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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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干戈- 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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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元度方自摇头,白瑶琴已接口道:“那是什么宝贝呀?”
  王元度不由得回头狠狠地瞪她一眼,白瑶琴那么刁蛮的人,这刻似是也怕了王元度,赶快道:“小妹可不是贪心垂涎,只不过想长点见识而已。”
  王元度哼了一声,田夫人已说道:“那是敝教的秘典毒经,任何人得到这本秘籍,立时可以天下无敌。”
  王元度忍不住驳斥她道:“照你的说法,早该天下无敌了,但你既有宣老人这个大敌在前,我王元度在后,看来这本毒经也算不得什么宝贝之物。”
  田夫人征了一怔,才道:“王大侠天生不畏百毒,贱妾也没有法子可想,但事实上得到此经的话,的确可以横行天下,难有敌手。”
  她沉吟一下,又道:“实不相瞒,这本毒经分为上下两册,贱妾只有上卷,所以还不能达到精通变化的境界,如若得到上下两册,一齐参悟修练,相信王大侠这等天生异禀,也禁受不住。”
  王元度心中一动,淡淡道:“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倒是想知道你师妹葛翠翠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回轮到白瑶琴向他瞪眼睛和冷哼一声,但王元度却根本不理她,田夫人咬咬牙,说道:“这贱人无恶不作,心比蛇毒,这才迫得我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杀死她,把毒经下卷也取到手中,一是远远的避开她,但这两条路都行不通,真是气死人。”
  王元度。白瑶琴一齐问道:“怎会两条路都行不通?”
  田夫人道:“我们都练过毒蛊,缘有蛊神,因此她毫不费力就可以找到我的下落,哪怕千万里之隔,也无用处。”
  白瑶琴道:“那么她为何不来找你晦气呢?”
  田夫人道:“我从来没得罪过她。”
  王元度摆手道:“得啦!这等事咱们问她作什么?”
  这句话言外之意,分明要杀死这妖女,以便上路。
  白瑶琴忙道:“你的情镜和毒经放在哪里?”
  田夫人支吾道:“假使王大侠肯饶命的话,贱妾立即献上!”
  白瑶琴冷笑一声,道:“他纵是饶了你的性命,但我不肯饶,你也是白费心机,倒不如这样,我们一步一步的来,首先你用情镜求得我答应饶命,再去求他。”
  田夫人哪敢讨价还价,道:“这情镜本来埋在地底,刚刚才挖出来,现下在我身上。”
  王元度怒道:“谁稀罕这等物事。”
  出手一点,田夫人身子向后便倒,业已气绝毙命。
  白瑶琴尖叫一声,道:“哎呀!你急什么,我正想作出她的毒经,咱们瞧瞧着可有解救我中毒之法没有,但你却杀死了她。”
  王元度道:“她都没有法子,可知毒经也无法帮忙。”
  白瑶琴突然哭起来,一边咕咕哝哝地埋怨不停。
  王元度头痛起来,道:“好姑娘,我错了,实在很对不起你,别哭了行不行?”
  白瑶琴忿忿道:“那么你把那面情镜给我。”
  王元度真怕她继续哭闹,便在田夫人身上搜索,果然找到一面用丝巾包裹着的硬物。他也懒得打开,径自交给白瑶琴。
  白瑶琴道:“你不打开看看,怎知是不是情镜?”
  王元度道:“一定不会错了,我不要瞧这种东西。”
  白瑶琴冷笑一声,道:“你怕被它的魔力所迷,无法控制自己是不是?”
  王元度懊悔地想道:“这世上大概再也找不到一个比她还要大胆任性的少女了,什么话都敢说,从不会面红,我真是倒霉,才和她走在一块儿。”
  白瑶琴见他不言语,便又道:“你枉称大侠,却连一块镜子也不敢看,将来再碰上这等异教之宝,看你怎么办?”
  王元度面色一沉,异常严肃地望住她。这等眼光,只看得白瑶琴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不知不觉垂头回避。
  只听王元度缓缓道:“好,我如不打开丝巾,看上几眼,谅你永远不会心服。”
  他动手解开了丝巾,但见一块椭圆形的金属,银光灿烂,但上面却有两个小小人像,叠卧其上,却是金黄色的。
  这两个叠卧在一起的人像,雕刻得十分细致精美,与真人无二,竟是一男一女,正在合体交欢。
  王元度从来没见过这等淫亵的景象,不觉呆了一呆。旋即晓得这是情镜的背面,当下把镜子翻转,可就见了镜面了。
  但见这镜面光莹晶亮,毛发可鉴,一如平常的镜子,没有什么可怪之处。
  然而他多注视一眼,立时感到不对,这镜面上的反射光线好像特别强烈,有某种奇异的感觉从双眼渗透入心。
  而他也顿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脑海中闪掠过镜背的男女交欢人像,他很想反转过去再仔细看那对人像的姿势。他记得那个女像不但曲线玲拢,惹人之极,同时面貌娇美媚艳,也须再加细看。
  他尚未翻转镜子之时,心中又泛起白瑶琴的影象,那却是她当晚裸肩露臂的背影,并非她平时的模样。
  王元度大吃一惊,忖道:“我以为已忘记了她那天晚上的模样,谁知还是藏在心中……”
  霎时之间,浑身直冒热气,那高耸雪白的胸脯,以及浑圆有弹性的玉腿,在眼前浮现出来,极是鲜明。使他血液迅急奔流,百脉贲涨,灵台方寸,渐渐有点迷糊。
  白瑶琴见他神情有点呆滞,立时晓得那面情镜魔力发生作用。
  说也奇怪,她发觉了这一点,第一个反应竟是忖思如何能使他向自己动手,竟没有丝毫要帮助他使他清醒的念头。
  她只觉自己看情荡漾,恨不得立时投身在他怀中,承受雨露之欢。到了这等时光,她自然不会考虑到她这等奇怪的反应,到底是由于田夫人的毒药催发了春情,抑是她深心中实在愿意献身给他。
  反正就是如此,她自家早已欲火上焚,春情摇荡,颤声叫道:“王大哥,我在这儿。”
  王元度身躯动了一下,但没有转头看她,仍然注视着那面情镜。
  白瑶琴又叫道:“大哥……大哥,我在这儿,你过来吧……”
  王元度声音沉浊地道:“过来干什么?”
  白瑶琴道:“你要怎么样都行,快来呀!”
  她的声音之中,流露出她的饥渴之情,充满了媚情荡意。
  若然换了别人,莫说是被情镜魔力所迷,即使没有情镜,也很难抵抗这等魅惑媚荡的呼叫,而且任何男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王元度身子又震动了一下,终于缓缓转头向她望去。
  但见白瑶琴双颊潮红,媚眼如丝,一股春情艳态,魅惑无比。
  然而王元度虎目中却射出坚毅不屈的光芒,此刻他正在与欲念对抗,其艰苦一点不下于他当日在修迷密阵,被毒蜂螫体之时,那时候他多少次都精疲力尽,要跌倒在地上。
  但假如真个跌倒,必死无疑,他全凭盖世的意志毅力,奋力支撑到出了大阵才倒下。
  现在虽然煎熬难当,迫他的不是肉体上的痛苦,亦不是极度疲倦,但他却晓得一旦被欲念占胜,此身从此沉沦,永远不能在欲海中自拔了,亦将失去他在武林中的一切,因此,他又一次使用意志的力量。
  白瑶琴以饥渴的声音叫道:“啊,大哥,你为何还不来呀?”
  王元度收起情镜,大声道:“我先把房间收拾一下,搬走这些尸体。”
  说罢,起身动手,先把田夫人和田伯厚两人的尸体换起,走出房间。
  他把尸体丢在另一个房间内,回来经过天井时,仰头深深呼吸几口,顿时感到欲火平息了不少,只不过在意识中,还有少许对白瑶琴肉体残余的憧憬。
  回到房间,又挟起田仲宝的遗体,迅速出去,放在别的地方,然后走到厨房,舀了一盆冷水,把面庞浸在冷水中,一阵凉意,直透心中。
  这一下很有奇效,竟使他脑筋清醒,欲念全消,他抹干脸上水渍,望住早晨的天空出神。
  他暗暗忖道:“白瑶琴并未受情镜魔力所迷,但她似乎比我还要冲动,那种风情激荡之态,看来大有蹊跷。”
  此一想法,使他十分恐惧烦恼,只因他们还须呆在一起未知多久,又由于形势所迫,他们的行动必须守秘。
  这一来,他们两人比之正常之时,形迹必更亲密,也有许多机会缠在一起,免不了互相碰触到。
  例如现在他们动身赶路的话,她既然无法举步,他自然必须抱起她离开此地,这等厮磨碰触的举动,实是极大的危险。
  要知王元度也是血肉之躯,眼下是全凭后天的理智,抑制着天性中的欲念,不让自己沉沦在欲海中。
  可是他既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又深知白瑶琴有狐媚诱惑之意,如若向她求欢,一定不会遭到反抗。
  这种种奇特的情况,形成了更强大的压力,迫使他向欲念屈服,去占有那具青春的肉体。
  他仰天长叹一声,心下十分犹豫踌躇,自知现在虽是能够冷静理智地分析形势,但见到她时……
  见到了白瑶琴之时,他的意志会不会崩溃呢?
  王元度自家又深深的叹一声,暗自忖道:“我刚才虽是已逃过了一次色欲大关,可是她表现得如此奇怪,又如此勾魂蚀骨,我却是个男人,焉能抵抗得住?”
  这正是他不敢立刻回去见她之故,如果她不是一定要自己抱着走路……他想来想去,脑子里乱得很,也就更加不敢回去见她了。
  但老是躲在厨房亦非办法,他只能逃避一时,终究还要面对现实。因此,他极力筹思解决之法。
  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妥善解决之法。他便动手生火做饭,把白瑶琴丢在那儿,暂时不去理会。
  饭熟场开之后,他没有动手盛饭,也没有送去给白瑶琴进食之意,却反而取出那面情镜,沉吟把玩。
  自然他大有深意,乃是想找寻出此镜的魔力有没有破解之法,好在白瑶琴不在眼前,尽可不用顾忌。
  说也作怪,此镜在这刻却一如普通凡俗之物,毫无奇奥之处。他又收了起来,长叹一声,走出厨房。 

   
    
  
  第二十九章 葛翠翠香吻传剧毒
  
   
   才走到天井中,突然一阵冷冷的声音贯入耳中,却是一个女子口音,虽如此冰冷,却仍然很悦耳。
  那女子道:“你意欲何往?”
  王元度吃惊地回头望去,但见后门已打开,一个女子站在门口,身上一袭粗布衣裳,乍看宛如寻常村女。
  但她的举动以及娇美白皙的面貌,却显示出她并非寻常之人,也看不出她的年纪大小。
  这是因为她看起来好像是个少女,但细细看时,又好像已经有二十七八岁。在那时候的女子,鲜有二十七八尚属云英未嫁之身。
  王元度拱拱手道:“姑娘贵姓芳名?”
  那女子道:“好笑得紧,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王元度道:“在下王元度,甚望姑娘赐告姓名,以便称呼。”
  那女子道:“称呼是假,你想从我的姓名之中,看看能不能想出我是什么出身来历,是也不是?”
  王元度道:“不敢相瞒姑娘,果有这意思。”
  那女子道:“我的姓氏你决计没有听过。”
  她双眼上上下下地打量对方,话声停歇一下,才道:“你到我家干什么?”
  王元度大为惕凛,道:“原来姑娘是本宅主人,那么原住此处的田夫人,便不是真的屋主了?”
  那女子道:“谁说她不是?”
  王元度点点头,道:“那么你们两位都是本宅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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