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美国大选和美国政治:选票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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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视美国大选和美国政治:选票的背后-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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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黑人,还是女人,只要能给大家带来实惠,我就选他们。多数的美国人灵活处置,没有那种谁一定能当总统的刻板成见。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灵活,保守的宗教人士、3K党就不会这么变通。
  说他们自私也好,个人主义也好,个人在美国人占到十分重要的地位,因为大选时,候选人的所属党派、政策倾向、个人能力都可以放在一边,但候选人的品德决不能忽视。在国家危难的时候,总统候选人必须英勇无畏,个人品格必须值得信任。因此,总统大选时塑造候选人的形象极为重要。1960年总统大选,天主教背景的肯尼迪击败了尼克松,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他们两人在竞选中首次启用电视辩论,结果年轻、帅气、口才好的肯尼迪获胜。失败后尼克松也承认,如果没有电视,也许获胜的是他。相信个人奋斗而不迷信宿命的美国人愿意选择靠个人努力获得成功的总统,因此,像林肯这样的底层出身之人才可以当上总统,罗斯福也可以以残疾之身得到选民的信任。
  当然,仅仅靠自身形象而不能打动选民的心也不行。

投共和党的票,让民主党去说废话吧(2)
2000年总统大选第一轮辩论时,布什代表共和党挑战戈尔,说话不太利落,戈尔在旁边不时皱皱眉头、叹口气,结果受到公众批评,说他不尊重对手;第二轮辩论戈尔吸取教训,装出认真倾听布什讲话的样子,不住地点头,样子很夸张,结果被指责为太过虚伪。不尊重对手、虚伪,这都不符合美国人的传统观念。反倒是布什总统诚实、可爱的样子受到选民欢迎。
  四年后的总统大选,布什对阵民主党候选人克里。面对耶鲁大学的最佳辩手,布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克里批评他发动伊拉克战争,说他“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发动了错误的战争”,这句话重复了五次。
  当时,我和十几位来自亚洲各国的记者在西雅图的一个酒吧观看了第一轮电视辩论,大家一致认定克里战胜了布什,可第二天和一个支持共和党的博客写手交流时,我们却受到了“侮辱”。
  这位博客写手是个生意人,可出于个人爱好天天写东西,而且还小有名气,他询问了我们一下,发现我们一致认为克里会胜,很是不以为然,他说:“克里在辩论中身体语言得体,动作洒脱,如果不懂英文,那么你肯定认为克里赢了;在你们这些英语是第二语言、水平还不错的人听来,克里也赢了,因为他逻辑清晰,用词得当,不像布什那样连拉登和萨达姆都弄混。但有些东西你们不明白……”
  在他讲了半天后,意思是说你们这些老外理解得不对,克里实际上没占什么便宜。他认为,克里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说一大串排比,可是,太快,老百姓没记住他说了什么,可布什呢,不断地重复说克里是个两面派,结果老百姓印象深刻,成功地给克里贴上了“两面派”的标签。他告诉我们,普通美国人不关心政治,对许多国家大事实际上不太了解,讲那么多时事政治,还不如让选民记住竞争对手人品不好。人品不好,意味着失败。
  既然个人这么重要,那么要想竞选成功,就要抬高自己,打击对手。通常来说,抬高自己没有打击对手效果显著,于是,负面竞选从一开始就开始流行起来。1796年,约翰?亚当斯的支持者拼命打击他的竞争对手托马斯?杰斐逊,称他是胆小鬼、脆弱之人,不具备美国人的美德。
  1828年,约翰?昆西?亚当斯和安德鲁?杰克逊竞选总统,杰克逊的支持者称亚当斯是“皮条客”,称他让一个妇女和俄罗斯领导人发生性关系。亚当斯的团队立即予以反击,说杰克逊的老婆是个妓女,而杰克逊本人是头“叫驴”,并且在报纸上画了一头驴用作插图。不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杰克逊本人采取拿来主义,干脆把驴的形象用于竞选中,驴成了民主党的象征。后来共和党人把象当作自己的特征,四年一度的美国总统大选也就有了“驴象大战”的说法。好在美国人幽默、随意,不搞假正经,因此驴也罢,象也罢,都可以深入人心。
  由于负面竞选的泛滥,美国人自己也说,我们哪里是选总统,分明是在两个魔鬼之间选择稍微好一点的人。
  美国人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自私,他们会在大选时站出来,做志愿者,捐钱给自己支持的候选人,而不是只说不做。大选之际,人人为了自己的选择出力,通过这样“自私”的方式来达到最后的平衡。
  美国人讲究个人主义,因此有时候候选人的宣传要传递给每个具体的人,在某些地区,有时候直投宣传品,而候选人也要找机会去拜访一些家庭,就像保险推销员上门推销一样去拜访陌生的选民。
  这其实是我们中国人熟悉的:拿张名片,挨家挨户敲门。美国人警惕性挺高,会把门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只脑袋:“有事吗?”参选人就说:我是某某,要竞选总统,希望你支持。如果运气不好,主人一句“对不起”,就会把门关上;运气好一点的,遇上一个不热心但有风度的,会打开门,礼貌地握握手,接过竞选人递上来的宣传材料,说声“谢谢”之后关门;运气好的,碰上一个热心人或者支持者,或许会出来聊聊,或者请竞选人进门小坐一会儿。
  无知、实际、拜金、自私,这些只是美国人性格中诸多因素中的沧海一粟。我们还可以随口说出他们的一些特点,因为实际,所以美国人多数情况下是理性的民族,埋头于自己喜欢的事情,对于外界没有多大兴趣,但有时候他们又是十足的感性动物,一篇热情洋溢的演说会让他们热血沸腾地抄起家伙去战斗。这就是说,为什么大选电视辩论对选民的影响力如此之大。除了铁杆的民主党和铁杆的共和党外,大多数人模棱两可,他们经常等到最后辩论结束后才做出决定。正因为如此,美国的政客都是能言善辩之士,做演讲时激情洋溢,说到动情处再掉上几滴眼泪,极具感染力。
  性格是人的一部分,会影响投票倾向,但不会百分之百的决定一个人的选择,性格之外,宗教信仰、种族、收入、年龄都会影响投票,我们在以后的章节将逐步解析。
  

为什么伍德沃德如此受尊重(1)
为什么伍德沃德如此受尊重
  2007年4月26日,美国国务院会议中心。
  主角没出现,会议尚未开始,与会者有的斜靠在椅子上打盹,有的在休息大厅里喝咖啡,这时候的气氛更像是一个外交沙龙,来自全世界132个国家的180多名记者凑在一起,各式英语混杂,各种肤色映衬,嗯,对了,有点像联合国开会的场景。
  记者常常是有些傲气,他们的职业要求他们必须任何情况下保持客观,对高官、对富翁、对任何人都要保持诘问的姿态,而不能高高的仰视。美国的著名主持人拉里?金,意大利的名记者卡拉奇,都是如此桀骜不驯的人物。
  在美国国务院开会的这些人,无疑是各国媒体的精英分子,所在的媒体也是各国的主流媒体,不然,美国人不会耗巨资把他们请来。很不好意思,说这句话我也顺便夸了自己,夸了我所在的《中国青年报》,如果谦虚一下,可以说,除了我本人一介布衣外,其他各色人等均为国内媒体的精英人士。
  好,书归正传,会议开始前5分钟,一位带着眼镜、身材颀长的儒雅之士坐上主席台。这些见过大世面的记者忽然安静了下来,堪称奇迹。要知道,半个月前美国国务卿赖斯出现在台上时,大家也没有如此以仰视的眼神相望。
  一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钟后,快门的咔咔声打破了会议室的宁静;又过数秒,这些不可一世的记者们竟然陆续走上台去,和这位老人合影留念。
  他,是谁?有如此魔力?
  答案是,鲍勃?伍德沃德。
  对于非新闻专业出身、不从事新闻工作的人,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可以理解,但业内人士绝对会这个赫赫威名肃然起敬。追踪“水门事件”、把尼克松总统拉下马的《华盛顿邮报》记者,正是此君。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伍德沃德在水门事件中一举成名后,在《华盛顿邮报》工作至今,官拜执行副总编,负责策划大型调查性报道。这次美国国务院邀请世界各国记者访问,进行“和平演变”,作为美国新闻自由、舆论监督的典型,伍德沃德成了最耀眼的一颗星。
  当年敢打敢拼的毛头小伙如今也是白发鬓鬓,但挑战的态势并未衰减。他说,伊拉克战争后,他筹划写一本题为《布什的战争》的书,为此对布什总统进行了3个半小时的专访。
  “请大家猜猜,3个半小时我问了多少问题?提醒诸位,克林顿总统口若悬河,一个问题可以说上一个小时,布什总统经常以是或不是的回答来结束提问。”
  “10个?”“30个?”“50个?”……大家纷纷举手猜测。
  “告诉你们,我准备了500个问题。”
  听到这个恐怖的数字,台下一阵骚动,有人夸张地喊声“上帝啊!”
  “我的问题长,但布什总统的回答短,比如说,我问,打伊拉克你没和你父亲商量吗?你父亲是什么态度?……”
  年轻时顶住压力和“深喉”联系,让水门事件水落石出,功成名就后坚持到耄耋之年,依旧保持旺盛的精力和不懈的状态,审问总统3个半小时,让他回答是,不是,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此场景令人神往,做记者做到这个分儿上,如同练功达到达摩老祖或张三丰真人的水平,有些可望而不可及。
  面对偶像,骄傲的记者不可能不像狂热的少男少女一样“追星”。
  如果说,只是伍德沃德一个人在国务院的会议室里代表媒体批判美国政府,无疑会给记者们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可惜,伍德沃德不是美国媒体的全部,他个人的光芒四射无法掩盖美国媒体的傲慢与偏见。
  美国广播委员会主管部门(BBG)第一届主席马克?纳森松忽发奇想,做了一个问卷调查,他很自信地问:“在座各位,认为美国对于伊拉克的报道是够好的请举手。”
  全场不到10个人举手,场面冷冷清清,他停顿片刻,期待更多的表态,可是没有,再也没有人举手。纳坦森先生不肯承认失败,接着问道:“那么,认为美国媒体对于伊拉克的报道不够好的请举手。”
  现场不约而同举起一片直立的手,白的、黄的、黑的、棕的,一起坚定地举过头顶。纳坦森先生坐在台上俯看全场,一时显得有些尴尬,无法接着抛出他的话题。。 最好的txt下载网

为什么伍德沃德如此受尊重(2)
当时来不及拍下举手现场,尽管都是记者,还是出乎预料,措手不及,其实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
  此时,《华尔街日报》的一位副总编辑说话了,他的言语里带着哭腔解释道,为了报道这场战争,许多优秀的记者死在战场,还有人被砍头,死去的人就有我的同事,在座各位竟然还认为我们做得不够好,我非常伤心,非常失望。
  我的同行、厦门电视台的阎小荔在博客上记录下这一幕,并发出疑问:全世界的记者给了马克?纳坦森一个明确的回答,结论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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