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常青是中国人,她还特别过去和常青说了几句话,问他为什么跑到这里来训练。
“这是秘密,我不能说的。”常青不好意思地拒绝了她的问话。
“哦!”她挺失望地看常青走开了。
“希望回国后能见到你!”她大声说。
常青回头笑了笑,希望吧。
白天忙活完雷场表演,并不能使队员们轻松多少。
晚上又进行了长途行军,仍然是锻炼模式,差不多全部的队员都遭遇了假设敌,许多小队被冲散了。从晚19时到第二天早上6时,他们整整煎熬了11个小时,才到达集结地会合。
赵重天两次被假设敌追进沼泽地。
卜正浩在穿越草地时两次被电网击倒,为了赶时间,他大胆地从假设敌的鼻子底下穿插而过!
都是劫后重逢,他们欣喜若狂,忘记了所有的疲劳,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常青或许就是为这样的部队、这样的战斗集体而存在的,他不怕这样的高淘汰率,对于站在祖国面前的他来说,这是他生命中和祖国荣誉挂钩的极为重要的一次经历。这是意志的争斗,所幸,他已成就了意志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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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通过雷场(4)
作为一名祖国培养的作战队员,常青的青春已全部奉献给了祖国,在别人如花的年华里,陪伴他的是铁盔和钢枪,也许他没有别人的温情与浪漫,但他拥有了一段似火的年华和宝贵的人生历程。
他的思想曾经如此颓废堕落过,但今天他将走向生命的极点。
。。
十八、密林遇险(1)
距上次见到埃晨莎已经七天了,这样日渐增进的思念痛苦使常青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大脑里一片空白。
埃晨莎没有出现,让常青失落得厉害。
夜里,他们被装进威武发亮的步兵战车里,外面裹了严实的篷布,车子开出后,明显地能感觉到不是走的直线。
“操,捉迷藏呢,跟我们?”卜正浩伸头看看,外面漆黑一片。
赵重天:“肯定是段地形复杂的山路,不知搞什么名堂?”
常青直起腰:“切,这帮子人,就他妈脑袋有问题,看不得别人自在,你要是天天都愁眉苦脸对着他,让他觉得你都不行了,他肯定不这么折腾。”
赵重天:“坐下来,胡说什么,这是训练。”
常青不屑:“鸟屎!”
车厢里的队员们就都笑。
奥尔特加从驾驶室里听见,回头就骂:“妈的,活得舒服是吧,一会儿让你们嚎嚎!”
车厢里一下安静多了,大家都压低声音骂。
赵重天:“别给自己找麻烦了,省点心吧,这家伙小心眼。”
林代:“不就是找点吗?”
卜正浩:“说不定能碰个山姑呢。”
莫本接过去:“全当散心了。”
常青摸了一下卜正浩的头:“说不定能碰到尼姑呢!”
卜正浩:“是妖僧吧!”
队员们又一阵开心。
这是极其复杂的地形,他们在山上迂回转圈,根本不知道去的地方距离驻地有多远,在这种地形上完成找点可是有相当难度的。
这样开了两个多小时后谁也不知道给带到哪里了,然后车停了。
车篷子打开了,奥尔特加就喊:“妈的,下来下来。”
他们就下去,都晕头转向得像刚被贩卖过来的异域人口一样。
奥尔特加拿着点名本:“给你们重新编组。”
大家都听奥尔特加念名单。
还是大致按照以前的分组,只是稍微有些打乱。
不过这是集体和个人成绩相结合的,大家也没有什么意见。
常青和赵重天、弗兰克、莫本分到一起。
奥尔特加宣布完就回驾驶室去了。
常青看看四周,这是一片雾蒙蒙的大山,森林密布,看不到边。
一名士兵从车里搬下来一个大纸箱,于是,每个小组都领到了一个指北针和一张手绘的地图,由于地形相当复杂,加上森林密布,没有这些参考和帮助,实在太难了,至少按照预定的时间是无法完成的。
每个小组也被允许配发了一部GPS,但这个GPS的功能极其有限,是被厄瓜多尔军方改制了的,方位的准确度让人不敢恭维。
弗兰克失望地拿着刚刚配发的GPS:“这个能用吗?干脆别发算了!”
士兵走过来:“那你拿过来吧,允许放弃使用的。”
赵重天赶忙接过来:“不不,我们只是说说,要用的,要用的。”
常青本来看弗兰克就不顺眼:“有个用就别嚷嚷了,熊毛病!”
弗兰克一脸不满:“我说GPS又没说你。”
常青:“我知道,你要是说我我还得揍你呢!”
赵重天推了常青一下:“闭嘴,还没出发就吵吵,注意团结。”
常青头扭一边小声咕唧:“看他妈的长毛贼就烦,团结个蛋!”
赵重天知道他喜欢和卜正浩待在一起:“你说了算?你要是说了算,我就不用整成这样了!”
常青不语。
赵重天看看地图说:“我们现在是处于北部的高地上,这一带的山脉丛林是绝对原始的。大家都带了开杀刀了吧?”
大家都说带了,就是马来人使用的那种大砍刀。
一队士兵从另一辆车里下来,他们分开后到各个小组。
然后队员们的眼睛被蒙得严严实实的,按照分组被士兵们带着往不同的方向走,投放在不同的方位,以免各组进行商讨。
十八、密林遇险(2)
“最终到达地点范围标定:经度120,标的物向南偏右58公里;纬度42,标的物向西偏左54公里……”
在电台的反复播报下,队员们按照划分的小组、按照“僵尸”亲自制订的这样一个奇怪得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计划,从各个小组的投放点开始出发了。
按照要求,队员们要在48小时之内找到60处被教官们设定的特殊标志,这不比一般的军事地形学的找点训练,他们只被有选择地告知了大约十处的所在地,其余的要在自己的个人经验和集体配合中去凭着运气找了。
电波在最后一组出发后停止了,剩下的就是他们在这片无际的森林海洋里的“航行”了。
阴森的林风在耳边呼啸,危机四伏。
常青知道里面有狼、有虎、有豹、有毒蛇,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常青并不否定自己的勇敢,但在这样的地狱里面,他真的有一丝死的恐惧掠过心头。
在浩渺的森林里,人的生命和存在显得如此渺小、如此软弱。
但是时间和实际的情况绝不允许他有太多这样绵长的想法,他面对的是祖国赋予的使命。
他要展示的也是他生命里独立奔放永不服输的精神。
在这样广袤的地方寻找如此多的点,时间并不宽裕,常青他们要一直处于小跑的状态,还要有正确的方向判断。
赵重天是这个小组的负责者,常青分到了这个组里,应该是件好事情,赵重天似乎总有用不完的智慧。出发前的地图就是他制作的。 那可是件非常精细、复杂的工作。军用地图要求的精确度更高,真是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但他还是凭着教官在讲话里透漏的信息,最大可能地绘制了较为准确的地图。
营区中心的指挥台上,“僵尸”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咸鱼一样,身体慢慢松软地坍塌在一张硕大的躺椅上,奥尔特加则像被收养的孩子一样,不遗余力地说着“僵尸”爱听的好话,他们在等着惩治那些不能完成任务的队员。
月色朦胧,高耸的山梁、陡峭的崖壁在淡泊的月光中犬牙交错。重重的露水把山道抹了一层油,山道一侧是黑黢黢的深沟。除了常青还会有点特别的感触外,相信谁也没有观赏的心情。
从晚上七点出发,已经在这片诡秘的森林里奔跑了两个小时。根据大致路线方位图,美国的弗兰克首先发现了一条扔在树林里的破旧毛巾,经过简单的研究,他们一致认定这是前不久教官前来设置标记时无意中留下的。
这个发现让大家很兴奋,说明按照这个方向走是对的,赵重天精心绘制的地图也立下了第一次功劳,大家都上前拥抱了他以示庆贺。
于是大家更加留心能否在一些容易被忽视的地方发现一些足迹,幸好,大家的头灯都很正常,没有发生异常。
五月的时节,由于气候差异,这里仍是生机满目,色彩明丽。
丛林之中不乏迷人的风光,绿的是正拔节的青纱帐;红的是绽蕾怒放的野花;那黄澄澄布满地面的则是一望无际的“卷地蓝”,委内瑞拉籍的小组成员莫本说这是在别的地区少有的草本植物,在枯萎的过程中会由黄变蓝并结出紫色的种子,当阵风吹过时,遍地流金,并有醉人的芳香散发出来。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境中,如果不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在完成如此残酷的任务,常青想,自己一定会深深陶醉在这样让人迷情的夜晚,同样,这需要他可爱的埃晨莎来和他一起分享,在别人的眼里,是无法感受出这份梦一般的情境的。
“HERE!HERE!”又是弗兰克的声音,他喜欢跑在最前面,刚好发现了一处标有“TZ”(特种)字样的红漆标记。
弗兰克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大家也为这第一个发现而兴奋,莫本在记录本上详细地记下了标记的方位和内容,并用红铅笔重重地标在了地图上。
就这样过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的时候,他们进入了森林的亚中心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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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密林遇险(3)
亚中心地带的地形地物异常复杂,脚底下堆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落叶,走在上面软绵绵的没有声音,不时会有踩断的枯树枝发出苍老而清脆的声音,在阴森静寂的空谷里久久回响,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但经历了几次之后就无所谓了。
阳光剑一样从茂密的枝叶间射进来,把人的目光所及之处全部分割成不规则的图形,在眼前明晃晃的一片。那种潮湿的味道、腐烂的枝叶和动物尸体粪便的味道、热带丛林谷底低气压的味道、雾气的味道全部混合在一起,不停地刺激着人的大脑,让人产生昏昏欲睡的感觉。
再走就是森林的腹部,丛林稠密,到了连风也无法透入的地步,只有太阳如火一般顺着枝叶的缝隙扑向林丛中的大地。脚下是干燥的落叶,足有半尺深,弥漫着尘土,一定是好久没有雨水的洗礼了,能看到灌木被烈日晒得卷起了叶片,就像将要被火烤焦的麻纸片儿,痛苦地在微弱的热风中晃动着,在阳光下泛起火苗似的光泽,仿佛谁划一根火柴就能点燃。整个丛林没有见到水源,一阵风吹过,似火焰扑了过来,触及人的皮肉,疼痛难忍。
逆境中最重要的是精神的力量。
你相信你会挺过去,你就能挺过去;你要是自己绝望了,就什么都完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何况常青的生命里有祖国的荣誉,他的心里有着对埃晨莎的爱情幻想。
四个人忍着饥渴在林中穿行,他们像被追杀的受伤野兔子一样充满不安,两天的时间他们只发了四个香蕉饼和一壶水。除此之外,每个人的肩上,不仅扛着枪,还背着望远镜、被囊、子弹袋之类的东西。
林中的尘土被踩踏得冲天而起,弥漫在队伍的上空,犹如腾起的黄色火焰。他们就在这炎热燥闷的空气中行军,如同钻进了蒸笼,身上的汗水不等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