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琀儿，你出来。”
“大哥，我……”
“出来。”
“公子……”玉宵吓地跪了下来，一脸惶恐。“公子是嫌弃玉宵么？”
文瑾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女子，却是一句惜香怜玉的话也不说，扭头就出去了。
文琀跺了跺脚，也跟了出去。玉宵无力地坐在地上，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大哥～”文琀紧追了几步。
文瑾停住了脚步。
望着大哥挺直的背影，文琀满腹的委屈顿时消失无踪，原本理直气壮的话也变得不那么自信了。“大哥，我，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给我找一个女人，我就不会喜欢男人了，是不是？”
“……我，我……”
“是不是？”
“……是，是的。”被大哥从未有过的冷漠吓到，文琀象个作错事的孩子，胆怯地回答。
“你很讨厌小宁？”
“嗯。”
“为什么？”文瑾转过身，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弟弟。“他是得罪你了？是有什么地方不好，让你生气了？还是，仅仅是因为我喜欢他。男子之间的情事让你这么讨厌么？”
“男人跟男人，本来就不对啊。”文琀低声地回答。
“那你讨厌我么？”
“怎么会？”文琀抬起头，大声地辩解。“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从小最崇拜的就是你了。大哥又聪明，又懂事，爷爷他们教什么，大哥你都是一下子都学会了。不象我，连入门的药书都背不下来，老是出错，每次还要让大哥来为我说情。”
“琀儿，你知道么，小宁原本只是当我是好朋友的。是我，主动诱惑了他。这样的我，你还会崇拜么？”
“怎么……怎么可能？不会的。”
看着大受打击的弟弟，文瑾心头一痛，却依旧镇定地说道：“你以后不要再针对小宁了。如果这真的是错误，错的也全都是我。明天，我会跟小宁一起离开的。”说完，他转身往外面走去。
“大哥～”文琀哀声唤道。
文瑾站在台阶下，静静地听着身后传来的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哥，我错了，你别走～”
“我只是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大哥你这么好，为什么要作践自己。你们都是男人啊。他什么都给不了你，没有名分，也不会有孩子。我知道那个人不是坏人，也知道他也很好，我怎么对他，他都没有真的生气。可是，你们以后要怎么办？”
“大哥，我不想看你又被伤害。你知道么，这些年，我每天每天都在懊悔，为什么自己那么弱，那么没用。如果我能有出息一点，能稍微帮上一点忙，你就不会……”
“那天，见到你的时候，你痛得把指甲都掐断了，脸上好白，身上也冰得吓人。我好害怕，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还是那个人来了，是他救了你。大哥，我以为我变强了，其实我还是一样的没用，我什么都帮不上你。”
“琀儿……”文瑾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弟弟那没有城府的笑脸下面隐藏了这么的心事。
“大哥，我知道我笨，傻乎乎的，又任性，老是把事情越弄越糟。这次我又做了傻事，是不是？要是大哥随便就会喜欢上别的人，那也就不是我的大哥了。”文琀大力地抹了一把脸，擦去眼泪。“可是，我是真的关心你啊。大哥，你回答我，你真的就认为你们两个以后会开开心心的么？”
……
文瑾沉默了。
“大哥，其实你也没有自信，是不是？”文琀认真地说道：“如果你真的有自信，你不会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大哥，你真以为你想什么我都不出来么？我们是骨血相连的兄弟啊。”
“你有时候看那个人的眼神，就好像是今天能看见，明天就看不见似的。我不想你这样。我的大哥，应该是什么都不怕的，是想到就会去做的，是有担当有魄力的男子汉。我的大哥，不会象女人一样，只能被动地等着被抛弃。”
“大哥。”文琀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他，我以后不会再反对你们了。其实，我也没有资格反对。”
“可是，大哥，你既然有付出的勇气，为什么没有去索取的勇气呢？”
－－－－－－－－－－－－－－－－
为什么这么多亲亲讨厌小琀呢，唉，小琀其实是好孩子啊。
第二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6…11…5 12：35：00 字数：2774
付出的勇气和索取的勇气么？
文瑾想着文琀的那句话，恍恍惚惚地回到了竹音院，连什么时候文琀离开的都不知道。
斜斜地倚在院门上，身子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墨泥和砚尘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要不然一定会跑过来扶住他。不过，这样也好。
心里牵挂着的那个人这时正一个人坐在草地上，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草叶，一脸开怀地把短短肥肥的土豆引得上上下下、跳得老高。
他什么时候都能自得其乐啊，从来就没有看见过他为难郁闷的模样。或许也是这一点，才会让琀儿这么地讨厌他吧。文瑾想道。确实是跟自己完全不同的人啊。
“小瑾～”好像感觉到文瑾的存在，薛宁转过头，微笑地唤着他的名字。
文瑾走了过去，步子却飘飘忽忽的，好像每一脚踩不到实处。
“小瑾？”薛宁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赶紧走过来，把他抱在怀里。“小瑾，你怎么了？”
汲取了一下身边人的温暖，文瑾缓缓地摇摇头。“没事。”
这样还叫没事么？早知道不该把小瑾交给文琀那个家伙的。薛宁一阵腹诽。
“小宁，你的生日是哪天？”
“啊？”薛宁一时被问得愣怔了。
文瑾抬起头。“你的生日是哪天？”
“腊月二十七。”
“小宁是冬天生的啊。我是秋天生的，日子很好记，十月初十。”
“小瑾比我大一岁二个月又十七天啊。嗯，我记住了。”薛宁笑道。
“小宁，你家里有什么人呢？”
薛宁抱紧了文瑾，脸上神情有些担心，但口吻却依然柔和平静。“小瑾记性真差呢，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么，我家里有一个哥哥，一个叔公，还有一个黑爷爷。”
“我家里有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恩，现在又多了一个好弟媳。”文瑾靠在薛宁怀里，脸上露出了笑容。“小宁，你喜欢什么颜色啊？”
“嗯，都喜欢啦，我没有什么讨厌的颜色。”
“小宁你一点都不挑啊。我最喜欢的是蓝色，就好像放晴时天空的色彩。小宁，你为什么要作侠客呢？”
“因为侠客名声好啊，到哪里都会有人请吃饭，还会有漂亮的姑娘给我抛媚眼呢。”薛宁笑了。
文瑾没在意薛宁的小小玩笑。“我想当大夫。其实也不算自己想的吧，我的爷爷是大夫，爹是大夫，我从小就看医术，熟悉药材，到后来也就一直认为自己应该作一个大夫。”
“小瑾一定会是个好大夫的。”
“嗯。我会的。小宁还有什么其他喜欢作的事情么？”
“有啊，有很多呢。比如，抱着小瑾这样的聊天啊……”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慢慢地一问一答着。天空是蔚蓝蔚蓝的，偶尔有微风拂过。土豆正追着草丛中的蚱蜢到处跑，时不时地传出一声欢快的轻叫。
“小宁，你喜欢我么？”
薛宁一笑。“当然喜欢。喜欢得不行了。”
“小宁，我也喜欢你。”
“嗯，我知道呢。”
“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么？”
“会的。”
文瑾转过身，吻上薛宁微笑的唇。
这许久没有品尝过的突然的热情，把薛宁的心狠狠地撞了一下。他含住文瑾的唇，来回地怜惜着那粉润的唇瓣，舌头灵活地探了进去，跟同伴纠缠在一起，贪婪地吮吸里面的每一滴香沫。
等到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的气息都乱了。薛宁一把将文瑾的身子打横抱了起来，就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将文瑾放在床榻上，薛宁低下头，亲吻着文瑾洁白的颈项，手指灵巧的翻动，将文瑾的衣带缓缓拉开。
“好美。”薛宁看着眼前完美无暇的躯体，赞叹道。
文瑾看着上方的男子。这个他所爱的男子。心头翻过万千思绪，终于伸出手，拉下薛宁的头，吻了上去。
然后，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小瑾？”薛宁被吻得有些发晕，只能含糊地提出疑问。
“小宁，给我，好么？”
“嗯？”薛宁想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脸色变了好几下，直到文瑾的心被悬得高高的，几近要放弃了，他才皱皱眉头，低低地说了声：“那你要轻一点哦。”
文瑾的心跟着他天上地下来回转了好几次，这下才终于落到了实处。仿佛是甜美的果实终于成熟，轻轻跌入水湖中，荡起一波一波名为幸福的涟漪。“好。”
温柔地为薛宁解开衣衫，低下头去，亲亲那充满弹性的肌肤，光洁的胸膛。“你真美。”
“别说啦。”
看着爱人红得有些可疑的脸庞，文瑾笑了起来，心头满满的全是幸福。
一点一点的膜拜似的亲吻着爱人的身体，时不时地又抬起头来，吻上薛宁的唇。
“好奇怪啊～”薛宁低低地嘟囔了一声。
被这样吻着，被这样看着，身体开始起了微微的躁动，有些难耐。心里也有些莫名的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办。文瑾以前，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么。
文瑾的唇轻轻点了一下薛宁的额。“别紧张，看着我就是了。”
薛宁点了点头，微微动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舒展开来。
文瑾的双手在薛宁的身体上滑动，最后来到了那一处。感觉双腿被温柔地分开，自己最隐秘的那一处正大大方方地展现在爱人的眼前，薛宁也不觉僵直了身体，扭了头，十指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文瑾伸出手指，小心地探了一根进去。
“啊～”薛宁忍不出低呼出声，身体也跟着颤动。
文瑾被夹了一下，连忙收了手指，关切地问道。“很疼么？”
薛宁摇摇头。“不疼。只是……不太习惯。你继续吧。”
文瑾亲亲薛宁的唇。“要是弄痛你了就说，我会停下的。”
“嗯。”
有了心理准备，薛宁这一次虽然还是有点紧张，但身体却不那么排斥了。文瑾拿了桌上的残茶，温柔地为薛宁作了润滑。
取了一个枕头放在薛宁的腰下，把他的身体垫高。做好完整的前戏之后，文瑾才缓缓地进入薛宁的身体。
痛。薛宁的手指深深陷进了床单，两排牙齿咬得紧紧的。
“小宁？”
“不痛，不痛。”薛宁绽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文瑾有些犹豫。薛宁却伸出手，学着文瑾刚才的样子把他拉下，然后吻上他的唇。
有什么好犹豫的。我们，是一起的。
晶亮的眼眸无声传达着这样的迅息。
文瑾心头一松，身体本就高昂的情欲立即又卷土重来。
进入，抽出，再进入。
一次一次的在爱人的身体内驰骋，脑海中渐渐只剩下了完全的狂喜。
再也没有了什么顾虑，也不再去想什么难以把握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