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宠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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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宠贪欢- 第1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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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宸暄被禁足遥阖殿,殿外有十余侍卫看守,然而这些侍卫心知肚明五皇子不可能也没必要逃走,是而看管反不如平时严格,白绮歌定是瞄准时机翻墙进入遥阖殿找易宸暄去了

“你又擅自行动”易宸似乎有些生气,扯过衣袖在白绮歌脸上重重擦拭,“就算你再凶悍、再怎么让易宸暄措手不及,他终归是个男人,真动起手来吃亏的只会是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不许想当然一意孤行,我没那么多多余精力总担心着你”

白绮歌拍开衣袖自己擦了擦脸颊,随手将灰尘抹在易宸鼻尖上,罕见的俏皮举动令易宸茫然错愕

“你未免小看了我,也不想想当初你在我手上吃过多少次亏我要去找他自然会考虑周全,事先将一切安排妥当,将危险降到最低我对活下去可是很执着的”

易宸耸耸肩不置可否

确实如白绮歌所说,她对生的追逐,对好好活着的执念,这些正是她耀眼光芒的来源她的成熟在于不盲目,不因一时冲动做下不计后果的错误决断,这恰是他和绝大多数人无法与之相比的地方,因此白绮歌会为了亲人不陷入悲伤尽可能保护好自己,在这点上完全不需要他过多担心

抹去鼻尖污迹,易宸盘膝坐于榻上,手肘拄着膝盖,虚握的拳头抵住额头,沉吟许久才又开口

“依你的计划进展如何?下场好戏能轮到我们坐观了吧?”

☆、第223章 真龙之怒

血染义庄的事在遥皇沉默态度下告一段落皇宫又恢复宁静易宸璟休养三日后如往常一般开始行走于敛尘轩与御书房之间易宸暄也照旧打理着内政诸事只是身边阿谀奉承的人比以往更多…据说皇上要废太子新立明眼人都看得出备受偏袒的五皇子最有希望自是趋之若鹜如蚁附膻

当然也有些人对趋炎附势之辈嗤之以鼻例如脾气直率的遥国第一将军偶遂良

“让那些鼠辈闹去吧谅他们也生不出什么事端倒是尽快医好敬妃娘娘的病才是要紧”偶遂良这几日常往敛尘轩跑不过不是为了看易宸璟基本都是为了敬妃而来有时带着太医有时带着珍稀药材有时则带着许许多多敬妃喜欢的糕点零食总之没一样是给易宸璟或者白绮歌的

私下里白绮歌还是会忍不住对易宸暄感慨:“其实皇上还是很在乎敬妃娘娘的”

“真在乎的话当年怎会将娘亲打入冷宫又送我去昭国”易宸璟冷哼“父皇在意的是他的社稷江山是易宸暄心里从没有我和娘亲一席之地”

遥皇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白绮歌也看不通透再说当年发生过什么、如今这些口不对心又为哪般她这个外人实在没有发言权便是想劝易宸璟不要钻牛角尖也有心无力幸而易宸璟并没有为这些琐碎之事耗去太多精力有傅楚在敬妃的精神状况一日好过一日才过半月就已经能够下地行走眼睛也模模糊糊能见些东西了只是嘴里仍不停念叨着儿子的名字却看不清身边搀扶的、紧握手掌的正是朝思暮想的儿子易宸璟

乔青絮的尸骨在叶花晚护送下由易宸璟派人发往灵溪郡起灵那天战廷并没有到场叶花晚抱怨了几句傅楚却什么都没说而之后近一个月战廷行踪不明回来时人又消瘦许多

“青絮姑姑的婚服放在卧房柜子里”再出现时傅楚淡淡地对战廷说了这么一句

“嗯收拾东西时有看到”战廷一样的麻木神色“跟着青絮尸骨一起烧了省得老寨主看着伤心”

“哦”

之后二人再不谈有关乔青絮的任何事

想要挣扎着活下去他们就必须选择忽略一些事情遗忘一些事情否则心早晚会碎掉

突然降临的平淡日子是被深宫内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打破的第一个是遥阖殿侧室戚七七某日夜里刚刚解除软禁状态易宸暄搀扶着戚氏到遥皇寝宫状似开心地禀明侧室已怀有身孕一事据陶公公形容当时遥皇因惊讶过度竟然连茶杯都握不稳摔个稀碎而后立刻下旨立戚氏为五皇子正妃加赐侍女十人、老宫婢二人吃穿用度皆按照后宫嫔妃打点可谓是一夜之间荣华加身让侍寝多年却一直未孕的戚氏飞上枝头变凤凰

至于易宸暄为什么突然之间允许戚氏怀上孩子又为什么装作高兴特地去禀告遥皇其中缘由不得而知白绮歌亦不会傻到跑去询问无论是易宸暄还是戚氏哪一个都是她不想再见到的人

同样是怀孕宫中另一个女人却远没有戚氏那般好福气…素娆竟然有了左丞相的遗腹子

身份地位相差悬殊又是私通受孕依照大遥六宫律法素娆本该被乱棍打死若非姐姐素鄢挺着娇弱身子在遥皇寝宫前跪了两天两夜素娆项上人头肯定是保不住的易宸璟虽厌恶素娆但对素鄢一向是照顾有加为了这件事不得不硬着头皮和白绮歌一起去面见遥皇求情遥皇最后松了口留素娆一条性命条件是逐其出宫永世不得再入宫门半步

不管怎么说性命保住就是好的白绮歌和易宸璟无奈地接受了条件想要告退时遥皇以商议军政为由将易宸璟留下白绮歌只好一个人离开

事实上白绮歌的离开只不过是指离开寝宫内殿才走出内殿没几步陶公公就追上来把白绮歌拦住:“皇子妃请留步皇上有命要奴才带皇子妃去偏殿等候”

白绮歌怎么也没想到遥皇会指名要见她并且是背着易宸璟问陶公公原因得到的只是茫然摇头君命不可违尤其是易宸璟与遥皇关系极其微妙慢慢的现在更是不能出半点差错

隔着轩窗眼看无知无觉的易宸璟离去而后房门轻启遥皇略有些佝偻的身影出现眼前

“坐吧不必再行礼”遥皇和气挥手自己坐到宽大的镂花木椅上笑吟吟的表情看起来毫无恶意“有些话当着璟儿的面不方便说你也知道那孩子脾气又臭又硬和朕年轻时有一拼所以还是避开他好”

“皇上的话便是金口玉言哪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忌讳殿下脾气再大终归是臣子皇上有什么话大可随心言明”

遥皇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盯着白绮歌看了好半天而后忽地一声朗笑:“朕听出来了你这是在暗中埋怨朕不讲道理也对你们两个这次回宫历经不少磨难朕非但没有替你们出头反而让璟儿憋了一肚子火换做谁都要有些怨气只是你这丫头胆子够大别人不敢说的话你敢说别人不敢做的事你敢做比起你来璟儿倒算是乖巧了”

又是不该说的话、不该做的事么白绮歌垂下眉眼再次想起偶遂良那日送她的四个字

究竟她做了什么事令得遥皇耿耿于怀眼下她和易宸璟大有息事宁人之风范既不继续向遥皇陈诉易宸暄罪行也不再冷眼相对假如遥皇认为她怂恿易宸璟挑起兄弟不和才说了那些话最近她这么老实没必要特地面对面重提旧事吧倘若在意的是之前北征她贸然出阵这种想法更加荒唐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更何况…说句有些自负的话…如果不是她冒着危险率兵破阵力挽狂澜北征可能是如今结局么

总之遥皇的心思白绮歌完全猜不透面对隐晦含蓄的交谈只能保持沉默

见白绮歌不回话遥皇端起参茶摇着杯盖又道:“你和璟儿回来那天在城门附近闹得好大声势后来禁军营上报光是被你们几个打伤打死的士兵就有三十人之多真是可惜了”

“都是大遥子民我和殿下也不愿自相残杀可那些士兵是别有用心之人派来袭击我和殿下的逼不得已只能自卫还手”

摇晃仍是一派和善仿佛提起这件事不过顺嘴而已:“朕明白不必多做解释毕竟与那些士兵相比璟儿的性命更加重要”

总算说了句能听得顺耳的话白绮歌坐在窗下木凳上拘谨稍解而后紧接着遥皇不咸不淡地抛出其他话题让白绮歌的心又一次高悬

“朕还听说那天护着你们二人杀出条血路的人是战家那个罪臣遗子”

白绮歌呼吸一滞宽大衣袖内秀拳紧握

果然遥皇还是不肯放过战廷么哪怕他一直尽职尽责地保护着易宸璟甚至牺牲了自己的感情连最心爱的女人也被连累杀害自此阴阳永隔那样敦厚老实的人为什么就不肯给他一条活路

许是心底积怨太深白绮歌竟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声音较之先前高了许多:“战廷是为保护我和殿下才出手伤人这也有错难道要站在一旁看殿下被人千刀万剐才对吗”

“可他终究是杀了人功过不相抵这些道理不需要朕多做解释”放下茶杯遥皇意味深长地看了白绮歌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绮歌在那一晃而过的目光里触到了精明深沉全不似一个病弱老者该有的眼神忽然就联想到常年隐忍不发、韬光养晦的易宸璟这父子二人当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心里想着却不能明说说了那便是捅破遥皇底线硬生生触其逆鳞

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白绮歌从凳子上站起微微躬身:“绮歌一时冲动冒犯了皇上请皇上责罚”

“无妨朕想听听你的看法”遥皇不动声色起身负手站在门前“你若能说服朕朕便免去战廷的死罪你若说服不了……任他再忠心于璟儿终是手刃我大遥诸多精兵的穷凶极恶之徒非死不足以偿罪”

“好绮歌如有不合皇上心意的言辞还请皇上不要往心里去”白绮歌面上如常心里却是忧虑不已

战廷是易宸璟的侍卫按常理说有什么事理当找易宸璟商量才对遥皇把她留下谈论算是什么意思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万一她哪句话说错了、说过火了是不是不只战廷死罪难免就连她也要付出一定代价果真是君心难测遇上这么个老谋深算又难以揣摩的皇帝一字一句、一举一动都马虎不得

然而事到临头她根本无从逃避

无声短叹朱唇轻启:“绮歌见识短浅总认为人处世首先要一碗水端平皇上怪罪战廷杀害皇城士兵却不追究那些人追杀我们是何等罪名怪不得殿下会失望了如果皇上不想被人指摘有意偏袒谁还是追查出指示杀手一路追杀我和殿下的幕后真凶然后与战廷一并公平处理才好”

与易宸璟相像至极的眼眸猛地一眯遥皇沉下脸语气冰冷

“白绮歌你在指责朕胸怀私心是吗好大的胆子竟敢用三十多条无辜枉死的士兵性命威胁朕你该当何罪…”

☆、第224章 身份揭破

入宫以来白绮歌面见遥皇已经不是一两回然而遥皇动怒还是第一次见她那两句话似乎令遥皇十分恼火愤怒表情一瞬阴沉

“在这件事上绮歌不觉得自己有何过错非要说有的话那便是犯了直谏之罪”迎着遥皇冷厉目光抬起头白绮歌表现得不卑不亢、毫无惧色

其实白绮歌并不是无所顾忌此时此景换做其他皇帝她肯定不会这么说可眼前的人是遥皇虽然了解并不深入却也有过数次交流她始终认为遥皇并非昏君在苍老枯槁的容颜之下仍保持着雄心壮志而且应该比较喜欢偶大将军那样直言不讳的硬气之人

就当是赌一把好了再不济她也是易宸璟明媒正娶的皇子妃遥皇真生气了也不会把她怎样至多是再想其他办法救战廷

那一声厉叱后遥皇许久没有进一步反应听了白绮歌的坚定回应更是卸下铁青面孔转过身精致的琉璃杯在手中转来转去看得人眼花缭乱

“朕没看错果然是个有脾气、有骨气的丫头”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笑声打破僵局遥皇慢慢坐回椅中失去温度的参茶终于仰头落入腹中内舒坦地拍了拍胸口:“这下舒服多了坐下吧不用那么紧张朕刚才只是与你开个玩笑而已谁让你处处表现得拔尖出众让朕忍不住想要试探一番呢”

就为了试探她度量和脾气白绮歌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目光看向遥皇:“那么战廷的事也只是个玩笑”

“战廷……也算是年少有为的奇才杀了未免可惜当年他单枪匹马入宫行刺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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