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理想绊倒的青春- 第1节

《第一章》
“不要抓我们，我们没杀人”。突如其来的大叫，把冉心伟一下子从梦中给拉了出来。硕鼠也还是怕警察的，人做梦说的话才是最真实的。

　　夜还是那样不省人事地一团漆黑，冉心伟擦了擦脸上不知是口水还是泪水的粘粘物体。他做了一个梦，再次梦见了思情，这样一说应该就是泪水了。人的脆弱其实大多表现在黑夜当中带着美梦突然醒来，却看见周围的一切象死尸一样寂静，通常衬托环境是要带着泪水的。中国人多，所以还是有很多比较坚强的带着微笑的一些人。他们可能就是今晚打怪打到一件顶级法宝的网虫也或者是今夜缠绵了一位领导得到一条项链的陪酒女。

　　思情在学校还好吗？可能早就已经有了男朋友。人家都说进了大学，你不上网不谈男女朋友，除了睡觉，你还能干什么？是的，她还能干什么，何况还是一个女子。而且我还是仅仅只记得她单纯的样子。可是人就是总爱自己欺骗自己，特别是对未知的东西，没有哪一个人会认为自己以后必将陪着痛苦渡过。每天都会有一些奇谈怪想，清晨的早上我由大大的落地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呼唤而起床，可能真的会自己把自己给吓的起了床，然后发现自己背后是已经泛黄的墙壁。冉心伟没有多少怪想，就是爱自己骗自己。总是认为人都是要相信的，付出的承诺总就有一天会实现，只是那个时间是那么地长。思情虽然模糊得不成样，但在那天蓝色天空下的海滩，男孩和女孩堆着城堡的情景依旧清晰可见。哪怕后来夕阳西下，没有瘦马载着回家去吃饭，身后的城堡一涨潮就不消失了。可那是他和她的快乐，可能什么都不懂，但傻傻地笑过。

　　生活就是生活，理想过后就是现实的吞噬。这时的冉心伟也看见了夜吞噬的魔力，时时还传来一阵阵的吼叫和啤酒瓶破裂的声音。莫非这就是硕鼠对我说的，被社会遗忘的人在裸奔。冉心伟突然心头一动，这里面有没有女人呢？这么一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窗台前。现实总是令他失望的，没有女人，只有一群还是施工的建筑队。建筑用的灯光很刺眼，这么一下子传来。冉心伟吞进了一滴脸上滑下来的液体，有点苦涩，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尾巴扫了过来。

　　后面的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冉心伟的面前出现了这样的一副画面。干净的客厅里，一个威严的男人对男孩说：“心伟，爸爸想送你到把你送到美国去读书，好不好？”男孩怔住了一下说：“美国？那里是不是有超人？”威严男人说：“是啊。你最喜欢的超人就是那个国家的，你愿不愿意去？”男孩这时高兴地跳了起来，最后大叫：“超人，太棒了！”威严男人脸上看着也有点笑颜了，心里开始担心孩子会一口给反驳掉的，这时也不禁轻松了许多。可男孩跳了一半，突然停下来问了一句：“如果我去了美国，那思情妹妹会不会跟着一起去呢？”那男人说：“傻孩子，思情妹妹也不是你的亲妹妹，爸爸怎么会让她跟你一起去美国啊？”听了爸爸这样的回答，男孩当初的热情不一下就锐减下来，说：“不让思情妹妹去，我也不会去的，我也不要什么超人。”这爸爸一看孩子这种表现，也急着说：“你一定要给我去，不去你就给我等着试一试？”

　　男孩一看就是很倔强的那种，两眼透露出炯炯的光芒。在爸爸说完等着之后，半天就站在那里不说话，好像还有眼泪流下来。可那男人又变得威严起来了，说：“哭，大男孩的还哭。也不是爸爸逼着你，你还小，很多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你现在不去美国，你就会后悔，可能做不想做的事情比现在还多的。爸爸现在虽然是个经理，你有好吃好穿的，等爸爸老了呢？”说完拍了拍那孩子的肩膀，可那孩子还是一声不吭。“好吧，爸爸刚才不该吼你，那等过一段时间再去怎么样？”这爸爸看硬的不吃就想来下软的。孩子毕竟还是孩子，马上说：“好吧！但我一定要跟思情妹妹一起去。”“思情妹妹，整天思情妹妹。你到你王叔叔家做儿子算了，爸爸白养你这么大了”。可能送儿子到美国心切，开始的软豆腐也算是白磨了。男孩意识里，也同样不知道从哪里迸发出一股底气，大声说：“那我随便什么时候都不去了，我不读书。”说完，还没等那男人反应过来，就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好，好小子，你跑吧，跑了就别给你老子回来，看我不抽死你。”男人这时无奈的骂声，在静静的客厅里面显得尤为响亮。

　　“唉，整得像刺猬似的，你给我起来，快点”。硕鼠嘴里放着牙刷用脚轻轻踢着冉心伟说：“快点啊，看来你小子叫野猪最好，天天早上不起床。晚上就跟老鼠*似的，又叫又弹的。”冉心伟这时被硕鼠踢的有点烦了，说：“你还是不是正常男人啊，不知道男人天生就爱睡懒觉。”“哈哈，男人，你给我说男人。你男人找大嫂的时候，你不知道在哪里背书呢？”硕鼠笑着说。冉心伟揉了揉眼，说：“我背书怎么了，还不是祖国需要啊，要不然大家都跟你似的，就一小流氓。”硕鼠喝了口水，喷了喷，接着说：“流氓，没有我们流氓，怎么促进祖国发展啊！”冉心伟推了硕鼠一下，说：“去你的，就你还建设祖国促发展，你以为联合国在国外就看不见你这猥琐样？走开点，别把牙膏泡沫喷我身上了。”玩笑归玩笑，但刚才好像没想完的事情让冉心伟感觉很奇怪。为什么他昨天晚上在想一个小时候发生的事情，那次跟爸爸吵了一架之后，就一个人跑到了经常跟思情去玩的日落桥玩了一下午，最后还是爷爷去给找回来的。可现在爷爷已经死了多年，我怎么还在想那事。是不是在做梦呢？可昨天晚上自己清楚记得醒来过，还站在窗台边想过思情上了大学会不会在谈男朋友了。想到这，冉心伟不禁有点黯然神伤。摸了摸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梦还会这样长，而且还那样繁杂。

　　算了，反正已经过去了，就当过眼烟云得了。就在这时，硕鼠在卫生间里面大喊着：“哎呀，坏了，冉心伟坏了啊！”“什么坏了，你小子掉到马桶里面起不了？”冉心伟边说边走向卫生间。硕鼠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不？”冉心伟说：“嫂子生日？”操哥说：“放你妈的狗屁，早就跟那女人分了。”冉心伟说：“奥运会今天举行？”硕鼠说：“我还当韩国首相呢。今天不是我们约了光头吗？”冉心伟说：“哪个光头啊？”硕鼠有点急了，说：“就说那个头上没头发的那个光头啊？”冉心伟说：“光头？没头发。一怔。你小子真搞笑，光头不都没头发吗？你学葛优说话呢？他还是光头啊。”“你小子尽胡扯”。硕鼠想了想接着说：“记起来了，那卖盗版碟的。不是说给我们搞一批盗版碟吗？”冉心伟说：“好像有这事。”硕鼠说：“那你快点，刷玩牙我们就去。”对于自己将迎接什么，冉心伟不知道。也许昨晚上还真的做了一个梦，但那梦只能停留在属于那个做梦的年龄里面了。在面对生活的时候，一切最纯情的东西也会给打破。哪怕你非常有力，跟超人似的，可在你长大后会发觉那是一种力不从心了。明天是什么样的，我们都不知道。但我们唯一一致的就是，我们都在等着明天的到来。

《第二章》
冉心伟这时已经醒的差不多了，就到卫生间刷牙去了。可牙刷刚从嘴里拉出来还在手里的时候，硕鼠又“哇”的一声大叫，弄得冉心伟差点用牙刷杀了自己。“你又是怎么了”冉心伟也叫着还边抱怨说：“你小子还总是说我晚上叫，可也不带着你这白天还叫的？”硕鼠说：“你丫的闭嘴，问你今天几号了？”冉心伟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硕鼠支吾一下，没有出声。这个对他们来说，还真的是一个问题，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惯性的几月几号，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变成他们的难题。沉默了一下，冉心伟也搞完了每天早上的工作，说：“硕鼠，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硕鼠说：“我就是想看看光头约我们过去是哪天。”“不是3月8日吗？”冉心伟接着说：“那光头说妇女更有魅力，这日子好记。”硕鼠说：“可今天到了几月几号啊？”冉心伟说：“不是有电话吗？要不打一个问问114？”硕鼠说：“对啊，关键时候还得相信政府电信啊。”

　　“嘟”的一声之后，电话通了，先说114语音的号码百事通废话。过了一会儿，一女声说：“先生，请问你需要什么服务？”硕鼠不知是不是有点急，还是惯性地说：“小姐，我不要服务。”这样一下，估计搞得那边的女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服务业就是这样，来需要服务的人都是上帝。那女声也只好接着回答：“如果你不需要什么服务的话，那么请在下次嘟的一声后挂机。”冉心伟这时一把抢过了电话，对着硕鼠说：“你小子以为是夜总会啊？”女声估计也听到了，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114号码百事通，不是夜总会”。“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胡说八道的。”冉心伟说：“我是问一下今天多少号了？”女声说：“先生，今天3月10号。”“什么？那不妇女节早过了啊？”冉心伟说：“这下完了。”“什么完了。”女声说“先生，你是想给你女朋友送礼物吗？现在也不迟的，我们百事通还能为你网上订购礼物。”冉心伟说：“我才20没出头，定礼物给你吧。”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叨呱那服务员才妇女对象。这样的心理可能同时在那接线员身上有过，今天碰见两有毛病的，说啥小姐跟妇女节。硕鼠在一旁也听完了他们的对话，说：“操，今天都3月10号，那我们不是睡了两天了。”冉心伟说：“不可能吧？我感觉我一直起来有过活动啊？”硕鼠说：“活动？你活动过毛，你是做梦叫你的思情。”

　　不知道怎么回事，冉心伟听完硕鼠那么说，一时也不想说话了。自顾自的，走到窗台那里看看周围的天空。他现在看到的天似乎没有小时候的蓝了，难道那时候是由于跟思情一起玩的太开心没感觉这样的变化，可也许这就是长大了。“卖油条包子啊！刚炸好的油条，很新鲜的。”楼下卖油条的打断了冉心伟的思绪，这个卖油条的已经不知道在此叫了多少年，反正冉心伟他们来到之后一直没买过，硕鼠说不要整天往外跑，警察贼着呢。不知道怎么回事，冉心伟这个时候就突然很想去买那油条吃，也许这让他看到了现实。

　　想着，就快速地拖拉着那双穿了很久的拖鞋下楼了。硕鼠在后面不知道说什么，听得不是很清楚。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没几下就来到了卖油条的人面前。他看到的卖油条是一张饱经城管追赶岁月打磨的脸，而此时的卖油条是那么地开心，只见周围拥着很多买的人。冉心伟注视了一会儿，这可能是让他想起了爸爸。爸爸现在虽然是一个经理，可没成功的时候相比这人差不多，所以对我要求就比别人高。可我就是不爱读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反正现在在外面了，不去想了。“老板给我拿30根油条”，冉心伟平静的说。“30根？”老板也以为听错了，反问：“小伙子，这快吃晚饭的，你一个人恐怕吃不了那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