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竿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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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竿而起-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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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着,慌报军情是要杀头的。你先下去候着,等我禀报皇上再作定夺。”

  赵高对谋反之事心存疑虑。为什么有人在大泽乡造反,陈县郡、县两衙却无动于衷?有可能是蛊惑人心的谎言,或者是几个蟊贼骚扰乡民,让这些路人传的神乎其神。他根本不相信什么百姓造反,却害怕六国贵族兴风作浪,赵高也是心有余悸,只好面奏皇上。

  二世胡亥正在寝宫逍遥,左右各抱一位娇羞的村姑,几位嫔妃正为此调笑。身边有美女*,眼前有宫娥翩翩起舞,伴着靡靡之音,仿佛进入了瑶池仙境,怎不心旌飘荡。当他看见赵高进来,推开怀里的村姑,挥手退下乐队和舞女,随口问道:“赵爱卿,你一定有急事吧?”

  “陛下,陈县的传事官回来了。”

  “什么事?跑到这里来。”

  “传事官禀报,大泽乡有人聚众造反。”

  “胡说八道,造谣惑众。父皇消灭六国,统一四海,早已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更有皇恩浩荡,威服天下,谁还敢造反啊?难道有人凭着赤手空拳和大秦国作对,除非吃了豹子胆了,朕从来不信。”

  “陛下英明。依微臣看来,聚众造反,纯属子虚乌有,可能是几个毛贼骚扰乡民,让那些过惯了太平盛事的地方官,惊慌失措。微臣曾问过传事官,可亲眼所见,他说,只凭官驿所闻,因而不可信。何况郡县两衙无动于衷。”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呢?是吓晕了头,还是别有目的?”

  “很简单,在外转了一圈回来,总想得到皇上的赏赐吧。”

  “那好,朕就赏他进大狱,严加审问。”

  “微臣遵旨。”

  秦二世的荒唐,传到百官中间,引起两位老臣的愤慨。一日早朝,大将军冯劫出班奏曰:“陛下,听说传事官带回大泽乡蟊贼造反的事,却被郎中令下狱治罪,微臣认为有悖朝纲。自古朝堂之上,不准内宫参政,可陛下却把朝中大事交给内宫处理,令百官无所是从。切不说内宫名不正言不顺,就说内宫人在三尺门里,对天下事如盲目聋耳,岂能判断是非,不能做出正确判断,又怎么能决策处理呢?这不是扰乱朝政,有损皇上的威名吗!”

  “冯将军,你说的内宫莫非是指郎中令赵高吧?何必含沙射影。如果是,朕倒觉得你别有用心。赵高虽为内宫,可位列上卿,并且精通大秦律法,因而断事把握尺度准确,冯将军不妨比试一下。”

  “陛下,微臣的意思并非指责什么人,而是劝陛下亲临朝政,亲执朱笔,纳谏百官,何况天子诏令,岂可凡夫俗子代言。”

  冯劫义正严词,秦二世闻听,面露愠色:“冯将军,亏你是两朝重臣,朝堂的事,你是真的糊涂?还是故意责难?父皇在位时,也并非每日临朝听政,任何诏令不都是由内宫传达的吗?难道父皇也不明智吗?”秦二世的连续发问,使冯劫有口难辩,秦二世看见冯劫哑口无言,心中甚为得意。

  “陛下,先皇虽然不是每日临朝,但亲躬国家大事,英明决策,自古至今无以伦比。先皇弱冠登基,整肃朝纲,励精图治,使大秦国富民强,才有兼并豪强,尽扫六合,一统乾坤的辉煌业绩。陛下不但没有先皇的经历,而且初掌乾坤,尚须呕心沥血。若不勤于政事,偏听偏信,怎能治理好国家呢?陛下,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冯将军所言,不但利国利民,也有利于树立陛下的威望。而那些阿谀奉承之徒的甜言蜜语,只能蒙蔽圣上,危害国家。”右丞相冯去疾看见秦二世执迷不悟,良莠不分,犯颜直谏。

  “右丞相,你抬出父皇,无非是想贬低朕。朕是不能和父皇比,可朕也不象你说的一塌糊涂。”

  “陛下,微臣之所以提起先皇,只是希望陛下象先皇那样,集大权于一身,勤朝政于国家,别无不逊。”

  “你们听听右丞相言外之意,还不是说朕误国吗?父皇在世时,如果你们这些大臣们多为父皇操劳国事,何至于父皇积劳成疾,过早的冥天。真不知你们是何居心?现在又来蛊惑朕,整天呕心沥血,把身体搞垮,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忠心吗?”

  “陛下,恕微臣再次直言,大泽乡的事,不管是真是假,不管是鸡鸣狗盗,都必须引起朝野的重视,如果有人掩盖事实真相,蒙蔽圣聪,此人就是大秦的祸害。”

  “你说大泽乡有人造反,事实依据呢?堂堂大秦丞相,也为谣言所惑。大秦国自父皇奠基以来,四海归一,八方朝贺,因天下太平而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从未听到什么造反的话。可是,父皇刚冥天,竟然传来大泽有人造反,朕看是朝中有人故意造谣,扰乱视听,进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陛下,老臣以为,皇恩浩荡,天下太平,固然听起来悦耳。可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大泽乡有人造反,并非是咸阳刮的风,传事官既然身临其境,还不如内宫的凭天想象吗?冯将军虽然言语激动,正说明他忧国心切,如果大臣们都象冯将军这样殚心竭虑,才是大秦国之幸,陛下之福。”

  “谁忠谁奸?谁勤谁堕?朕心里清楚的很,不用你教训朕。”

  “陛下……”

  “行啦,你说的够多的了,难道满朝文武都听你的?”秦二世显然不耐烦,转对李斯说道“李相,你今天为什么一言不发?是对大泽之事漠不关心呢?还是任凭风浪起,稳做钓鱼船呢?”

  “陛下,微臣并非如此。依微臣之见,大泽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为治理国家,防微杜渐不是坏事。常言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即使大泽并非造反,就是盗贼扰邻,也不能姑息养奸。陛下可再派传事官,或者派钦差察访,何必争论不休。”

  “朕已经派传事官打探,如果等你们如此关心,恐怕有人在咸阳造反了。”

  “陛下圣明。”

  “诸位大臣,今天的朝议就到这吧。”秦二世话音一落,执事太监立刻操着公鸭嗓高喊:“退朝。”

  赵高起初看见这些先朝老臣们,对他的涉政,已是怒不可遏,大有群起而攻击自己的苗头,早已吓出一身冷汗。可在关键时刻,还是皇上挡了过去,可见,想在朝中站住脚,必须利用好皇上这顶保护伞。除了皇上,值得他庆幸的是李斯缄口莫言,看来自己分而治之的策略十分正确,眼下要扳倒这些先皇倚重的老臣,必须假意追捧李斯,使李斯感到权倾朝野,多亏他的帮助,以此稳住李斯,把这些倚老卖老的重臣扫地出门。因此,赵高怀恨在心,恨不得立刻除掉心头大患。他绞尽脑汁,琢磨阴谋,想堵这些人的嘴是不可能的,既然他们肆无忌惮,公然弹劾,那只有让他们张不了嘴。于是,他趁着秦二世余怒未消的时刻,大进谗言。

  赵高走进内宫,看见秦二世正和几个妃子嬉戏于帝苑里的掰红小榭,早把朝廷之上大臣的话抛到九霄云外,赵高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远远的恭候着,心里却无时不想如何控制这个昏庸的皇上。

  秦二世和妃子玩腻了,又换了一群新征来得宫女,玩的一身疲惫,方可罢休。当他准备回宫休息,执事太监才敢上前禀报:“皇上,郎中令恭候多时了。”

  “宣他近前说话。”秦二世挥手斥退身边的宫女。

  “看陛下神采奕奕,想必新来的宫女十分可心。”

  “还是赵爱卿体贴朕啊!”

  “微臣犹恐朝堂之事,烦扰陛下,特意过来陪陛下说说话。”

  “朝堂之事,朕早已忘的干干净净。那些糟老头子的话,只能当作耳旁风,如果较真儿,气坏了身子是自己的,那不是犯傻吗?不过,细想起来,那几位大臣说的也颇有道理。父皇在世的时候,不但亲躬早朝,纳谏百官,而且经常召见大臣,促膝交谈,也曾教导朕,凡是国家大事,都要集思广益,朕是不是疏远了文武百官,惹的他们怨气冲天。”

  “陛下,先皇奠基,威镇八方,世人无不敬仰。陛下毕竟是继嗣帝位,威望还不能与先皇相提并论,尤其在这些遗臣心里,还没有陛下的位置。这就需要陛下革故纳新啊!”

  “是啊,这些遗老遗少们,动不动抬出父皇要挟朕,真是可恶!早晚有一天,朕也让他们象伺候父皇一样诚惶诚恐,不敢造次。”

  “陛下要树立先皇一样的威望,首先,必须要有铁的手腕。谁敢对皇上不恭,谁敢诽谤朝廷,那就灭他的九族,只有这样,才能使朝臣生畏,黔首生惧。其次,威而不露。陛下贵为天子,龙颜岂能随便可见,神龙之所以神秘,关键在于神龙见尾不见首。要想让大臣们畏惧,就得让大臣们感到陛下高深莫测,朝政国事放手大臣去做,陛下只管监察谁忠谁奸,只要抓住缰绳,什么样的马也得乖乖听话。”

  “赵爱卿,还是你明辨事理,深得朕的心思。以后啊,朕再也不想看见那些糟老头子倚老卖老,更不愿听他们胡言乱语,朝中国事有赵爱卿操劳,朕就一百个放心了。”

  “陛下英明。陛下深居内宫,听不到佞臣胡言乱语,何有烦忧?陛下威而不露,大臣们都会战战兢兢办事,既可尽情享受人生乐趣,又可治理天下,才是空前绝后的圣明君主。”

  “赵爱卿说的句句在理,以后朝中一些琐事,就由你和李斯放手处理,大臣们的奏章,事关重大的,交朕阅批,只要无足轻重,一律由你先阅后报,赵爱卿,你不知道,朕最烦那一堆堆的竹简,就像宫女扯乱的丝线,没头没脑,没完没了,都是那些大臣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也好证明他们多么的为国操劳。可恶!”

  “陛下放心,微臣决不辜负陛下的信任。”赵高的蛊惑获得成功,甭提心里多高兴了。

  至此以后,秦二世深藏不露,很少早朝,也不再接见大臣,整天在宫里寻欢作乐,国家大事全交给赵高处理。

第五章〓计破三县
陈胜率大军从大泽乡出发;攻下蕲县,主力沿西进路线,准备攻占秦国砀郡城陈县。同时分出一部兵力,攻打蕲县以东地区,扩大战果,巩固阵地。陈胜经过深思熟虑,把这副重担落在了最信任的葛婴肩上。在葛婴奉命开拔之前,陈胜召见葛婴,做最后的嘱咐。

  “葛都尉,此次东征,重任在肩,莫负众望所归啊。”

  “将军的信任,我没齿不忘。此次受命东征,担负起攻城略地的重任,葛婴决不负张楚众望,一定和全体将士同甘共苦,英勇杀敌,为张楚扩大地盘,壮大军队,建功立业。”

  “你这次东征,独领大军,辖治一方,切忌骄躁,要以攻心为上,尽量避免杀伐太重,因为张楚既要地盘,更要人心。”

  “请将军放心。葛婴虽是武将,但深知得人心者得天下的道理。每攻一地,收复一地,扎根一地,决不干黑瞎子掰棒子,费力不讨好的事。”

  “你身居要职,又独立行动,一定要以张楚大业为重,并保持和我的联系。”

  “将军,葛婴生为张楚的人,死为张楚的鬼,绝无二心!”

  “你知道吗,你的离开,我少一臂矣!谁还能成为横刀立马的葛婴呢?我真是舍不得。可是想到张楚大业,想到东城的重要,我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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