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秒,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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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秒,我哭了-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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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标猛拍桌子。我他妈的让你走了吗? 
旁边立刻有人围过来,将齐皓按在凳子上。管教在远处,看不到,大家又故意嘻嘻哈哈,打马虎眼。 
李文标凑过来,忽然摆出一个笑容说, 
齐皓,你他妈的少自作多情,江屹那个畜生巴不得你死。他看了看那几个打人的家伙。这些人,都是江屹弄来收拾你的。知道为什么收拾你吗?因为你他妈的犯贱! 

犯贱! 
‘哥,无论你怎么看我,我始终觉得温暖……’两句话,相伴着在耳旁荡漾。 
齐皓突然觉得眼前发黑,心口又通通跳着,大口大口的喘气,也不能呼吸顺畅。他想看到什么东西,可是看不到,眼前没有实在的东西。他的意识开始离去。 
耳边听到一阵声音,哎,怎么往后仰啊…… 
李文标看到的是一张惨白的脸。 
齐皓!他不由得叫了一声。 
管教跑了过来,1218,你怎么了?他把他扶起来,让一个健壮的犯人背着他。他们出去了。 

李文标又开始坐卧不安。当看到齐皓再一次蔫头耷脑地回来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一天,他在宫阙第一次见到穿着waiter服装的齐皓,是那么的清新和朝气。 
经过李文标的时候,齐皓停了一下。 
后面跟着的管教说,你们这儿昨晚还有没有拉肚子的?1218昨晚拉肚子今天虚脱了。你们谁有症状早点汇报! 
齐皓脸冲里躺在床上。 
李文标看着他纤瘦的后背。想起他把他摔在地上的样子,那是,他是一个多么龙精虎猛的小孩啊。 

夜里,李文标听到细细簌簌的声音,他附近床的那个大个子又起来了,另有两个人冲着齐皓的床走过去。 
李文标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背影,但他没有动。 
很快,他听到了闷哼,和拳脚在人身体的声音。 
这小子越来越不禁打,这么快就晕了……那三个人其中一个说。 
那大个子的手再度落下的时候,忽然被人扭住了腕子。 
他妈的……谁啊……他一回头,吓了一条,昏暗中,他看到李文标铜铃一样的眼睛! 
你……你管什么闲事啊?他一直怕李文标插手,他一直有个感觉,李文标和齐皓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李文标的功夫在筒子里是出名的。而且当初,他也是他的手下败将。 
闲事?李文标说。这他妈的是我相好。 
大炮。李文标在监狱的名号是大炮。你别开玩笑了,他是你相好,你居然一直不插手? 
我他妈的现在就插手了。我的人,他妈的你敢再动,我宰了你! 
大炮。如果真是你的相好,说什么,我们也…… 
李文标看着动了一动的齐皓,突然走过去,猛地拉下他地裤子,接着拉下自己的。然后,分开他的两条腿,猛然将自己的欲望捅了进去。 
多少次,他想这样做,可是,他都忍了,因为他一直要他情愿! 
可是,多少次,他从未想过情愿。他情愿的唯一是将他送进了监狱。齐皓,今天,我们清算吧! 

啊!剧烈的冲击和刺痛让齐皓的头猛然一仰。李文标抱着他上身,在他的身体里运动着。 

眼里又湿又模糊的是什么?雾?还是水? 
齐皓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他心里结的冰化了一些吧。 

江屹,救救我。眯蒙中,齐皓发出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宫阙,他不由得喊。 

听到这些声音。李文标呆了。然后疯狂地在齐皓身体里肆虐。一大颗泪珠。却不欺然落下来。 


李文标几乎一夜没有睡着觉。在那一秒,流了泪。他猛然觉得自己错了。被欲望,仇恨,忌妒冲昏了头脑。他终于完成了他一直想做的事。可是,他突然觉得无望了。在那一刻。 
他讨厌齐皓的痴情,他骂他贱; 
他讨厌他的萎靡,他曾经希望那些人把他打醒。 
可是,他始终是,希望爱他的。 
爱,是尊重。最后,他没有尊重他。 

最后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大家呼噜噜的走动声把他吵醒了。他几乎一睁眼就朝齐皓的床上望去,那里没有人。他蹭地蹿起来。大家正拿着饭盆踊跃地去吃早饭。李文标冲了出去。在饭厅,远远的看到齐皓居然坐在凳子上啃着一个大馒头,腮帮子鼓着,还边吃着咸菜边喝粥。 
中午,在运沙子工地,有人要抢他饭盆里的菜,居然被他一把挡开。他又吃的很香。 
晚上,他竟从图书馆借了书回来看。 
李文标突然高兴起来。凑了过去。 
齐皓把看书的眼睛抬起来瞪着他,李文标,你敢动我一下,我跟你拼了! 
哈哈……李文标哈哈大笑。 
妈的。这才是我中意的模样。 
我用不着你中意!走开! 
李文标不知是不是被高兴冲昏了头脑,无论如何,看到这奇迹一般‘复活’的齐皓,他忘乎所以。这喜悦之下,他竟转身往回走。 
这个过程中,他才发现,对齐皓放弃一切的痛惜居然超过了他对齐皓的仇恨。很多时候,他居然没有想齐皓把他弄进永远不能出去的监狱,齐皓杀了他的好兄弟何豹。 

李文标后来想了好久,为什么在他那样对待了齐皓之后,他反而变得坚强起来? 
也许,最深的绝望刺激他最大的坚韧? 
他不知道。 

那几个小子果然没有再动齐皓,碍着李文标。还有,因为,有一次他白天找齐皓的茬的时候,被齐皓摔了个跟头。用的是警校学到的擒拿术。他将他按在地上,比较轻易。他才知道,动一个活起来的齐皓,并不那么容易。 

李克听说大个子不敢再动齐皓的时候,江屹在身边。 
李文标终于还是出面了,果然对那个小子感情不浅。听说,他们在里面,还那个。李克对江屹说。 
江屹说,我听说,你和小伍私自把东西分到D厅里卖? 
放心吧,很安全。 
我没有问你安全问题。我问的是,你为什么私自去卖? 
这个,江哥,您不是说我作主? 
你不明白‘作主’的意思是吗?江屹阴冷地说。 
不。明白。李克低了头。他说,以后不会了。 

江屹如今很阴冷,难得一见笑容。他以前也不会怎么笑。但看着往往很柔和。 

咖啡厅里,江屹独自喝着咖啡。电话来了一个。里面是一个代理,他说,江先生您的出国手续我们办的差不多了。下午还请你过来在一些文件上签字。 
好。江屹挂了电话。 
自己的后路,也许早早安排好比较好。他干得这个生意,不会长久。 
开着车,不知道要去哪儿。居然开出了郊外,再行驶2个小时,就是那个监狱坐落的地方。他想,害人的,该被他害的,都在一个那里,结果却也不错。 
掉转了车头,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 
江哥。 
是小伍。江屹没有出声。 
江哥。单独出货,我以为您知道。要是知道您不知道,说什么我也不会…… 
行了。江屹打断他。 
江哥,有件事不知道李克跟您说没说。他想去监狱做个人呢。 
什么? 
不过好像还没动手。毕竟去监狱里杀人不是那么容易。 
猛地踩了一脚刹车!江屹说,他要杀谁? 
齐皓吧应该。 
半天没有声音,小伍也不敢喂。终于江屹发出一个声音说,好了,我知道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这样直接和我谈。 
好。江哥。小伍一边挂手机一边嘟囔了一句。再怎么说那小子也是江哥的救命恩人呢。 
你说什么?!江屹吼了一声。 
电话断了。他打过去。他从未主动打过电话给小伍。小伍说,江哥,怎么? 
你刚才最后一句是什么? 
我说齐皓是救的您,等于。 
什么……意思?江屹的心跳有些加速。 
是他问出您被埋的地点,告诉李克的,当时我就在李克身边。这才把你找出来的。后来才知道,那小子当时已经挨了一枪。不过他还挺有力气,将何豹的头在地上撞了好多下,不然,何豹也死不了,他也进不了监狱。 
电话里小伍还滔滔不绝着,江屹的脑子已经没了思维,他直直地看着前方,没有思想,没有一切,那个失去的灵魂飘在空中,等着附体。 

眼前模糊了起来,什么蓄满了眼眶,什么流出了它? 


34 


一辆车子从白昼一直停到太阳西沉,直到暮色笼罩。车子始终一动不动,车里的人也是。江屹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只是,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墓穴里,那时,他惶恐地等待着死亡,如今,他好像又跌入了万劫不复。他创造了一切去伤害他,他永远不可能预计,把他从死亡里拯救的也是他!所有的怀疑,忌恨,折磨,莫名其妙地接近,伤害,欺骗,原来,都是他主观造成的。正如他对原佑,如果,他爱他可以爱得平静和健康,如果他不用那些极端和偏激的手段,他们的结果不会如此。如今,齐皓进了监狱,他丝毫没有轻松下自己的心情。这一次次正说明,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他也在摧残着自己。 

原佑给他最大的惩罚是,死在他的面前。 
而齐皓给他最大的惩罚,是让他意识到自己多么的残酷和丑陋。 

可是,何去何从啊。江屹,你真的懂得,什么是爱吗?如今,你还能够得到爱吗?眼前涌现的是齐皓纯洁如水的眼神。好像听到他说,我干杯,你随意。 
我还可以随意吗? 

电话打了进来,是李克。江屹以为自己会满腹仇恨,会开始想着如何算计这个存心不良的李克,会如笑面虎一样表面应付背后想着如何算计他。谁知他却直接问到,李克,为什么不告诉我是齐皓救得我? 
李克楞了一下,随即问,你知道了? 
为什么隐瞒? 
因为,我不想……你为了他,放弃生意。你为了他已经没有什么原则了。甚至有时不管不顾了。李克的声音有些颤抖。最了解江屹的心狠手辣的,恐怕就是他。 
听着。江屹说。明天开始,从这里消失。 
江哥…… 
该赚的钱,你也赚得差不多了。我们的生意,我也没有打算再继续下去。 
江哥…… 
李克,我想问你一句话?实话告诉我,原佑是被谁害死的? 
李克突然有些平静了。他想了想说,他没有了生活的希望,这些希望,是你一点点剥夺的。 
果然……江屹握着手机的手有点颤抖。 
江哥。李克突然说。我喜欢凶狠得有点凶残的你,现在你的样子,我还真不习惯。 
江屹没有说话。 
不过,你真的很傻。傻到,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也分不清。你善于去欺骗别人,可同时,你也欺骗自己。江哥,我对你一直死心塌地。可是,你从原佑开始就让我失望了。因为,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像被黑布蒙了眼睛,什么也分不清了。 
我知道了。江屹说。 
然后他挂了手机。 

天已经亮了,他开着车,继续向郊外奔去。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个监狱,但却是第一次走了进去。 
他想,齐皓不知会不会出来见他。但是,他出来了。比以前瘦了很多。他看到他,没有惊讶,没有兴奋,没有忌恨,没有任何表情。他坐在他对面, 
他说,这两天探视的人还真多。前两天,妈和姨才来过。不过,没想到你会来。 
江屹不知道说什么。 
你脸色不好。齐皓说。 
齐皓。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么?江屹问。 
齐皓点了点头。 
江屹看着他。 
你还会说,你干杯,我随意吗? 
已经说过的话,我不会收回。齐皓说。酒已经干了。 
江屹的手不自觉地握了拳头,他很像狠狠地给什么人一拳。那个人,是他自己。 
从李文标被抓的那天开始,我大概什么都了解了。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知道我傻,傻子是该被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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