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双桥 梦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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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双桥 梦浮生-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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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得了个便宜,也知道不能卖乖,有人给敷药已是顶好的运气,何况昨晚还把紫荆衣给惹怒了,也就只有乖乖的躺着任凭处置了。
  虽然有时候紫荆衣下手重了点,但这岐黄之术却着实比金鎏影好得多。光是看那包扎的纱布就能看出来,比前儿晚上那一坨好多了。
  金鎏影的伤并不碍事,也就是血流的多了些,身体有些不适而已。休息了几日便早早提上云龙斩去竹林间修行了。
  没告诉紫荆衣。
  当金鎏影看着脸色极其不善的紫荆衣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金鎏影隐隐感觉有些不妙,张口半个字还没说出,肩膀就被一双手死死的摁住压在了地上。伤口传来剧痛。那疼楚,比中伤时疼的更加严重。金鎏影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紫荆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搭理他疼不疼,跨步坐上便开始扯下纱布上药。
  这回紫荆衣可没之前那么小心了,连止疼的药膏都不给抹,利落的就上了草药,紧紧地系上个结就走了。全程不过片刻,却疼的金鎏影连寻死的心都有了。后来直到伤好之前,金鎏影上哪儿都记得告诉紫荆衣一声。
  虽然紫荆衣连理都不愿意理他一下。
  但是好歹让金鎏影再也没尝过痛不欲生之苦。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就在这竹林间悄然的过去了。竹叶落了几回,黄叶也厚了几分。招式起起落落间,那方翠绿中的小小身影如今却也变得矫健。
  “你败了。”剑指喉间,这一阵又是输了。金鎏影笑笑的推开了面前的利刃,翻身坐了起来。右脸的伤出了点血,但是比起之前对阵大大小小的伤来看,这回却是不用计较。
  这都第几回了,却还是输。金鎏影从来就没有赢过紫荆衣。但是紫荆衣却依旧很喜欢时不时和金鎏影对上一阵。剑法招式没有一次留下情面,招招逼命却又在金鎏影负伤之刻收手。不管大大小小的伤,只要见血,紫荆衣的剑定然回鞘。
  云龙斩还在不远处躺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金鎏影早已不再是当年抱不起剑的小童,却依旧是不能用内功挥洒它。即便能拿起,挥舞却也依旧只是运用蛮力。于习武之人,无半点伤害。
  金鎏影有些乏了,也不顾指着他的利刃,仰脸便躺在厚叶之中。清晨的阳光还没那么毒辣,就是炫目的让人眼睛生疼。金鎏影看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景象,有点失神。来这竹林,是有几年了?七年?还是……八年?他也有些记不清了。早已修的吸风饮露的本事让他们已经很久不曾见过同门的同修。即便是年节送置衣物,也是物到人走。山下可是何种光景?当年的同修修行却已到何种境地?金鎏影不得而知。
  果然是山中不知年岁。金鎏影笑笑。转头见到依旧站立的紫荆衣,没好气的便一把拽了下来。跌坐在软叶中的紫荆衣还没来得及回手,就被金鎏影一声轻唤阻了回去。
  如今的他们早已不再是当年互不待见的小娃娃了。他们的感情,来得远远比山下的同门深厚。他们从对阵切磋到劈柴点火,从修道养心到烹茶煮羹。早已从无言以对,到了无话不说。
  何处的柴火来得更为好,这处的招式来得更为妙。竹林间遍布他们的足迹,空气中氤氲他们的气息。偶然的吵闹,却也是金鎏影嬉笑着捧着一只鸟蛋,一尾小鱼或者一颗果子平息的。大点了,这招不管用了,金鎏影便随手一拽,惹得紫荆衣不得不反手相向,金鎏影也不回手,佯装着求饶。紫荆衣也不客气,但招招下来却也不是重手,打过了,也就气消了。并肩随意的躺着,看看竹叶的叶梢。有时说说话,有时听听风。
  那时的竹林,就只剩他们,和风。
  这回金鎏影也想和紫荆衣说说话。他没有看紫荆衣,拽着紫荆衣衣裳的手还没松。
  他想了很久很久,想的紫荆衣都以为他睡着了。
  金鎏影叫了他一声。金鎏影说,“小紫。”
  金鎏影看了看远处的天,转头看了看紫荆衣的脸。金鎏影认认真真的说,“无论今后如何,你我都留在竹林好么?”
  紫荆衣没料着金鎏影要说这样的话。他曾以为金鎏影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要运起云龙斩傲然下山的。他原以为,金鎏影是不甘于这片竹林的。紫荆衣有些默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还是不好?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事,却要如何回答?
  时间过得有些久,得不到回音的金鎏影明白这个问题或许问的太过荒唐。是呀,他是如此天资卓越,怎会画地为牢圈锢于此!?山下有广袤天地,而在此却有什么?不过是一方竹,一片天,一个不相关的人罢了。
  他轻笑了一声,笑的无奈。强求也不得好果,但正欲起身那瞬,却换得了一句不算回答的回答。
  紫荆衣拽着他的手松了松,看着他的眼有点慌张。良久,他认真点了点头。
  “恩。”他颔首。
  

  ☆、四

  直到紫荆衣捂着胸口倒下之前,金鎏影都觉得自己会和紫荆衣在这竹林间终了一生。
  那不过就是一场寻常对阵,注定的输,注定的毫无招架之力,却在他本能的默念心法之后发生了重大变故。挥舞的云龙斩带起狂傲剑气,划过毫无防备的紫荆衣,毁去了身后三里绿竹。
  紫荆衣显然没料到这般场景,胸口的剧痛让他无法思考。刺眼的殷红滴落在深冬的白雪上,一滴一滴的汇聚成滩。手中的剑终是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带着身影一同跌落在白雪之中。
  金鎏影想去扶,但是震惊的手有些慌。他双手扒着雪,抱起昏迷的紫荆衣颤抖不已。冰冷的指尖触碰到不断流过的温热黏稠,竟让他觉得有些烫手。压抑不住的颤抖声音从他的喉头唤出,却是无论如何也唤不醒怀里人那双紧闭的眼。
  金鎏影开始有了前所未有的担心。他担心不该发生的会发生。他也恐惧,他恐惧不想失去的就这么失去。
  深冬的大雪落得有点厚,却依旧挡不住他踉跄的步子,颤抖的双手早已握不住刀,却仍然紧扣住怀里的人。一路的殷红映着白雪绽落,宛若那落地红梅,随着两道凌乱步子,越行越远……
  屋内有些冷,金鎏影把紫荆衣放在了自己的床上。胸口的伤很深,划过了半个胸膛。纱布扔了一个又一个,却不见得止住一点儿血。满地的鲜红,惹得金鎏影更加焦躁。当最后一瓶止血药倒尽,那血却才勉强收住了脚。
  屋里没有生火。金鎏影抱着颤抖的身影裹住了所有的被子。怀里的人有些发烫,但颤抖的形容却让他知道他还畏冷。深夜早已来临,紫荆衣开始说起了胡话,额间的温度再也不能让金鎏影抱着侥幸心理。
  下山。
  这两个字其实早就潜伏在金鎏影的脑海里了,只是他不愿意去想。抱着侥幸的心理,他觉得紫荆衣一定会好好地。这么多次的伤痕自己都挺过来了,这次不过是初学者的偶然的发力,紫荆衣定然不会有事的。
  可那日趋提高的温度,却在逐渐的否定他的想法。
  下山!
  金鎏影的心里在呼喊。再不下山小紫会受不住的!
  金鎏影有些颤抖,他不冷,他就是害怕,害怕下山后面对的千人万象。但他更怕,怕不下山,这竹林间从此再无他人。。。。。。
  深冬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了起来。从零星几点变成鹅毛柳絮。被他踢坏的门早已拴锁不上,抵着的桌椅也有些摇摇欲坠。寒风裹着飞雪悄无声息的从门缝中潜了进来,吹的金鎏影抱着瑟瑟的人影紧了又紧……
  屋外的风吹得有些凌冽,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席卷而来。背上人并不沉重,即使算上那两席棉被,也绝不可能难为他。就是漫天漫地的大雪缓了他的脚,挡了他的视线。他开始分不清哪儿是哪儿,他甚至记不起自己该往哪儿走。
  下山的路早已在他的记忆里变的虚无飘渺。
  他从没想过会有下山的一日,也从没想过下山那日会是这般情景。风迷住了他的眼,他轻手将身上的人往上托了托,却没有停下脚步。背上人的呼吸愈发急促,燥热的气息吹动在他的耳边。
  那是催促的气息。那是丝毫都不能等的催促气息。
  金鎏影的脚有些沉,急忙冲出屋的身子单薄,有些扛不住这风霜。但他知道他不能停。为了他,也为了自己,这路,必须得走下去,必须得下山。
  白雪苍茫,扬起他凌乱却又漂亮的一头金发,带着曦光微渺,为这单调天地增添一抹耀眼。身后的脚印深深浅浅,却又在清晨的冽风中,消失渐远。

  ☆、五

  金鎏影下山的消息传的很快。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大殿外便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弟子们。
  大家都都说山上那两只野猴回来了,就连大殿里的长老们都颇感意外。不仅意外他们的出现,还意外紫荆衣胸口沉重的刀伤。
  这点谁都没料到。
  包括宗主。
  当年长老们可谁也没有看好这个连刀都提不起的弟子。他自山林归隐,却也符合了很多长老的心意。他们有些不解如何让这愚笨弟子入了门。当初便有人婉言谏言希望宗主可以妥善处理这不成器的弟子,可没曾想宗主却将大殿试炼天资颇高的紫荆衣选去给他当了作陪。本还以为可以将那选去的法器收回,后来也只能等着他数年后的不得已死心了。
  可现如今,这愚钝弟子不仅运刀自如还重创同门。却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另眼。
  紫荆衣的伤在金鎏影背着他跌跌撞撞来到山下的那日清晨就已经处理妥当。终归是山上药材贫乏。伤及不重,却是遇着高烧,服了几味药,敷了些许草,俊朗的脸便不再苦痛难当了。反倒是带着一抹平和,睡得正熟。
  金鎏影松了口气。
  他早已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得山来了。他只记得他从没像那时一样觉得遇见一个同修是如此令人欢喜。他看了一眼天边泛起银色的白,突然觉得山下的清晨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坏……同修的慌乱叫声有点急促,身下的雪也有点冷。冰凉冰凉的。却怎么也比不上那天扒雪时指尖上的冷,那种彻骨的冷,什么也比不上……
  许是刚翻身下床又将好不容易积攒的气力用尽,金鎏影也不管地面多么凉,力道一松,身子就再也控制不住,就着紫荆衣的床头跌坐了下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喃喃的重复着。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所有时来运转的人一般,顺利的让人无法想象。开窍了的金鎏影莫说挥舞云龙斩,就算是要它来回变换都不算是难事。何况再算上修为同样不差的紫荆衣,两人招式起落之间的风范却让当时自诩玄宗得意门生的一群弟子自惭形秽。
  再也没有人说他们是野猴,也再也没有人提起当年竹林归隐。一切都好像开始好转了。所有的运气都在这一时来临。
  但却有一个人不欢喜。
  脚下的雪有些松软,对于重伤刚愈的人来说,这样的路,提起脚步着实有些为难。山路早就没有人去行走,前些天下山的脚印也已被风雪掩去。紫荆衣靠着身边的扶持,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冬日的暖阳有些炫目,映照着茫茫大雪,逼得紫荆衣睁不开眼。
  直到现在,紫荆衣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
  不顾疼痛执拗的下床,执拗的穿衣,执拗的上山。身边人虽然对此未置一词。但紫荆衣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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