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栏(致村官,麦田里的守望者)- 第65节

　　陆嫚说，你与女人上床，仅仅是为了排泄而已。请问，长相漂亮的母鸡生的蛋与长相丑陋的母鸡生的蛋，在味道上有什么区别吗？局长说，我宁愿花大价钱买漂亮母鸡生的蛋。

　　陆嫚说，这正是男人的愚蠢所在。局长说，男人情愿愚蠢地活着，不愿聪明地受累。陆嫚说，每个人做人都有底线。我们的底线是，许摸、许看、不许用　。

　　否则，我们今后还怎么嫁人了？况且，我给您找的三位姑娘都是处女之身。您连破三个少女的身体，人家父母不答应，正到处找您算帐哪？

　　局长笑着说，真的吗？我真有那么邪乎吗？陆嫚说，不信您自己看看？局长说，我当然要看。于是，陆嫚把光盘插进了电脑。局长看了我一眼。我知趣得抽身而退，只听办公室里不时传来一阵阵**。一场干戈如此化为玉帛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陆嫚对我说，狗屁的处女。上哪找这么多处女？他也配。为了哄弄他，我先让双、飞、燕开箱，让你们局长验货，后玩掉包记，让双、飞、燕开溜，让替身上场。我听了，不置可否地笑着说，我可什么都没听见。

　　陆嫚顺利地分包到了五千万工程，有桥有路，以桥为主，都是中、小桥。工程预付款到位后，陆嫚开始招兵买马。不过，技术和管理人才应征者寥寥。为利、为名，人们都憋着到外企、国家机关上班。象陆嫚这种小公司，对人才没有吸引力。不过，许多素质不高的小包工头闻讯赶来。

　　陆嫚认为，反正修桥、修路技术要求不高，有这些人可以对付着用。鉴于资金不够用，陆嫚与双、飞、燕又如法炮制，将几家国有大银行的行长拉下水，使用虚假的资信证明、财产证明，从银行贷款购买了机械、设备。看样子，陆嫚准备大干一场。

　　这时，因一起飞来横祸，我的秘书生涯嘎然而止。事情是这样的：有人以我和枫丹市兰市长女儿兰心的名义，办理了假结婚证、假准生证、假出生证，为一个弃婴上了户口。

　　事发后，公安机关不问青红皂白地将我抓了起来。我对办案民警说，我是无辜的。谁知，办案民警说，你无辜，谁有辜？一看你这个小白脸就不像个好人。民警还劝我坦白交代，争取获得从宽处理。

　　我眼泪汪汪地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你让我交代什么？民警一拍桌子，说我态度恶劣，等着法院重判吧。没承想，远在北京工作的兰心到监狱来探望我。

　　几年不见，兰心长得越发标致、漂亮了。关于她的长相，可以用一个词组形容，貌美如花。其实，兰心何止貌美如花？不客气地说，花也不如兰心漂亮。听说，在京期间，她一边工作，一边读研究生。如今，是某医学权威的关门弟子。

　　因为这层关系，她结识了许多政界要人。每次兰市长到北京开会，她都会安排一些政界要人与父亲见面。可见，当初她留在京城，纯粹是出于政治目的，纯粹是为了父亲升迁铺路。

　　这样的女人简直太可怕了。不过，兰心对人说，她这样做，是向郑市长的女儿郑红学的。郑红利用当电影演员的机会，广结政商届名流。据说，她与许多人上过床。

29、官差之雪上加霜
见了面，兰心劝我别抱侥幸心理，只有把自己的问题交代清楚了，才算坦白；把同伙供出来，才算立功。如果我有坦白、立功表现，她可以让法院对我宽大处理。她有这个能力。在枫丹市，还没有她摆不平的事。

　　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你让我说坦白、交代什么？”兰心听了，恼羞成怒，啪地一声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我捂着嘴巴说，你为什么打人？兰心指着我的鼻子说“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打你是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玩意，等着法院重判吧。”说完，她扬长而去。

　　由于办案民警手潮，一直没有查明真相，我在看守所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一位老妇人找到办案人员说，伪造国家机关公文、证件、证章一事是她刚刚过世的丈夫干的，与我无关。

　　他们夫妻收养了一个弃婴，又上不了户口，所以想到了作假。在办理假结婚证、假准生证、假出生证时，她的丈夫之所以选择我做孩子的父亲，是因为她的丈夫到市交通局办事时，我没给她丈夫好脸色看，得罪了她丈夫；之所以选择兰心做孩子的母亲，一是想恶心一下狂妄自大的兰市长，二是想借兰心的手，收拾我一下。

　　真相大白后，我被无罪释放。我的妻子晶姐姐挺着大肚子和她的妹妹雪老师赶来接我。见到亲人，我放声大哭。尤记得我刚入狱时，急坏了晶姐姐和雪老师。她们聘请我的同学胡戈律师作为我的辩护律师，为我提供法律服务，并通过胡戈告诉我，一定要坚强，不能丧失对生活的勇气。她们相信我的清白。

　　我找车送走晶姐姐和雪老师后，决定先去看望那位弃婴。我虽然因她受了委屈。不过，孩子是无辜的。当着收养她的那位老警察遗孀的面，我承诺，今后，我会经常来看望她。孩子上学的费用我包了。说话间，兰心来了。看到我，她很诧异，说，我正想找你，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兰心也向老警察的遗孀承诺，由她负担孩子的学习费用。至于孩子上户口的事，她一定亲自过问，问题不大。当我准备离开时，兰心将厚厚的一叠钱递给我说，这点钱算是对你坐冤狱的补偿。我坚决不收。兰心生了气，将手中的钱砸到我的脸上，说我咎由自取，扬长而去。望着那纷纷扬扬飘落的钞票，我目瞪口呆。我想，不要白不要。于是，捡起钱。

　　从老妈妈处出来，我赶到枫丹市交通局，求见局长，要求上班。局长办公室新来的男秘书拦住我，不屑一顾地说，局长忙，哪有时间见你呀？工作的事找人事部门安排。

　　我说，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挡我？别拿鸡毛当令箭。男秘书叉着腰，颐指气使地说，局长有交代，不想见你。我说，我与局长有多年的交情，他怎么会不见我？男秘书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份，一个犯罪嫌疑人？我说，我是被冤枉的，公安机关已经给我恢复名誉了。

　　男秘书说，那又怎么样？在你涉嫌犯罪进入看守所期间，枫丹市交通局发生了很多大事。包括局长换了新秘书。识相的，就回家听候组织安排。我说，你算什么东西？

　　男秘书说，你又算什么东西？关于工作的事，你该找谁找谁，就是不能找局长。这是局长的原话，我奉命传达。我说，我今天见定局长了，谁也别拦着我。这时，许多人劝我以大局为重，包括保卫部门的领导。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30、官差之放眼风物
人事科长闻声赶来，把我拉到他的办公室。人事科长是我的好朋友，他的话我得听。人事科长对我说，老弟，你的工作不好安排呀。这次，不是因为你涉嫌犯罪，而是因为你得罪了局长夫人，局面才无法挽回。

　　我说，我何时得罪了局长夫人？人事科长说，因为你为局长的婚外情大开方便之门，遭到局长夫人的忌恨。另外，你守身如玉，迟迟不肯向局长夫人开放身体，还拿菜茄子糊弄人家，局长夫人能不嫉恨你吗？

　　新来的男秘书什么都敢干，自然赢得了局长夫人的欢心。局长夫人满意的人，局长还能说什么？我说，局长难道不知道男秘书给他戴了绿帽子吗？

　　人事科长说，知道，怎么不知道？可是，局长不能生气，也不敢生气。有人给他戴绿帽子，好呀。绿帽子的绿色是健康色嘛。相反，局长从此解脱了。这样，双方就谁也不欠谁的了。在性生活方面，你就是放不开，所以吃了大亏。

　　你说，你想回局长秘书这个岗位还可能吗？现实吗？我说，当不当秘书无所谓，什么岗位都可以。人事科长为难地说，按理说，以咱们俩的关系，不用你开口，我就应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可是，因为你是局长夫人的眼中钉，我怎么好给你安排？除非，我不想端这个饭碗了。你也知道，交通局严重超编，几个萝卜挤一个坑。

　　这样吧，你先办个待岗手续，回家休养。等什么时候有岗位了，我再通知你。待岗期间，基本工资照发。象你这样有本事的人，不愁在外面找不到一份工作，补贴家用。

　　我说，我舍不得离开交通行业。我要见局长讨说法。我可是为局长卖了八年命，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我并没有得罪他。八年间，我忠心耿耿，为他办了多少擦屁股的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另外，我没动他夫人和孩子一根毫毛。我这样的秘书，打着灯笼都难找。

　　人事科长委婉地说，你不要找局长了，局长也很为难。关于你的工作问题，我专门向局长请示过。他让你呆一段时间，等待机会。人事科长的话给了我重重一击。

　　自担任局长秘书以来，许多人吹着我、捧着我。我欣欣然、陶陶然，真把自己当成了人物。我没想到，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但是，我决不会善罢甘休，我的心情十分悲哀。

　　这时，我的同学白露市交通技校老师龚鹏从北镇赶来看我。他把我拉到交通局旁边一个的小酒馆，劝我要冷静、克制。我说，我受到了如此不公正的对待，冷静得下来吗？

　　龚鹏说，未必你比我混得还惨吗？当年，我分配到白露市交通局，屡遭排挤，至今还是个教师。社会对我太不公了，我说什么了？做什么了？不是我没血性，而是说一些牢骚话、干一些荒唐事与事无补。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这是毛主席的教导。好好琢磨毛主席这句诗的意思吧，你会发现另一片广阔天地。我想是呀，活人干吗让尿憋死？干吗在一棵树上吊死？想到这，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31、官差之夜雨新韭
这时，南镇党委书记钟建也来了。他说，我到枫丹市办事，听说了你的不幸遭遇，顺便来看看你。人生不如意常十之*。翻过这座山，前面就是一片艳阳天。我说，感谢你关心我。我不会自暴自弃，我会振作起来的。钟建说，走，咱们三人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聊聊了。找个地方吃饭去。

　　于是，我们三个人来到一家小酒馆。下酒菜以美国大甜椒、萝卜、玻璃生菜为主打，还有一盘手撕驴肉。之所以没点好多菜，不是吃不起，而是不想吃。我们尽兴地喝了许多酒。看时间不早，钟建的司机开车，把我和龚鹏送回北镇。

　　到了家门口时，已是掌灯时分。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春雨。在春雨的滋润下，山格外绿、草格外青、天格外蓝、空气格外清新。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把我的心头浇得湿乎乎的。

　　进了堂屋，我发现，我的小姨子雪老师在灶下忙活。我说，你怎么来了？雪老师说，最近，我一直与晶姐姐住在一起。孕晚期的孕妇，身边没人照顾怎么行？

　　我说，辛苦你了。雪老师说，家里人有必要这么客气吗？进了东屋，我发现，晶姐姐在炕上躺着，她的肚子已如高原般隆起。见我来了，她幸福地笑了。

　　雪老师放上炕桌，端上早已准备好的几样小菜。我脱鞋上炕。凉菜是素拌春芽（柳芽、杨芽、花椒芽、香椿芽、豆芽）。热菜是柴锅炖鸡、干煸小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