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鸾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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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鸾策-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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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得了谕令金牌,齐渃又开始出宫买些文集回来,不过每次都是匆匆出门,不过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又急着回来,只有齐渃知道,她是怕错过齐潇,但是显然多此一举,之后齐潇依旧没有再来。
    掰着指头过了五天,猫仔们开始步履蹒跚的在墨爪周围走上两小步,有时端给墨爪的食物都过来试着吃上几口。齐渃思寻着去集市上问问是否有店家需要养猫,这五只幼猫一直养在揽月宫终归不是办法。
    没有直接去万隆街,而是到了与万隆街不远处的永南巷,没有万隆街的楼宇轩昂,两边小贩小摊,卖蔬菜卖水果,熙来攘往的人群摩肩接踵,倒是别有一番热闹的景象。
    米店、面店大多为鼠患困扰,齐渃走在永南巷,周围大婶大叔不停吆喝着自家做的烧饼、米面等。还没走到米店,前面走来了一行人,为首的两个男人粗鲁的推搡着两边的人,后面几个人正小心翼翼抬了个东西。
    “你个不长眼的,给老子让开!”满脸胡渣的男人一把推开迎面走来的人。
    齐渃皱眉,从服饰看应该是哪个富商的家丁,没想到灭了一个曹炎奎,京城仗着有钱有势耀武扬威的人大有人在,找了街边一个空位,齐渃让开了道。
    等那群人走近,看清原来是抬了一对足有一人高的青花瓷,洁白的底色上画了花开富贵的莲子图,笔墨随意却花叶片经清晰不已,看来出自名家之手是个宝贝。
    这永南巷本身道路狭窄,又让几个汉子抬了如此大的花瓶,难免和迎面而来的人稍微碰撞,一个老妇躲避不及被为首的男人一把推倒在地上,怀里的东西落了一地,动作迟缓的站不起身,那个男人不耐烦的伸了脚把老妇往路边踹。
    齐渃看到这幕,急忙跑到老妇那要去制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吼道:“住手!”
    抬脚还来不及踹下的男人被一把带倒在地,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这会露着胜利的笑容,拍去手掌的灰尘,不屑的看着趴在地上狗吃。屎的男人。
    “潘文轩!”齐渃惊呼。
    潘掌柜那喜爱打铁的儿子,这会赤了上身露出硕壮的肌肉,黑黝黝的还冒着汗,再仔细看对街果然是一个打铁铺子,门口挂了写铁铲锅子之类的东西。
    “文兄,你没事吧!”
    对方是热情的伸了手过来搀扶,齐渃缩缩头,笑着摇头把老妇扶起来。
    来不及说什么,另外一个男人从背后举了拳头,朝潘文轩挥过来,后脑勺被重重击了下,潘文轩转身便和那两人扭打在一起。
    这三人都不曾习武,出招不讲套式,就凭一个蛮力,潘文轩打铁多年早是练得一身肌肉,虽然被打了几下,不过总体而言还略占上风。
    可怜了周围摆摊生活的人,几个蔬菜摊贩被他们弄的狼狈不堪,齐渃上前劝阻,打了眼红的三人哪顾得上听她的,差点把自己都挂上彩。
    潘文轩被其中一个男人从背后禁锢住了他的双臂,另外一个趁势攻过来,借了身后人的支撑,潘文轩双腿一抬狠狠踢中对方肚子,身后的人也因为重心不稳松了束缚,反手把那人右臂一抓,用力的一个过肩摔。
    随着一声碎裂的巨响,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刚才那个过肩摔正好打翻了那对花瓶,先前还古韵雅致的青花瓷这会碎了一地,惨白的碎片割得人眼疼。
    那个络腮胡瞪了眼张嘴看了一地碎片说不出话,最后气急败坏的指了齐渃和潘文轩:“给……给我把他们抓起来!带去见老爷!”
    齐渃感觉一阵头疼,为何她总是要招惹到这么多麻烦的事情,潘文轩这会脸上被打了一块淤青,鼻子下都淌了血。再看对方,之前的两个男人加上抬花瓶的四个,怎么想,都是逃不过打不过的了。只能乖乖束手就擒,她和潘文轩便被这些人连带了那些碎片押去了望花院。
    没错,望花院。
    光天化日便寻欢作乐,齐渃心中一阵唏嘘,一路上就听那个络腮胡不停抱怨,原本这青花瓷是要送到他主子府上的,没想到半途出了状况,差是交不了了,那么只有把犯事的人当面交给主子处理。
    白日里的满春街显得冷冷清清,几个人揎腕攘臂的把齐渃与潘文轩押进了望花院。没想到里面倒是莺吟燕舞好不热闹。
    穿过前堂,几人来到后面的院子,就看到苍树环枝迤逦石道,周围叠山灵石,悠悠飘来韵婉的琴声。
    繁密的树木草丛让景色迂回变幻,沿着小道穿过一片片树丛,隐约看到前方一个石亭,里面坐了几个人,琴声就是从那边传来。
    再走近,看清里面坐了两男三女,两个男人面色红润衣着华丽一副大家气派,分别在他们身侧的两位女子如软泥一般依在他们怀中,嬉笑着贴在耳旁嗫嚅。另一个执琴者低首抚琴,丝毫不被眼前的事物打扰。
    络腮胡畏畏缩缩的走到一个男人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就见被那男人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琴声断美眸抬,齐渃认出执琴者便是一月前见过的柳嫣,她同样认出了自己,稍显惊讶后,又双手抚琴弹奏起方才的乐曲。

  ☆、第三十九章 应

络腮胡被扇了脸像是丧家犬一般站在亭子外面大气不敢出一声,毫无先前那股耀武扬威的气势。
    里面两人,一个穿着藏青色的外衫,国字脸年龄在三十出头,另外一个穿着绛紫色的袍子,年龄将近四十,不管从年龄或是仪态看都比旁边那位略高一等。
    娇媚的女子靠在他们怀里嬉笑撒娇,不时倒杯酒拿块糕点喂进他们嘴里,全然不把齐渃与潘文轩放在眼里。齐渃低着头非礼勿视,听到那边传来的娇嗔魅诱的笑声话语夹杂了清脆连绵的琴声,着实怪异的很。
    持续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那边身穿绛紫色的男人放下手中的酒杯,抬手让柳嫣停下弹奏,接着指指站着的潘文轩:“你说是这人把我的富贵莲子瓷给打碎的?”
    “就是这小子忽然动手打起人来。”络腮胡躬了身子点头如捣蒜,撩开袖子露出被打的淤青的手臂,“小的们拼力保护,还是把青花瓷给砸了!”
    这会潘文轩被人从后抓着手腕,身上穿了件白色无袖褂子,听到络腮胡恶人先告状,对着那边啐了口水:“要不是你们横行霸道,竟然出手殴打一个老妇,我怎会出手相助,那条路难道还是你家老爷自己开的?呸!”
    被潘文轩说的络腮胡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死鸭子嘴硬,给我打!”
    身后的仆役见状往潘文轩的后退部踹上一脚,双膝一软潘文轩跪倒在地,齐渃这会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但是刚才潘文轩出手相助有一半也是为了她,岂能置之不管,对了那位绛紫色衣着的人道:“这位大人,虽然我们打碎您的瓷瓶确是有错,但刚才是您家仆无礼在先,他们欺压百姓,对一个羸弱老妇出手,心中正气之人岂能容忍。在下觉您必是德高望重,绝非迂腐之人,还望大人明鉴。”
    先抑后扬先礼后兵,让那个男人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个文弱的书生:“若如公子所言,那么老夫定不会容许家仆在外如此仗势欺人,会好好惩罚,不过,即便如此,打碎青花瓷你们也是脱不开关系,那对青花瓷价值三百七十两银子,老夫作为主子没教育好下人自承担一半,剩下的一百八十五两,八十五两从汪甲他们月钱里扣,余下的一百两由他承担应该不为过吧。”
    络腮胡听到这里急了:“老爷……”
    话刚冒了头就被男人一眼睨了回去,“但要是还不出,那么老夫只能让他做我家丁,以劳力抵偿了,不过这么算,起码也要个十年八载了吧。”说完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等着齐渃的回答。
    那青花瓷价值三百七十白银,从胚型与绘制上看的确是个好物,所报的价格应该不虚,但是一百两银子她怎么可能拿得出,再看那个男人的表情,明显是有意刁难自己,齐渃身着朴素而潘文轩更是粗活的打扮,不用多想就能知道他们绝非富人。
    不过那男人所说要求并不过分,于情于理他们都存在责任,人家已经担了大部分损失,再要得寸进尺的一分钱不赔,的确说不过去。
    转头看到跪在一边的潘文轩,齐渃心生一计,抱了拳对那个男人道:“大人,在下身边不过区区五两银子,实在赔付不起一百两银子。”说到这里,齐渃见男人表情闪过一丝失望,更加确信了心中的猜想:“不过在下略懂书画,不如当场作画一副,抵这一百两银子?”
    旁边一直不说话的男人忽然大笑起来:“你这小子口气不小,曾老板可是收藏书画古玩的行家,你这班门弄斧可是找错地了。”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京城有名的富商曾严,不单开了京城最大的当铺,几个字画商行也是经营的风生水起,难怪旁边的人会笑话齐渃是在班门弄斧自不量力了。
    “诶!陈老弟过奖了,曾某只是略懂一二罢了。”曾严谦逊的回道,不过眼睛里的笑意明显是之前的赞扬深得他心。
    “久仰曾老板大名。”齐渃只是和潘掌柜闲聊时听起过,但是这官场上的客套话,谁会去当真多少,“不知刚才在下的提议,曾老板意下如何?”
    曾严见齐渃表情认真胸有成竹,不像是信口开河的样子,摸了摸下巴道:“好,不过值不值一百两银子,可是我说了算,切不可以为胡乱画一张便可蒙混过关了。”
    “当然。”
    齐渃对旁边的仆役说了自己所需的材料,竟然只是最简单的笔墨纸砚,连水墨画中最基本的石青和朱砂都不需要。在场的人都不解的看着齐渃,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潘文轩这会被松了禁锢,跑到齐渃身侧小声道:“文兄,不会有差吧,别勉强自己,大不了咱和他再干一场,看那老贼尖嘴猴腮的,绝非善辈。”
    坐在琴案后的柳嫣同样忧心忡忡的看着齐渃,一百两银子别说齐渃这无名小卒,就算是名家画师,要起笔即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远远看她表情自若毫不紧张,放在琴上的双手不禁为她捏了把汗。
    东西很快便准备妥当,铺上一张宣纸,齐渃碾磨沾笔,提笔斟酌再三,凝神微微点头给自己鼓起,在纸上画上了一副老者像,旁边提了两字‘大峰’。
    衣衫破陋坐于地,瘦竹支靠葫挂腰,短短不到一盅茶的时间,便完成了此幅画,络腮胡伸了脖子看到这幅画讥笑起来,旁潘文轩看了都大惑不解,刚才还踌躇满志的,怎得就这么一副寥寥数笔的画了。
    齐渃倒不在意他们的反应,拿起画完的画待干了一些,直径走到曾严那边将画双手递上。
    曾严拿过画,皱了眉盯着看了许久,旁边的男人不屑的摇头哼了声,那两个艳丽女子瞧了画嬉笑道:“哈哈,这是什么,一个糟老头?”
    “济世活佛大峰和尚,舍己为人悬壶济世。”柳嫣从琴案后面走出,对了众人道:“仁心仁术普度众生,我想那位公子作此画是借此表明,谁愿意宽恕他的过错,就是济世活佛的心肠,如此看来,这区区一百两还真是便宜的很呢。”
    “那么柳嫣姑娘意思是,我们还赚了?”姓陈的男人色眯眯的盯着柳嫣,心早被迷得七荤八素。
    “柳嫣言微,还是要待曾大人的定夺了。”转动美眸看到齐渃正对她颔首表示感谢。
    “济世活佛。”曾严轻笑一声,“那还真如柳嫣姑娘所言,这一百两银子换个活佛心肠,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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