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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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上快乐-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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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现在请你想象一下自己在为一屋子的人展示泳装,其中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年轻人,而他们在上下打量过你之后都摇摇头说不。你很可能会感到很糟糕。真的很糟糕。屈辱、受伤同时也迷惑不解。你很可能从舞台上快步跑下来,两耳发烧,喉头发紧,双眼湿润。被一大群背景各异的人拒绝是一件让人非常屈辱的经历,因为这是毫无争议的拒绝,而心理免疫系统也很难找到既积极又令人信服的开解方式。将失败归结为一位观点有异常人的评审是很容易的,但是,要将失败归结为意见完全统一的评审团就很困难了。“90个人同时眨眼,并步调一致地恰好都错过了我的转体动作”这样的说法太没有说服力了。同样,研究中的志愿者们也发现将自己的被拒归罪于一位有特殊癖好的评审很容易,而将其归罪为一群评委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因此,在被评审团拒绝之后,他们的感觉要更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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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现实免疫(3)
现在,如果你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考虑这项研究结果,所有这些都是一目了然的,但是,请允许我指出,只有在有人肯费工夫向你指出这些道理时,它们才是一目了然的。事实上,如果它们真的是如此一目了然的话,为什么那些聪明的志愿者没有办法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几分钟预见到这样的结果呢?为什么这些志愿者没有意识到怪罪一位评审会比怪罪一个评审团成功几率更大呢?因为,当志愿者们被要求预测自己对拒绝的反应时,他们想象到了拒绝的强烈刺痛,但是没有继续想象自己的大脑会如何缓解这种刺痛。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大脑可能会尝试缓解这种刺痛,又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可以通过怪罪那些造成自己痛苦的人来缓解痛苦,所以,他们也就没有想到如果被怪罪的只是一个人而不是一群人,这种做###更加成功一些。其他研究也证实了这个一般的发现,比如,人们以为无论一场悲剧是因为人为失误造成的还是因为运气太差才发生的,都会让他们感觉一样糟糕。但是,实际上,如果造成悲剧的是运气,而没有什么人可以怪罪的话,他们通常会感觉更糟糕。
  对自身心理免疫系统的忽视导致我们错误估计了那些我们能够怪罪他人的情况,不过,它也会让我们错误估计那些我们必须责怪自己的情况。有谁能够忘记1942年的电影《卡萨布兰卡(北非谍影)》结尾的那一幕呢?当时,亨弗莱?鲍嘉(HumphreyBogart)和英格丽?褒曼(IngridBergman)正站在柏油碎石铺就的停机坪上,而她正在艰苦抉择,是跟自己爱的这个男人一起留在卡萨布兰卡,还是登上飞机跟丈夫一起离开?博吉(Bogey,'Bogart的昵称——译者注')转向褒曼,对她说:“在内心深处我们都知道,你属于维克多(Victor)。你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也是鼓励他前进的力量。如果飞机起飞而你却没有跟他在一起,你会后悔的。也许不是今天。也许不是明天。但是很快,而且你的余生都将在懊悔中度过。”
  这个小小的传奇情节是电影史上最令人难忘的情景之一,不是因为表演有多出色,或者编剧有多精彩,而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时不时会站在同样的跑道上。我们最重要的抉择,无论是是否要结婚,是否要孩子,是否购买房子,是否进入某个行业还是是否出国定居,经常都是通过想象未来的遗憾来确定的(“噢,不!我怎么忘了要生个孩子呢!”)。当一件不幸的事情有可能因为我们在过去采取不同的行动而被避免时,我们会感到非常自责,而这种情绪就是悔恨。毫无疑问,这种感觉是令人不快的,所以,我们目前的行为常常是以避免以后后悔为指导原则的。其实,大多数人还都有着一套关于人们什么时候会感到后悔的完善理论体系,而这些理论会指导我们尽量避开这样的体验。比如,知道有选择的余地要比不知道可以选择让我们更加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接受坏建议比拒绝好建议让我们更后悔,如果坏选择是不同寻常的而不是中规中矩的,我们也会更后悔,以非常微弱的劣势落败,会比劣势明显的情况更让我们悔恨。
  但是,有时候,其实这些理论是错误的。请考虑这个场景:你拥有A公司的股票。在过去的一年里,你曾经考虑过要用它来换购B公司的股票,但是最后否决了这个想法。现在,你发现如果你当时换成了B公司的股票,能够多赚1200美元。你还拥有C公司的股票。去年,你将它换成了D公司的股票。现在你发现,如果自己留着C公司的股票的话,就可以多赚1200美元。哪个错误会让你更加懊悔呢?研究表明,10个人中有9个人预期,愚蠢的换持股票比愚蠢的不换持股票要更让人懊悔,因为大部分人认为,比起愚蠢的不作为,自己会对愚蠢的行动更感到后悔。但是,研究还表明,10个人中有9个人搞错了。事实上,从长远来讲,每个年龄段,每个行业的人因为没有做某事而感受到的悔恨都比因为做了某事而感受到的悔恨要强烈。因此,最流行的悔恨包括,没有读大学,没有抓住能够获利的商业机遇,以及没有能够多花一些时间陪伴家人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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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现实免疫(4)
为什么人们对不作为的悔恨要比对行动的悔恨更多呢?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比起行动,在面对不作为的时候,心理免疫系统更难找到积极并令人信服的观点。如果我们的行动导致我们接受了某人的求婚,而这个人后来被发现是一个斧头杀人犯,我们可以通过思考自己从这次经历中学到的东西来安慰自己(“收集短柄小斧头不是一个健康的业余爱好”)。但是,如果我们的不作为害我们拒绝了某人的求婚,而这个人日后成为了一名电影明星,我们就没有办法用自己从这个经验中学到的东西来自我安慰了,因为……好吧,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经验。其中的讽刺意义太清晰了:因为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免疫系统能够合理化过度勇敢,却很难合理化过度怯懦,因此,我们会在本来应该继续跌跌撞撞前行的时候两面下注。看过电影《卡萨布兰卡(北非谍影)》的观众都记得,鲍嘉关于悔恨的警告促使褒曼登上飞机跟丈夫一起离开。如果她留在卡萨布兰卡和博吉在一起的话,可能也会感觉很好。不是马上,也许,但是,很快,并且在余生中都活得心安理得。
  微小的触发装置
  文明社会的人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了解到,少数邪恶分子常常可以比军队入侵造成更多死亡和破坏。如果某个敌人派出数百架战机和数百枚导弹大举进攻美国,很可能它们中无一可以命中目标,因为这样大规模的进攻会激发美国的防御体系,据估计,这个体系能够有效粉碎这样的威胁。在另一方面,如果敌人派出7个穿着宽松裤,戴着棒球帽的人,这些人则有可能到达目的地,引爆炸弹,释放毒气或者驾驶劫持的飞机撞上高层建筑。恐怖主义之所以会造成悲剧是因为这样一个理念——最好的进攻是不会触发最好的防御的进攻。比起大规模进攻,小规模的袭击更不容易触发警铃。虽然也可能设计出能够防御哪怕是最微小的威胁的防御体系(比如,在国境线上拉电网,设置旅游禁令,实施电子监控,进行随机搜查),可是,这种体系的成本太高了,不光要消耗大量资源来运行它,还会制造许多假警报。这种系统一定会使人们草木皆兵、惶惶不可终日。一个防御体系要起到效果,首先就要能够对威胁做出反应;但是为实用起见,它必须仅对那些超过了某一个关键临界点的威胁做出反应,这意味着,那些没有达到临界值的威胁反而具有同其本身的渺小不相适应的破坏潜力。与巨大的威胁不同,小威胁能够从雷达的鼻子底下溜进来。
  强度触发装置
  心理免疫系统是一个防御系统,因此它也遵循同样的规则。当经验足以让我们感觉不快乐的时候,心理防御系统就会烹调事实并推卸责任,以提供给我们一个更积极的观点。但是,它并不会在每一次我们感受到最微小的伤感、嫉妒、愤怒或者沮丧之痛时这样做。婚姻失败和失业是对我们快乐生活的大规模进攻,所以能够触发心理防御,但是这样的防御体系并不会因为铅笔被折断、脚趾被踩或者电梯很慢而被触发。折断铅笔也许很讨厌,但是并不会对我们的心理健康造成巨大的威胁,因此也不会触发我们的防御体系。而这一事实导致的矛盾结局就是,有些时候要想在经历了坏事之后取得心理的平衡要比在经历过特别坏的事情之后取得平衡还要难。
  比如说,某项研究中的志愿者是一些学生,他们被邀请参加一个课外俱乐部,而入会仪式要求他们接受3次电击。有些志愿者经受的是真正可怕的经历,因为他们接受的电击非常强(严酷开端组),而另外一些人则只是经受了不太愉快的经历,因为他们接受的电击相对比较温和(温和开端组)。尽管你也许会期待人们不喜欢任何一件同身体疼痛有关联的事情,但是,严酷开端组的成员事实上更加喜欢这个俱乐部。因为这些人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强烈的痛苦触发了他们的防御体系,而这个体系立刻就投入工作,帮助他们形成对自己经验积极合理的看法。虽然找到这样一个观点并不容易,但是,还是有可能的。比如说,身体受罪是坏事(“噢,天哪!这真是很难受!”),但是,如果通过这样的痛苦换来的东西极其有价值的话(“但是我加入了一个由非常特别的人组成的精英群体”),这也不是完全不好的。其实,研究表明,当人们受到电击的时候,如果他们相信自己是在为一些很有价值的事情来接受这种酷刑的话,他们就会感到没有那么痛苦了。强烈的电击强度足以触发志愿者们的心理防御体系,温和的电击则不能。因此,开端最痛苦的志愿者最珍视俱乐部的价值。如果你曾经设法原谅了配偶令你震惊的过失,但是却还是发现自己无法不为车库门上的凹痕或者楼梯上脏袜子的痕迹而感到愠怒,那么,你就能了解这种矛盾的经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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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现实免疫(5)
强烈的痛苦触发了能够消除它的过程,而温和的痛苦则不会,这个同我们的直觉相冲突的事实使我们很难预测自己未来的情绪。比如说,你是在最好的朋友侮辱你的时候感觉更差,还是在她侮辱你表兄弟的时候感觉更差呢?虽然你很喜爱你的表兄弟,但是,你当然会更喜欢你自己,因此,你很可能认为如果绰号是给你起的,你会感觉更糟。你是对的,它会感觉更糟。一开始的时候确实如此。但是,因为强烈的痛苦会触发免疫系统,而温和的痛苦则不会,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你更有可能以积极的态度来看待指向自己的侮辱(“费利西娅叫我笨蛋…天,她有时候真的能让我捧腹大笑”),却不容易这样看待针对表兄弟的侮辱(“费利西娅叫德韦恩表弟笨蛋…我是说,当然,她说的没错,可是,她这样说实在是不太好”)。讽刺的地方就是,如果你是某个侮辱的受害者,最后你反而会比自己是旁观者的时候感觉更好。
  这种可能性在某项研究中得到了证实:两位志愿者接受了个性测试,然后,其中一个接受了一位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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