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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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侧-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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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他凭什么说死就死?我不甘心,楼兰的诅咒明明是要我们生死不相离,凭什么,他要丢下我一个人,丢下我一个人在世上受苦?!”
  
  “每日每夜的承受肉体被啃噬的痛楚,段即墨,你以为我很开心?你以为我喜欢做皇帝?你以为我喜欢这样活着?!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一个个要这么好过,既然他肯丢下你们不管,那你们就不要奢望我能对你们有多好!”
  
  叶游牙阴冷的笑:“段即墨,你就死了心呆在这儿吧!没有人能救你出去了,等待你的将会是永久的暗无天日,一辈子!你就暗自庆幸去吧!别以为施缠月和叶曜能好到哪里去,我告诉你,他们两个现在,一个是昏迷不醒的活死人,一个是半身瘫痪的废物!报应,这就是报应!人人都选择跟随他,人人都以为那个人是无敌的,我告诉你们,现在这个天下,是我说了算!”
  
  “你就是个疯子!”段即墨狠狠的瞪着他,已经不想再多费口舌的跟他狡辩,他已经不清醒了,他身体里的力量已经在把他妖魔化,如果不能让他释放,他恐怖会比自己当年还疯狂,可是释放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都是疯子。”叶游牙阴阴的笑,眼神转而望向那伏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男子,胸腔里一阵怒火涌上来,他几步上前一把揪着他的头发揪起来,强硬的手指扼住他的喉咙,咆哮道,“说!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究竟是谁!否则,朕就将你丢到阴曹地府里跟那些牛鬼蛇神为伴!”
  
  “你……我……咳咳!咳……”他被掐的直翻白眼儿,呼吸困难,终于费力的憋出几个字来,“白…白琉、琉璃……”
  
  “你说什么?!”叶游牙一惊,手指赫然松开,男子跌在地上长呼了一口气,抬起一张惨白的脸,幽幽的看了两人一眼:叶游牙是满脸的错愕,眉头紧皱,段即墨呢?像被雷劈了一样完全怔愣住。
  
  他翻了个白眼儿,叹一口气,伸手一把撕下面皮上那一层薄薄的肉色面具,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面颊,淡淡的眉宇,面容十分之熟悉。
  
  叶游牙还未反映过来,段即墨的脸色登时已经变得十分之难看,像吃了苍蝇一样,半天才费力的吐出三个字:“段…修文……?!”
  
  “蒙钿王?!”叶游牙惊骇的看着他。
  
  “我就知道是这个表情……”他欲哭无泪,幽幽的看着两个人,低头,喃喃的吐出一句话:
  
  “我又穿了。”
  
  




【 穿越 】

  
  倒霉如白琉璃,唯恐世间是再无比她更凄惨的人了!人生的首次穿越是暴尸荒野为先,后被人救却横加利用,结局是生生因为一个误会而枉送性命……
  
  如此,实为强大的“穿越”家族里一个典范,悲惨的典范。岂料,这还不算完。
  
  叶涟皇城外,白琉璃于萧瑟风雨中泪落成行,挥剑自刎,后一秒身体留在了那条空旷的街巷里,灵魂却穿山越岭来了蒙钿。也是在同一时间,她还未来得及研究奈何桥的方向,更踟躇牛鬼蛇神长的如此俊朗时,眼前白光一闪,刺的她几乎要瞎掉。
  
  她再睁开眼,背后是一片浩瀚的火海,无比壮观,她茫然的爬起来,费尽心机的弄明白一个事实:她穿了,又穿了!
  
  无语问苍天……
  
  被楼兰利用完便轻松了结性命的段修文,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窝囊废皇帝段修文,段即墨从小鄙夷到大恨不能一巴掌打飞的段修文,竟然,就是现在的她!!
  
  她疯狂了癫狂了抽搐了石化了龟裂了,碎成一地再也爬不起来了……且不管“诈尸”的段修文要如何面对江东父老,就是她这一介女流生生遭遇二次穿越,还是平行穿!穿到最后还是女变男!!更加可恶的是还穿成了她爱的人生平最讨厌的人!!!
  
  白琉璃囧了:苍天,你若可怜我生不逢时,就下来一道闪电劈死我这后妈吧啊啊啊啊~!!!
  
  (校长:知足吧!没让你穿成个太监已经不错了,轻蔑瞥。)
  
  ……
  
  …
  
  叶王的皇宫里,一干人等除了沉默,就还是沉默。
  
  白琉璃,哦不,现在应该是叫做段修文的说。擦了一把冷汗,哆嗦着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自从他说完了前因后果,叶王倒是蹙着眉一言不发,面色苍白,但显然比在水牢里那会儿子心平气和了许多。
  
  段修文又把目光投向段即墨,他亲爱的兄弟,四目相对,他看到那一闪即逝的柔情,但确实是一闪即逝,因为接下来蜂拥而出的是无限狂躁的恨意。
  
  “你为什么要背叛莲壬?!”段即墨人不可忍的咆哮,四肢挥舞中带动那一大串的铁链,铮铮做响,听的段修文心悸不已。
  
  “我是…我是……”我是卧底。段修文欲哭无泪的看着段即墨,这个男人果真还是一头狂躁的狮子,看来叶游牙关着他是对的,爱死他了!
  
  “吵什么吵!”伟大的叶王开口了,眼风冷冷的扫了一圈,面色隐有不耐道,“段即墨你给朕回地牢里面呆着去!至于段修文,你随朕过来……”
  
  “做什么?”段修文双手环胸,楚楚可怜状,嗫嚅,“我我我,我还没做好心里准备……”三年了,每天睁开眼一看见自己下面带了个把,他连死的冲动都没有了。终日的以泪洗面,洗完了再糊上一层假脸,周而复始……
  
  “真相还没说清楚!你不要动他……”段即墨有些着急的申辩,生怕叶王心病再犯,又变成那副疯癫阴毒的样子,到时候谁离他最近谁遭殃。叶曜和施缠月,就是最好的证明……
  
  “啰嗦!朕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了?”叶王冷喝道,“滚下去!”长袖一挥,内力逼出一股强风将二人掀翻在地,段修文摸着摔疼的屁股叫苦不迭,一抬头,方才还远在皇位上的叶游牙已经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凤眼睥睨,拎着他的后领一转身,像拎垃圾一样的拎出门。
  
  “段即墨!”段修文于惊慌中无助的看了某人一眼,某人回给他一个爱恨纠缠的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表情依然似吃了苍蝇般纠结。
  
  这厢叶王已经拖着段修文拖出了正殿,素洁的指看似纤细柔弱,可却像两根钳子似的,段修文动弹不得,被他气定神闲的一路拖回偏殿。
  
  入夜阴森,弦月在头顶散发出惨白的光,映照着面前森然威严的宫殿多出几分鬼魅之气。叶王的脚步停在了殿门前,眼神睨扫了一眼无辜的段修文,轻哼一声,道:
  
  “出来。”
  
  状似冷宫的殿门打开,露出一线清华的烛火,勾角灯举上前,段修文欣喜道:“天使哥哥!”
  
  语毕,一袭华服的贺兰折走上前,恭顺的行了个礼,目光瞥见段修文时微微惊骇了一下,仍然规矩的俯首,轻声道:“陛下。”
  
  “把他带过去,跟那些人关在一块儿!”叶王冷然道,扶手迈步进门。段修文被他甩手过到贺兰折足下,热泪盈眶的扑倒那两条腿,哽咽道:“将军!我是琉璃啊……”
  
  此刻是不是叛徒已经不重要了,白琉璃已经彻底疯癫了,所谓有奶便是娘,谁若能救他脱离苦海,他就是生生被掰成叶游牙那样一只受,也认了!
  
  (小叶踹一脚:睨视,做那么大义凛然状干嘛,忘了你还有个后妈吧?冷笑。)
  
  一双手将地上匍匐的柔弱男子轻轻扶起,段修文感激的老泪纵横间,迎头撞上贺兰折忧伤的眸子,人轻轻叹了口气,幽幽道:“连段王,也疯了吗……”
  
  无奈地摇摇头,牵着段修文就牵进门。
  
  幽暗的烛火下,奢华的蹙金琉璃盏泛起一层芙蓉色的光,照着屋子里一行人面色各异,鬼魅几分。段修文终于明白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也终于明白叶游牙带他来这里的目的。
  
  “叶曜,施缠月,凤夙杞……”段修文怔怔的看着那一行陷入沉睡的人,一字排开来在榻间,他扭头,不解的视线撞上贺兰折忧伤的眼神,倏然明白了些什么,踟躇着问了一句,“他们……”
  
  原本想说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是话到嘴角又咽了回去,他突然明白自己的立场,不管重生与否,似乎都是和他们相对的。他是,叛徒啊……
  
  “怎么,不满意吗?对你自己的杰作!”叶王半卧在榻上懒懒的说,眼风冷冷的扫过来,段修文只觉脊背发凉,这才明白当年那一场劫难后,真是是已经时过境迁,人事,大变。
  
  “我承认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段修文低头艰难的说,“是我,告诉楼兰你们的计划,也是我出卖了叶曜与阿月……”背叛了,莲壬。
  
  贺兰折轻叹了口气:“段王也是被人操控无力反抗,不要过于责怪自己……”
  
  段修文嘴角抽搐了一下,隐忍的看着贺兰折,耐心的解释了一遍:“将军,我真的是白琉璃,我穿了,不,应该是我没死才对,我借尸还魂了行不行?”
  
  贺兰折怔了一下,点点头:“行。”
  
  段修文热泪:“谢谢!”
  
  叶王不语,微微锁着眉,良久才唤了句:“贺兰。”
  
  “陛下。”贺兰折倾身上前,温柔的看着叶游牙,见他懒洋洋的伸了只手出来,忙接握住,轻轻扶着他虚弱的身子,走到段修文面前。
  
  “抬起头来。”叶王说,语气平和。
  
  段修文幽怨的扬起下巴,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小叶子,你怎么罚我都无所谓,只要你高兴,但是,不要赶我走,请让我和段即墨在一起,我熬了三年,只是想呆在他身边……”
  
  “哪怕,你现在是个男人?”叶王眸子里滑过一份戏谑。段修文面色一窘,干咳了两声,嗫嚅道,“我没想那么多……”他怎么敢想!靠啊,两个男人OOXX,他这三年来一做噩梦就是如此,抖……
  
  “好,朕成全你。”叶王的答案出乎意料的平静。段修文立刻两眼星星欲四肢匍匐跪拜,一只脚轻松抵上他叩拜的脑门,头顶传来叶王的冷淡的声音,说:
  
  “朕可以成全你,前提是,你要随朕去一趟华庭,与塞宁当面对峙,倘若她可以证明些什么,那么,你的结局自不用多说。但倘若不行,你就休要怪朕不念及往日情分!”
  
  塞宁还活着?!段修文眼底滑过一抹惊喜,旋即郑重点头:“好!”
  
  




【 真相 】

  
  夕阳西下的华庭,暮色将那一片宏伟的建筑镶上一层芙蓉色的边,闪烁的万里霞空,与之相辉映的却是浔天涯上,那一株高耸入云霄的月桂树,金灿灿宛若神驻。
  
  树下一人埋首煮茶,芳香四溢的青梅,徐徐下沉入青瓷汝绘杯,如云蒸霞蔚,如春染碧海,叶底成朵,鲜嫩重生。那女子长发三千,如同最华丽的丝绸垂散满地。樱红的唇盛开若娇艳之朵,美目流澄,潺潺而专注于指尖青花瓷盅。
  
  一片樱白的桑朵轻飘飘坠落,跌在女子半伏的梨花大案上,她微微一笑,轻挽袖角将其捻在指尖,朦胧的瞳孔闪烁迷离,氤氲的茶香里,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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