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医无名氏(又名:我的这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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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医无名氏(又名:我的这半生)-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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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央!”
  白理央转头,豆大的泪珠汗珠落下,几缕湿发粘在脸颊上。蔺芙雅走一步,她退一步。
  “听我说,你的不安全感最终还要靠你的自我努力修复,否则一辈子也走不出来。我所能做的是陪伴,不是卸除,理央,为什么不勇敢面对?”蔺芙雅焦急地说道,“我在这。理央。让我陪伴你走这一程好么。”
  白理央摇摇头,“别过来。”她穷极全副精力地逃。
  不知名的植物在大风下酝酿着空前的政变,沉者自沉,浮者自浮。
  蔺芙雅的泪腺也开闸,竟不追了。
  白理央消失在夜幕之中……
  
        
施主管的胜券
  隔着看不见的距离,隔着一幅透明的莫可奈何,蔺芙雅的世界没有白理央了。
  亲见白理央那副消极的德行,蔺芙雅所要做的是截然相反的事。这个夜晚结束后,她准备善后……
  四周那么静,道路成看台,蔺芙雅凝眸伫望得累了,徐步走回了家。她上了楼,直接躺靠在沙发上,香肩斜倚双目漫扬,动也不动。
  直到——
  那手机震动声长而恒迁,白理央的气息逝而犹在。
  蔺芙雅循声转过头,发现了地上的手机,接在手中后,还不甚在心,等到再详察一遍,她回过神来,问,“你找理央?”
  对方讶然,“你是……你不会是蔺学姐吧!?那个,请问,理央她在么?”
  “……”蔺芙雅说,“她不在。”
  “去哪了?她九点多call了我,我在作法援忙我委托人房租补偿款的事,调了静音没接到。要不蔺学姐帮我跟她说下好么,我是她的大学同学严氏卿,叫她务必回电。拜托拜托。”严氏卿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曲折牢骚借由从从容容婉转传达,反彰了她的过分在意。
  蔺芙雅怎会听不出来,只答道,“她真不在。要是你有她的消息请马上通知我。再见。”
  
  天色脱黑泅蓝。快亮了。
  蔺芙雅翻着白理央手机里的讯息。上面的联系人共计三人。一个是她,蔺芙雅。一个是严氏卿。还有一个是施养情。另外,信息箱有一条已发送短信:她妹妹死了,别再为难她。收信人是施养情。蔺芙雅的疑问更多了。她无法得知白理央的内心积了多大的秘密、多厚的茧,才会这么不疯魔,不成活,屡屡与幸福过不去。
  当公允沉稳的蔺芙雅深究起白理央的事时,心伤得木讷。惟图成好相识做佳配,岂知现今彻底地打破了和谐。
  不过……所有的迷雾也在展现眉目。
  想到这,蔺芙雅握紧白理央的手机,下了个决定。她先开车去过白理央的单身公寓,没有人在,遂又发动引擎行至致馨社工事务所。
  车的灯光凌水而波动,失去定姿。
  蔺芙雅几次提速,态若行云。
  这会大气清明,蔺芙雅侧过脸,瞥了眼她耿耿于怀的目的地。那秋波之转,冷得冰人。
  ……
  等到早上七点多,事务所的大门开了。
  施养情从小组工作室出来,手抱两个文件夹。她盘着头发,不经张敞描来的美宛似画。
  一名社工督导走向她,说道,“施主管,那位蔺小姐有事找你。”
  是她。很少笑的施养情弯起唇角,哼了一下,“招祸。”
  
  两人在接待室单独相见。
  蔺芙雅开门见山地问道,“施主管,你可知理央去哪了?”
  施养情一瓢冷水泼过一样,干脆地回答,“我不想说。”
  所谓底线,时常是为某人放宽到极低了去的。蔺芙雅朱唇缓启,又问道,“有条件么?”
  施养情从包里掏出烟盒,掀了盖夹起一支香烟,没点燃,便说,“有。”她带点微妙的狭隘复仇心理,“你亲口跟舒勤说,以后再也不来找她了。”
  两人攻防。
  蔺芙雅在原位被迫洗耳。
  “不对,倘若你再来找舒勤,那么你永远也见不到理央了。”
  蔺芙雅有了怒意,碍于礼节,再三咀嚼的声讨在一张口后浓缩起来,攻击力也不很大,“失德小人!”
  施养情摆手,说,“你好好考虑。”
  蔺芙雅只觉她绣花枕头一肚子糠,闷声质问,“你真的知道理央在哪?”
  “你的柔情小羔羊两只脚伤痕累累的。”施养情说道,“保重自己也关照她的身体,这是首要责任。作为她的女朋友,你太失职了!”
  这话一度提醒蔺芙雅对白理央出逃的画面提取,蔺芙雅百口莫辩。她问,“爱是庇护所吗?怎么更多的是受伤的人,是愈挫愈勇的人。”
  施养情没答,平心静气地说,“言归正传,你去跟舒勤说,以后再也不来找她了。还要说你是自愿的。”
  “奇闻!”蔺芙雅冷声批判。
  “你不答应不行。你还想见白理央么?”
  蔺芙雅别过脸,目光是锐利的。
  施养情说,“舒勤有我就够了,用不着你操心。”
  她赢得起,蔺芙雅输不起。
  “舒勤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那白理央呢?”
  蔺芙雅瞪视施养情,心底的焦灼和疼痛感稍微缓解后,她说道,“我要她们都是安全的。”
  施养情说,“成交。”
  “多久能见到理央?”
  “也许几日,也许几年。”
  更大的危机浮上台面。
  蔺芙雅语含双敲,“管理这黄金地段的拔地高楼,很不省心吧。有人多次向 ji wei反映你们开发了ZF明令禁止的所在,你倒厉害,安然无事,真做到了只手遮天。”
  “谢谢你对我的本事的认同。你那位离退后下了乡的父亲过得还好么?”
  “我与你不熟,你不用揭我的家底。”蔺芙雅不想施养情掷下一颗震撼弹,波及更多的人。
  施养情适可而止,转了话锋,“我让舒勤过来,你们道个别。”
  
        
不互相放生
  舒勤到接待室时,心焦焦地不停裹外套,把自己缩小,那外套更像一卷被扯得稀烂的毡毯。有只手伸向舒勤,捺住她烦躁的肩膀,那手的主人是施养情。舒勤紧张地快速眨眼,清秀的脸很苍白,有某种隔膜,可望不可即。
  “舒勤。”蔺芙雅叫了她一声。
  舒勤在施养情的带动下,坐在了沙发上。
  “你是……”舒勤问话的同时对施养情黏答答地牵衣执手,时时刻刻放她心上。
  施养情面色微佯,转眼又有些冷漠。
  陌生感油然而生,蔺芙雅在内心申明,不以表象判断本质,只是这情况会纳入判断标准。她慢腾腾地说道,“我是你的好友,蔺芙雅。”
  “好吧。”舒勤一副要招呼又止住的光景,“嗯,我想想。”
  蔺芙雅看着舒勤,她的细眉凤眼本来仿似冰雪抟成再琢就,自有一股正气英气,有情又俨然无情。
  舒勤避开蔺芙雅的觌视,说一句她也不想说的话,“我累了。”只是撑得了也得撑,撑不了也得撑。
  施养情称心如意地吻了吻舒勤,导致后者呜呜不能语,施养情再斜眼觑蔺芙雅,如同设了个局在诳蔺芙雅玩。
  蔺芙雅正目迎对,“舒勤,我有些话很早就想向你说清。”
  舒勤色温貌恭地捱完施养情的吻,变得更静,柔软得跟一团面一样,她的眼神又如斯艳/情。她成了施养情的禁/脔,还那么死心塌地鱼水情深。一点点施养情给予的好处能让舒勤受用太久。太久。她完全自投罗网。施养情将她缔造成一个最可以吃苦最容易知足的女人。她的每一天,或庸常,或黑暗,或美好,蔺芙雅所占的只是短暂在场的问候,用处不大。舒勤这个人,真是中毒太深。
  蔺芙雅无权过问舒勤的过多私事,然而有必要摊开伤人的真话。蔺芙雅说,“求死求生都是人的本能,舒勤,你觉得呢?”
  “……”舒勤回答,“这个很难讲。”
  “每个人所处的阶段和状态不同,与其先考虑生存意义是否神圣的课题,还不如多维护符合人类道德进步又有助于生存质量提高的利益。”蔺芙雅仍牵心白理央的事,并引发非常多的想法,乃至在同样吉凶难卜的舒勤面前,旁敲侧击地说了这样艰涩的话,“假如,有人身患‘绝症’,‘生’成了她巨大的痛苦,她活不下去了,想解脱想逃避,那么我认为,自杀或者沉溺于消极不是不道德的事,它仅是病态。我们对于生命的尊重,人的尊重,便是要照顾其尊严其意愿,我会尽量在治愈几率、家人负担和卫生资源的分配上做到客观关注。”
  舒勤愣在那。
  蔺芙雅探探身,舒勤有了畏心,蔺芙雅咄咄道,“而如果,面对的是那种解读完周围的信息感到自己已被放弃了的人,或者那种不想拖累旁人自掘坟墓的人,我采取的,绝不是前面所说的‘姑息治疗’。”她词气张扬,“是临床鞭策。”她在进行的正是“临床鞭策”!令舒勤自行再做选择,她也说再见也作激励。
  舒勤神魂恍惚自愧失语。
  “舒勤,你曾是那么阳光的人……”
  “好了。”施养情说道,“别太过分!舒勤是自愿待在我身边的。她要死乞白赖是她的事,岂是你我主宰得了的?我从没有强求过她!”说到这,施养情紧盯舒勤,“我从没有强求过你,不要忘了,你有多热衷纠缠我,赶都赶不走。”
  舒勤没接施养情的话,无声胜有声,惹得施养情火气很大。
  “哑巴了?”施养情咬牙切齿,“那好,我们分定了。”
  “不……阿情。”舒勤惊起,她自始至终眷恋的是这个大女人,“我、我不走。”
  施养情指捻手上的那根烟,嗤之以鼻,转手拍了两下舒勤的臀,只制造情/色效果,不进一步煽情。
  舒勤反而兴起涟漪,也不郁郁拘拘于形迹了,她冲蔺芙雅说道,“对不起。”波水充盈眼眶,“对不起”这三个字无由可行,她光是说着,痛过热油灌顶。
  蔺芙雅站起身来。
  “不愁衣食永浴爱河是多少人的梦想啊。这有什么不对?”施养情幸灾乐祸。
  “这条路无捷径可走,会离莫测。”蔺芙雅空空的内心有一圈圈的回音:可恶。
  “芙雅,她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舒勤说。
  蔺芙雅听舒勤叫了自己的名字,有一瞬的失神,马上又调整一下,“舒勤,你是清醒的么?我要告诉你,我们不会再见面了。除非,你主动找我。”她一说完,立刻离去。
  舒勤脊背发凉,骨髓也渗进悲哀。
  施养情一手搂抱舒勤,另一只手逐一摸她的香乳纤腰粉颈朱唇,舒勤把脸埋在施养情的胸前。不是刀上便是绳上,不是水中即是火中,她们不互相放生。和温情不沾边……施养情在舒勤的视野之外叹了气。
  
  已晡未暮时分。
  蔺芙雅在车上睡过一觉后到了桐城综合医院。
  李少峰候了她好几个小时了,连忙走上前问,“主任,你去哪了?手机也不接。”
  “事假。”蔺芙雅答道。
  梅小玫也来掺一腿,“咦?白医生咧?她……没事吧?”
  “跑路了。”蔺芙雅说。
  梅小玫张大嘴巴,唏嘘不已,“没情义,也不告个别,真想把白医生撕烂了当下酒菜!”
  “嗯。”
  闷声赞同的是蔺芙雅。
  李少峰瞪大双眼。
  梅小玫也唬了一跳,尴尬地说,“对了,主任,那小孩老哭……”
  被白理央改写历史的小孩。蔺芙雅甘心代替白理央引导她尽力向前走,在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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