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在世时,曾游历古印度,学习并了解他所能了解的一切知识,我相信,当代佛陀不仅会出现在穷街陋巷的普通人家里,也会出现在剑桥大学的物理实验室里,还可能出现在巴黎大学的哲学系,在我看,这才像是佛陀。无疑,他会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别人,他更会学习那些他不知道的东西,并以他的能力去解决那些最实际的问题,就像他不厌其烦解决瑜伽中遇到的技术问题一样——
真正的佛陀,会积极配合科学家一起利用现代技术去分析魔法,至少把那六种令人迷惑不解的神通的现代意思一一搞清楚,他可能会应邀到火星上去拿科学家很想拿到的一切,虽然他觉得纽约双子星大楼必遭一劫,但他仍会试着把恐怖分子的行动计划告知那些受害者,而不是坐在那里玩事后诸葛亮,说什么别业与共业,总之,他会像我们一样去服务社会,他有可能会忙着推广他的解脱法,就像弗洛伊德推广他的精神分析学一样,或者像任何一个试图推广自己发现的人一样,因他确信他发现的那些东西对别人可能有价值——
佛陀会像现代人一样,尽其可能证明他的理论是对的,这叫入乡随俗,应机教化,在我们这个相信科学与民主的时代,你最好用科学方法取信于人,而不是抱着魔法时代的老一套做法——我无法完全地相信那些拿着几本经书指指点点,说佛法如何如何的人,最好是眼见为实,请学佛成功的菩萨及阿罗汉们纷纷站出来,现身说法。
在西方,怀疑主义者非常受欢迎,人们非常愿意请怀疑主义来证实那些叫人半信半疑的事情,可以说,迄今为止,每一种真理都是在怀疑主义者配合下才成为真理的,人们以解答怀疑主义者的质疑为作为完善一个理论的主要方法——而作为一个怀疑主义者,我可以说,本来我对经书上说的半信半疑,但我发现那些佛教徒们一个个都劝人亲证,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证出来,这叫我觉得有点别扭——我只好这么想——噢,原来他们只是相信经书罢了,这与相信一本小说写的都是真的有何区别?若说是这种纸面儿上的相信,我也信啊,那又容易又廉价,佛陀当然什么都行,我还说我发现一个宇宙之王现在已让佛陀改变了他过去的错误看法呢!
不出现的阿罗汉
当然我知道这是胡扯,那只是我的相信或猜想,却无法兑现——同理,我也认为佛教徒说的也是与我一样的胡扯,当他们不能把他们相信的事情全部兑现的时候。
其实人们真正需要的是那种所谓“道成肉身”者,他不用手持几本古经书对别人翻来覆去,一遍遍向别人说明里面说的是什么,而是现身说法,对着每一个人说:“我已全部证出了经书里说的,全是真的,欢迎每一个怀疑主义者或是团体组织来验证真伪,我愿意经受最严格的检验。六种神通就发生在我身上,没有什么神秘的,我随时都可以演示,我们现在也非常需要科学上的解释,希望科学家们研究一下,也许可以造福人类,而且,这对本门宗教取信于人是非常有帮助的,最少证明了我们讲的不是虚构的。”
不幸的是,目前连一个这样的人也没有,只有一帮人在那里相信我上面说的那个人是存在的——我也是其中之一,但为什么我那么相信的人还不出现呢?这不是要动摇我的信念嘛!而且理论上,这个人至少已证得阿罗汉果位,不会受什么惩罚的,他应该非常自由,想怎样就怎样,为什么这一位神圣不能干一干这件举手之劳的事情呢?我曾问过很多人,都对此存在疑问,阿罗汉啊阿罗汉,你怎么还不出现呢?
我简直不敢这么想——该不会根本没这回事儿吧?若是没有,那太缺德了,最少是对出家人太不负责任了,人家花去一生的时间去修证,连个结果都看不到。
曾看过一本回忆录,讲到红军长征时的一个故事,有一个新兵问连长,我们行军打仗这么艰苦,连长你说这共产主义什么时候能实现啊?
连长说,五年吧。新兵接着行军打仗,五年后,新兵成了连长,又有新兵问他同样的问题,这位连长只好说:五年吧。
信仰有时候就是这么炼成的——在生活中,我们对那些说“我听说”的人也存在一种信任,但我们对说“我能”的人更信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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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夫与圣人
有种说法,叫“凡夫弄不懂圣人的事”,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这话反着说照样成立,圣人也弄不懂凡夫的事。这让那些对圣人半信半疑的人有点尴尬,也让圣人有点尴尬,看起来好像圣人与凡夫毫无关系,只好作如是想:凡夫就是地球人,圣人就是外星人,两个世界各有好处。让我们不带主观偏好地谈问题吧,说“圣人就是觉悟了的凡夫”,这与说“凡夫就是觉悟了的圣人”完全一样。
其实在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圣人一个凡夫,我们在一定程度上都有自由意志,为什么当圣人那么好,我们还宁可选择当凡夫而不选择做圣人呢?也许是,我们并不适合当圣人,或是圣人的生活方式不够有吸引力,过起来太没意思,也许是圣人是非常凑巧才能当成的,更也许,圣人是虚构的,只是为了满足那些对圣人有需求的人。
而真实的我们就是凡夫的样子,我们已做出我们的道德抉择,我们就喜欢我们自己这副凡夫样子,这样子真实可信。我们对圣人很好,从来没有认真考验一下他们说的是对是错,我们也没有像圣人那样夸夸其谈一些漫无边际的事情,我们努力工作服务别人取得报酬,而不是直接向别人去要;我们用自己挣的钱去帮助别人,而不是从一个人手里要钱,然后再去帮助另一个人,顺便还给自己留下一点;我们有了什么新发现,急忙与亲人们分享,而不是身怀绝技,深藏不露,或只向那些我们完全可以相信的人露一露;我们知道重病人可能会死,但我们仍尽其所能极力挽救,而不去考虑什么业力不可违;我们不是指责别人是错的,我们有时为了朋友义气及承诺竟可以牺牲自己;若是我有真正可靠的神通,必会充分利用——要是能移动迅速,我当然地会为我的国家在奥运会上摘取金牌,那是一个多么好让大家相信有神通这回事儿的机会啊!我还会把我得到的奖金捐给希望工程,即展示了佛教徒的神通能力,又展示了佛教徒的道德能力,我看不出有什么坏处,即使是教条上规定不能展示我也要试一试,教条是死的,人是活的。
若是我能飞行,我才不坐飞机,浪费地球资源;若是我智慧出众,我定会把世上所有叫人迷惑的问题一一解答出来,而不是挑三拣四只答一些很难确定对错的问题;若是我能看到将来,那么我一定会每时发布灾情预报,这才是人类最急需的。
我们再说解脱的事,谁都知道,对于一个遇难的人,谈什么佛法不佛法才不是什么急迫的事,更正常的思维是,如果我们不能健康而快快活活的,每天只为生存而奔忙,那么我们哪里会有时间去修佛法呢?我们当然去干那些最急需的事儿!
我以为,如果佛法是真实不虚的,那些地方才是佛法真正的用武之地,你先把人民的生活改善了再说,叫他们无病无灾富裕起来有多好。如果我真有神通,每天会变出大餐给世上所有人,哪怕我自己为此受罚,我认为那也是值得的,我会尽力去满足人们的合理的愿望,而不是站在边儿上横挑鼻子竖挑眼——总之,我一点也不认为我这一个凡夫的道德水准低于圣人,我甚至认为比圣人还要高一点,我完完全全地愿意去做那些圣人不去做的事情,我相信,大多数身为凡夫的人类是与我一样的,他们总是好心好意的,甚至是吃一点小亏也不在乎的——情况其实很清楚,事实上,要么圣人们没有六种神通,要么他们就是在撒谎(我是指最严格意义上的撒谎),要么他们就是太坚持自己的偏好,那也太固执了——而且,如果大师们连六种神通都没修出来,就敢相信目标要高远得多的佛法,我认为他们的相信有点儿,怎么说呢,说盲目可能他们觉得不服,但说他们太轻浮了总没什么问题吧?这与我六岁的时候相信海里住着龙王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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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神秘——空性见
据说佛陀有十个问题是不回答的,比如,佛陀是存在还是不存在之类,几乎都是二元对立的问题,佛法重点解决的就是这一类问题,佛陀以一种超然的方式看待这些问题,不再做口舌之争,佛法把它看作是一种语言上的障碍,认为它妨碍人们了解空性,而真正了解了空性,便再无问题可问了,因空性便是一切,既是问题,又是解答,即是一切事情的缘起,又是一切事情的无我,若是知道了这些,你还不满足,那恰恰说明你并不真正知道这些,所以你才会有疑惑。这个理论的自恰度如此之高,简直令人叹服,可惜,它很像是什么都没说明,它简直就是什么都没说。
我们只能在开玩笑时说,你是空性的,物质是空性的,佛法也是空性的,什么什么都是空性的,呵呵——
空性见否定了人们习以为常的实在感,无论是物质实在还是精神实在,都只是缘起性空而已,依这种理论,正确的见解即是无见解——话说到这里,便到达了语言的尽头,同时也是意识的尽头——很像是与人类完全无关的一种外星人的理论吧?
根据佛法修行成功后会怎么样呢?这是不可说的,不过,我还是能大概地硬说说,我们可以想象一种外星人,他们没有往昔的所谓“业力”了,他们也并不运用意识来思考,他们的智慧全是感应来的,他们之间能够交替信息,交换的不是一种信息,而是全息,也就是所有信息,他们遍布宇宙,他们不能用数量来衡量,可以是一,又可以是无限,还可以是什么都不是,总之,是不可思议的,他们相互之间有一种神秘的加持力,从人类的眼光看,他们当然只能是即存在又不存在,因他们不受任何已被人类发现的物理规则支配,更因为他们是不是一个实体都难以确认,他们只是闪烁在宇宙的每一件事物之中的究竟——对不起,又是东方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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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徒的答案
你若问佛教徒,你知道火星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佛教徒会轻松地回答:火星上的事情也只是缘起性空而已。
你再问他,你确切地知道火星上发生的事情吗?
他仍会微笑着告诉你:只要因缘足具,我就会告诉你。
这两个回答一个形而上的,另一个常识上的,都是肯定性的回答,当然,这回答里也不包含什么信息(或者也可说包含了所有的信息)。
不过,也有否定性的回答。
他会说,火星上的事情与解脱无关,我知道它干什么?让天体物理学家去告诉你吧,不过我可好心提醒你,科学的问题与解答便是一种能所对立,必须破除它你才能感悟到真正的究竟真理。知道太多与道德品质无关的知识,无非是让你进入一种多元对立,那是一种迷悟,你不可能从中得到自在。
呵呵,谢谢——其实我不该问佛教徒有关火星的问题,但宇宙究竟真理难道能够不涉及火星吗?不过,这个例子中,你可看出这个问题其实问天体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