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血家书- 第45节

　　一见部队首长对我们穿插过来的行动给预了肯定，我那悲痛的心里总算找到了一点平衡，就来到了河边洗了洗手，也洗了洗胳膊上那些粘粘稠稠已经开始发黑的血渍，然后就让容达贡下通知，立即让小分队的党员聚集到我这里开会。让我没料到的是，除两个在外警戒的战士，其余小分队队员全都来到我的身边，当然了也包括范永德。虽然我也知道这里面最少有三名战士，也包括我不是正式的*党员，但我还是非常庄重地环视了一下与会人员，开始了我的发言。同志们，我们穿插过来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到目前为止我们虽然已经如期地完成上级首长布置的战斗任务，但我们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们小分队已经有七名战士在穿插和侦察中牺牲了，或者是生死不明。我把同志们请来是想研究一下，下一步我们小分队将怎样在减少无谓牺牲的情况之下，来圆满地完成这次越境的穿插侦察任务。接下来的时间非常有限，请战士们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一定要畅所欲言。

　　那我来说两句吧。没有想到是容达贡首先发了言，我认为，在此之前有些牺牲完全是可以避免的。比如讲在东溪镇，如果不是我们的战士一时不慎而掉了那个急救包，那就不会让敌人发现我们。最最不应该的是，当时我们要是把那个越南小姑娘的手脚牢牢绑住，她就不会拉响吴建彬身上的手榴弹，吴建彬和白亮不就会去无辜的牺牲了，就是叶子江也不会离开我们，直到现在也生死不明。所以希望刘队长接下来在做出决策的时候，千万不要有仁者之心，因为我们毕竟是在对方的土地上！

　　我虽然没有吱声，但在心里却十分佩服容达贡的直来直去，就把他批评我的话非常认真地记在了自己的本子上。接下来战士们纷纷发言，有的提建议，也有的为接下来为小分队的行动出主意的。我简单地归纳了一下战士们的发言，有这样几条是可以立即借鉴执行的，一、不仅要尽量地避免与越南军队的接触，而且还要尽量地避免与越南老百姓的进行接触。因为参加了这么些年战争之后，越南老百姓中会使用武器或手中有武器的人所占的比例非常高。二、不要死板地恪守昼伏夜出的死教条，我们现在已经是深入到了敌人大后方了，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是白天在田野里、森林或群山中的无人区大胆穿插挺进！三、在严格地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时候，要以自身的安全为前提，绝不能再造成无辜的死伤！

　　这些批评和建议无疑都是诚恳的，也是非常及时的。我和范永德容达贡，商量后决定全部接收下战士们提出来的意见，从今天白始就在无人区向即定目标进行大胆的穿插，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嫩金山，去侦察清楚弄梅隧道越军的布防情况。没有想到我们的这一招还真灵，我们小分队避开大小公路，大白天的在丛林里和田野小道上穿着越军服进行大胆的穿插，几乎就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即使途中偶遇几个越南人或少数的越南军人，也全由范永德招呼上几声，然后就匆匆而过。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06、望远镜下嫩金山弄梅隧道强大的炮兵阵地
刚刚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我们小分队就已经站在高高的嫩金山上了。从嫩金山望下看去，我们这才发现这条穿越嫩金山的弄梅隧道长约有九十多米，它建在嫩金山的山脚之下，是从北通往高平的唯一通道，所以战略地位非常重要，这也是这次我们侦察任务的重中之重。在此之前，部队首长包括我们所有的队员，还一直认为这里将是最难靠近或者难以侦察的地方，没有想到的是这最难最险的地方，却这样容易地在大白天就如此清晰地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接下来我们就辗转在嫩金山上附近的树林里，从另一个角度上用望远镜把弄梅隧道两端的军事布置情况看了一个清清楚楚。由于这里离中越边境太远，越南人在白天根本就不设防，弄梅隧道口两端的明碉暗堡不仅清晰呈现，而且都有人员在不断来回走动。然而我总觉得，这似乎有一些不可思议。因为越南人他们就是再傻，这么一个大这么重要的战略咽喉重地，他们难道仅仅就投入这么一点兵力？这似乎有点讲不过去！也就在这时范永德突然捅了捅我，我连忙摘下望远镜，顺着他的手指往自己站的山下一看，差一点就惊得我失声大叫出了来。原来就在我们所在山上的山脚下，大约有五百米的地方的树林里有一个炮兵阵地隐蔽得很好，如果要是不仔细来看，简直是难以看到。数不清的炮筒在密林当之中，正暗暗冲着离弄梅隧道公路前方有一二百米的地方。

　　我不由就吓出一身冷汗，这不是为我们小分队，而是在为我们即将攻打到这里的机械化部队而害怕。我立即就非常强烈地意识到，与之相对的那座高山的山脚之下，会不会也有这样一个庞大炮兵阵地呢？于是我接着架起了望远镜，冲对面的山上更加仔细地观察了起来。那座山虽非常的高大，但是基本没有任何的植被，从山顶到山脚下全都是一些叠叠累累清一色的石炭石，显然在那里很难隐藏什么重型武器。

　　我刚要放心地收起望远镜，突然从那座山的山脚下就歪歪斜斜跌跌撞撞地驶出了一辆军用吉普车。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那里基本上就没什么建筑物，也没有明显的道路，怎么还会从那里有车驶出来？我再次用望远镜，凝起神来仔细地打量起对面灰白色的山坡来，这才发现原来在那面山坡上越南人挖了很多石洞，而一门门大炮全部都隐藏在在山洞里，伪装得很好。要不是我用望远镜刻意去地看，简直就看不出来。我让战士测出了那座山峰的准确方位，用最快的速度就把越军在这两座山上布置有重炮的这一情况报了回去。

　　正常情况之下今天我是应该在嫩金山过夜的，因为这里太招人爱了，它竟然在给了我们这么多的意外之后，又给了我们这么多的惊喜。可是范永德却不同意在这里过夜，他说，这里既然是已经成了敌人的重点的防御地区，附近的越南军肯定会非常的多，我们还是到前面的果罔山下去过夜比较安全，因为根据我军的侦察，果罔一带没有任何的越军难扎。为了避免损员，我就尊重了范永德的这一意见，再说，他对果罔的地形非常熟悉，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兵，战略和战术方面的知识也懂得一点。

　　刘若强

　　

107、喀斯特地貌山洞里的浪漫之事
亲爱的玉芳：

　　您好！回国后情绪慢慢地平静下来后，我突然萌生出非常紧迫而奇怪的念头，很想去云南马关找赫小琴。因为我一直打听不到她的消息。我企图向贺师长了解一下，可他含糊其词地说，不知道赫小琴的任何信息。这就增强了我见赫小琴的渴望。可我已经给你写开了有关自卫反击战的书信，我又不想因此而中断了和你的通信。

　　那接下来我就和你谈一谈，我们小分队到达果罔后的情况！这天夜里小分队在范永德的带领下，借着茫茫夜色在果罔山下钻进了个隐蔽的石灰石山洞，舒服而安全了休息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我们刚要从这个山洞的另一个出口离开这里，这才突然发现，小分队竟然在夜里一不小心摸进敌人的阵营之中！而且从洞口望出，离我们最近的越军去也就四五十米。他妈的，记得夜里我们从山顶上的洞口摸到洞里时，并不这样！望着洞外正在构筑事的越南军人，我们小分队的十几个人全都傻了，弄不明白钻进人家的阵营，对方浑然不觉，我们也懵然不知。

　　这个石灰石山洞属于喀斯特地貌，山洞不很长，也不很大，但却有好几个洞口。当年范永德在果罔农场工作时发现了这个天然山洞，据他回忆，他和他的妻子阮丁瑶曾经在这里面浪漫过好几次。

　　我们十四个人既担心又激动。担心的是如果让越南军队发现，我们只有被动挨打的份。让我们感到激动的是，假设我们要不是听从范永德的建议来这里过夜休息，就不会发现果罔越南军队刚刚修建的这个更加隐蔽的阻击阵地。这样自卫反击战一旦开，我们的机械化部队在这里受到意外重创的可能性会非常大。

　　范永德拍了拍我的肩膀，用手悄了悄指了指上面。我明白他的意思，这里出不去，我们完全可以从上面的洞口走出去。我让他带着我们沿着漆黑而弯曲的洞穴，慢慢有序地往上攀爬而去。当我们十几个人快要攀到上面的洞口时，只听洞口外的藤条哗哗啦啦直响，接着光线一闪有两个越南人一前一后地钻进洞中！范永德急急地往后挥了挥手，战士们一个个就紧紧地贴到了洞壁上。小心翼翼钻进洞的是两个持枪的越南军人，他们警惕地握着枪往洞里看了看，一见什么也没有，就放松下来，丢掉手中的武器立即紧紧搂抱在了一起。我这才发现，这两个越南军人原来是一男一女！

　　随着一个圆边军帽的滚落，那个女的就掉出了长长的秀发。他妈的晦气，想不到穿插过来后竟然遇上这样的艳事！我盼望他们赶快结束这种令人肉麻的亲热，赶快离开这里。谁知两个越南士兵非常的有耐性，不仅一遍又一遍地接吻，很快就动起手起来。加要命的是洞口射进的亮光，像聚光灯照在了那个女的白色*上，那样耀眼醒目。

　　我只好无奈地闭上眼睛，感到是即窝囊又倒霉。也不知过多长时间，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突然发觉情况不对头。虽然那两个越南兵还紧紧重叠在一起，但四腿之间那个女的面部表情却出现明显的惊恐和紧张。显然，她从劈开的四条腿之间用变过来的眼睛发现了我们！只听那个越南女兵尖尖叫了一声，推开爬在她身后的男人伸手要抄起放在不远的冲锋枪。几乎同时，我和容达贡还有个战士手握着匕首就快速扑上去。那个越南女兵还没来得及叫出声音，容达贡的手中的匕首就已经刺进她的喉咙。那个越南男兵吓傻了，依旧裸露着身子直打哆嗦。

　　当战士们果断麻利地把一活一死的两个越南士兵处理好了之后，我和范永德这才带领小分队悄悄逼近山顶上的洞口。与宽畅的洞内相比这个洞口不大，其宽狭也只能供一个人进出，而且还隐藏在藤子和灌木丛的后面。我示意其他人先不要动，我和范永德拨开了藤条，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就慢慢地钻了出去。

　　这时几声爆炸声传来，声音很遥远，也非常沉闷。顺着范长德手指的方向，我这才看到不远的公路边陡峭山坡上，有很多越军正在忙进忙出修筑着山上的工事和地道，最近的离我们四五十米。见外面没有什么情况，我转过身挥了挥手让战士全从洞里钻了出来，刚想要悄悄带上他们潜伏到果罔山的最高处。没料到在果罔山的最顶端越军在一堆岩石后面设了一个大暗堡，他们还在那里札上好几顶矮矮的军用帐篷，设了游动岗哨。

　　显然越军已经把这个制高点当成他们的辽望哨或者指挥中心了。有一个哨兵正面对着山下的公路站着，如果他要回过头来，一定会发现我们。没有办法我们十四个人也只好在一片薄薄的灌木丛中，老老实实潜伏下来。为了安全期间我刚要考虑着带战士们退回洞里，等到了晚上再考虑撤离。这时一个越南士兵大声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