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竿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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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竿而起-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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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义,我不在乎,自己问心无愧足够了。”

  “都尉非私而公,何愧之有?立楚王为开辟楚地,也正符合陈将军张大楚国的意愿。楚国之重,天下皆知,都尉可知童谣所言:“亡秦必楚也。”

  “楚地富饶,无以伦比;楚地人才,灿若星辰;楚地豪杰,天下无双。若能得楚国民心,结楚国豪杰,确实是张楚之幸矣!”

  “大丈夫在大是大非面前,顶天立地,难能可贵。老夫真得没有看错,都尉果然是人中豪杰。”

  “先生言重了。拥立楚王,民心所归,并非如愿遂意。我们要清醒的看到,对抗强秦,犹如虎口夺食。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秦国是个肥骆驼。现在趁着二世昏庸,朝臣麻木,要迅速扩大我们的地盘,壮大军队,厚基固本,此乃当务之急。因此,我想立足东城,向外扩展。”

  “立国东城,拥立楚王而发号施令,必然会赢得楚人的拥戴。如果都尉借楚人复国的愿望,先礼后兵,招降纳叛,必事半功倍。”

  “先生所言极是。说客在先,大军跟后,必收奇功。”

  “都尉,我们刚刚站稳了脚跟,还谈不上安身立命。百姓拥护固然重要,如何拉拢稳定楚国贵族和豪绅,那可是成败的关键啊!这些贵族被秦所灭,仇恨在胸,都尉来了才为他们出了恶气。但是,他们门第观念甚重,领地思想牢不可破,岂能甘心俯首称臣。如何利用这些人,都尉千万慎重,既不可不用,又不可重用,只为平衡政权而已。”

  “先生所言甚是,我必牢记在心。”

  葛婴经过精心筹备,立襄强为楚王,自封为大将军。

  葛婴立国封王之后,立刻派使者十万火急赶奔张楚将军行营,奏报陈胜。正和吴广商议军政大计的陈胜闻言大怒:“葛婴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翅膀刚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要是羽毛丰满了,那还不上了天。把那送信的来使削去一耳,以示儆优,让他回去告诉葛婴,立即废掉楚王。否则,我先取他的狗头,再作攻秦打算。”

  “将军息怒。葛婴之举,确实目无法纪。但将军所言,非但不能遏制其立王行动,反而会激急生变。莫不如听之任之,就当没这么回事。”

  “葛婴负我,是可忍孰不可忍。连我最信得过的人都敢藐视我,那么多攻城略地的将领,都纷纷效仿,张楚国国威何在?葛婴必杀,决不能姑息养奸。”

  “将军,葛婴派使前来禀报将军定夺,虽然有先立后奏之嫌,但毕竟他的眼里还有张楚,还有将军,还没忘记歃血盟誓。如果葛婴生叛逆之心,他就不会派使前来。也许正如葛婴所言,立楚王是为得楚地民心,与我们拥扶苏、举项燕之旗同出一辙,并且信誓旦旦,永远唯将军马首是瞻,足可证明葛婴非叛逆也。”

  “都尉太仁慈了,竟然被叛逆的花言巧语所迷惑。葛婴拥立楚王,自封为将军,这只是叛逆的序幕,一旦羽毛丰满,时机成熟,必废楚王襄强而自立,到那时侯再派使前来,可是两国外交了。他现在只所以不敢公然反叛,一是还不具备自封为王的条件;二是怕我挥师征讨,以致前功尽弃;三是顾忌歃血盟约,为天下人唾弃。因此,抬出一个傀儡,为自己称王称霸作挡箭牌,可见其反叛之心昭然若揭。”

  “葛婴私立楚王,大逆不道,罪在当诛。可眼下正图谋西进攻秦大计,不可节外生枝,因小失大,何况葛婴也是一支反秦的有生力量,在推翻大秦国大局上,必然站在我们一边。将军,张楚大业未成,切忌同室操戈啊!”

  “尽管如此,岂能任其胆大包天,气焰嚣张,胡作非为,破坏张楚军纪国法。”

  “决不是放任,而是不得已为之。对葛婴放之则合,逼之则散,讨之则敌,孰轻孰重,将军明断。”

  “放任就是姑息养奸。即刻派使问罪,壮我张楚国威。”

  “派使问罪,无济于是,不能损其毫毛,反而显得将军气量太小。千里兴师征讨,鞭长莫及,更不可取。何不假意默许,等待时机,擒葛婴问罪。”

  “督尉说的不错啊!破秦大计在望,我奈何不得葛婴,但这口气无法下咽。默许忍让,有损张楚国威,必须遣使前去责问,敲山震虎,也让他感到国法难容,心存胆怯,不再胡作非为。”

  “那外面候着的使者呢?”

  “传。”

  “将军,葛婴派特使前来,不但是报告消息,可能也想探探动静。这样的话,当着使者的面,我们还是唱出好戏吧,我唱白脸,你唱红脸,怎么也得给葛婴一颗定心丸尝尝。”

  陈胜点点头,心领神会。

  葛婴派来的使者胆颤心惊走进来,递上葛婴亲笔上书,孔非接过来高声念道:

  “将军,末将受将军重托,经代地而攻楚,立足东城郡,尽管开赈惠民,约束军队,亲和百姓,但是楚人仍冷漠无情,末将时刻牢记将军攻城先攻心的教诲,经再三考虑,立楚王后裔襄强为王,扶楚王而攻楚地。这只不过是我们打出去的旗号,如同将军立项燕、扶苏,以恢复楚国为名,得楚地民心为实,末将决无半点私心,只为张楚着想,但愿将军理解末将的苦心。若将军认为立楚王之举罪恶滔天,末将甘愿领罪。将军待末将亲如兄弟,信若挚友,末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做对不起将军的事情。末将之心,天日可鉴。”

  “葛婴得楚国民心而攻楚地,这是明智之举,可立楚王之事,为何先斩后奏,让我好难开口。尽管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但国法神圣不可侵犯,葛婴私立楚王,按罪当诛。我相信葛婴不会背叛歃血盟誓,也不管别人说他是谋反逆贼,本将军理解他的苦心,你回去告诉葛婴,我早晚要问个明白。他为何无法无天?他想过没有,各级将领如果效法他目无法纪,岂不是七十二个牛犊拉车——乱了套。”

  “将军,葛婴此举实属大逆不道,心存异志,大楚复国封王之事,岂容一个小都尉自作主张。如果在外将领都效法葛婴,谁还听将军号令?张楚可有国法可言?我愿领命,兴师问罪。”

  “吴都尉,尽管葛婴先斩后奏,必定派使来报,证明他心里还有我这个大将军,还没忘记歃血盟誓,只能说心无浊而行有恶。既然无损于张楚,无私于己,何必抓住一点不及其余。当然,葛婴其罪不轻,但愿他行止若水,心明如镜。”

  “葛婴私立楚王,属于叛逆,罪在当诛,将军为何袒护?”

  “葛婴立楚王是假,而安抚楚地百姓是真,我们应该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也应该做到对事情的判断,功过是非分明。葛婴虽为我心腹大将,却没有半点袒护之意,葛婴有罪,而且罪大恶极,可葛婴更有功劳,功不可没,葛婴打下了那么大的地盘,总可以将功补过吧。”

  “将军喻理,泾渭分明,末将无话可说。”

  陈胜和吴广当着来使的面,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演了一出精彩的双簧,来使听来听去,十分感动。

  “将军心胸似海,卑臣倍感亲切。卑臣回去必传将军恩惠于楚地百姓。”来使哪敢怠慢,趁着陈胜心情不错,赶紧找个机会离开。

  “吴都尉,你怒不可遏,我恩威并用,来使回去禀报,葛婴必打消顾虑,不但稳定了局势,也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可是,我这心里像堵了一把草,窝气的慌。歃血盟誓的弟兄,刚刚分开就离心离德,我行我素,我最信任的葛婴,竟然如此举动,振聋发聩的警钟啊!由此我担心在外的将领,鼠目寸光,各行其事,无大义而逐小利,一旦羽翼丰满,便有恃无恐,拥兵自重,不服天朝管,而我们是鞭长莫及,无能为力。因此,必须先拿葛婴开刀,杀鸡给猴看,让那些在外的将领们引以为戒。”

  “将军,杀葛婴只能起到威慑作用,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在外的将领权力太大,又没有权衡约束,将军能不能考虑设置监军,代将军行使督察权力。提高监军特权,而无调动军队的实权,给诸将领的统军实权,而没有行动决策的权力,让这两股实力互相牵制,减弱将领的独立性,也为将军控制军队安插了眼线,只有这样,将军才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吴广虽然主张惩治葛婴,但不希望杀人。

  “这是驾驭在外将领的好办法啊!我们是得好好琢磨琢磨。”陈胜暗自佩服吴广的高见,但对吴广的劝谏,似有怨意。

  
  葛婴和黄善焦急等待的使者终于回来了。葛婴闻知陈胜既没迁怒于己,又释以宽怀,尤以诚信不疑,令其感动。

  “陈将军确有大将风度,也有偏袒之意,我决不负陈将军的信任。”

  “老夫不以为然。陈将军早有封王之意,岂容一山二虎并存。据将军所言,陈将军闻知立襄强为楚王,必然大发雷霆,可他仅仅是冠冕堂皇的官话,甚至默认,太出乎人的意料了,其中必然有诈。”

  “吴都尉做事稳重,与人宽容而大怒,陈将军脾气火暴,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却异常冷静,我也纳闷?”

  “陈将军冷静,也许是在吴都尉面前袒护你。但颇有心计的吴都尉,非要千里兴师问罪,就有点滑稽可笑。莫非二人一唱一和,演戏给我们看?”

  “如果是演戏,那陈将军必有不容我的想法。但不能排除吴都尉心胸狭窄,而陈将军宽怀大度。”

  “将军立楚王,陈将军必耿耿于怀,决非如使者所言,宽怀大度,既往不咎。这笔帐早已记在心里,只要有机会,他是不会放过将军的。”

  “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陈将军不会出尔反尔。”

  “只怕他身边的人挑剥离间,久必生疑。不过,将军不必多虑,山高皇帝远,鞭长也莫及呀。眼下最要紧的是扩大地盘,壮大势力,深得民心。只要将军征服楚国,拥兵自立,陈将军也无可奈何。”

  葛婴未置可否,默默无语。

第八章〓博士论战
陈胜攻下陈县的消息传到咸阳,城中巷议沸沸扬扬,可谓家喻户晓,人人皆知,惟有二世胡亥一人蒙在鼓里。朝中的大臣们,尽管闻到风声,可是看到传事官的下场,想起咸阳血雨腥风的日子,不是噤若寒蝉,就是满嘴盛赞国运亨通,天下太平,哪敢上奏有人造反的事,惟恐因言惹祸。朝中派去外地打探消息的传事官,也吸取了教训,原来据实报告者,结果落个妖言惑众,悲惨入狱的下场。他们从外地回来,不敢提半个不字,全都拣皇恩浩荡、歌舞升平的词来歌颂盛世,掩盖了时势的真相。二世胡亥根本不信什么陈胜造反,又有朝中大臣的歌功颂德,尤其身边的人天花乱坠的吹捧,更使二世胡亥做出荒唐可笑的判断。他自以为是谣言,既不上朝理政,也不召见大臣问个明白,只是一味的寻欢作乐,尽情享受。

  赵高也不相信陈胜打下陈县的传言,虽然心存疑问,但他还是劝说二世胡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二世胡亥言听计从,煞有其事找来一群老学究,听听这些人对大泽乡起义的事,发表什么高论。

  “你们可听说有个叫陈胜的,在大泽乡聚众造反了。据说现在已攻下陈县,你们意下如何?”二世胡亥若无其事的问道。

  “人臣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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