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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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灵魂-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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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十年内,争取参股、控股10——15家有希望上市的、效益好的
  企业,包装上市。
  6,十年内,在香港建立世界性的货源中转站;同时建立三大公司:
  “金色阳光海运公司”;“金色阳光航运公司”;“金色阳光航空公司”(购
  买二十架波音飞机),以全面实现国内、国外货物连锁配送。
  7,十年内,先后在澳大利亚、加拿大、法国、英国、美国、日本等
  十二国插上“金色阳光”的旗帜,最终将成为具有国际影响的巨型商界航母!
  站在下边的人眼都看直了!
  江雪站在一旁,一直默默地望着任秋风。她是用心去望着的。且不说两人已有了肉
  体之欢,单就对一个人的理解来说,她对他看得是最清的。
  男人,活在世上,就是要征服世界的。
  现在,任秋风已经有了实现这个雄心的条件。那次会后,任秋风把省城的“金色阳光”全权交给江雪打理。他带着一支精干的队伍,制造梦想去了。
  这是一支很奇特的队伍。这支队伍在任秋风的带领下,出门坐的波音飞机,住的是五星级宾馆,吃的却是方便面。
  任秋风的目的很明确,要想扩大规模,创造奇迹,必须首先北京、上海、广州、天津这些大城市扎下根基,建立金色阳光系列连锁商场。
  任秋风说,住五星级宾馆是工作需要,吃方便面也是工作需要。也有人小声嘟哝说,咱有个地儿住就行了,为啥非要住五星级?咱不要“星”不行么?省下钱来,也可以吃得好一点。可任秋风说,不行。住五星级显示的是“金色阳光”的实力;吃方便面体现的是“金色阳光”的工作作风,这不是一码事。没有人敢不执行。于是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吃了近百箱方便面,一个个都吃成了烂嘴。任秋风的嘴也烂了,他是烂着嘴坚持跟人谈判的。
  到了很久之后,任秋风才明白,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他在上海打了一个败仗。
  

等等灵魂 四十三
任秋风病了。
  他得的是严重的失眠症。
  当“金色阳光”连锁工程全面启动之后,任秋风成了一个时间按分钟来计算的人。他太忙了,每一分钟都排的满满的。他要参加一个一个商务谈判;他要敲定一笔一笔巨额投资;他要任命一批一批的分店经理……国外、省外有十二家连锁商场;省内有十五家,战线越拉越长,每一家的重大决策,都是要他来拍板的。物流的统一配送,也只有他才能协调。他在天上飞的时间越来越多,在地上走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一呼百应,一掷千金,每到一处都是前呼后拥……这时候,在他眼里,钱成了纸。纵是一张白纸,只要签上任秋风三个字,那就是钱。钱把他整个包围了!可有一种东西,却是钱买不到的。到了这时候,他才深刻理解了一个“长工”的真实含意。他真是累呀!
  他主要是心累,他患上了严重地神经衰弱,夜夜失眠。他吃安定已经吃到了三粒、四粒、甚至五粒!可他仍然不能入睡。
  后来,在无意中,他找到了一种“药”。如果更客观地说,最初,这“药”并不是他找来的,是人家主动送上门的。
  任秋风本是一个生活态度严肃的人,他没想找药,也没有时间去治病。而上官云霓的出现,却成了他治病的“药引子”。
  是的,上官的突然出现,的确给了他不小的刺激。任秋风没有想到,他曾经的爱人、前妻,如今却成了“东方商厦”的总经理。那是他下飞机之后,在回商场的路上亲眼看到的。经过重新装修的“东方商厦”如今是焕然一新!站在大门口剪彩的,正是上官云霓。经过侧面了解,他知道有一位号称“###”的幕后人,居然买下了东方商厦51%的股份。正是他,把上官推上了总经理位置。坐在车上,他看见婷婷玉立的上官手持一把剪刀,面带微笑,剪下了那段红绸。他身边站的那个光头,就是###?……这一刻,他心里很不好受。一个堂堂男子汉,他是最受不了这个的!
  回到商场的办公室,按照他的工作时间表,接下来是要对前一段经过初试的招聘人员进行最后的面试。可这时候,他的心情非常恶劣,他几乎就要取消这项安排,可那些人早已等在门外了。
  也活该那些人倒霉。于是,头两个走进来的人,没问几句,就被他很不客气地打发掉了。到了第三个,他眼前一亮:这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她的个头跟上官一样高,穿一身黑色的套裙,戴一串白色的项链,胸开的很大,露着白白的一抹胸乳,婷婷地站在那里,就象一只熟透了的苹果。她走进来时,显得不卑不亢地,很大方。她自我介绍说:“我姓胡,叫梅花。松竹梅那个梅,雪花的花,梅花欢喜漫天雪,就是这个意思。”
  不知为什么,任秋风竟不客气地说:“你转过身去。”
  不料,这个叫胡梅花的女子,身子转过去很优美地旋转了一圈,踮着脚尖,象是有意无意地展示了她那饱满的臀部,却又转回来,面对着他,昵声、稍稍有点调皮地说:“老总,报考部门经理,也要查三围么?”
  听她这么一说,任秋风难得地笑了,他展了一下眉头,说:“那倒不用。说说,你都干过什么?”
  胡梅花说:“我最早在剧团,表、导演都干过……”
  当胡梅花讲述经历的时候,任秋风却有些走神。他直直地望着她,觉得她跟上官某些地方有些相像,只是更狐媚……一想起上官,他心里还是有些伤感。是啊,这时候,与上官一起生活的日子,历历在目!
  可是,正当他发愣时,这个狐媚子却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一欠屁股,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他的大办公桌上,面对面地说:“老总,我看你是走神了。我都说了两遍了。”
  任秋风回过神儿,“噢”了一声:“你说什么?”
  胡梅花说:“你看,我通过了么?”
  任秋风下意识地说:“通过什么?”
  此时,胡梅花小腰扭了一下,说:“你想通过什么?要不,我给你唱一段京剧吧:——伴夜月银铮风闲,暖东风绣被常铿,信、沉了鱼,书、绝了雁,盼雕鞍万水千山……”
  胡梅花唱得悠扬婉转,这么一唱,把任秋风唱得愣愣的,他说:“不错,不错。看来你多才多艺呀!”就此,他断定,此人可用。他甚至觉得,他也许又找到了一个“上官”,还是个多才多艺的“上官”。
  胡梅花见他痴痴地望着她,昵声说:“好么?你要想听,我还可以给你唱。”说着,又唱了一段“天仙配‘……兰花指翘翘的,一时风情万种。
  任秋风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被点起来了,仿佛是下意识地,他朝着她的屁股拍了一掌:“下去。”
  胡梅花娇羞地“呀”了一声,说:“你干什么呀?”话说着,身子歪歪的,象是站不稳似地,就势一退,歪歪地,倒在了任秋风的身上。
  就是这么一坐,任秋风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么大胆、这么赤裸裸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碰上。他当然不十分清楚她的演员背景,只觉得她太大胆太刺激太象上官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他心里叹了一声:女人哪!于是,他象是怀着满腔仇恨,一下子就把她剥光了。剥过之后,那就象是摊在眼前的一堆白肉……
  于是,当天晚上,他睡得很好,非常好。从未有过的好。一觉睡到天明。从此以后,他就知道什么样的“药”能治他的失眠症了。在他的下属眼里,在人们的窃窃私语中,他就成了一个“太”字了。
  也有自省,也有欠疚……每每第二天醒来时,他都会狠狠地痛骂自己。可是,睡不着觉实在是太痛苦了!他一次次地对自己说,停止!停止吧。你是人,不是猪!可是,他又一次次地原谅了自己。这就象是饮鸠止渴,他已经停不下来了。有时候,他也会退一步想,只要我大节不亏,这是……小事嘛。
  往下,治疗失眠症的方法越来越多……在任秋风的人生道路上,这就象是特意埋下的一个个伏笔。
  只是,副总江雪,再也不进这个门了。不管有什么事,特别是晚上,她只用电话联系,找各种理由推托,决不进这个门。
  终于有一天,任秋风把江雪叫进了他的办公室。两人互相看着,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僵硬。任秋风叹了一声,说:“你眼里的蚂蚁越来越多了。”
  江雪硬硬地说:“是么。”
  任秋风说:“开诚布公地说,我有病了。”
  江雪说:“是。我看你病得不轻。”
  任秋风说:“你很失望吧。”
  江雪反问道:“你快乐么?”
  这时候,任秋风眼里突然流下了两行热泪,他喃喃地说:“我太累了。原谅我吧,我是病入膏荒了。”
  江雪尖刻地说:“你把我们都当成‘药’了!”
  任秋风两手捂在脸上,泪水再一次顺着指缝流下来,久久,他说:“不不,你不是。药就是药,不包括任何有感情的部分。况且,那些药,都是她们主动送上门的。我也知道,这样不好,是以毒攻毒。江雪,骂我吧。帮帮我。其实,在心里,我已骂过自己一千遍了……我会找到药,真正的药。”
  江雪说:“我问你,你人生的目标就是为了得一种病么?!”
  任秋风很肯定地说:“当然不是。”
  江雪说:“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也许,我们都是有病的人。工作,所有的努力,就是为了寻找治疗的方法。你好自为之。”
  两人互相看着,不知为什么,从不流泪的江雪,也流了泪。
  

等等灵魂 四十四
任秋风最为辉煌的时期来到了。
  在他的强力运作下,从京、津、沪、穗开始,省外八家;省内十九家“金色阳光”连锁商场已全部正始开业……在中央及全国22家电视台的黄金时段里,“太阳”正冉冉升起,“金色阳光”的广告铺天盖地!更使他引为自豪的是,在名为世界头号大国的两大帝国:美利坚合众国、俄罗斯,他也已成功地插上了“钉子”。
  这个时期,也是他一生当中使用剪子最多的时期。他先后给三十五家分支机构(还有一部分是挂靠)剪了彩,就此也收藏了三十五把金剪子。如今这些剪子都金光闪闪地摆在他的铺了红绸的收藏柜里。
  现在,他的电话几乎多到了每分钟响一次的程度。所以,根据工作需要,他已有了两大秘书班子,一对国外;一对国内。于是,他的整个身体只有一个部位是他亲自“动”的——那就是他的脑袋。其余的部位,几乎都有秘书们帮他打理。对于一个跨国集团的老总来说,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最初,这并非是他的意愿,只是下边的人太负责了。一开始,他坚决反对,觉得别扭。也曾严厉地批评过他们几次,说:这是干什么?我老了么?可秘书们也反过来批评他,说他太不注意形象了!就这样,天长日久,就慢慢习惯了:每次出门前,他就事先站出一个“大”字来,由秘书们前后张罗着,给他穿好外衣、打好领带、收拾好提包及各种文件、甚至蹲下来帮他系鞋带;回来也一样,一进门,几个人冲上来,给他脱下大衣,解去领带,送上拖鞋……他的失眠症虽然仍很严重,但他已很少吃“药”了。这个时期,他对那些送上门的“药”已不感兴趣。秋天的时候,在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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