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魔王樊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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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魔王樊瑞-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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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大少仍争辩道:“小民未出河滩,不知真相,希大人明察。”

  铁县令戟指着古大少喝道:“强词夺理的谬论!一派胡言狡辩的,才说是人家生事,打烂了你这厮的风筝不赔,跑来衙门反咬你一口的,现在又推说不知真相,真是贱皮贱骨的刁民,不打如何能服众?左右——与本县……”

  古大少叫道:“大老爷暂且息怒,小民并非狡辩,实是某家武师林举告诉小民的。”

  铁县令举起火签道:“你这厮家里蓄养恶奴,想图谋不轨吗?”

  古大少怯怯的道:“大老爷可别这么说,图谋不轨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小民吃不消的呢。”

  “哼,量你这厮也不敢!”铁县令忽地喝道:“下面跪的可有林举?”

  只见那头发花白的汉子学着古大少的样子颤声应道:“回禀大老爷,小民林举叩见大老爷。”

  铁县令道:“林举,我来问你,你是何方人氏,作何营生?”

  林举答道:“回大老爷,小民原籍青州人氏,自小习武,现在古家受聘武师一职。”

  铁县令点头道:“唔,答得好,跪过这一边,”又指着身材扎实、光了膀子的汉子问道:“堂下没穿上衣的这厮呢?报上名来。”

  那被铁县令点到约与汉子犹自跪伏在地上,如老僧入定一般,根本不知堂上的大老爷在叫他,后边一个衙役见状踢了他的大腿一脚,喝他道:“大老爷问的是你呢,装傻呀,你叫阿猪还是阿狗呀?”

  那汉子如大梦*,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人,颤颤惊惊地“呀?”了一声,复又叩头如捣蒜。

  铁县令又问道:“堂下跪着没穿上衣的汉子,你是何方人氏,作何营生?”

  那汉子抬头应道:“哦、哦,是问小人吗?”

  铁县令喝道:“问的正是你这厮。”一众衙役将棍子“咚咚咚”的拄得山响。

  那汉子道:“小民叫范也先,祖籍河北大名府。”

  铁县令问道:“范也先,本县问你,你这厮作何营生?”

  范也先答道:“小民教习武术。”

  铁县令道:“好,穿起上衣,跪过去林举那边。”

  范也先答道:“是的,小民遵命,大老爷。”说罢也过了林举那边。

  铁县令又指着跪在最前的于直叫道:“你呢?”

  于直朗朗答道:“小民姓于名直,冀州人氏,先父原是军官,早殁,因此小民流落江湖,以教习武术为生。”

  铁县令道:“好,跪过那边,后面的那个呢?”

  后面的那个是胖子,见铁县令大老爷问他,遂依样答道:“小民名唤陆之华,是东潞州人氏,在街上卖武为生。”

  铁县令又道:“也跪过另一边,最后的是谁?报上名来。”

  最后的一个就是络腮胡子,这个人貌似面戆,其实心思细密,被带进公堂后,已瞄见仇方大刺刺端坐在绣墩椅子上,自己刚才无意中得罪了他,知道今日不死也会脱层皮的,所以缩在最后面。现在见问到他,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小民名叫倪浩,祖居泰安州,帮工为生。”

  铁县令道:“哦,那四个都是武师教练的,就你一个是帮工吗?”

  倪浩答道:“回大老爷的话,小民只知道自己的身份。”

  仇方冷笑道:“最卖力追人、满嘴喷粪的帮闲!”从古大少他们被带进公堂到现在,他才挤出这么句话。

  铁县令道:“好,你先别动,我再问问那几个人。”指着于直和陆之华两人说道:“你两个听着,姓倪的这厮,在古家真是做帮工的吗?老实回本县的话,不得欺瞒!当心动大刑。”

  倪浩抢着答道:“不劳大老爷去问他们,小民在古家也是武师。”

  铁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大胆倪浩,你这厮居然在公堂之上说谎话欺骗本县,左右,与我打!”

  又是一轮棍棒打在屁股大腿间“噼噼啪啪”的声音,但这次打跟刚才打古大少又不同,打古大少时,是商六和牛七两个掌刑,棍落的位置在屁股上,打屁股大多是皮外伤,是有响声、虽疼痛而不伤筋骨的,即所谓的“雷声大、雨点小”,只要敷药静养一头半个月就好了,这是看在古大少是本地豪富公子的份上,手下留的情面。而轮到打倪浩时,虽然也是商六和牛七两个掌刑,但棍落的地方却多是在大腿和膝后弯处,这里声音虽然不响,但只要用力得法,必伤及筋骨的。如果那行刑的人再用阴力去打,那被打的两条腿纵使不废、也算残了,医好也糟蹋了那汤药!商六和牛七两个也只是看着仇方的脸色行事的,见仇方插了嘴,意思也是指定要打这个人,这个人又无权无势,打死也不怕,因此铁老爷即使叫了好几次停,但两人未得仇方的点头,还是一力的打个不停。

  仇方却在心底里恨倪浩刚才骂自己是“狗杂种”,所以便由得他多吃苦头,直到打了有五、六十下才轻咳一声,商六和牛七两个看了仇方一眼,见他点了点头,遂收了棍,站到班队里,那倪浩早已被打得昏死过去。仇方对铁县令说道:“铁老爷,对这等在公堂之上公然说谎欺瞒官府的一等刁民,该当何罪?”

  铁县令附和道:“不错,先锁了收牢里去。”说着扔下一根火签,排班队里走出两个衙役,连拖带曳把半晕半死的倪浩弄出公堂。

  这一来,连有恃无恐的古大少也被唬得寒到入心,公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铁县令又道:“古三宝,你知罪吗?”

  古大少磕头如捣蒜,颤抖着说道:“大、大老爷、爷,小民、民知罪、罪了,还望、望大老、老爷开、开恩,从轻、轻发、发落。”

  铁县令冷笑说道:“现在你知罪了?古三宝,抬起头来,本县问你,你犯的是什么罪?你有胆做下了就不要怕嘛,还不一一从实招来?”

  古大少怯怯的道:“小民不该纵容家丁欺负邻里,小民回去当悔过自新,以后再也不敢了。”

  铁县令一拍公案道:“胡说!你这厮何止纵容家奴,整日为非作歹鱼肉乡里?你家还私蓄了一大批武师打手,说你父子是图谋不轨,一点也不为过的。”

  古大少颤道:“小民自小孱弱,家父不过是怕小民出门上街不安全,才礼聘了几个师傅保护小民的。”

  铁县令遥指古大少笑道:“你古大少孱弱?哈哈……”望着古大少肥猪一样的身躯,一众衙役同时放声大笑。

  只见铁县令收起笑容,又再扔下一支火签,命令道:“左右,”众衙役齐声回答“有”,铁县令继续说道:“且将这一干人等收进牢里,改日再审理。退堂——”

  古大少惊叫道:“啊?大老爷开恩,我、我不要哇……”随即高声痛哭。

  但铁县令根本不理古大少哭与不哭,下堂对仇方做了个手势,说声“仇大人这边请”,便携着仇方转到屏风后面去了。

  却说这日无尘子正要去灵官庙,一来想看樊瑞的流星锤法练到怎么样,二来托杜千打的流星锤也打成,杜千还找人帮樊瑞编了一条牛皮和丝混织的长索,系在两个流星锤的铜环上。想到樊瑞今天就可以用新锤演练流星锤法,无尘心里不由得替樊瑞高兴。

  无尘边走边想,不知不觉来到灵官庙牌坊外不到二百步的地方,只听得有人叫道:“哎,这不是师弟吗?怎么换了一身俗家打扮了呢?”

  无尘闻声抬头一看,也高兴得大声喊道:“二师兄,你现在才到呀?可等死我了。”不用问谁也知道,无尘子见到的人,就是他的二师兄,云霄子的徒弟无为子了。这个无为子,俗家姓刘名玉柱,出身于江南医药世家,为研修道家无上的典籍,闻得人说崂山的道士道德高尚,专程去崂山找到最著名的观宇玄清宫,拜在云霄子的门下学道。历经二十余年寒暑,虽坚持研习道经,但家学的底蕴更深厚,两者扶持印证,相得益彰,但仍然是以丹鼎见长,钻研医理,悬壶济世,为民除疾,口碑在道,载誉一方;道录院察访属实,遂举贤用良,被委任为濮州白云观的主持。果然好一个无为子,但见他:

  目朗睛明,眼光留日影;面方口阔,谈笑带春风。曼语轻言多眷顾,仁心厚德尽温馨。葛褂麻衣,沾染九州露水;芒鞋竹杖,飞扬四海泥尘。采药荷锄,曾观五岳风云变,煮茶洗盏,也往三江波浪倾。心如朗月,可乘黑夜随云走;性似闲云,爱倚苍松就石眠。制炼膏丹,每把慈心汇入;参研经卷,常将慧*融。

  无为道:“不当人子,粗粗安顿了白云观后,因要自采掘浙江出的贝母和药制丸,回了老家一趟,顺便在家里呆了半个月,直至大功告成才北上,所以延迟了,累贤弟在此久等了。多时不见师弟,这一向可好?”

  无尘道:“没事,我在这里也有个道友……”

  无为笑道:“可是师傅和大师兄提起过的什么混世魔王?”

  无尘讶道:“二师兄回崂山去了?不然怎么知道樊瑞的事?”

  无为笑道:“是师傅上次去幽州绕道去了趟白云观,闲聊时告诉我的。”

  无尘忽地想起什么,说道:“对了,二师兄,师傅说你有一个徒弟的命,要不你收了他做徒弟吧!”

  无为微笑着说道:“为什么?”

  无尘摇着无为子的手说道:“说真的,这个人很有根基,日后必能成大器。”

  无为摇头说道:“我要的徒弟一定要懂丹道的,最好也是世代医家。”

  “为什么?”这次轮到无尘子失声问起来。

  无为道:“师傅也跟我说了,我只有一个徒弟的命,找到第二个、肯定有一个不在的,所以我只能物色一个最合要求的人来传我的医道,并且发扬光大。不过,师弟你可以求大师兄的嘛,他是越多徒弟越好的。”

  无尘垂头丧气地说道:“大师兄为人太正道了,他不会喜欢樊瑞那种人的。”

  无为道:“师弟别灰心丧气,天下道学门派多着呢,人家不学崂山玄清宫的道法,也可以学别家别派的,到时你们投缘,就交个朋友也行,师傅的好朋友里面,别说道士道姑了,就是和尚和尼姑也有嘛。”

  无尘还是不能释然,有气无力地应道:“那也是。”

  无为又说道:“对了师弟,你明天可以和我一起回山见师傅了,今晚我们好好聚聚聊个通宵也不错。”

  无尘道:“那二师兄在这灵官庙搭挂了没有?”

  无为道:“没有,我刚到。”

  无尘子指着长街的那一头,对无为子说道:“那行了,别住这里了,我就住在县衙对面的那家古今客栈,你进客栈找那叫杜千的伙计带你上我房间休息就行了,明天我们结账回崂山。”

  无为道:“好的,你要去灵官庙?”

  无尘道:“是,樊瑞就住里面,他托杜千打了两个流星锤,我是帮杜千送给他的。”

  无为道:“哦,好的,那我干脆在这里等你一起回去好了。”

  无尘道:“也行,那二师兄稍待片刻。”说罢,无尘子大踏步小跑般进了灵官庙。

  铁县令携着仇方步出大堂转到一个小轩内,窗外是西花园,天上见到有几个风筝示威似地窜高伏低,显示它在空中的自由。但园子里的树木大都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西风下瑟缩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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