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鸾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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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鸾策-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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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剑悄悄到了会客厅。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媒婆尖锐的嗓音,还参差了一个微弱男子的声音,媒婆的声音倒是叽喳的很,盖过了其他所有人。
    说媒说媒,靠的就是三寸不烂之舌,黑的可说成白的,潜到了客厅窗外轻易地听到里面谈话,一个女人喋喋不休的说着男子的优点,饱读诗书文韬武略,被夸奖的人倒是也不反驳只听到轻微的笑声。
    蹲在窗下的魏池羽翻了白眼,如此卓绝之人她倒还真想瞧瞧是个什么样,难不成还是三头六臂,想了就猫起身子扒在窗口望会客厅里瞧。
    男子离窗口稍远,又只露出个侧面,魏池羽不得不更凑近的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就觉得很是眼熟,这边看的仔细也就忘了自己在暗不可示人,原本还笑着与魏新宋夫人谈论的男子,猛地转过头,正好和魏池羽来了个四目相交。
    看清了来者面容,不是齐浱是谁,惊得魏池羽忙不择路的重重砸在了窗棂上,发出一阵低吼,正拿着茶杯的魏新被惊得翻出了茶水,转头瞧见窗外五官拧成一团的魏池羽无奈的叹气,他今天见到齐浱亲自登门提亲当然高兴不已,所以才暗中让魏新前去通报,原想是给女儿定定心,没料到还是闹出个笑话,不得不揖手道:“小女让辰王笑话了。”
    这边齐浱还来不及回应,魏池羽捂了撞疼的脑门往后院跑去,慌乱的脚步声让齐浱不禁站起,提步追了出去,魏新见状要起身一块跟着去却被宋夫人轻轻拉住。
    “随他们去吧。”宋夫人拍了拍魏新的手背,转过头对还坐在下方的媒婆道,“这次真是辛苦张媒人了,若是成了到时可别忘了过来喝杯喜酒。”
    “自然自然。”媒婆喜眉笑眼的应着,从一个丫鬟手里接了一块银锭,放在手心里掂了掂分量更是笑开了花。
    另外一边,魏池羽心烦意乱连八步十二移都忘了精光,只顾着闷头往后院跑,只跑了一半就听到后方传来脚步,一会功夫就已经近在咫尺,知道自己是躲不开的,索性转过身提了剑刺去,对方迅速闪过一剑,待第二剑刺来倒是稳稳站着不动了。
    剑刃在离喉三分的地方停下,魏池羽气急败坏道:“我已是你手下败将,陛下也收回圣旨,何苦还要来挖苦我呢!”
    “挖苦?”齐浱皱眉,“虽说本王从来不喜那些繁琐礼节,但既然已在大昱,当然明媒正娶三书六礼的才行,不然你家爹娘也是不允的吧。”
    一时间,魏池羽的表情可谓千变万化,虽说利剑抵喉齐浱倒是心情格外的好起来,“在蛮夷,男人们足够强壮就可以娶回新娘,之前本王赢你那么多回,还以为可以抱得美人归了,没想到陛下撤了圣旨,让我自寻良人,我便自己找来了。”
    “登……登徒子。”魏池羽脸涨了通红,结结巴巴挤出了这几个字。
    齐浱一笑,和煦的笑容堆满了眼角,让魏池羽的心尖一震,连手上的剑都微颤起来,不畏面前的剑刃向前一步,魏池羽便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齐浱用双指夹着剑刃推开道:“若不愿,便说,不然待良辰吉日,本王可就八抬大轿将你迎回去了。”
    长剑落地魏池羽也顾不得捡起,双手握拳恨不得钻进地缝里,这辈子哪个男人敢如此轻薄她,想怒对方确实笑盈盈的模样,脸上盛怒堆起又被红霞烧了个精光,最后只得转身落荒而逃。
    这回齐浱没有再去追赶,只是目送着一路跌跌撞撞跑远的身影,笑容更添一份。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天气好冷啊~~躺在被窝里好舒服~
    手指好冷好不想打字 _(:з」∠)_所以更新慢了,年底工作好忙,睡午觉的时间都快没了,见谅啊

  ☆、第八十九章 离

宫里已有好多年没有筹办过皇家婚典;钦天监选了良辰吉日;礼部忙前忙后的筹备;又因魏新这层情面在;礼部更是上了一份心;鞍前马后巨细无靡。
    原本齐浱可在京城外开府建牙,齐潇大方的赏赐了离京城百里之外府署,不过魏池羽却并不愿意,第一离京城那么远,也就无法继续担任御前侍卫;第二,魏新就此一女,虽然嫁了人便是夫家的;但是总希望魏池羽可以离他们近些;魏池羽也是同样的想法。
    齐浱猜到了魏池羽不愿,竟然回绝了开府的恩赐;只是在京城东南面建了府邸,离魏府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齐潇并未多做挽留就答应了齐浱的决定,对她而言放在自己脚下反而安全的多,虽之前府署只不过百里远,不可不说还是让她有所芥蒂。
    现在齐浱自愿落户京城,可说是明确昭示了他并无野心忠心不二的想法,齐潇自然乐的如此。
    离齐浱与魏池羽的婚事还差半月,又是到了八月思亲团员的佳节,大昱百姓翘首期盼的好消息终于来临,蛮夷时节答应割地求和,千里外的将士终于是有机会在年关之际与家人团聚。
    京城外,淮水畔边,男女老少将一盏盏点了蜡烛的莲花灯放入河中,荷灯在墨色的淮水中飘飘颠簸荡入河心,原本幽暗的河面被烛火照的通明,川流不息的江水自西向东把承载着亲人思念的河灯漂流之远方,是对远在边疆亲人的思念还有对战死将士们的祭奠。
    宫内的中秋晚宴一直持续到深夜,等齐潇略有微醺的走出太极殿,外面天色尽暗,只有明月悬挂在空,织女牛郎遥遥相望,闪烁星河相辉争艳。舒适的微风让头脑清醒了大半,摆驾来到揽月宫,自从裳儿封为公主之后,齐潇便把贴身侍女华香赐给了齐渃,在齐渃受伤住在养心殿时,就是她同裳儿一块伺候着,也算彼此熟悉,又深知华香静谧贤慧,应是会称得齐渃的脾气。
    打前头的太监已是唱诺,齐潇走进揽月宫却是安静的很,只有外厅点了一支幽暗的烛火,过了片刻才见小绿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跑出来,在其身后并无他人。
    问过才知道原来不久前,齐渃说要去放荷灯,就带着两个丫鬟去了灵常河放灯,留了小绿一人看家,灵常河只是宫里一条小河位于揽月宫的北面,不过倒是贯通了宫外河流直达淮水。
    小绿估摸了时间道大概不用多久她们便会回来了,让齐潇进屋里稍后便好。
    齐潇抬头看了看那汪明月又看了看幽静的揽月宫,转身命人抬去了灵常河,灵常河离揽月宫不远,只走了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就见一条蜿蜒小河静静流淌。
    月光洒下的白辉不足以让人看清几十步远的东西,但是河面上亮起的橙黄色灯火,远远的就可以看得清晰。
    怕是打扰到她们雅致,齐潇在距离数十丈远的地方下了辇舆,一步步朝着灯火方向走去,黑夜的幕纬渐渐淡去,在十多步远的位置终于依稀看到了伫立在岸边的人,三人中一人正半蹲下,应该是用手划着水面让荷灯快些游入河心。
    在齐潇看清她们的同时,脚步声也让对方察觉到了身后的来着,转过身的一瞬间三人齐齐跪拜下行礼,知道了自己行踪暴露,齐潇不悦的睨了一眼身后的奴才,才快步走到了前面让她们起身。
    两艘荷灯在没有了外力的帮助下,在河面上下的摆动停滞不前,月色像是一位巧夺天工的艺人,把齐渃原本就精美的五官更是增添了一份柔美,齐潇不由深吸了口,用力眨了几下眼睛上前拉着齐渃的手道:“刚才去揽月宫寻你,你不在,便来这了。”
    秋林和华香识趣的退到了一边,不去打扰这两人的绸缪情话,但是月色很美夜很静,那些缱绻的细语还是如吹拂在耳畔的金风,淅淅点点的吹进了所有人的耳中,话语是那么缠绵又情意浓浓,连早已情。欲尽断的宫人们,都被这情所感退到了更远些的位置。
    摸到有些冰凉的双手,齐潇不由蹙眉抱怨起来,“身子刚好便乱动,河水凉,让奴才做便是了。”
    “经由他人之手,岂不是少了至心。”
    荷灯终于在微风助力下飘荡到了河心,一路向东只留下两点红光,齐潇望了远处渐远的荷灯问道:“这两个荷灯,可是悼念先帝先后?”
    没有马上回答齐潇的问题,而是伸手去抚平她微蹙的双眉,轻柔微凉的指腹触及眉心,让齐潇恍惚回到了过去,还未褪去的酒力让她再次晕晕沉沉,一把抓住了揉着眉心的手,问道:“这些年,渃儿可有恨过我?”
    齐渃的表情一时有些惊讶,随即淡淡的笑起来,“当初恨过。”这四字刚说完就看到齐潇眉头再次蹙紧,“当时总想让我成为你的人,但你却始终要将我完整出嫁北旬,其中利弊我自然懂,却还是忍不住怪你,如此无理取闹,潇儿会怨我吗?”
    齐潇摇头:“哪怨得了你,本就是我不对。”
    “但是现在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怎还会恨你,喜欢都来不及。”被自己的情话涨红脸,庆幸月色朦胧不会让她瞧出自己的失态,齐渃将视线移向了远处的荷灯道:“母后临终之前,应该很是担心我,父皇并不喜欢我,怕我无人疼爱。”
    不知齐渃怎会说起这段往事,听她语态寂寞苦涩,不由将她揽入自己怀里。
    “但是,我现在有潇儿你了。”在她怀内,齐渃闻到让人心安的檀香,还有一缕缕的酒香,“刚才荷灯里,我写了短笺,告诉她我找到了终生良伴,让母后不用再为我操心。”
    “那你怎不替我也写一封,告诉我娘,我也是觅得伊人,非她不娶了。”
    “何不是你嫁与我。”齐渃嘟了嘴嘟囔起来,随后指了指河面上的荷灯,“一盏是给我娘的,另一盏便是给楚姨的,告诉她,她女儿已是我的人了,叫她无须担心。”
    “当真?”齐潇不由眯起眼睛眺望早已飘远的荷灯,似要看清荷灯内的内容。
    “那是自然。”齐渃得逞似的扬了扬下巴,“刚才潇儿不还抱怨我没想着你,现在是反悔了?”
    不等齐潇做出回答,齐渃竟一个人傻傻笑起来,“反悔也没用了,不已经是了吗。”
    看她难得一有小孩子样子,齐潇也不由跟着笑起来。
    中秋过后不到两天,齐潇便接到了北旬特使来访的消息,这次特使赶来匆匆,大概是接到齐潇的圣旨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因战事与北旬王的身体状况乌蒙没有亲自前来,蔓延几里地载满金银珠宝的马车,隆隆驶进了京城。
    迎接庆典,同之前同样的习俗,只是当年的当事人为齐渃,而今年换作他人。
    这次即使齐潇再三挽留,特使们也只待了短短五日,嫁衣凤冠,齐潇亲赐的簪子插。入发髻,裳儿看到铜镜中自己,试图去体会齐渃当年的心境。
    但是比起对方那一刻心灰意冷,裳儿倒是有了自己的小小满足,当站立在玄武门外,看到齐渃依依不舍的表情,心是疼的倒是也对如此付出感到值得。
    走近了一步,轻声用了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裳儿道:“主子,在芳露宫我的寝房内,柜子上有我给您的东西,切记,切记。”
    抽出握紧的双手,裳儿最后对齐渃露出一个不算甜美的笑容,转身坐上马车。
    跟随自己十载情同姐妹的人走了,不同与当时自己离开的感受,当时若是一潭死水那么现在心中却是海啸翻涌,愧疚不甘还是深深的自责。
    泪水浸满双眼顺着双颊滴落,她想告诉齐潇只是这喧嚣的风沙迷了她的眼睛,她想做到之前答应裳儿的,欢欢喜喜送她出嫁,但是当马车渐渐驶远泪水还是不听使唤的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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