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史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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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史的坐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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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只为李煜而跳,不为你赵光义跳。

  李煜四十一岁那年生日,窅娘在宫里面朝李煜所处的方位跳了最后一曲金莲舞,在赵光义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投水自尽。

  赵光义后来明白,七月七是李煜的生日。

  他动了杀心,所以,无论李煜写不写虞美人乌夜啼这几首词,他都是要在第二年的七月初七那天死的。那些词,至多只是让赵光义更一步坚定了杀人的决心。

  而在这一天到来之前,赵光义对小周后下手了,据《江南录》,赵光义召女英入宫,一连数日,出来的小周后大声哭泣,痛骂李煜,而李煜却宛转以避之。

  他没什么好说,也没什么可说。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我身上,不是痛痛快快地去找皇帝老子拼命,就是窝窝囊囊地劝老婆对皇帝曲意逢迎。可,这哪一点像是李煜做的?

  于是,不如不做,不如不说。

  我个人认为赵光义的###应该是功亏一篑。因为小周后是个远比一般女子感情强烈的奇女子。对后主都尚且破口大骂,对于意图不轨的赵光义,反抗之强烈可想而知,赵光义也不敢相强,要是这样的###玩一次就死了,那岂不是大大的不爽。

  窅娘的死,小周后的反抗,加上面对李煜那不知从何而来的自卑,加速了赵光义对李煜的怨恨。他本是阴毒之人,对李煜下的手也异常狠毒。是一种传说中吃下去会面目变形的毒药,人称牵机。估计和神龙岛洪教主豹胎易筋丸如出一辙。而李煜在面对赐药的太监之时,不知道是不是会想起被他鸠杀的林仁肇。

  他死了,小周后先昏了过去,没有看到他死去的样子,而据说过不长久,小周后也殉情而死。赵光义终究是得不偿失。

  如果李煜知道苏格拉底,或许会在服药前对那个太监说上一句:“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去死,你们去活,谁的去处好,只有天知道。”

  鹊桥之上和地狱之下,谁的去处好,我们都知道。

  在鹊桥之上,会有大周后在等着他,会有父亲兄长在等着他,会有千千万死去的人们在等着他。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生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死了,故事却还没结束,作为千古词坛上不朽的传奇。他的成就,容我再唠叨几句。

  词之一道,相传始于天才李白,在白居易刘禹锡手中也已经颇有规模。但真正意义上词的创作,还是应该从温八叉和韦庄这批花间词人开始算起。但花间词香艳有余而意义不足。象温庭筠的得意之作“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就被鲍鹏山先生斥责为境界低下的偷窥之作。温韦两位据说相貌不怎么样,偶尔偷窥一下邻家###也不算什么。但五代君王个个沉迷于此道,连李煜这个帅的一塌糊涂的帅锅也不例外要写两句偷情的句子。更何况另外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帝王后妃。

  但,李煜北上后,词风发生了改变。从趣味低下的花间余韵中信步而出,转以大悲痛大承担来重铸词的经脉。亡国之痛,爱妻之辱。错杀忠臣的自责,气候不适的烦闷。种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在词这个突破口上汹涌而出。赵家兄弟赢得了江山,却让李煜的词飘遍了大江南北。这也算是军事侵略之后的文化反侵略,一报换一报吧。

  就像卢照邻的《长安古意》和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洗清了宫体诗与生俱来的原罪一样。李煜的几首绝命词,象《虞美人》、《乌夜啼》、《浪淘沙》几首也为花间词赎清了几十年来的罪恶。宋代文人讳言南唐二主词,固然有其“政治原因”。但更多的恐怕是不愿意谈论远远超过自己的先人吧。柳永变小令为长调,苏东坡以诗入词,开豪放雄风,辛弃疾以文入词,掉千古书袋。但就算这样想尽办法,也还是逃不出李煜用生命为他们树起的阴影。直到清朝的纳兰容若,才以清新天然的风格赢得了李重光后身的称号,但众所周知,后身比原人还是要差一些的。

  当然上面一段在网上贴出后遭人非议比较多,但南宋女词人李清照对北宋词坛的看法却有独到之处。在她看来苏轼等人作词太过于考虑变化和突破了。词最本质的音乐性反而没有顾及到。从音乐性的角度看,李煜的优秀是当之无愧的。可能苏轼等人并没有想过是否要突破李煜的阴影,但毕竟在李煜的领域内,要想超过那一份不朽,实在是太难了。

  七夕已经过了,李煜也已经安歇了一千多年了。但面对李煜,我还是不禁扪心自问,如果我坐在他的位置之上,我是否能做的比他更好一些?

  如果李煜乘着赵家兄弟西南用兵的时候乘机扩充军队挥师北上,导致的结局就会是中原诸国再现战国硝烟,后蜀占有天府之国的地利,守了好些年也没有攻下来,而南唐是古来富庶之地,两面夹攻的话,可能会出现三国鼎立的局面。当然海龙王钱谬也不是安分之人,若是他再出来搞一下时局,或许还不用等到赵家兄弟去世,占有了燕云十六州的契丹就挥师南下了。

  中国历史上有太多太多的腥风血雨,在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天下大势面前,只能希望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时候温柔一些。

  所以李煜的屈辱,换来的是宋朝几百年的国柞,只可惜历史给了宋朝和南唐一样的结局。端王宋徽宗重复了李煜的命运,李师师和他也再现了学妹写过的那个###和国君的故事。

  善恶到头皆有报,报应都是死翘翘。南唐灭了,北宋亡了。岳飞重复了武将的宿命;赵佶也重现了李煜的凄凉。

  一切皆是天意,一切都是宿命。李煜对于中国历史的功绩,对于南方百姓的苦劳,今天的我们又有谁知道呢?

  
  
  
  参考资料:

  《宋史》世家一·南唐李氏

  《新五代史》卷六十二·南唐世家第二

  《中国的男人和女人》易中天

  《品中国文人》刘小川

  《古代诗词故事》上海辞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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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一生只为红颜苦(1)
前些日子苏小三流年不利,大学里想要追一个女生但没有成功。同寝室的兄弟说了这句:“一生只为红颜苦”来打趣。当时想给它续上几句凑成一首诗,但总归是难以满意。如今李煜写完按计划应该开写唐朝诗人。曾经在大一时为了写关于长恨歌主题而深入研究过的白居易成了首选。再加上白老爷子这几年的日子也颇不好过,太多的文章把他讽刺为老色狼老流氓大有把他的政治功绩文坛成就一笔勾消之势。苏小三虽然也在错误的舆论导向上犯了人云亦云的错误,但还是决意要写这篇东西来为白老爷子正名。

  白居易的一生中有太多红颜,除去难以考证的湘灵,长恨歌中的杨贵妃,身世不明的琵琶女外,至少还有老婆杨氏,小蛮樊素这一对佳人,以及那个老是被拿来说成是被他逼死的关盼盼。再加上经常当他听众的白发婆婆,以及东瀛女粉丝紫式部。这一庞大的红颜团加上白居易长年以来关注女性的视角,的确是他一生中苦的源泉。但毕竟甘从苦中来,白居易心中的滋味,却也不知是酸甜苦辣的哪一种了。

  
  湘灵姑娘: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白居易有一首与他平常风格大相径庭的名作《花非花》,这首颇有李商隐色彩的无题诗一直以来是白居易诗中较为晦涩难懂的一首,虽然可以隐隐约约猜得到和一位女子有关,但这位梦中女子到底是谁就难以猜测了。

  在白居易诗中,还有这么两首平常选本都不选的赠给湘灵姑娘的诗,如全唐诗中有《冬至夜怀湘灵》:“艳质无由见,寒衾不可亲。何堪最长夜,俱作独眠人。”《寄湘灵》:“泪眼凌寒冻不流,每经高处即回头。遥知别后西楼上,应凭栏干独自愁。”似乎他还和这位叫湘灵的姑娘还有同床之亲。但白居易居然写“泪眼凌寒冻不流”这样的句子,再加上“冬至夜怀”,可以隐约猜到这一对曾经的爱侣可能已经生离死别。而从白居易的生平来推断,他和湘灵姑娘的恋情应该在他二十九岁长安进士科考试之前,至于是在十六岁时长安拜会顾况的时候认识的还是在自己家乡交往的青梅竹马,就实在不得而知了。

  但我们可以就白居易的生平做###猜想,比如湘灵是长安城青楼的一位名妓,年少青涩的白居易在这位半是姐姐半是情人的佳人面前许下了日后迎娶的轻率诺言。但等到十一年后白居易重回京师之时,湘灵已经老大嫁作商人妇或者更惨一点已经入土为安。古来烟花女子多凄惨命运,白居易也只能扼腕叹息。

  也有可能湘灵是白居易家乡的一位小家碧玉。和年少的白居易一起青梅竹马红袖添香夜读书,也有可能有三生之约和床笫之欢。但可能在白居易赴京赶考之际家乡有了场瘟疫一类的传染病,年轻的湘灵红颜薄命,没有看到她的白郎载誉归来,而白居易也深感内疚,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独身一人,似乎有点为湘灵守活寡的味道。至于瘟疫的时间,从两首诗来看:“大约在冬季”。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湘灵是京城里的大家闺秀,白居易前往京城之际与她偶然相遇,久在深闺里的湘灵姑娘发现陌上白家少年足###,便有了眉目传情和夫妻之约。但可惜白居易回乡备考耽误的时间长了一点,湘灵姑娘不得不被迫嫁给了她不爱的人。可能白居易高中进士之时,也是湘灵怀恨自尽之日。也许是湘灵郁郁不得意的生活让她了无生趣,当然更邪恶一点的想法是她和白居易的偷情给夫家发现。唐代虽然男女关系比较随便,但老婆和男人私通却是大罪。步非烟作为家妓和邻居私通便被折磨致死,湘灵姑娘的命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以上的遐想当然都没有根据,白居易也不象元稹留下篇《湘灵传》来以飨后人,可能是心地宽厚的白居易一直深深自责的缘故。但这首《花非花》,如果理解是夜有所梦,而且梦里恰恰是曾经的爱人湘灵。但也说得过去。

  
  杨贵妃: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十六岁那年在长安靠《赋得古原草送别》一诗成名之后,白居易倒也近二十年没有太著名的诗歌面世了。这几年他皓首穷经准备考试,加上和湘灵的悲欢离合,可能让他一直郁郁寡欢,没有提笔的劲头吧。

  二十七岁,白居易出战乡试,顺利通过,在全国只选四十名进士的进士科考试中名利第四位(貌似元稹是状元)。后来再参加吏部的“拔萃科”考试,也是榜上有名。这有点像我们今天高考的艺术类考生一样要考两个不同类别的考试。进士考诗赋,拔萃科考判词,白居易考得游刃有余,显然是十年寒窗的苦读之功。自然也可能有湘灵姑娘的红袖添香之功。只可惜今日春风得意之时,已经没有人可以分享喜悦。

  元稹在状元及第后顺利娶到京城大户韦家的小姐。当年和崔莺莺花前月下的誓言不知道已经被他抛到了哪里去了。而白居易可能一直在为湘灵的悲剧而暗自懊悔。以至于在当县尉的那段时间,玉树临风潇洒有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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