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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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莲花-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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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宫既已找到宝藏地点,何以不将宝藏运走玄虚,在附近逗留不肯离去?

是时间来不及?或是遭遇某种无法克服的困难未到手?

金克用心中转念,举步格外谨慎,才进入谷口,突见左首山壁上,写着两行醒目的大红字:“谷中风光,任君遨游;宝藏无主,见者有份。”

这当然又是白莲宫的杰作。

沙镇山念于心切,迈步就向谷内冲去……

“且慢。”金克用伸手拦住道:“白莲官处心积虑希望快些进谷里去,谷中必然有凶险,咱们最多走完这条山壁夹峙的通道,绝不能再往前深入。”

沙镇山道:“但如冰已经人谷,咱们不进去,怎能救他?”

金克用道:“于事无补,请。”

沙镇海道:“伸手难辨五指影。”

“如果他业已人谷遇险.咱们纵然进去,也位务必以大局为重,多加忍耐。”

“大哥,金庄主说得对,你瞧这1b谷迷漫,黑夜之际冒险入谷,只怕也难找到他们的踪迹。”

金克用又道:“事已至此,急也不在一时,今夜若找不到他//7,且等明天日出以后,雾气消散,那时大伙儿再一同进去,ZE i8。电子书就安全得多了。”

沙镇山顿足长叹道:“唉!如冰这孩子真糊涂,偏偏竟畏妻如虎,他若有三长两短,咱们沙家岂不就此绝了后代.

金克用接口说道:“金某当先,三位请随我来。”

这条两山夹峙的通道,足有半里多深长,左右峭壁千仞,高不可测,人行其中,但觉阴寒刺骨,恍如置身冰窟。

四人鱼贯而行,走不到二十多步,金克用忽然蹲下身子,低声说道:“三位请向两边让一让。”

沙家三兄弟急忙闪开身体,借着谷外透射进来的火光,只见砂地上赫然有一连串殷红的血渍。

金克用以手沾血,略一舐试,竟是人血。

沙镇山立刻激动起来,颤声道:“这一定是如冰的血,如冰!如冰……”

刹那间,他再无法控制自己谷内奔去。

金克用闪电般直追而上,一把扣住他的肩头,沉声道:“沙兄,你想干什么……”

沙镇山状如疯狂,回手一拳,捣向金克用前胸,大吼道:“放开我!”

金克用左腕一翻,格开拳势,右手疾落,在他背部“风府穴”上重重拍了一掌。

沙镇山身躯微震,四肢突然僵硬,无法动弹!竟“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沙镇海和沙镇岳疾步赶到,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金克用道:“让他哭吧,他内心悲急,哭一’场反能安静些。”

沙镇海叹道:“沙家三房单传,只此一子,无怪大哥会如此悲恸,鲁莽之处,金庄主体怪。”

金克用点头道:“我了解。父子连心,这是人之常情,可惜咱们没有时间慢慢劝解他,只好使用非常手段了。”

果然沙镇山在痛哭发泄之后,声音渐低,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

金克用替他解开穴道,柔声劝慰道:“沙兄,这血迹很可能是白莲宫故布的疑阵,咱们的时间不多,一切要沉着应付,你可万万不可再这样激动了。”

沙镇山含泪点头,默然无语。

四个人循着血迹继续向谷内走,不多久完,却被一片白茫茫的浓雾挡住去路。

这浓雾好奇怪,翻翻滚滚,就像一锅煮沸的稠粥,迷漫全谷,伸手难辨五指,但仅在谷中充斥,丝毫不见外溢,山壁夹道,却没有雾气。

侧耳倾听,雾中寂静如死,不闻声息。

整座峡谷,仿佛是另外一个死寂、神秘界。

沙镇山对着浓雾,高声呼喊沙如冰的名字,连喊数声,毫无回应。

沙镇海又呼叫韩驼子父女,也同样不见回答。

金克用道:“咱们只能到此为止了,威宁侯府的人马随时会到,必须尽快退出谷外……”

沙镇山哽声说道:“不!金庄主,你们:我留在这儿,求你们不要勉强我走。”

金克用道:“谷中大雾充斥,目不能见,什么意义?”

沙镇山摇头道:“我一定等到如冰出来,死见尸,否则,誓死绝不离开此地。”

金克用眉头微皱,目视沙镇晦和沙镇岳持……

谁知沙镇山早已防备,脚下一转,背贴着山壁,同时将随身长剑擞出鞘来,沉声道:

“求你们不要逼我,如果你们用强,我就立刻横剑自绝。”

金克用苦笑道:“沙兄,这是何苦,你纵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也该为那即将到手的宝藏着想。”

沙镇山道:“如冰若有童外,抄家香火从此断绝,纵然富甲天下,又有何用。”

金克用见他语气坚决,情知无法勉强,长叹一声道:“既然沙兄决心要查出爱子的下落,金莱倒有个主意可以试试,但沙兄必须先答应,这一次若是仍无结果,绝不能够再固

执己见了。”

沙镇山道:“请说说看。”

金克用道:“此谷诡秘凶险,隐伏杀机,以咱们四人之力,今夜绝难搜遍全谷,何况,咱们也绝不能四人一同进谷搜寻,必须留人在浓雾之外.以备随时接应才行……”

沙镇山颔首道:“不错。”

金克用道:“所以,咱们只能选派一个人进入雾中搜索,却以长绳系在他身上,搜索的范围,以绳长为限,如有变故,雾外的人就可以立即收回长绳,将他营救出来……”

话还没有完,沙镇山已经欣然道:“好主意,我去!我沙镇山道:“不妨,咱们可以撕裂外衣,结成长绳。”

一面说,一面就脱下外衣,撕成一条条搓结起来。

山壁夹道内本已阴寒刺骨,沙镇山救子心切,竟然忘了寒冷,唯恐绳子不够长,将身上衣服尽量脱下来使用,仅留襄衣蔽体。

金克用摇手道:“你不能去。”

沙镇山道:“为什么?”

金克用道:“所谓当局者迷,沙兄关切爱子安危,难免会心气浮躁,这样,非但搜索无法严密,更可能发生其他事故,令人难以放心。”

他虽然没有指明何种“其他事故”,言外之音,自是担心沙镇山搜索落空,可能一去不返。

沙镇岳立即接口道:“金庄主的顾虑很对,还是由小弟去的好。”

沙镇海也道:是一样的。”

沙镇山想了想搜索,不可疏忽。

倒没有再坚持,只叮嘱沙镇岳务必仔细。

沙家三兄弟的外衣撕开连结起来结成一条长约二十丈的布绳,一端由沙镇山握持,一端系在沙镇岳腰际,就像放鱼饵一样,延伸人浓雾之中。

谷静如死,雾浓如荡沙镇岳的身子走出三步失在雾中。

布绳延伸的速度很缓慢,并且不时左右摆动镇岳正小心翼翼向前搜索。

沙镇山的一颗心,几乎提到喉咙里,夹道中气漫虽然寒冷,他的额头上和双手却已渗出汗珠。

金克用和沙镇海也同样紧张,全神注视着布绳,凝听雾中动静。

布绳缓缓放出,将及一半,也就是说雾中约达十丈…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传了出来。

金克用三个人同吃一惊,急忙全力收扯布绳,绳端垂地,显得十分沉重,不问可知,沙镇岳分明已经遇险昏倒。

可是,当他们七手八脚收回了布绳,却发现绳端系着的人竟然不是沙镇岳。

那人上半身赤裸,奄奄一息,肌肤已冻成紫酱色,也跟吴涛的死状相似,胸前被利刃刻划了八个血淋淋的大字——

“人为财死,死而无怨。”

沙镇山看清那人的面貌,不觉悲从中来,一把抱住,哭喊失声道:“如冰!我可怜的孩子……”

进去的是沙镇岳,怎会忽然变了沙如冰?

沙如冰已是如此,那沙镇岳当然也吉少凶多……

沙镇晦想到这里,顿时机伶伶打个寒噤,一跃而起,向浓雾中冲去!

幸亏金克用眼明手快,及时探手将他拉住,“二堡主,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白白送死益。”

沙镇海哽咽道:“可是,三弟他……”

金克用道:“他已经失陷,咱们就不能再涉险了,我看如冰这孩子尚有气息,应该设法先教人才是正理。”

一句话提醒了沙家兄弟,仔细查看,沙如冰果然尚未断气。

沙镇山急忙把身上仅有的一件内衣也脱光了下来,裹住沙如冰的身体,同时点闭胸前四处穴道,使心脉余气不致中断。

金克用道:“此地不宜久留。”三人匆匆循原路退出夹道风。

“咱们还是赶快退出去吧!”

刚到谷口,正遇着飞狐白风遥指谷外一列正迅速移近的火把,低声催促道:“金庄主,快离开谷口,威宁侯府的人马已经到了广

金克用挥挥手,立刻带着沙家兄弟由山壁脚下折入乱草丛中……

威宁侯府的黑骑队武士都已弃马步行,来势仍然十分快速,不多一会,已到谷口外。

这些久经训练的蒙古武士,个个精悍健壮,反应敏捷,才接近斜坡上的营帐,便纷纷拔出长刀,雁翅般向左右展开,严密戒备,却并不妄动。

营账内外火炬通明,静悄悄不闻人声。

花贞贞一手按着刀柄,一手牵着小薇,凝目向营帐打量了半晌,冷笑道:”金克用,你不必藏头露尾故弄玄虚,你若自认还是个人物,就站出来说话。”

帐内静静,毫无回应。

花翎大声道:“姓金的,你已经无路可退,别以为装聋扮哑就能骗过我们,大不了我一把火烧了你这鬼帐篷,你要不要试试?”

连叫数声,仍然无人回答。

花翎手一挥,喝道:“准备火箭,给我射‘—

花贞贞低声道:“且慢,这营帐分明是空的用已经进谷中去了?”.花翎道:“不可以,如果他们已经人谷又何须搭建空帐篷,故意遍插火炬,我猜那老匹夫八成有什么诡计。”

花贞贞道:“就算是计,这区区一座营帐也唬不了人。

来!你小心护守着小薇,我去看看。”

花翎道:“妹妹,当心有诈。”

花贞贞点头道:“我会应付,你只管保护小薇,别让孩子受到惊吓就行了。”

小薇仰起脸蛋,央求遭:“阿姨,我要跟你一起去。”

花贞贞笑道:“傻孩子,阿姨是去打架,你跟去做什么?”

小薇道:“我要去问问金克用,他跟爹是朋友,阿姨和叔叔待他也不错,他为什么跟咱们作对,把爹打伤?”

花贞贞不禁苦笑道:“你年纪还小,这些道理你不会懂,你乖乖跟叔叔在一起,阿姨会替你问他。”

将小薇交给花翎,整一整双刀,大步向营帐走去。

行到营帐门口,就看见了盘膝在帐中的黑凤凰。

花贞贞霍然停步.手按刀柄,诧异地打量着这位肤色黝黑,满脸稚气未脱的陌生女孩子;恰巧黑凤凰正也闪着乌溜溜的眸子,好奇地注视着她,两人心里竟然泛起相同的感觉

——这人好面热?

其实,她们以前绝未见过面,只不过早已不止一次听人描述对方的模样,居然相遇,才有似曾相识之感。

花贞贞首先开口,道:“你就是自称黑凤凰的人?”

黑凤凰并不承认,微微一笑道:“你想必就是威宁侯府的花贞贞郡主了?”

花贞贞道:“不错,我正要找你。”

黑凤凰道:“我也正想见见你,请进来谈谈如何?”

花贞贞哼道:“你以为我不敢!”

手按刀柄,迈步进了营帐。

黑凤凰礼貌的欠欠身子,道:“请坐。”

花贞贞没有坐下,却飞快地扫视帐中“金克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黑凤凰摇头道:“他不在这里,你有什么话,对我说{是一样。”

花贞贞道:“你是金克用的什么人?能替他作主出头?”“金伯父是先师的兄长,我自然能替他作得主。”

“好!我问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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