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就这么浑浑噩噩地上了高三,恍惚如同一个梦境,更可悲的是我不知道这个长长梦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我常常会望着窗外慵懒的阳光发呆,眼神空洞而呆滞。
而有时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遇到过两个美丽的,爱说爱笑的女孩,她们真的来过我的身边吗?
小依去了美术特长班,不顾她爸妈的反对和我的劝留。她经常跟我说她们好清闲哦,每天只要上三节或者四节课,大多数时间都在画素描或者吹风晒太阳 ,有时还能背着画夹到外面写生。我笑着说我也想去美术特长班,她笑着说欢迎啊,我可以做你的老师。小依从高一起就沉迷于画画,到高二时已小有名气。她发表过一些漫画 ,每次收到稿费我总会死皮赖脸的要她请我吃东西,也不知道我吃了她多少人民币。
曾经那些在黑夜里如同潮水一样铺天盖地而来的思念,都到哪儿去了?
我还以为不会那么轻易地忘记了你。
但它真的发生了。
这会不会很残忍?
在那些日子里,每天早晨从梦里挣扎这醒来,我都会感觉很难过,绝望无可复加如同一个深远而我正在下坠。我干到很疲惫,似乎跑完了马拉松即将口吐白沫倒地身亡。多想见到你,哪怕一眼,但你在哪?
放假那一天,你迅速地收拾好东西,然后匆匆地离开了,甚至没有跟我说一声再见。你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我的视线。
我总会长不停地想你在哪儿在干什么心情是难过还是开心。后来我发现我好失败,我那么地想你,但你会怎样呢?
一个人听歌,一个人想你。
我在听孙艳姿的《天黑黑》,它被重重地按下了重复键,于是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播放,我感到很难过好怀念。
我突然想看高二时写的那些随笔,在书堆里找了好久没有找到,我想起两个月前放在你那儿了。我到你桌旁问你时你却疑惑地漫不经心地说:“什么随笔啊,我怎么没有看到……”
我突然想大声地笑以来我们都是那么容易忘记的人总记不住那些美好的东西。它们只如烟花,在头顶匆忙地绽放然后瞬间即逝。
我怕我会一直忘记,边走边忘,害怕记忆像手心里的水,无论张开还是握紧,总会滴干。害怕忘记你们每一个人。
日子一天天流逝,在某个晴朗的早晨醒来,我的心里首先浮现出来的不再是你熟悉的脸,念叨的不再是你的名字,我从容地起床、洗漱,心里不在是空荡荡的难过和思念。好象刚从游泳池里爬上来一样。但我却感到害怕和恐慌,难道这就叫忘记吗?我就这样忘记你了?
但是我却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思念她们,小鸭鸭和小洁洁。难道我喜欢上她,小鸭鸭了 ?一个晚上我梦见她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天使,有着洁白的翅膀和精致的容颜,但她却微笑着缓慢地飞离我而去,我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那些蛰伏在身体里的难过总会不经意地汹涌而来。它们在夏天里蓝藻一样疯狂生长。
想起周笔畅的一首歌:“我总在牵挂,每个人都是号码,擦肩而过总记不下,我在人海之中;找一朵浪花……”
我终于发现,我还是那么的热爱难过和忧伤。
“你用最残忍的方法,对我回答……”
我给小依看我写的文字,她看了后说年纪轻轻的干嘛要这样呢?她也会给我写一些纸条,告诉我她被地理老师批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也会抄上她喜欢的歌词或者句子,在末尾都会写道:“天天开心”和一个微笑的网络表情。小依,你应该知道,你难过的时候我会更加的难过,那次经过你们的教室时我看到数学老师在批评你,声音很大,他右手里晃动着一张试卷,你站在那儿一言不发,想一个犯了错误的可怜孩子。我心里得难过犹如无数的荆棘瞬间遍布心脏。
星期一,运动会轰轰烈烈地展开了,天气依然寒冷,操场上堆起了浓厚的雾。入场式结束后就解散了,人群如同五彩斑斓的河水四处蜿蜒,夹杂着巨大的喧嚣声。在人群中我好像看到她了,小洁洁,那个高个子女孩,她扎着好看的发型,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但很快她就消失在汹涌的人流中,再也找不到。
哦,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女孩。
很冷,空气中浸满了寒冷的元素,地板好像冻僵了一般,把寒冷的信息沿着脚底告知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从眼前经过的人都缩着脖子,把双手深深地插进兜里。旁边有一个女生在津津有味地读历史课本,两个男生在下象棋,走棋的手冻得通红。
我站在那儿感到无事可做。
会有什么事发生在寒冷的冬季?
小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前面,手里举着两块从食堂买来的炸豆腐,裹满了红色的辣椒粉。她递给我一块。
“你好像很无聊哎。”她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我无聊?”
“我观察了你三分钟,发现你什么也没有做。”
“三分钟?恐怕是你更加无聊吧?”
“哦,我们都是无聊的人。”
“会下五子棋吗?”
“当然会啦,那么简单的东西谁不会。”
于是我和小依蹲在那儿下起了五子棋。 人为什么会感道孤独和无助呢?
广播里传来400米跑即将开始的消息,我赶紧跑到桌前抓起笔写宣传稿。
“你参加什么了吗?”
“没有。你看我这么单薄的身体能参加什么吗?”
太阳穿过浮在空中的白色雾团,大地开始升温,雾团在缓慢消失,足球场草地上的霜开始融化。
小依走了,她说她突然很想画画。她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子。
足球场上站满了人,很热闹。偌大的足球场此刻显得渺小和拥挤。
中午的时候变得很热,空气干燥没有一点水分,仿佛擦一根火柴便能燃烧起来。我一个人孤独地穿梭着人群里,去不知道该走向哪儿。
“Hi,是你啊 ?”
我回过头来,竟然是她,小洁洁,就是早上见到的那个!白皙的脸,美丽的眼睛。
“Hi;好久不见!那个……小鸭鸭呢?就是上学期跟你走在一起的那个女生。怎么没看到?”
“她,已经转学了。”
“转到哪?”
“不知道,她都没来得及跟我说。”
我无言,站在那儿,怅然若失。
“你知道她为什么叫你哥哥吗?”
“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她跟我说,你像极了她的哥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她就差点以为你就是她的哥哥。”
“那又怎么样?”我挺好奇地问。
“她再也见不到他的哥哥了。”
“为什么?”
“他一年前就去世了,白血病。”
…………
“她哥哥对她很好,她一直怀念他。你看得见她笑,但你却看不到她心里的难过……”
我站在那儿,仿佛经历了一个长长的梦境。
小鸭鸭,你在哪儿?
淡蓝色的天空开始缓慢坠落。没有流云,也没有一只飞鸟。
哦,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女孩。
夏日已尽,流年未亡(上)
(一)
是什么时候没有孩子那般童真的笑容的呢?
我忘记了。
我只知道很久很久以前,久得我一去回忆就会掉下眼泪的时候,我很快乐。
(二)
让我来给大家讲个故事吧。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很无聊的,感情故事。
那时的我,很快乐。每天脸上都有大大的笑容,不会常常把“累了老了”之类的词挂在嘴边。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每一天都在阳光下,张开双手,仰起头,闭上眼,然后笑。
没心没肺的笑。
可是这一切,我要怨你。
如果当初你不以那种高调的姿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那么我到现在仍旧可以笑得没心没肺。
那是一个夏天,一个偶然邂逅的最好时节。
夏天的夜晚,总是这么热,像是要把大地变成一个蒸炉。对于女孩子来说,夏天最不方便的,就是那件事了。
那个夜晚,大概*点的时候,我去超市买东西。大概我的那些丢人的一幕,全部被你看光了。我想我还小,我不能像那些大人一样光明正大的拿去买单,所以我遮遮藏藏,那时候是我们第一次见。不,应该是你第一次见我。你一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那晚那一系列可以称之为猥琐的事,然后你有事,被你的兄弟叫走了。
这些,我是后来从你嘴里听说的。
很快的,我第一次见到了你,你第二次见到了我,这一次是正面交锋。
那个时侯,你和一堆人在广场玩,我也是百无聊赖的一个人走到那里。
一个女生在纠缠你,你一脸的不耐烦,你的朋友一脸的看好戏。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救你。我觉得被纠缠这样的事真的好惨啊,因为我也切身体会过。
我听到那个女生说,宣绍,苏宣绍,你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要我啊。
苏宣绍,这个名字顿时在我脑海里炸开了锅。
我冲上前,二话不说的拉你走,我像个正义的超人,我说,苏宣绍,你快跟我回家。
那个女的愣了一下,冲过来打了我一巴掌,然后我愣了一下,你冲回去打了她一巴掌。
当时你的朋友们都在对着你吹口哨,或者鼓掌。我的脸忽然觉得有点火辣辣,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疼。
我低着头,看到你大义凛然的把我护在身后,像个母鸡一样。你说,你走,别再让我看见你。然后那个女人一脸不可置信的走了。
曲终人散。
只有我们两个人坐在那个广场的阶梯上了。你买了一瓶冰水给我敷脸,那个女人真狠啊,把我的脸都打肿了。在我敷脸的时候你一直用你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我。眼波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个眼神里意思太多太深奥,好吧我承认,我看不懂。
苏宣绍。我有些尴尬的开口。我认识你,我说。
然后你点头,不置可否的点头。
我想,这个城市这么小,我们一定曾经擦肩而过过,所以你才会听到这句这么不以为然。
你爷爷病了。我小声的说,前几天救护车都开来了,我亲耳听到他说他想见你。
你沉默。
我们是邻居,我就住在你家隔壁,听说过你。我又说。
你还是沉默。
我急了,就问你,你不去看看他吗?他可能会……
你愣了一下,一开口声音就变得沙哑了。你问,他在哪里?
(三)
我陪你去医院偷看你的爷爷,是偷看。我不懂为什么这样的事你也要偷看。
在看完回去的路上,我们慢慢的走。
你说,你很久没有回那个家住过,所以我没有见过你很正常。
你说,你和你的家人吵架,所以住在朋友家。
你说,今天那个女人说了你不喜欢听的话,所以让她去死吧。
你说,罗衣衣我见过你,在超市里,你的动作表情好可爱。
我的脸一瞬间又觉得火辣辣的。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你在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觉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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