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之余-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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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卖“猫”
电脑网络的兴起正逐步改变着人们的生活观念，并勾引着大家向往新鲜事物的好奇心，于是乎网上商务物流应运而生，什么东西都可以堂而皇之地放到网上来卖（军火、毒品、*等当然除外），毕竟这也是一条生财的道道嘛！
　　网上卖“猫”？当然可以了，不管是白猫、黑猫，家猫、野猫，抓老鼠的猫、不抓老鼠的猫，通通可以卖，生财有道，融通供求，无可厚非！当然本文绝非谈论网上卖的是不是猫，或该不该卖猫，甚至跟猫不搭界，而是要说生财有道的道！报欠，有点激动，都是因为最近闲极无聊看了一则电视新闻闹的。但见播音员正襟危坐、声色俱厉地宣布：有一大批不合格之劣质产品及厂家被查处，提醒广大消费者留神注意。末了，不轻不重地捎上一句结束语：“有关劣质产品及厂家商标名称请登陆本台网站。某某查询。”
　　这就说完了？看过这条新闻心里油然产生一种没着没落的感觉，这情形凡去书场痴心听评书的人都有同感：说书人一拍响木，“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没辙，想听下回还得掏钱。回头接茬说那条新闻，劣质产品事关广大群众生活消费大事，想必看新闻的人均已把所有精和神都集中到了嗓子眼，单等播音员吐出关键的下文，不料却等来一句“欲知详情，请登陆网站”！娘的乖乖，上网得花钱啊！可心疼钱不上网，不了解劣质产品的真相而买错商品岂不是更费钱？还是咬牙狠心上网吧，就当这钱买包子喂动物园猴山的猴子。瞧瞧，明明知道自己被当猴耍了，还要坚强地阿Q一把。
　　气也生了，网也登陆了，过后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大对劲，网上卖猫狗是生财有道，而电视台将全体公民公有的信息也弄到自家的网上，坐收网费，一手收钱，一手给信息，这生财的办法似乎太无道了。连公厕如今都不收费了，电视台还不如公厕呢！
　　由这条电视新闻推而广之不难发现，近几年各个行业、各类事物均瞄准网站、信息台这条生财之道，总之一句话：“欲知详情，请上网、打电话。”当然得花钱，天上不可能掉馅饼，掉砖头倒是有可能。说到这儿有人可能会问：“不上这个套行不行？”难啊，人家是生财无“道”，但无招胜有招，正如马三立的相声《卖猫》中所描述的：一文物贩子一眼瞧出村口老头脚边的喂猫小破碗是个值钱的宝贝，于是上前佯装要高价买老头怀中的猫，买了猫又想连小破碗一并收购。这时老头方悠哉道破玄机：靠这个碗已卖了七只猫！碗是生财之道。不知这老头是否受了时下电视新闻与登陆网站之间关系的启发。20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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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感动于被感动过
〃穷在闹市无知己，富在深山有远亲〃，小的时候父母总以此来注解生活的平淡与乏味，同时也教诲我，这就是〃生活〃。
　　在少有〃知己〃的日子里，偶尔也会有客人来。其实，来的也大多是些更穷，并有所求的远亲，但他们每次来，都会让我很感动。至于为什么感动，我已记不大清了，只是那感动竟已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永远也忘不掉。
　　不久前，在一篇文章中，我曾借题发挥，杜撰自己因没钱而无法到上海去看罗大佑的演唱会，只能在家听罗的CD和磁带的故事。于是，就有看过此文的朋友用手机在现场为我〃直播〃了整场演出的实况，令我感动不已。同时，伴随着感动的是莫名的伤感。
　　半年前，在韩国NRG的北京演唱会上，因该组合的一个成员来京前病逝了，所以该演唱会的组织者及在场的孩子们均以此来渲染悲伤的气氛。我前排的几个小胖丫头哭得就别提有多惨了……可演唱会一结束，她们就乐颠颠地买了几支大雪糕，然后挤上一辆一公里两元的出租车，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了。那一刹那，我真的又被感动了一回。
　　这感动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俗话说：〃想了解一个人就看他的赌品和酒品〃，但要看清自己就不那么容易了。〃察渊鱼者不祥〃，一位好友曾如此告诫过我，意为太过了解别人及自己都没什么好处。细想之下，此言颇为有理，只要曾感动于被感动过就已足够了，不是么。200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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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美女当托
〃又有记者被打了〃，当然是在工作岗位上。这消息远比〃记者在媒体上啐别人〃听来新鲜：一是记者不常被打；二是拍人家马屁时多半不会被踢（性骚扰除外），由此说来被打的原因基本上就剩〃揭人家短了〃。
　　不入虎穴见不着虎子，不得不跑到人家一亩三分地却又被揍，记者不易呀！为了防备这种不幸的事儿发生，记者一方面要恪守职业道德、尽职尽责、不故意招事，另一方面也要用*、偷录等手段，结果还时常无济于事。这可如何是好？
　　思考良久终有一辙：找个美女当托儿！影视剧、MTV、广告、画报、招贴画，不管是否与主题有关，镜头或画面里总会有一个半个大美女搔手弄姿、飘来晃去，怎么就没听说摄影者或大美女被暴打？相反在某些同样的场合却有记者被打？于是乎提议记者不妨也如法炮制，去〃揭人家短〃时找个不相干的美女同行，既迷惑对方又见机将新闻盗回。如还出意外，就拿美女说事，谎称自己在搞艺术……行为艺术！
　　出完这个不馊的注意，再捎带提一个〃美女〃，以前单位传答室总找看门老大爷，现在的公司则专门找美女〃摆〃在前台，冲在第一线的美女也不易呀！不易归不易，个性总该是有的，但她们的个性被艺术加工、编排后又是怎样的呢？以前的典型代表是无私奉献、专为他人的〃香魂女、刘慧芳〃，　　　　　现在充斥眼帘的则是见了东东（东西）就血拼（shopping）的〃都市丽人、涩女郎〃，间或还有几个小蜜闹翻半边天，这一切难道就是真实的美女吗？看来，提〃找个美女当托跑新闻〃的主意还算实惠，也还心安理得。末了还要声明一点，这一招绝不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而是取决于美女是否自愿！当然，拍偶像剧除外，否则拿什么让观众呕出来。2001…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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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霉孩子
在外国人看来，中国话很难懂。例如本文标题，如果用天津方言就比用官方性的普通话说多了很多感*彩，虽然话语的对象都是孩子。
　　近日电视中的两幅画面触发我吐出“这倒霉孩子”这句没过脑子的话，我不是天津人，口音难免会有偏颇，话语中的复杂意思偏没偏方向一时我也吃不准。
　　第一幅画面说的是东北某山村近日通电了，乡亲们纷纷制办电灯、电视、收音机，面对记者的摄像机镜头，大人们喜不自胜，乐不可支，孩子们相对缺少矜持的操练，奔走相告也就罢了，居然还在记者的镜头前耍泼扮酷，遭到大人的喝斥是必然的结果。
　　第二幅画面是城里人的事。某娱乐传媒今夏推出“召募小娱记”的举措，正如人们想看到的那样，不少孩子如愿中标，操起他们还陌生的采访工具犹豫的向熟悉的明星靠拢。什么活儿初学乍练都不易，“误记”一番之后，明星飘走了，只剩下浑身是汗，口舌发干的孩子们对着镜头坦言：我的理想是将来当娱记。　
　　两幅画面中，我对当小误记的孩子们更感兴趣。首先说孩子们有什么样的远大理想都无可厚非，啥念头都没有的孩子才可怕，比这更可怕的是大人们对孩子们理想的诱导和框定，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当然如果是借童心来成全大人欲意就更不应该了。旧时作坊铺面招收小学徒，大道理说的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实际情况则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有心者十天半个月，无心者一秋带半夏便自然熟悉其中路数，余下的那三年五载的学徒生涯便是给主顾打工出力了，学徒不过是大人们盘剥的幌子罢了。如今很多人都深谙此道，例如娱乐圈此起彼浮的选秀，又如娱乐媒体的召募小娱记，这样小炒获大餐的手法真是屡试屡爽。说到这里应该会有人跳出来辩驳：“给孩子们创造与明星亲密接触的机会何罪之有？并非强迫，实乃自愿嘛！”这话不假，但大人的责任和义务难道就仅此而以吗？恐怕扶上驴还有朝哪个方向走和是否送一程等诸多问题吧。这方面值得人们警醒的例子眼前电视里也有：一群在俄罗斯消夏的天鹅将要飞往遥远的非洲过冬，但这条迁徙之路充满艰辛和危险。为了这群纯真无知的天鹅，几名野生动物保护者扮成天鹅的模样与真天鹅们厮混了一夏天，之后他们打算用小型飞机扮成头鹅带领着这群天鹅走一条安全的迁徙路线，陪护天鹅去非洲。
　　此举如果成功对天鹅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幸事，但假设小型飞机没有飞往非洲，而是引诱天鹅径直飞向某餐馆的后厨，那里正有几名厨师磨刀霍霍焦急等候……　
　　就当我在开玩笑，别介意，继续飞吧。2001…9…16
　　

最伟大的与最卑鄙的
有人问我什么叫〃执著〃，要解释清楚〃执著〃还真难，还是讲两则我听说、见过的事吧。
　　曾听闻有这样一个音乐发烧友，家里除了床是仅有的家具外，便无其他摆设。但这非四壁皆空，因为到处堆满了正版CD唱片，这个音乐的空间是他生命依存的乐园。他曾结过婚，就在将去旅游结婚的火车站，妻子送给他一张他最心爱的歌剧CD，不想他听后泪流满面，感叹：〃有这么好的音乐，我还结婚干什么？〃于是不久后平静地离婚在这一瞬间成了定局。
　　曾见过有这样一位老大妈，白发飘飞、沧桑盈面，却神情刚毅地来报社指责娱记：〃报纸上乱写这些小姐、格格、巨星、天后都是什么东西，戏演不好又唱歌跑调，却被你们说成星星，地上哪来的星星？要这么说，赵丹、周旋才是巨星！〃在菜市场里与缺斤短两的商贩理论时的情绪尚不及此刻的十分之一。
　　这两则故事就是我要说的执著，是最伟大的执著，令有缘靠近的我感动不已。感动之余似乎还要关照一下如今的追星族。因为有人不屑地讥讽他们幼稚无知，闲极无聊。其实这又何必呢，如果他们是坚贞不渝、经久不变的fans，而不是朝秦暮楚、因势思迁的〃粪屎〃，那么这样的执著便是伟大的，令人感动且敬佩的。
　　缘何要费尽气力表白〃执著〃？当然有原因。如今歌手出任各类商业活动的代言人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倒是有些看热闹者幡然一副梦醒状诘问：〃谁才是真正的受益者？〃相比之下显得别具一格，也令我肃然起敬，认同、佩服，进而着他的道。
　　不过还好，没过多久我便走出了这团迷雾，并悟出些感触。其实那些旁观者起初产生诘问念头前的一瞬间，本是有机会跳脱热闹真正梦醒，但往往在〃谁才是真正的受益者〃的诘问后，不幸接着做出了〃是商业活动还是歌手〃的疑问式解答，貌似清醒，实则更深地陷入问题本身，这是何等居心？〃代言被代言〃本是姿态秀，过后歌手依然是歌手，商业活动照旧活动商业，〃谁受益〃何干大家鸟事，真正值得可怜的是大家心中那份伟大〃执著〃已被别人耍弄却浑然不知。那份〃执著〃是什么？老天啊！当然就是姿态秀利用的东西……
　　有伟大似乎旁边永远要伴生着卑鄙，利用别人的执著来作秀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