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自我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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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自我养成-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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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于你就是挡箭牌……”慕梓悦更加哀伤了,“亏我昨日还一夜无眠,一直想着你送的那朵红花。”

“你……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方于正打了个趔趄,狼狈地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薄汗,再也无心去探究她是不是在残害忠良,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慕梓悦脸上的哀伤一扫而空,嘿嘿笑了一声,正要往外走去,身侧带过两道风,一左一右两个人影从她身旁走过,一个冷如冰山,吐出三个字来:“沁元阁!”

而另一个则淡然一笑,赞道:“王爷果然风流无双。”

慕梓悦这才发现自己太过入神,居然没瞧见大殿里还有这两个人!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她只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实在需要去菩萨跟前去去晦气。

春雨到了晌午便停了下来,雨后的春景显得甚是喜人,新绿中带着透亮。只是慕梓悦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两日对于扳倒那秦冲十分关键,一回到府上,她便收拾起玩笑之心,到了书房处理公务。

几个暗卫逐一来报,带来了她安插在各地的心腹呈上的情报,和她预料的差不多。

看着看着,她的手忽然一顿,取出一封青色信笺,信封上的字中规中矩,笔触生涩,唯有右下角画了一支竹子,不多不少,刚好有四片竹叶。

“这是谁送来的?”慕梓悦的心中突突跳了几下,不动声色地问。

慕大回想了片刻说:“这是应将军处取来的,听将军说,好像是以前王爷帮扶过的一位梁州百姓,一定要给王爷写些体己话,还托人一路带来了些土特产。”

慕梓悦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地拆开了信封:

广安王爷:

见字如晤。

多年前承蒙不弃,给了我这么多银两,让我起死回生,现在娇妻爱子,很是快活。唯一不好的就是家里老父老母年岁大了,很是想念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电子书下载,让我们再看看你?

顺道捎上一些土产,虽然入不了王爷的眼,但也是我亲手准备的一番心意,吃得好我再送过来。

我不会说文绉绉的话,不过,我做事情向来很利索,真想来京城看看你。

信写了不到半张,啰里啰嗦地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最后的落款是罗广平,时间是两个月前,想来是辗转了多次,才送到了她的手里。

她捏着信的手紧了紧,有些疲惫地坐在了椅子上,指着桌上的那些密函说:“都烧了吧。”

慕大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一股焦味传来,火舌翻飞,将那些信都化为了灰烬。

“王爷,你手里的这封呢?”慕大询问道。

慕梓悦心神不宁地递了出去,慕大接过来,刚刚在火折子上一划,慕梓悦忽然惊醒了过来,劈手去抢,火舌在她手上卷了一下,慕大吓了一跳,飞快地拍打了几下,这才把火扑灭了。

“王爷你的手怎样?”慕大急了,“你等等,我去问大夫要点烫伤的药膏来!”

说着,他急匆匆地往外走去,一不留神,“砰”的一声撞上了一个人。

“你是谁?到这里干什么!”慕大厉声道。

“我……我见王爷公务繁忙,便端些点心过来。”凌然有些受惊,不过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看着里面满桌狼藉,咬了咬唇说,“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听风听雨呢?为什么要你端来?这是书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可入内!”慕大皱着眉头说。

“算了,让他进来吧。”慕梓悦轻声说。

凌然紧走了两步,忽然便瞧见了她手上的烫伤,立刻扑了上去,颤声说:“王爷,你的手……怎么了?”

慕梓悦有趣地看着他:“烫伤了而已,怎么慌成这样?”

“我……楼里曾起过大火,有人烧伤过,太可怕了,王爷千万小心。”凌然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抬起来端详了片刻,“还好还好,涂些药膏就好了。”

慕梓悦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小然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凌然立刻忙不迭地将手中的食盒打了开来:“听风叫膳房炖了绿豆汤,还有一些蜜饯,听雨她们在扎纸鸢玩,我闲来无事,便帮王爷送过来了。”

慕梓悦喝了两口绿豆汤,桌上的笔架和书刚才被打翻了,那封信笺被烧着了一个角,静静地躺着,灰烬也散了一地,凌然见了便勤快地收拾了起来。

慕梓悦随意地将碗压在了那封信笺上,笑着说:“别忙了,还是陪本王说说话吧,对了,什么时候学的吹笛子?”

“学了两三年了,一直吹得不好,让王爷见笑了。”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老是碰到一些擅笛之人,搞得本王都奇怪了,什么时候大伙儿都喜欢吹笛子了。”慕梓悦开着玩笑。

凌然垂下眼眸,低声说:“看来这就是缘分吧,命中注定,我就是要来伺候王爷的。”

“说的不错,小然可真是说得一嘴的甜言蜜语啊。”慕梓悦心情大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一旁的软榻上半躺了下来,“来,去书柜挑本书,帮本王念上一段,本王要小憩片刻,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27第 27 章

酉时不到,瑞王府的马车就到了广安王府门前候着了;看来这顿宴;慕梓悦是不去也得去;她磨蹭了好一会儿;终于不得不踏上了马车。

沁元阁是整个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据说太祖爷此前微服出巡曾到过此地,吃过这里的一顿午膳,当时便觉得齿颊留香、回味悠长;欣然提笔写了沁元阁这三个大字;从此以后;这家酒楼便名噪天下。

夏亦轩定的包厢在沁元阁的三楼;慕梓悦一上楼;便看见夏亦轩一个人背对着门坐在窗口,正在自斟自饮。

窗外红霞满天,几株老樟树的碧叶在窗口生机勃勃,正值黄昏,孩童的嬉闹声隐约传来了上来……只是夏亦轩静坐的背影却带了股萧索的味道,游离在这热闹的景致之外。

慕梓悦轻咳了一声,走上前去笑道:“亦轩兄莫不是午膳没吃饱,这么早就喝上了。”

夏亦轩也没回头,眼神定定地落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低声说:“你看,那只孤雁好生可怜。”

慕梓悦一看,远远的水面上的确有只孤雁在时起时落,可能是从南方飞回来时掉了队。

“亦轩兄什么时候这么悲春伤秋了?”慕梓悦乐了。

夏亦轩怅然一叹:“可能我的年岁大了,看到很多事情就十分感怀,有些事情,有那么一点希望,倒还不如绝望来的好,你看它,虽然受了伤,却总还盼着能找到爱侣,若是被人一箭射死,也好过这样半死不活的。”

“非也非也,”慕梓悦笑着说,“这大雁如何想的,我是不知道,但若是半分念想都没有,人活在这世上岂不是行尸走肉?”

夏亦轩倏地回过头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梓悦说的是,我也是这样想,恨只恨有些人太过狡猾。”

“居然还有人能狡猾得过亦轩兄?”慕梓悦挑了挑眉,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轻呷了一口,惬意地发出了一声轻叹,眉目自得。

“一山自有一山高。”夏亦轩看着她的眼神渐渐柔和了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

“这酒不错,口感绵长,回味还带了些甜意。”慕梓悦赞道。

“这酒是沁元阁的老板亲手酿制,一年只酿两坛,一坛自饮,一坛便送到瑞王府。我父王在世时最喜欢的便是这酒,连带我从小也喜欢喝。”夏亦轩一边介绍着,一边叫人上菜。

慕梓悦咂巴了两下,忽然便皱起了眉头:“奇怪,我怎么觉得这酒味有点熟悉?”

夏亦轩斟酒的手微微一颤,低声说:“这酒我曾送过一坛给令妹。”

慕梓悦愣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多年前她和夏亦轩第一次见面就偷偷喝了这酒,平常的酒都稍稍带了些清苦,只有这酒后味带甜,所以今日一喝便想了起来。

当时她和兄长在国子监就读,整日里一身男装,读得气闷时,便偷溜出去玩耍,老师知道她是个女子,读书只不过是为了解闷,都眼开眼闭的。

有一日她偷听到老广安王对她兄长的训话,说他以后要承袭王位,要做国之栋梁,让他要勤奋好学,不能像妹妹这样惫懒,她听了便无来由地伤心了起来,一个人逃到外面,四处泄愤钻小巷,无意间跑进了瑞王府的后院,碰到了当时的夏亦轩。

两个人一个飞扬跋扈,一个傲然不驯,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差点打得头破血流。慕梓悦虽然当时人小力弱,可胜在有股拼命的劲儿,硬生生地和大她好几岁的夏亦轩打了个平手,只是脚上被树枝狠狠地刮过,流了好多血。

后来她便哭了,哭得万分伤心,她从来没这样哭过,只怕被几个好友见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当时的夏亦轩还没有现在这样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立刻慌了手脚,拿出了好多东西来讨好她,这坛酒便是那时候拿出来的。

慕梓悦立刻拍了拍脑袋笑着说:“原来如此,舍妹当初的确拿回来一小坛酒,我喝了好几口,好像就是这个味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父王那里偷来的。”夏亦轩微微一笑,“我当时以为她是男的,便拿了一些男孩喜欢的东西来讨好她。”

慕梓悦尴尬地笑了笑:“舍妹天性顽劣,经常穿着一身男装。”

“她的脚上豁了一个口子,我帮她疗伤的时候便发现她是女子了,她的脚十分纤细,腿上……也没什么毛发。”夏亦轩的神情怅惘,“她威胁我说了一句话……”

“……她说了什么?”时间过得太久,慕梓悦完全想不起来了。

“她威胁我说,不许把她打架和哭的事情说出去,不然的话,她就告诉别人,我看了她的脚,要把她娶回家去。”夏亦轩低沉地笑了。

“这……亦轩兄你别理她,她这个人没羞没臊的,只怕她早就把这句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慕梓悦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自己的脚。

夏亦轩的眼中一黯,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她忘了,不过,我可没忘。”

“难道你就是为了这句话去广安王府求亲的?”慕梓悦不可思议地问,“婚姻大事,你这也太儿戏了!”

门开了,小二端着盘子欢快地走了进来:“爷,您点的凉菜先上了,您先品尝,热菜马上就来。”

说着,五六个小碟一溜儿地排开,皮蛋豆腐、苔菜花生米,慕梓悦端起酒盅痛快地饮了一口,扔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又香又脆,十分好吃。她见夏亦轩只是看着她不动筷子,便招呼说:“来来来,先吃点垫垫肚子再说。”

夏亦轩沉默着夹了几筷,忽然问道:“她是不是为了避开我才跟你去的征西军?”

“这个……”慕梓悦嘿嘿笑了笑,“再说这些又有何意思?她早已经去了,是不是都无所谓了。”

夏亦轩缓缓地说:“你知不知道,当初我得知你们去了征西军,追了你们数十里地,只可惜后来被父王派来的侍卫架回去了,拿出藤条抽了我一顿。”

慕梓悦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追我们做什么?是不是想要把小安抓回去,让她乖乖地回家做你的媳妇?”

夏亦轩良久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得慕梓悦心中发虚。

“我知道慕梓安不是寻常的女子,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用寻常女子的所为束缚她,”夏亦轩缓缓地说,“我只是想告诉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在这里等她回来。”

慕梓悦怔住了,她一直以为当初瑞王府的求亲只不过是拉拢广安王府的一颗棋子,难道夏亦轩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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