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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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蛋生- 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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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康靖眉头微蹙,阵中跳出最后一个人来,至此他终于底牌尽出了,堪堪正好招架,反攻之类的,势必要等他解决了晟江再说。

    对于这种一张一张底牌渐渐被逼出的行为,任冉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想了一瞬便也想明白了。

    若不是她和任歌,在晟江的接应之下,宁康靖原本有机会一鼓作气将此城拿下的,而后那些底牌就可以作为奇兵,将觉得仍有一战之力的他们留下,否则实力若是严重不对等,他们早就撤退了,这之后再卷土重来,他也会不好受。

    何况他还有整个广林界要整顿,天南那边说不定也有烂摊子要收拾。

    总之他原本的目的是:毕其功于一役!

    现在双方都是手段尽出,一时相持不下,任冉和任歌那里也没有闲着。

    任歌终究只是元婴期,因为正好克制宁康靖的缘故才能与他对决至此,在真正化神期的战斗中,虽不愁自保,要想竞功却还要寻找时机。

    任冉这会儿除了继续坚持那些域外天魔的动向之外,倒是彻底闲置了下来,得以尝试自己之前的那个想法。

    她先关注的对象是正与晟达、晟佑对战的这两位,他们与宁康靖最远,虽哪怕是化神期的,也让她更能接受一些。

    对于宁康靖,她一直有种隐隐的忌惮,之前丝毫感受不到他们的恶意也给她敲响了警钟,这种变异的域外天魔,似乎竟是一种不弱于神兽血脉的那么一种存在。

    当然,这只是她的推想,但以她的谨慎,宁可相信这种推想。

    让任冉意外的是,在那两个化神修士的识海里,她并没有找到任何被控制的迹象,也就是说,这两个可能只是跟晟江一样为某种利益所收买的,也可能是他们本就根宁康靖沆瀣一气。

    战斗的对与错,正义亦或邪恶,做为参战方,她没有任何置啄的余地,但看着这个她仍旧隐隐有些悲哀,他们终究是人,为何反为域外天魔作伥?

    是的,她终究是狭隘的,因为自己相对独特的身份,心中并不以人族妖族为别,但她还是忍不住要将域外天魔当作异端。

    这也是因为当初在矿洞之中看到的那一幕实在惨烈!

    “啊——啊——啊——”

    晟江突然狂叫,宁康靖终于寻到了机会与那几个被任冉送入他识海的域外天魔沟通,但出乎宁康靖意料的是,那几个域外天魔非但不听从他的指派,还以极强硬的态度要求他配合他们。

    昔日素素弱极,它们本就颐指气使惯了的,再加上在任冉识海中住了这许久,它们固然锻炼了金线,但金线又何尝没有锻炼了他们,因此在面对宁康靖的时候,他们底气十足。

    域外天魔们对于宁康靖的要求与昔日要求素素的一样,那就是让晟江找来一个地位高的人物来让他们其中一个夺舍。

    他们这种域外天魔与素素、宁康靖这等变异过的又不同,夺舍的要求极其苛刻,必须有人配合,否则他们当初就直接夺舍傅石,今日直接夺舍晟江好了,何必还这么麻烦。

    之所以先让它们其中一个夺舍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他们还得监视着宁康靖,以防他使坏。要是当真成功了,以后再找新的躯壳就是,夺舍了的同伴远比宁康靖又或素素之流可靠得多。

    宁康靖心中阴沉如渊,暴怒之下他险些先拿他们下手,然晟江并不是死的,他与他们之间那种脆弱的连接瞬间就被切断了。

    宁康靖一边招架一边心思电转,晟江会变成这个样子,终究是为那几个域外天魔所迷惑,一旦没了它们,他自然也就失去了支撑他做到这一切的幻觉,这虚涨的境界自然也会跌回,那时候再要对付他就容易多了。

    再者,它们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大补!

    因此,任冉接下来任冉看到了一场精彩的同族相残,至此她对域外天魔的观感更是低到了极点。

    狂暴、强势、占有,这是它们的本能,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竟是如此容易,内斗如此凶猛,昔日的域外天魔之败,当真不冤。

    甚至任冉开始怀疑,宁康靖这般做为是否真的如他所说一半是为了自己的同族争资源,只怕它多半还是为了自身的发展吧。

    当然,人族内部也有内斗,妖族亦如是,她倒也不能说谁更高尚。但这种凶狠的、不服从就消灭,没有任何妥协,更说不上海阔天空的斗法,当真让人胆寒。

    任冉想,大概宁康靖自己也没想过最后会是这种死法吧,这几个被任冉囚禁过的域外天魔远不是他想象的那般脆弱,反扑的极其厉害。

    不过,它们也没讨得了什么好,最后关头,宁康靖控制那些被他们吞下去的意念进行了自爆,它们因此烟消云散。

    总体算来,还是宁康靖棋高一着。

    这时候的宁康靖不过只剩下一丝残念,苟延残喘罢了,那三个前来助阵的化神,见势不妙,虚挡几招,果断地逃之夭夭,因此晟达与晟佑也终于腾出手来,将晟江制住了。

    此刻的晟江,灵力透支,识海混乱,其实就算他们不出手,也会倒下。

    “你们,打算怎么对我?”

    宁康靖躺在地上,抬头看天,看上去丝毫不将自己的处境看在眼里,洒脱至极。

    晟达、晟佑厌恶地瞥了他一眼,将问题丢了琅琊公主:“阿绯,你怎么说。”

    因为战事已毕,琅琊公主也从大阵的控制室中出来了,四千九的戍边军看似不少,然而这些为宁康靖所控制,完全失去了自主能力的戍边军,失去了宁康靖的统帅之后只不过是一盘散沙而已,有两个化神在此,丝毫不用担心他们能翻出什么风浪。

    琅琊公主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尘埃里的宁康靖:“不成功,便成仁,两位皇叔送他上路吧。”

    “阿绯,”

    宁康靖闭了闭眼睛:“你的心变硬了。”

    琅琊公主淡淡道:“这还要多谢你。”

    任冉这会儿正在放心大胆地检视着那些戍边军,他们终究是人类修士,要是为宁康靖陪葬的话,对于广林界来说,那是莫大的损失。

    她却发现,虽然战事已了,戍边军身体里的那道黑气却还在想宁康靖所在输送,极细微,但源源不断,源头正是他们识海里那块黑斑。

    任冉蹙眉看向宁康靖,此刻她倒不惧他,只是他的控制始终还在,不知她一旦动手,宁康靖那边会不会察觉,万一留下类似自爆这样的暗门,戍边军们就当真无救了,不如还是等他死了再动手好了。

    可他会不会又临死反扑呢?

    任冉斟酌不定,有些怒气冲冲地看向宁康靖。

    这时候宁康靖又开口了:“公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只问你,你当真没想过,如果没有那次,我们会怎样?”

    上次他这么大片大片煽情的时候,无声无息地用一片树叶划伤了公主娘的手,还想趁机用意念碎片控制她!

    任冉警惕之心顿起。

    琅琊公主笑笑:“之前我是想听听你到底有什么理由,也会给你机会。不过,也正好之前听完了,所以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拖延时间了。”

    “佑叔,”琅琊公主背过身去:“您送他上路吧。”

    “呵,”宁康靖冷笑:“你真以为他杀得了我吗?他毁去的,最多只是宁康靖的肉身而已。”

    任冉可笑地看着他,他说这句话其实还只是在拖延时间,当真他不惧怕,又何必说出来?

    晟达和晟佑相视一眼,却是谨慎了起来,他们对于域外天魔的所知都是让人极不设防的那种,便是夺舍了也可自主逃脱,因此倒一时无法断定他这句话是真是假。

    如若是真,他这般说也并非完全没有理由,那就是他舍不得这具肉身,此刻有肉身困住他还算好对付,一旦替他毁去了这个肉身,岂不是海阔天空?

    虽说他们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对付域外天魔,但是域外天魔本身那么细小,又极擅长遁术,逃走的可能性还是极大的。

    他们没有任冉这样的凤凰真眼,对于宁康靖何以突然落到了这个地步完全不知情,只当是两人经过了什么凶险的暗战,才落得如今这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伤的只是肉身,而非本身。

    晟达将视线投向了任歌,顿了一顿,道:“歌儿,你来。”

    “我来吧。”

    任冉义无反顾地截了下来。

    “不,”

    任歌不等晟达、晟佑发出质疑,静静道:“我来。”

    他不想让任冉暴露,他有煞剑,所以能以元婴的修为斩杀宁康靖,任冉凭什么能杀死宁康靖?

    任冉默默地看向任歌,她着实不肯让他面对这样父子相残的局面,哪怕已经被夺舍,对方甚至不能称之为人。

    任歌却相当坚决地看着她,表示他的决心。

    “当真无妨吗?”

    任冉忍不住传音询问。

    任歌只回了两个字:“放心。”

    宁康靖嗤笑出声:“你当真要弑父吗?”

    任冉厌恶地看着他眼里的惊慌,他当真是黔驴技穷了,从深情款款到讥讽挤兑,将之前那个威风凛凛、一言九鼎的天南将军形象毁到了极致。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能让琅琊公主看清他吧,这样悲伤也能少一些。

    并且这时候宁康靖已经完完全全不是先前那个宁康靖了,与那些域外天魔一战,宁康靖此刻的识海中,一点白光都无,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一片黑暗。

    这个宁康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爱恋琅琊公主、心存矛盾的宁康靖了,而是纯粹的域外天魔,又或者说域外天魔变种。

    任冉悄悄将这些说给任歌听,任歌对她微微一笑,眼神凝肃,应是有了定夺。

    任歌淡淡道:“其实我并不在意你其实是不是夺舍的,父亲这个词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既然宁康靖的确是我生父,于我有骨血之恩,那么我便留存他的骨血,只诛杀你好了。”

    宁康靖一怔,彻底恐慌了起来“你父亲的神识至今还有留存,你杀我就是杀他!”

    “我想,与其被你一点一点彻底蚕食,他更乐意与你同归于尽。”

    任歌淡然挥剑,一道无形的剑气如电一般,没入了宁康靖的眉心。

    “魂剑!”

    宁康靖的表情惊愕至极,似不信这世上当真能使出这一剑来一下,下一瞬却是眼神一空,已然魂飞魄散。只是溃散的仅是神识,身体上犹然灵气浓郁,一时倒未立刻崩毁,恰应了任歌的那句话,只诛杀他,留存骨血。

    任歌见状,松下了之前提起的那口气,面色不由一改,喷出了一口鲜血。

    心中是否悲恸暂且不说,能让宁康靖如此惊讶的一剑,其消耗自然不小,集聚了不止任歌的每一丝力量,更有剑老的一丝灵魂之力加持,这些所有的能量被他完全地从身体里压榨了出来,血肉筋脉等还好说,脏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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