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海女人的温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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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上海女人的温哥华-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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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秀。”囡囡补充说,“宇秀是妈妈的CHINESE NAME(中文名字)。”但是囡囡在被问到妈妈的名字时,一定是先回答“ROSEM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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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宇秀是露丝玛丽的时候(13)
只有在女儿的眼里,宇秀和露丝玛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就像她自己又叫囡囡又叫米榭儿。在书刊里看到的照片妈妈和“在妈妈上班的地方”看到的妈妈,在囡囡眼里完全没有什么社会等级上的落差,妈妈惟有跟其他小朋友妈妈不同的是:“我的妈妈太小了,不STRONG(强壮)。所以You need me help(你需要我帮你)。”她中英文混合着说。当我推着坐在小童车里的囡囡要穿过某道门时,囡囡就会主动从小车子里跳下来,用小身子顶住门,让妈妈推车子过去。每次听女儿说“妈妈太小”的时候,我就逗她说:“妈妈以后长得大一些,像你的小朋友的妈妈。”我说出几个白人和黑人小朋友的名字,她们的妈妈不是黑黑壮壮的,就是白白胖胖的。女儿就叫道:“No; I don’t want you change。(我不想你变)。我就要你这样。”有一次,女儿鼓着小肚子说里面有个BABY,我大笑说,你有BABY的时候,妈妈就变老太婆了。囡囡眼泪刷地落下一串,紧紧抱着我大叫:“NO,我不要你变老太婆!我会没有妈妈的。”
  对于女儿,写文章的宇秀和卖衣服的露丝玛丽并没有不同,都是她的妈妈;不同的、令她不能想像与接受的是变成老太婆的妈妈。莉拉有句话是对的:不开心的时候就想想你的米榭儿。
  在上海的时候我所供职的杂志社的一位作者,前两年移民温哥华就住在我家附近。有一次突然说了她对宇秀和露丝玛丽的不同感觉:宇秀好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而露丝玛丽是邻街的小女孩囡囡的妈妈。在她的感觉里,露丝玛丽比宇秀要真实。
  尾 声
  回到家里,听到电话录音里有一条最新留言:是加拿大多元文化电视台邀请宇秀做一档文化节目的嘉宾。留言说是从互联网上查到宇秀的,才知本地中文报纸上的专栏作家宇秀就是写《一个上海女人的下午茶》的,所以希望我能从时尚与女性的角度谈谈移民感受。
  留言的人,我见过,是个华裔女子。半年前我作为露丝玛丽去应聘该电视台的职位时见过的。我每次应聘见到自己的同胞特别是和自己同性别的,就有点发怵,大凡结果是不乐观的。这在我一直是个值得研究的事情,只是疑惑不知是要研究自己还是研究他人。那次招聘在我心里也是团谜,我在之前以电邮和传真方式发去的简历和求职信均石沉大海,直到我去查问,人事部门说根本就没有见到过我的任何材料。
  留言机里女人的声音礼貌温柔,以尊敬的口吻带着几分期待。几个月前,去应聘的时候面对的就是留言机里的女人,当时感觉自己就像是货架上的什么东西被人家拿起来掂掂捏捏,又丢了回去。
  从留言听来,显然他们不知道他们邀请的宇秀,正是招聘中被他们拒绝的露丝玛丽。
  

家务,也可以像广告里一样优雅(1)
也许有人会说,你是在加拿大呀,生活条件不同于国内,所以才有闲情逸致拿这么小资的标题做文章。其实你有所不知呀,在加拿大的主妇比在国内有更多的家务,许多在国内无需亲历亲为的事,在这里却要自己动手。如果你以为来到这个西方社会,便如电影里那样女主人身边有胖胖的黑人女侍或能干的菲佣打理家务侍候左右,那你一定会大失所望。在加拿大大部分人家是连国内的那种钟点工也请不起的,即使经济上不成问题,但没有特别的情况一般也不会请人做家务的。
  出国前,我曾经采访过一位法国驻上海的总领事夫人,当时她说中国的女性是比较幸运的,虽然是普通的家庭都可以请保姆,至少可以用钟点工。但在法国即使中产以上的家庭也是请不起的。如今我在加拿大体验的主妇生活使我很是认同那位总领事夫人所言。
  烛光里的青菜和日光灯下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这里说的蜡烛当然不是停电时用来应急的。加拿大很多的商店和超市都有我说的这种蜡烛,远远就可闻到悠悠的芳香,而且蜡烛脚地里贴的标签大多是“MADE IN CHINA”。我每次都会禁不住闻香而往,在那里驻足流连,家里也就不知不觉添出了种种不同造型和颜色的香烛,以及与之相配的烛台。
  听说现在上海也有专门卖蜡烛的店,多是单身的白领女性去光顾,跟一般的家庭主妇距离较远。普通的上海人家也少有餐台或窗台等地方摆着烛台的,如果个别的人家还有老式的烛台,基本上都是当年的舶来,也可猜测到该户人家以往一定是有“海外关系”的。而在经历了那些特殊的年代还能保留下来的也实在是凤毛麟角,并可见得女主人对于情调的固执。而那些新的大多出自宜家(IKEA)的烛台则多是在年轻的单身女性的闺房,或时尚白领的小家,像是家居杂志上的仿作,无疑是一种时髦。不过通常有了孩子的主妇则要说,这种人是吃饱饭没有事体做了。
  说到家庭主妇,让人通常想到的就是系着围裙烧饭刷碗洗衣拖地喂孩子换尿片忙得四脚朝天的女人。以前自己还没有孩子时打电话给有小孩的女友,常常在电话里就听得一片混乱,话说了半截就得匆匆挂线,哪里还有时间有闲情点什么蜡烛,也就只顾得点炉子了。不过在加拿大我看到的买蜡烛的女人多是那些有家的白人主妇,这让我很安慰,因为我是从单身到主妇都喜欢点蜡烛的女人。
  2000年的圣诞节是我新婚的头一年,先生当时在美国,我则在上海等待移民签证。平安夜那晚,在低回的萨克斯管吹出的乐曲中,我跟当时陪我同住的妹妹说,今天吃完饭我们把蜡烛点起来吧!妹妹甚喜,烛光晚餐即使没有火鸡,也总得有别于平常的饭菜。实际上那晚的饭菜一如既往,素的还是基本上每餐少不了的上海矮脚青菜。饭菜一上桌,妹妹就大呼:只不过吃个青菜还值得点蜡烛啊?可在我,红红的烛光里的青菜和白煞煞的日光灯下的青菜味道就是不一样哎!
  在西人家里,蜡烛是不可或缺的,它不仅仅是一种装饰,更有着营造浪漫气氛、调节情绪的实用性,当然这个实用性也不能当饭吃。我母亲就告诉我先生,她的这个女儿就喜欢些不能当饭吃的东西。结婚时,我的婆婆就很有点担心她的儿子娶了个不实惠的女人,老人家对儿媳的实惠主要是指会做家务。她的儿子却相信自己娶到的女人所讲究的情调和浪漫并不都依赖金钱,她会在琐碎的家务里弄出情趣和审美来。
  怀念上海钟点工,台湾女人也念叨台北家里的菲佣
  我相信是丈夫把这样的眼光放在我的身上,我在家务中的疲劳也就消解了一半。当然我得承认,家务毕竟是累人的,特别是刚刚生了BABY的年轻妈妈,筋疲力尽是经常的事,如果不是自己提着点劲头,一躺下就觉得起不来了。我就总说自己除了头发不痛哪里都痛。真的,这一点都不是说笑。
  以前在国内时想像到了国外就没有那么多家务了,人家发达国家现代化程度高呀,家电一应俱全,洗了衣服扔进烘干机就行了,也用不着晒到外面去。再说像加拿大地大人稀,空气、阳光、环境都世界一流,不像在上海外面跑一天,衬衫领子就给你颜色看。但实际上,加拿大的主妇比中国主妇有更多的家务。没错,家电是齐全的,可那机器总是要人去操作的呀。就说那榨汁机,用起来的确方便,随时在家里就可以享受浓浓的水果原汁。可每次用完后一定要清洗,那角角落落的可要有点耐心呢。还有吸尘,几个房间的地毯吸下来,绝对是一身汗的体力劳动,那个吸尘器死沉!一位台湾同学告诉我她家的吸尘器也是那么重。北美的机器都很笨重,不过马力大哦。我就怀念起上海来,可以请个钟点工呀。在国内许多无需自己动手的事情,在这里却要自己做了。台湾同学也很念叨在台北家里雇佣的两个菲佣,在加拿大她却要自己带两个孩子做饭,还要出去找工作。她说单靠老公在台湾赚钱拿到加拿大来用,心里不踏实。
  

家务,也可以像广告里一样优雅(2)
其实在发达国家的妇女大多承担着工作与家庭双重压力。我读到一份相关调查指出:在德国,超出70%的妈妈觉得生活压力太大。大约51%发现自己的脊椎和椎间盘都出了毛病。30%受着头痛和偏头痛之苦。在爱尔兰,有60%的妇女留在家里照料儿女。在意大利,则有40%妇女这样做。在荷兰,男子每天大约花两个小时与儿女相处,花42分钟做家务;妇女陪伴儿女约三个钟头,做家务102分钟。令人钦佩的是,如此情况下还是有不少主妇把家里料理得妥妥帖帖,把孩子打扮得体体面面,而自己也不会带着奶渍、油渍走出家门,她们懂得让舒缓的音乐和香薰弥漫在家里。
  徒生杂草的新房外面和邻居太太的美丽花园
  在我居住的温哥华,很多人家住的是SINGLE  HOUSE,也就是国内人称之别墅的房子。如果女主人是职业女性,下了班光是家里的清洁就是很大的一项工作,再加上花园的打理,对于主妇来说其家务量远远超出在国内的。所以不少新移民都把父母申请过来操持家务、带孩子。但白人家庭一般都不和父母同住一个屋檐下,自然家务是由小家庭的主妇自己料理。
  至于花园当然定期请花匠来打理是最好不过了,但那是一笔不小的投资。我知道不少在西区买了大房子的人家却不敢请花匠,结果美丽的花园成了女主人沉重的负担。于是在如今华裔及亚裔新移民越来越多的温哥华,我常常看到新房子的花园名存实亡,徒然生些杂草。而那门口两尊小石狮和坚固的大门,不用问就知里面住的是我们的黄皮肤同胞。我知道大部分的西人并不比我们移居加拿大的华人更有钱,甚至信用卡上是负数。但我看到的漂亮的花园多是他们的,在夏天我也常常看到金发女人穿着工装裤、橡胶靴在自家花园里驾着剪草机“突突突突”。
  我家后面的房子有个很不小的花园,天气一暖就看见一位白人太太在花园里修剪树木花草,将冬天收拾起来的户外桌椅、阳伞重新布置出来,然后看到她和她的先生坐在白色镂空的椅子里饮茶,那幅画面就跟广告里精心摄制出来似的。有时也见太太在为郁金香培土浇水,先生则和朋友坐在阳伞下聊天。邻居的花园使我想起上海淮海路上有后花园的那个叫“莎莎”的咖啡馆,时尚女性都喜欢坐在那里享受下午茶,但我不晓得,她们是不是也会有兴趣像我的邻居太太那样在花园里劳作?
  会选购和使用工具的女人不会被一颗螺丝钉打败
  我们家有一个工具柜,有很多工具以前在上海时都不曾见过,别说是用了。但现在我常常戴上帆布手套使用它们。比如组装家具、装饰家居,甚至买回来女儿的学步车、BABY餐椅、玩具等都会用到这些工具。在国内通常认为需要使用那些工具的事情应该是男人的,但在西人的概念里并没有这个分别。就说我去买工具的那家店吧,起初丈夫带我去那里SHOPPING,我一进门就想快点离开,既没有化妆品的芳香也没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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