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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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那些事儿-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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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少女的名字史籍上没有记载,我们姑且叫她舍女吧。舍女自从那天上午无意间看到亥的舞姿后,就像丢了魂一样,眼前总晃动着亥的身影。虽然现在是秋末季节,但她的心却像初春时含苞欲放的蓓蕾似的,充满着骚动不安的情愫。她开始创造一切机会接近亥,不是给亥倒水端饭,就是给他洗衣铺床,最后连亥也觉察出舍女的用心,终于按捺不住寂寞,与舍女睡到了一起。但两人的所作所为,却激怒了另一个有易氏族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是旅舍中专门负责给客人照看牲畜的,从他春情萌动的那一刻起,就暗恋着舍女。在亥没出现以前,舍女对他也还算有情有意,可一旦舍女疯狂地爱上了亥之后,对小伙子不但不理不睬,而且表现得十分厌烦,这使小伙子压抑在胸中的妒火终于喷涌而出。

  白天,小伙子悄悄磨快了一把宰牛用的刀子,直等到夜半三更,亥与舍女双双入眠,小伙子才蹑手蹑脚地摸进亥的寝室,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抹月光,向毫无防备的亥举起了屠刀。刀尖准确地穿过肋骨,插进亥柔软的心脏之中,一股血水像泉水一样喷出后,亥仅哼哼了几声,就一动不动了。小伙子本以为舍女会被惊醒,大喊大叫,却意外地发现床上并没有舍女。他也顾不上细想其中的原由,又神不知鬼不觉地退出了亥的寝室。

  原来,小伙子行刺之前,舍女正好被一泡尿憋醒,起身去了厕所。等到她返回亥的寝室时,突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舍女伸手摸了亥一把,感觉手上腻腻地沾染上了什么东西,借着月光凑近一看,舍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舍人被这叫声惊醒,一骨碌爬起身,顺手朝起一根给牲口拌料的不棍,循声来到亥的寝室,这才发现大事不好。他赶紧派人敲开族长绵臣的屋门,报告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绵臣一听,赶忙带人打着火把,跑到亥的寝室。当他看到浸泡在血泊中的亥的尸体时,也感觉此事非同小可,于是立即找来氏族的管家,询问对此事该如何处理。

  管家说,此事只能秘而不发,如果殷族有人追究,就说亥是因酒醉而死。绵臣点点头,立刻吩咐手下的人通知族人,殷族族长亥是因酒醉而死,并用几个贝壳收买了与亥一同前来的几个奴仆(那时的贝壳就是钱,十个贝壳为一朋,可以买一头牛),又派人去殷地报丧,然后清理了现场,擦洗干净亥身上的血迹,给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麻布衣裳,最后把亥的尸体搬进了盛有冰块的地窖中冷藏起来,单等殷族派人前来认领。

复仇
当亥的死讯传到殷地时,全族人如丧考妣,哭声响成一片。

  亥的孪生兄弟恒开始还有些不太相信,便私下里厉声质问了随同亥一起去有易氏族贩牛的奴仆,怎奈奴仆一口咬定亥是醉酒而死,恒也无可奈何,只得跟着前来报丧的有易族人,一同前往有易氏族领地。

  见到恒的到来,绵臣开始还有些忐忑不安,生怕事情的真相暴露,直到看到恒到地窖里查看了哥哥的遗体后,没有追究的意思,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设宴款待了恒一行。

  席间,绵臣特意拿出陈年的好酒请恒品尝。待恒赞不绝口后,绵臣才故意作出内疚的样子说,亥就是贪食了这样的美酒后才一命呜呼的,并劝恒少饮。恒对绵臣说,哥哥能陶醉在这样的美酒里,就是死了想必也是幸福的。绵臣趁机提出,从有易到殷地,路途遥远,如果把亥的尸体运回去安葬,恐怕尸身腐烂,有损亥的容颜,不如就地掩埋,也免得亥阴魂不散。恒醉意阑珊,随口便答应下来。

  酒足饭饱,绵臣让人把恒扶回旅舍歇息。一夜无话,当第二天清晨,恒容光焕发地出现在庭院里时,真把舍女吓了一跳,以为是亥死而复生。恒见到舍女,也以为得遇天仙,遂以目传情。舍女被盯得惊恐不宁,慌忙低眉颔首,转身躲避,越发勾起了恒的色心,见四下无人,竟紧走几步,赶到舍女身后,把舍女拦腰抱起,扛到屋内。舍女做贼心虚,不敢声张,乖乖地认由恒翻云覆雨。

  第二天,绵臣让族人挖了个深坑,把亥下了葬。恒怕以后无法辩认,又在墓穴之上栽上了一丛荆棘,以为标识。

  绵臣归还了亥赶来的三十头牛,还故作大方地送给了恒一些谷种,却把河伯送给亥的十头牛瞒了下来。

  恒带人赶着这群牛,在牛背上驮着几麻袋谷种,兴高采烈地回到殷地,顺理成章地继承哥哥亥的位子,做了族长。

  绵臣以为这件事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却没想到一年后就遭遇了一场灭顶之灾,原因在于数月后又来了个英俊少年,他就是亥的儿子微。

  这个微就是殷墟卜辞中常见的上甲,是商族中赫赫有名的先公,不过,在他的父亲亥死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恒带着牛回到殷地之后,告诉侄子微,亥确实是醉酒而死的时候,微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感觉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为了查清真相,第二年一开春,微就一个人悄悄地来到有易氏族,开始了秘密的调查。

  他首先来到了父亲的墓地,看到那丛荆棘枝繁叶茂,一群鸱枭落在荆棘丛中,“啊”、“啊”地怪叫。他在墓地旁挖了个地穴,搭了个窝棚,就住了下来。他告诉有易氏族的人,他是亥的儿子,来这里是给父亲守墓的,绵臣开始还有些担心,但过了两个月,也没见微有什么动静,也就不以为意,只当是亥有一个讲究孝道的儿子。

  三个月后,微像来时一样悄悄地走了,绵臣以为是微结束守墓,回殷地去了,却没想到,几天之后,微又回来了,而且和微一起来的还有河伯和大河氏族的军队。

  绵臣心存侥幸,认为微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查清事情的真相,还想强词夺理,但是,当微带着他一起走进微自己搭建的窝棚时,绵臣才发现,这个窝棚中还隐藏着一条地道,一直通到亥的墓地。在亥还没有完全腐烂的尸身上,清晰地显现出胸口部位的刀口。

  绵臣还想抵赖,无奈又被河伯发现了他送给亥的有着大河氏族特殊标记的十头牛就拴在有易氏族的牛棚里。在绵臣百般狡辩的时候,当初被他收买的殷族的奴仆以及舍人、舍女,供述了那天夜里,他们亲眼看到的情景。微顺藤摸瓜,又查出了真正的杀人凶手,绵臣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只得俯首就擒。

  微在父亲的墓地前,亲手砍下了绵臣的头颅作为祭品,为父亲举行了隆重的迁葬仪式。河伯也将他送给亥的十头牛作为牺牲,献祭在亥的墓前。有易氏族的凶手、舍人以及商族那几个卖主求荣的奴仆被微押回殷地,为亥的新墓作了殉葬品。只有舍女被河伯悄悄放走,因为舍女此时已身怀六甲,而且据河伯判断很有可能就是亥或恒的骨血。后来,舍女这支氏族被称为摇民。


古公擅父不见了!

  这个消息,像早春里的一声惊雷,一清早就在豳地的上空炸响了。

  最早发出这个消息的自然是古公擅父的婆姨。她是在清早一睁眼的时候发现的。开始,当她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没睁开双眼,就习惯性地一翻身,把一只圆滚滚、肉乎乎、白嫩嫩的胳膊抡向了火炕的另半边,准备搭在自己男人宽厚的胸膛上,享受甜美的回笼觉的时候,却落了空,胳膊重重地砸在了炕席上,让她的心“咕咚”一下,体验了一把失重的感觉,也把她的眼睛震得睁开了一条缝。

  她缓了缓神,渐渐地把一双毛眼眼全部睁开,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窑洞里已不见自己男人的身影,心里不由地犯了嘀咕:从来不起早的男人这是怎么了,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男人溜到哪个野婆娘的炕上去打野食了?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原有的一点困意全消,“腾”地坐起身,穿好衣服就下了炕。

  出了窑洞门,古公婆姨见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几个婆姨在交头接耳瞎喳喳,仔细一看,都是氏族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的家眷,其中就有她的大儿子太伯的媳妇,她这才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当她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大儿媳先凑过来,怯生生地问:“娘,您知道太伯去哪了吗?”

  古公婆姨说:“你的男人去哪了,还问我?”

  大儿媳红了红脸,低下头退到一边。

  那几个婆姨也一下子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我们男人也不见了,您知道他们去哪了吗?怎么事先一点风也没透,说走就走了?昨个前半夜还在呢,准是后半夜偷偷跑的。吵得古公婆姨心乱如麻,赶紧摆摆手,提高嗓门喊:“别吵了!别吵了!我的男人也不见了。”

  那几个婆姨一听,吵吵得更凶了,他们能上哪去呢?该不会把我们都扔下,自己快活去了吧?有的婆姨甚至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古公擅父的婆姨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见过些世面,又加上这些年跟在氏族首领古公擅父身边,养成了遇乱不惊的习惯,这会儿她已经完全镇静下来,对那几个婆姨说:“你们都别急,好好回忆回忆这两天都有过什么事,兴许能理出个头绪来。”

  听她这么一说,那几个婆姨才开始搜肠刮肚,翻腾起这几天内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一件件事情,最后把视线集中到了昨天来氏族下战书的那个“狄人”身上。

  那个狄人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披着一头又脏又乱的长发,身穿一袭虎皮衣,衣服大襟上的扣子却是系在左边的,虽然身上没有背弓佩刀,手里却攥着一只箭,自称是熏鬻部落的,要找姬姓部落的首领说话。

  听到通报,古公擅父在族人们的簇拥下,缓步走到他的面前,问:“你有什么事?”

  那人在马上高傲地问:“你就是姓姬的首领?”

  古公擅父点点头。

  那人这才跳下马,对古公擅父作了个揖,说:“我们头领让我来下战书。”说着,向古公擅父递上那只箭。

  古公擅父轻蔑地扯了下嘴角,问:“这就是你们的战书?究竟是怎么回事嘛?”

  姬姓氏族的男人们爆发出一阵讪笑。

  那人脸上露出一丝羞色,但很快就高昂起脖子,粗声大气地说:“我们头领让我告诉你,限你在三日之内,把河北边的那片地交给我们作牧场,还要搭上一百户人家给我们放牛放羊,不然的话,我们就要大开杀戒,把你们氏族的男人全部杀光,女人都给我们作奴仆,你们氏族所有的土地也都归我们所有,你掂量着办吧。”

  姬姓氏族的男人们一听,一个个气炸了肺,古公擅父的大儿子太伯喊道:“这也太欺负人了吧?”二儿子仲雍也喊道:“跟他们拼了!我就不信我们打不过他们。”

  古公擅父脸色铁青,却没有开腔。等到身边的声浪渐渐平息,族人都把目光转到自己身上时,才对来人说:“你回去告诉你们头领,让我们考虑考虑。”

  族人们都不解地盯着他们的首领,那狄人却洋洋得意地翻身上马,对古公擅父又一作揖,说了声“告辞”,就策马扬鞭而去。

  望着马后腾起的阵阵烟尘,古公擅父眯缝着双眼,陷入了沉思。


公元前1100年即将到来的时候,周族历史上的一个伟人——古公擅父站在今天的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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