多尔临死前的微笑,军刺将要引爆摄像头时的特写镜头反复播放着。
  “快看!倔驴没死!”狂喜的库尼拽了威廉一把,用力抱起欧阳铎,“看,倔驴还活着!”
  欧阳铎仍然抱着头,似乎已经哭死过去了,库尼用力掰开他的手臂,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按到电脑屏幕前:“看,倔驴真他妈没死!”
  欧阳铎的目光在屏幕上停滞了两秒钟,他用力揉揉眼睛,屏幕上的陶野正在费力地站起身,向菲尔德走去。欧阳铎抱过库尼,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没死……哈哈,没死!”
  威廉也冲到电脑前,喜悦和欣慰在脸上荡漾,他指着屏幕上的陶野说:“没死,没死!中国硬汉永远不死!”
  “没死,怎么回事?”吉娜走到电脑前,冷不防被发疯似的欧阳铎抱在怀里狠狠啃了一口。
  吉娜愣住了,她的嘴唇火辣辣地疼。
  狂笑声从洛斐中校嘴里发出的时候,像是在地下控制中心投下了一颗TNT炸弹,包括他的四名属下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洛斐中校快步在电视墙前来回踱步,用力指着陶野大喊:“不赖,真不赖。K57军刺、军靴,硬朗的军人作风,好兵!”
  惊吓过度的中年男人刚刚缓过神,他拍着自己的胸口说:“洛斐中校,你的人已经死了,你在为敌人欢呼吗?”
  “你不是军人,你不懂!”洛斐不屑地甩甩手,中年男人刚才的狼狈相全被他看在眼里。
  中年男人嘴角上翘:“是啊,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你的属下都完蛋了,这就是黑水公司的高级佣兵?看来我得提醒布莱克先生重新调整入股黑水公司的方案。”
  洛斐中校厌恶地撇着嘴,他的眼睛里只有陶野。
  陶野像是快要散架的血人,跌跌撞撞地走到菲尔德身边,靠在树干上长长出了口气。菲尔德看着他,有气无力地说:“倔驴,你今天让我刮目相看。”
  “其实我早应该改变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只不过……没有机会。”陶野咬着牙勒了勒裹在腹部的衣服,他能感觉到血液外流的速度。
  菲尔德抬头看着阳光照耀下的树冠,虽然他们干掉了最强大的敌人,但在缺少医疗的情况下绝难生还,他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手,舔了舔手指:“如果回到十几分钟前,我还会坚持让你离开,你证明自己的代价太大了。”
  “如果回到十几分钟前,我仍然不会离开。我跟你说了,这不仅仅是证明自己那么简单。”
  “没错,你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你是倔驴么。”菲尔德无奈地笑着,“这又何苦呢,这里没有中国的战友,没有人用枪逼着你。在那些渴望观看屠杀的网民的眼里我们都是该死的暴徒,色棍经常说,没有道理啊。”
  陶野的目光从树叶间隙穿过,看到了一小片蔚蓝的天空,那里似乎漂浮着昔日战友们憨厚的笑容,他们在看着自己,在为自己喝彩叫好。陶野笑了,笑得无邪而宽容:“穿上军装我是中国军人,就算脱了军装我也中国军人,有人看见的地方我是,没人看到我更应该是。”
  菲尔德似乎明白,过了一会,他指着死去的少妇尸体说:“为了军人的荣誉,所以保护尸体的完整?”
  陶野摇头说:“不,为了生命的尊严和军人的荣誉。”
  两人正在说话,趴在地上似乎已经死去的瘦高男子忽然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捂着侧腹慢慢站了身。
  地下控制中心里,洛斐中校扭头冷冷地对中年男人说:“我的人还活着!”
   。。

《野枪》40(1)
陶野和菲尔德两人靠在树干底部,看着瘦高男子艰难地挪着步,从地上拾起铁枪支撑着身体向他们走来。
  “感谢你们,勇敢的人。”瘦高男子卷起袖子拄着铁枪,另外一支手用力顶着肋下,他最少断了三根肋骨,他用拳头擦了下嘴角的血沫,断断续续地说:“要是没有你们,我恐怕早被砍成八块,变成该死的祭品了。”
  菲尔德嘴角动了下:“拉其普特武士需要的是女性的断肢,他们不会用长刀对付你,也许会勒死你。”
  “上帝啊,总算过去了。”瘦高男子停了下,看着菲尔德说,“我刚才晕过去了,你们怎么样,还能动吗?”
  “没问题,在这个距离,我的飞刀可以准确地刺进你的瞳孔。”菲尔德举起手,让瘦高男子看到手里的飞刀。
  陶野坐在菲尔德身边,菲尔德的手臂落下时他感到了它在颤抖,能够投掷飞刀的手绝不会颤抖。
  “嗨,你是亚洲人吗?我来自西伯利亚,和我的妻子靠打猎为生,我喜欢中国功夫,听说过么?看看我的长枪,中国古代的武士就用这个打仗。”瘦高男子缓慢地走到两人面前三米左右的位置,表情里除了劫后余生还隐藏着其他的东西。
  菲尔德再次举起手里的飞刀,警告他:“你最好待在原地,我的飞刀脾气不太好。”
  “上帝啊,你在怀疑我吗?”瘦高男子惊呼着,随后大声干咳,半晌才痛苦地看着菲尔德说:“你们救了我的命,我怎么可能恩将仇报呢?算了吧,忘了这个游戏,咱们都受了伤,应该团结起来,没有什么比活着还重要。”
  菲尔德沉默了,手里仍抓着飞刀,瘦高男子喋喋不休地说着,没有看到陶野把身旁的短弩拽到了身后,那上面还握着少妇的断手。
  “好吧,我应该自我介绍,我叫奥斯塔,二十四岁那年在信号旗特种部队服役,那是一支神秘的、视荣誉比生命还要重要的部队。现在相信我了吗?你们应该相信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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